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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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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兴雅被李玉的毒药祸害地不清,躺在床上起不来,两个大巫医说大约三天之后赵兴雅才能恢复正常。连同丹霞和侍卫五在内的侍卫随从一共七人都躺在了床上等待特殊解药的配置,一时间崇府是一片愁云惨雾。官署得知崇家的这位小姐出了被巫师劫持的事情,十分震惊,东越境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不亚于东越被其他两地侵略了。

    东越列侯世子很快知道赵兴雅身边的随从是洪政翔派来的,他到没有想到赵兴雅和洪政翔有私情的这件事,他还以为洪政翔派人来是为了看着赵兴雅。赵兴雅告诉官署的人,想要把她掳走的人是北齐的一个太监,叫做李玉,东越列侯世子立刻追问到:“难道是王后要抓你回北齐?”

    赵兴雅故作可怜地说到:“高氏家族想谋夺我哥哥留下来的财富和能人也不是一两天了,那个李玉也是东越人士,和逼我嫁给高家当侧夫人的葛氏母子也是认识的。我知道我这次回来一定会惹麻烦,没想到高王后居然对我起了歹心,想要那个会巫术的太监给我用药,逼着我交出财富。现在我已经把最大的好处留在了东越,以后我还是离开这里,不然真的要连累东越了。”

    东越列侯世子还算年轻,比那个当列侯的老爷子有血性,他立刻说到:“不行,我们东越被高氏家族欺负到家里了。这个天下姓洪,又不是高氏家族的天下。凭什么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小雅,我听说你祭祀节去认亲了,原来你的外祖母是王女,你的外祖父和陈伯爵家是一族的。”

    赵兴雅叹了一口气说到:“小雅如今身份低微。只能算普通士族的女子,就算和王族有些渊源,和陈伯爵是同宗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份。当年我母亲逃离了火场,还不是只有当媵妾早夭的命运,她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我可能也要步入她的后尘了。”

    东越列侯世子看着娇滴滴的美人如此说话,心中多少产生了怜悯,要知道他也有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庶出女儿,虽然不能给予那个女孩更多的东西,但东越列侯世子在心里是最喜欢这孩子的。这个孩子已经许配给了陈公爵的庶出儿子当正品夫人。论亲疏。东越列侯世子更喜欢依仗陈家的势力。

    赵兴雅看出了东越世子眼中的父爱。于是她突然从床上滚下来,抱住东越列侯世子的腿哭诉到:“世子爷救我,我想问您求一个王女身份。只要有了这个身份,高氏家族就不会继续向我下狠手了。”

    东越列侯世子赶紧把赵兴雅拉起来,对她说到:“乖孩子,地上凉,你身子还要调养,可不用这样求我,我一定帮你。你和你哥哥一样是为东越做出了大好事的人。”

    东越列侯世子很快就离开了,随后他和他的智囊团,以及陈伯爵家进行了商议,大约在三天后。东越列侯世子才带着他的安排去见他父亲。他求父亲给崇雅一个名誉,远支王女的身份,因为已经是属于可以和王族通婚的血缘关系,远支王女崇雅不得使用“洪”做为姓氏,她的后代也不能因为母族继续称为王族。可巧崇雅捡来的王族身份居然是北齐迁来的,她属于本朝开国大王庶出第十七子的后代,说起来是现任大王的远亲。

    论证一个人的王族身份是很严肃的事情,需要列侯府,还有王族的公会详细论证,时间大约是半个月才会发相应的身份证明文书,赵兴雅有的是时间等,她还想着要在东越过最后一次水神节和亲朋好友团聚了,然后在回到北齐去争一个前程。

    抓捕李玉的工作是由蒋家的两个大巫师执行的,那个被李玉打伤了的巫师则留下来照看病人,自己也同时养伤。赵兴雅检查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发现丢了那串二十万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千年避毒木树根制作的手串也很生气。她甚至派了很多人在她被抓的地方去寻找,不是为了钱,实在是因为这是水家花大力气弄来的,能保证她不受到中上以下毒物的伤害。

    东越方面是派出了强大的黑衣王族卫队帮助蒋家的巫师在各处设置监察点抓捕李玉,他们也知道蒋公爵是崇雅的干爹,一直也没有猜到这几个人是和洪政翔的正品夫人有关。李公爵听说女儿被劫持,险些出事,心里焦急,亲自来府上看望赵兴雅,他甚至连名号都没有打出来,跟着赵兴雅在尚艺院的好朋友田丽君身边就来了。

    在很多年前,赵兴雅就觉得李公爵是这四个疑是老爹中最像老爹的,看到老头子来看她,她像小女孩一样撒娇,弄得田丽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公爵倒是不觉的赵兴雅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他就喜欢赵兴雅这样把她当爹看。

    赵兴雅当着田丽君的面,对李公爵说到:“爹,我和你说些悄悄话,让妹妹在外面看着些可好。”

    田丽君在尚艺院也是被赵兴雅指示惯了,她老老实实去望风了,赵兴雅对李公爵说到:“爹,我以后是要回北齐的,连婚事我都是要定在北齐,我会嫁给王族。您在我心中一直是我真正的亲爹,我给你一个牌子,要是李家在纳贡上有什么难事,就和我的大管家徐知秋说,我手中的布匹和合金器具用来纳贡是不俗的,我的农庄里还出产着让北齐贵族爱不释手的美酒。万一有一天,李家遇到了为难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不管。”

    李公爵看着自己懂事的私生女,一时间老泪纵横,他说到:“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爹没有照顾你长大,让你吃了很多苦,爹不要你的钱财。只要你过得好。你真的要嫁到北齐去了,爹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呢。”

    李公爵已经快六十岁了,天禧大陆上的男人活到七十岁的都比较少,北齐和东越之间相隔那么远。这一别还真是不好说,临终想见一面也不易呀。赵兴雅哭了,哭得真情流露,她想起了自己七八岁的那一次,对着一具冰冷,被称为父亲的尸体,她觉得能在天禧寻到一份温暖的父爱,这次的任务还是有收获的。

    李公爵和田丽君走后,一个好消息传来,在东越赵兴雅曾经穿越的森林里找到了李玉的踪迹。现在不仅是东越列侯府的人参与了围捕。连华伯爵等东越贵族也同时参加了。听到华伯爵也参加了这次行动。赵兴雅不免有些担忧,她知道华伯爵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要是他有心和北齐的高氏家族交好。趁机放掉李玉都有可能。

    不过这次赵兴雅对华伯爵是误会了,不过华伯爵本质上是个干双面间谍,喝几家水的枭雄。洪政翔早就派人和华伯爵联络了,他甚至说到很希望自己最爱的侧夫人是出自华府,华伯爵是个多么精明的人,他想到了两层意思,其一是北齐列侯府将在他的家族选一个女子成为侧夫人,另外一层是他隐约猜出来的,洪政翔喜欢了他可能的私生女崇雅,可能在想办法要纳崇雅为侧夫人。

    随着东越列侯府商议着要给崇雅远支王女身份的事情公开进入商议时。华伯爵终于明白了洪政翔想拉拢自己的心思,他也不介意做一次便宜老爹,和未来的北齐列侯交好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崇雅的重要支持者罗世子公开支持过气太子的事情,华伯爵也知道,他很清楚,只要握住崇雅这条线,未来就可以左右逢源了。

    华伯爵和高氏家族也算是有姻亲来往的,他现在还要靠着高氏家族的势力做一些事情,李玉是高王后的人,华伯爵岂会不知道,他权衡了利弊之后,做出了一个正式的决定。以高王后支持者的身份救出李玉,然后在护送李玉到北齐的路上突然出手,派自己的另外一支死士团,或者假手洪政翔杀了李玉,这样他是三家讨好,成为最大的赢家。

    李玉一世精明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栽在华伯爵手上,当一个带队侍卫发现他之后突然扬起手来,他身边的人就全部倒下了,他跪在李玉面前说到:“李大总管,我是华伯爵家的死士,混在了列侯府的铁衣军中。现在由我护送大总管去前面的营地,我们的人会安排总管去北齐。为了表示我的忠心,请总管对我施展控魂,我是一定忠诚的。”

    李玉也没有客气,立刻采用巫医控魂药物,然后从这个人身上问出了自己两个手下都在被捉住前服毒自尽的消息。这个铁衣军的头目也是华伯爵从南都巫医家族招募的,采用冒名顶替的方式进入列侯的铁衣军,现在他打算带着李玉到接应点上,然后和这队士兵倒在一起,冒充被自己伏击中毒了。

    这绝对是个好办法,李玉对华伯爵的安排很满意,心想这次要是脱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崇雅和该死的东越列侯,对于这个华伯爵要好好关照。李玉放心地跟着那个华伯爵的死士去接应点,然后这一队人也无疑被他用药物控制了。华伯爵得知李玉已经完全被控制了,他就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洪政翔。

    洪政翔得知李玉在东越挟持赵兴雅的事情,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自己也不立刻出面,把消息直接告诉了罗世子。罗世子对于李玉弄走他原配正品夫人,弄得现任正品夫人不能生育的事情是格外仇恨,又知道了他对自己妹子做的坏事,他下手可比洪政翔还会狠。敏芳王女的爹得知女婿要借最厉害的巫医对付害他女儿的人,二话不说,在自己的势力圈子里找齐了所有帮手跟着女婿去办事。

    北齐的王族有多大底蕴,真的被敏芳王女的爹,还有洪政翔潜藏的势力,甚至是洪熙也暗中参加了这件事,如此多的力量对付一个霍氏秘籍没有参悟透彻的李玉,还有华伯爵的暗中内应,李玉是插翅难飞。在水神节的前一天,李玉被击杀死在南都的一处偏僻的小路上。李玉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带着青夫人的遗骸去霍氏祖居安葬。

    随着李玉的死亡,霍氏秘籍从此就没有了消息,若干毒药也随之失传。远在北齐的高王后在梦中惊醒,她做梦了。梦见她的忠实奴仆李玉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中,身上被射得像个刺猬。天亮了,教养嫡出王子的保姆又慌张地来报告,说是小王子发高烧了,高王后因此便觉得事情大大不妙。

    大约在四天后,华伯爵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是二十多天前寄出来的。华伯爵信中写到,他的死士已经将全部性命交给李玉控制,一行四人应该在水神节前后回到宫中。高王后比较信任华伯爵,她真的很希望昨夜的梦是假的。李玉很快就会回到北齐宫中。她和未来的太子还要李玉扶持照顾呢。

    赵兴雅在东越是一点消息都不能知道。索性就开始张罗着那片林地的事情。当胡齐贤得知赵兴雅因为大壮家的贡献,得到了一个超级金矿时真是觉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些金子要是全部提炼出来,简直是能买下大半个东越。说不定连招兵买马颠覆江山也成了。

    赵兴雅说到:“胡叔叔不会被这些财富迷住了眼睛吧,首先这些金子开采提炼是要很大本钱的,我们明面上的那个有着少量金矿的大铁矿要全力开发,没有二十年也不够。那些金矿石没有二十年的开采也别想从山里敲下来,这些还要靠着我教你们制造的炸药。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胡叔叔您到时候也有六十一岁了,难道那么大年纪还要在山林里吃苦吗?我的建议是,慢慢开矿,慢慢用这笔财富。细水长流,这些财富可以保证我们这些家族在一两百年内崛起。这个秘密你要守好。不行把金矿石分成几份让几个家族分别管着,不然你们这些人都会因为这个惹祸。”

    胡齐贤觉得赵兴雅说得对,开采金矿确实是件很耗时耗力的事情,金矿的分布图要是赵兴雅不交出来,谁也不会知道此处的金矿有如此庞大。这也算是小雅仁心所得的好报,至于小雅为什么能一下子探出这么一个金属大矿,胡齐贤只能用神迹来解释。他胡齐贤一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跟了赵兴雅这个主人,他也并非会为了权势和财富舍弃做人原则的,他当即发誓一定会好好守住这个秘密,将来选择贤德的人把这个秘密传下去。

    赵兴雅花了七八天时间,一直和胡齐贤商量自己离魂之后的事情,有这个功夫,丹霞等人的病也在开始慢慢好起来。侍卫五的眼睛也能看见了,不过看东西很模糊,大家都希望能抓到李玉之后彻底解毒。丹霞醒了之后都变得傻里傻气了,让赵兴雅觉得颇为对不起她,蒋家的巫医告诉赵兴雅,丹霞以后也不可能太精明了,只有李玉死了,她才会渐渐恢复正常。

    赵兴雅也不知道李玉这个霍氏族人会不会彻底消失,李玉身后还有没有其他的霍氏族人,因为飘红的关系,赵兴雅一直都没有告诉别人李玉其实是霍氏的余孽。不过看到这么多人受到伤害之后,她终于向东岳列侯上报了,说是李玉其实是霍氏余孽,在钟子爵属地的野山林内可能有一个霍氏家族遗骨的安葬地。

    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东越列侯立刻派人搜山,结果真的找到了霍氏家族的遗骨埋葬点。按照赵兴雅的交代,这些人都没有动这里的遗骨,只是悄悄派人把这一带监视起来。赵兴雅跟他们说,一旦动了霍氏的族人遗骨必然会导致东越的疫病流行,只有按时祭奠才能保平安,这个善意的谎言是为了飘红的灵魂,不管霍氏的血脉是不是从此断绝,有人定时祭拜总是一件好事。

    水神节的那天,傻姑娘丹霞早上起来之后突然变得精明起来,一早上起来就去给赵兴雅准备吃食,这让赵兴雅很是惊喜,从某种角度而言,李玉已经死了,可能就是事实了。蒋氏派来的巫师们也很高兴,可是侍卫五等人的眼睛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这就是幸运之后的不幸了。

    在一个月之后,李玉的失踪和李玉是霍氏家族余孽的事情同时被证实,李玉多年干出的事情也被北齐那些王族翻了出来。那些被李玉用各种药物控制的俊男美女不是恢复了清醒,就是因为没有药物的供给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大王很生气,为此斥责了高王后,这是结婚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高王后也不该发火顶撞,她知道霍氏家族想谋害王室的事情是王族的禁忌,她用了一个霍氏余孽当王宫中的大管事已经是有错了,现在那个余孽做的坏事又被摆上了台前,要是闵氏家族趁机翻身,高氏家族真的够喝一壶了。

    淑妃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也不会放过,太子也提出了要重审母族制造巫溪兰草毒药害大哥致残的事情。贤妃家族得到了巨大的好处,现在也在犹豫中,是放弃眼前的利益,坚持站在高氏家族一起,还是假装被蒙蔽的受害者,重新站在闵氏家族那一边。洪政翔眼见因为崇雅的东越执行带来了这么多的变数,他也在想,现在该如何去做,明面上是帮高氏家族还是太子。

    因为李玉的事情,北齐王族的态度是比较支持太子的,洪政翔再考虑再三之后,通过落实中知会太子之后,悄悄站在了高氏家族身后,这让高王后很欣慰,她决定加大对洪政翔的扶持力度,将来她和她的幼子都要靠着北齐列侯洪政翔支持。

    五月十日,在举行完三天的王女身份确认后的流水宴席之后,赵兴雅终于要启程回北齐了。一支商队悄悄将飘红在内院里存下的金银打包开始往北齐送。赵兴雅把那些研究成果也都抄写成了册子,分别放在内院一套,胡齐贤身边一套。这些秘方和设计图纸要是运用得法,将来会比那座金矿还要实用。赵兴雅用了现代的一些技术,给这块未知时空的土地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因为东越列侯父子的重视,赵兴雅这么一路走得很顺利,沿途总是有官署的人接待,还有些人是想着赵兴雅手上的那些配方,特意来拜访求合作的。赵兴雅对于这些人都是笑脸相迎,山不转水转,她不能给生活在东越的亲友们留下祸根。新月如今在何家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因为崇雅如今的风光,谢氏都多少给了她一些面子。

    新月知道娘家已经没有真心愿意帮她的人了,可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她还是来路上守着赵兴雅的来到。赵兴雅现在看新月觉得也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从前昙妩珍的悲剧从做她的媵妾开始,如今新月飘零的命运就在眼前,她又何必去落井下石。

    赵兴雅对新月说到:“小健,小康,还有小舟都是你异母的弟弟,我是个外人,你靠不住的,要是你懂事,多照顾些庶母弱弟,将来娘家就有了依靠。从前的事情我不计较了,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吧。你的那些嫁妆可以找刘氏侧夫人合作,收益会让你在夫家立足。”

    新月本来以为赵兴雅会给她脸色看,终究没有想到能得到赵兴雅和气地给她一条好路走,于是她哭了,给赵兴雅行了一个礼,终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兴雅再度上路,她其实也不想回到北齐去演戏,去对一个大叔表达爱意,可她还是要走,南都是不能去了,要是那个痴心的人堵在某处等着她,她真的不懂要如何面对他。

    ps:

    今年的雪下得真好,厚度有30厘米,看各处银装素裹格外漂亮,小孩子们也很高兴,几个冬天都不一定能遇到这么好的雪,我们在楼顶上栽种的菠菜,此时吃起来特别甜。心情大好,就是上班的路太难走了,要是能在家里办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