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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中了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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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将宝嫣护在身后,两指一并在唇边吹出了一声清亮的口哨。

    顷刻间,只听见两侧街道的屋顶上有无数脚步声在靠近。

    紧接着一匹黑马从黑暗中疾驰而来,众人吓得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裴寂单手揽住宝嫣的腰身,飞身一跃,两人稳稳落在马背上。

    阁楼上的薛冉握着弓箭,手掌青筋暴起,连放了两箭,一箭直取裴寂眉心,一箭直冲他后背心口。

    裴寂弯腰抱着宝嫣压在马背上,一箭飞射而来,直接将提剑立在马头前的黑衣人射死。

    裴寂抬起手臂,那飞箭堪堪擦过束袖,钉入一侧的青石板中。

    宝嫣余惊未消,抬头急忙想查看男人的情况,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腰间提了起来。

    她刚坐稳身子,男人健壮的大腿一夹马腹,黑马前蹄踹飞了冲上来的黑衣人,飞身一跃,跃出去五米远。

    与此同时,那从屋顶落下来的漠北暗卫已经加入了战局。

    “冷策~~”

    宝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起了被薛冉抓住的冷策,转头刚想让裴寂快去救她,却听到他道:“放心!”

    宝嫣绷紧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抬头再一次看向了阁楼上的人,刚好和薛冉满是怒火的眼眸对上,怒火后,是无尽的绝望和落寞。

    他们之间相识这么多年,没成想成了如今的局面。

    宝嫣抿着唇边,已经恢复了平静,忽然当着薛冉的面取下了手腕上的银手镯,狠狠砸在地上。

    手镯顿时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正如他们这些年相识、相知一场,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殿下!”身后的男人似乎也被她方才的举动弄得一怔,旋即扣住她腰身的大手又紧了几分。

    “我们走。”宝嫣冰冷的双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沉声道。

    黑马如离弦之箭,冲破包围圈,冲入黑暗中。

    阁楼上的薛冉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他一掌狠狠拍在窗棂上,顿时血肉模糊。

    一侧的随从急忙上前,可看着薛冉满是鲜血的手掌,却不敢上前,只得沉声道:“主子、主子还是快些离开,漠北暗卫来势汹汹,我们的人......”

    薛冉不可思议地转头去看阁楼下的街道。

    他的人本来占了人数优势,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这么多的漠北暗卫,双方人马一开始还打得势均力敌,可现在他的人已经落了下风了。

    “大人,我们的人一开始为了对付裴寂等人,已经乏力了,可这些漠北......”

    随从后面的话被薛冉一个骇人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

    薛冉咬紧牙关,气得浑身微微发颤,他隐隐觉得今夜这事有哪里不太对劲。

    难道方才裴寂是为了引出他藏在暗处的人手?

    莫非裴寂的目的和他一样。

    裴寂今夜要的是他薛冉的命?

    不可能!

    裴寂绝不可能有胆量杀他!

    除非他裴寂想让漠北成为整个大梁的敌人!

    他能杀了他,可他却没有对他下死手的决心。

    可是......

    “大人快离开,不然就晚了。”随从又劝了一声。

    薛冉深吸了几口气,脸色变了又变,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楼下他的人已经彻底失了势。

    他眸色变得阴鸷起来,这些杀手,他暗中养了多少年,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没想到今夜会全数折在裴寂手里。

    薛冉映着阴毒的幽光:“裴寂!我定要你死!”

    “哼!你算什么东西,世上能要我家将军命的人,还没出生!”

    突如其来的嘲讽的话,彻底点燃了房中本就冷凝的气氛。

    薛冉怒目瞪去,嘴角抽搐了几下,提着长剑缓步走到冷策跟前,沉声质问道:“我且问你,今夜裴寂是、不是早就知情了?”

    冷策被绑在石柱上,眯起冷眸,抬头看着跟前仅隔一步远,满目狰狞的薛冉,耸肩道:“你猜!”

    薛冉本就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提起长剑就像一剑刺死跟前的人。

    可电光火石间,只见绑在石柱上的人忽然抬手一挡,手里的匕首直接截下了他手里的长剑。

    薛冉手掌本就受了伤,被这么一震,虎口发麻,长剑一下子脱了手,他抬头之际,只见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刺了过来。

    他本能的侧身,弓起腰背,想避开致命部位,可那匕首却在靠近他胸口时生生转了个弯,直直往他大腿狠狠刺去。

    薛冉瞳孔放大,错愕和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鲜血飞溅,他身下一痛,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冷策收了匕首,撞开扑上来的随从,飞身跳出了窗外。

    “主子~”随从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薛冉扑了过来,将他僵硬的身子从地上捞了起来,“你的腿~”

    薛冉大手捂着下腹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里的惶恐清晰可见。

    滔天的痛苦席卷而来,薛冉咬牙切齿:“给我抓住他!”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来,一道粉色的身影闯入房内。

    薛冉猛地抬头,对上了崔兰曦那张他极其厌恶的脸庞,薛冉浑身冰冷彻骨,下意识扯着袖口遮掩下身。

    崔兰曦扫了一眼浑身是血的薛冉,颤声问:“薛哥哥别怕!兰曦来帮你了!”

    *

    黑马驮着两人一路疾驰,将身后紧紧追着的黑衣人甩在身后,往山林间去。

    宝嫣揪着男人的袖口,颤声问道:“我们不和他们汇合吗?”

    “不用,他们还有事情要办,我们先甩了后面的尾巴。”裴寂搂着紧怀里的人,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抚道。

    宝嫣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小手紧紧握着男人的手背,莫名鼻头发酸,她吸了吸鼻子,任由眼泪从脸颊无声滑落。

    微凉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裴寂低头看着怀里无声落泪的小殿下,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苦涩混着慌乱,从心底深处不可遏制地漫上来。

    他仰头看了一眼黑无天际的夜空,连着这几日那股子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心虚,也一并冲了上来。

    他咬紧牙关,将心头乱糟糟的情绪都甩开了,反手握着身前人的小手,哑声道:“小殿下想哭就哭吧,我绝不笑话你。”

    这句话,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泪水,一下子决了堤。

    宝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不能自持。

    这些日子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的大哭一场。

    哭到最后,她昏昏沉沉的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这一夜实在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她疲极了,窝在男人怀里,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怎么天还没亮?”她揉了几下发胀发涩的眼睛,声音哑哑的。

    “小殿下真是小迷糊,昨夜你哭了大半宿,之后睡得昏昏沉沉的,现在已是第二日黄昏了。”

    男人含着轻笑的声音在宝嫣耳边响起。

    宝嫣这才转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眸,昨夜发生的种种才瞬间在脑海里闪过。

    男人已经恢复了常日里的那副模样,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宝嫣被他看得脸颊微红,想到自己睡了一天一夜,昨夜又经了那么一遭,大哭了一场,定是面容憔悴,狼狈不堪。

    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脸色一白,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脸颊。

    裴寂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温热的手指去触小殿下的手背,困惑道:“怎么了?”

    宝嫣捂着脸颊摇头。

    “难道是昨夜哪里伤到了?”裴寂想到昨夜的刀光剑影,不由得心头猛地一跳,吓得将腿上的人捞了起来,低头去查看她的脸。

    宝嫣本就力气小,对上力大如牛的男人,那点力气简直微不足道,双手马上就失守了。

    男人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凑到她的跟前,将她的脸庞仔仔细细、左左右右看了几遍,直到确定脸上连一丝伤口都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伤着,小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时,他才发现小殿下的脸颊比刚才还要红,他剑眉倏地一挑,掌心转而贴上了她的额头。

    确实有点烫,但没有发烧!

    “小殿下,到底怎么了?”他虎口扣着宝嫣的下颌,急声问道。

    宝嫣被他这一系列举动弄得脸上红透了,她抬手,用手肘隔开了男人的手掌,低头道:“没什么,我还没洗漱,脏!”

    裴寂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意识到她方才说了什么。

    逃亡的路上,她更狼狈的样子,他都看过,可那个时候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哪里还会在意他。

    裴寂大手往前一捞,紧紧抱住小殿下,不顾她的挣扎,将高挺的鼻梁嵌入她的颈窝,嗓音沉沉道:“小殿下知道的吧,我喜欢你,喜欢得紧。”

    宝嫣闻言,推开他的双手僵住,转而圈住了他的脖子。

    我也喜欢你了!

    裴寂愉悦的笑声散在四周,将怀里柔软的身子按在怀里。

    他耳尖一动,脸上的笑瞬间敛了下来,动作敏捷的将怀里的人捞起,一步上了马背。

    宝嫣侧头看去,就见身后的草丛里骤然耸动,下一刻,追着他们的黑衣人从一侧的山间冲了出来。

    宝嫣当即被吓得一惊,手背上寒毛竖起,男人扬鞭打马,瞬间就将身后追来的黑衣人甩出去好远。

    待夕阳西斜,昏黄的光线铺满了整个山间。

    黑马在一处峭壁前停下了脚步。

    宝嫣握着男人的手掌,侧头去看身后的男人,眼底里满是无措。

    眼前是一道狭小却十分陡峭的天堑,将两座高山彻底分开了。

    目测足有好几米远。

    天堑下是湍急的江水,可肉眼被层层叠得的雾气遮住了,只听得见水流的声音。

    宝嫣早就看过无数次黛县附近的地形图,也曾在地形图上看见过这一条天鉴。

    天鉴的对面山林一路往北,就是林县。

    林县顾名思义,是个被山林环绕的小镇。

    那里是宝嫣最后的禁地。

    如若黛县的院子被人发现了,她就会退到那个真正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没想到,事到如今,那地方兴许再也用不上了。

    在方才跳下阁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下定了决心,她要去和裴寂去漠北。

    兴许漠北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身后的男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久到宝嫣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萌生了跳过去的念头。

    她转头盯着男人的侧脸,甚至能从他渐渐绷紧的下颚线品出些什么来。

    不会真的要跳过去吧?

    这个念头一起,她抿着唇瓣,小声道:“你想做什么?这个距离,不行,我怕!”

    【可以一试!】

    【没准能成!】

    扣住她腰间的铁臂紧了又紧,仿佛将她整个人都钉在他怀里。

    “小殿下在害怕什么?我还能让你掉下去不成?”裴寂无奈地摇头,不由得发笑。

    宝嫣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天鉴,咽了咽口水。

    “小殿下别怕!”

    这话落下,身后的山道上隐约已经有脚步声在靠近。

    宝嫣秀眉头抿紧,侧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对上他淡然自若的眼眸,她咬咬牙,朝着他点了点头。

    裴寂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马首,调转马头,往后退了好几步,突然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和它的主人一样,半分犹豫都没有,朝着那天鉴冲去。

    宝嫣感觉心脏在这一刻停住了,四周的景色也跟着变得模糊了。

    男人稳稳落了地,脚步未乱半分。

    宝嫣缓过一口气,转头朝着身后的天鉴看去,还是心头发虚。

    可黑马脚步从未停留,就像是刚才只是跨过一条小小的沟渠般,驮着二人脚步极快。

    几乎走了一整天,翻过峭壁、山谷,翻过了一座山,彻底甩开了身后的人。

    宝嫣攥着他衣摆的手紧了又紧,又下意识朝着男人贴近几分:“上次在乌头山也是,你好像很熟悉这山中的情况,可漠北不是鲜少有这样的深山吗?”

    裴寂勾唇笑了下:“小殿下忘了,我本就是在深山中长大的。”

    是了,寺庙一般就是在深山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