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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花神泪:花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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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荷花男子长的煞是好看,少女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不禁也动了心思。只是,因为自卑,所以一直都没表露出来。

    男子不明人间世事,对于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待在少女身边,为她洗衣做饭。

    就这样过了好久,本以为他二人能如此一直生活下去,却不曾想,这事情终归是让当地的大军阀发现了。

    大军阀家有一个小女儿,长的其丑无比。但她是一名武学奇才,因为体质的原因,刚出生的时候,一巴掌就打死了他家的一个侍卫。

    于是,大军阀的女儿就成了他最宠爱的一个子嗣。其他的几个儿子儿女,全都打发去学习别的东西,日后好辅佐小女儿。

    军阀觉得,自家小女儿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奇才,只有拥盛世美颜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家宝贝。但是,这世道,长的好看的男人,那个不是威震一方的巨头大佬?没办法,小儿女至今几百岁了,婚事就这么一直拖着。且越长越丑,当然,她的功力也愈发强大!

    终于,那天军阀无意间路过此地,远远的从窗户里望见了那个连他都为之倾倒的男子。举手投足间,尽显隔世的轻灵!那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让他将之当做了准女婿。

    往后的时间里,他便暗中观察,并修行了千里眼、顺风耳的功夫,偷听到男子与那名农家少女的谈话,并知晓了男子的身份!

    在他看来,男子自荷花中出生,乃是天仙下凡,降福人间。这样的仙人,只能是自家女儿这样的绝世奇才,才配拥有!

    况且,男子和少女无权无势,也无功夫实力,事情会好办很多。

    接着,他回家将此事告诉了小女儿。小女儿虽然自恋,但因为别人的眼光,内心深处早就重重埋下了自卑。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丝自卑被无限放大,到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位暴虐的军阀!手下中,凡是男性武者,皆都不敢太过与她打交道。

    一听到有这么一位天仙留在农家,不禁喜出望外。她觉得,只要自己嫁给了这样一位仙人,那别人也就不会用哪种眼光看自己了吧。

    如此,心里的欲望越来越大,近乎要杀到少女家里,强抢毫夺!但是,好在她老父亲在世,实力也能压她一筹。为王多年,心底也存了一丝善念,不愿让自家女儿堕落成一个暴君。他早就策划好了,只等时机到来,就开始行动。

    盼望着,希望这位天仙,能将自家女儿引领上正途。可是,天意弄人……

    那天,军阀去到少女家里,跟她交谈了一翻。“孩子啊,你是个武学奇才啊……我看到这样的奇根流落农家,实在不忍。有意送你至苗疆学习杀人技,你可愿意?”

    少女一听,急忙回绝了军阀的好意。在她心里,武学什么的,都不重要。那么些年来,自己一个人耕种采摘,不也是过得有滋有味?更别提现在还有一个荷花仙人陪伴,地为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军阀早就料到了她会拒绝,于是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啊……我知道你有意中人,不愿离去。但我大概能猜测到,对方可能是一个你永远也无法染指的存在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强大了自身,在赢得所有人的赞赏和敬佩之后,风风光光的嫁给他呢?”

    少女一听,犹豫了。这句话说到了她心坎里……的确,她一直没敢表露心意,是自卑导致。她也看得出来,男子很单纯,单纯到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男子。不为什么,就因为对方是花种深神仙,自己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农家女。

    “你想啊,与其自主拉下脸皮作践自己,去讨一个男人的欢心。何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高贵,最后彻彻底底政府对方呢?不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让他对你服服帖帖、死心塌地的!这不好吗?”

    少女终于动摇了!天下乱世,军阀割据,诸多武者率军征战大地!谁不想高头大马,立于万军之前,喊一声“免礼”!?

    然而,这一切都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就需要势力!她左思右想,最后答应了军阀,愿意取苗疆习武。

    苗疆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哪怕天下大乱,但依然不敢有人侵犯到那儿去。那里的人,不轻易出来,也不怎么欢迎外来者进去。仿佛隔绝在世外,自成一体。

    所以,若说哪里能安安心心的习武,只有苗疆了。

    军阀一边为了子民,一边为了女儿,迫不得已,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少女送进苗疆。他的打算是这样的,先让少女在苗疆待个几百年,等她悟成神功,拥有了威震一方的实力。但为时已晚了,自家女儿早就给那荷花仙人诞下子嗣……

    到那时,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打扰对方了。

    那晚,少女家里难得的沉默。男子知晓了这一切后,也没有阻碍少女。他只说了一句:“等你功成名就,再到了此地时,且记得去看看荷花……”

    他的名字就叫荷花,少女给他起的。

    于是,少女上路了。临行前,荷花给她包了一包裹的荷叶饭,两提荷叶尖儿炒肉。就站在荷池中目送他好久……

    少女去到苗疆,很得苗疆武者的喜欢。因为她是农家出身,跟苗疆的要学习的东西很契合。栽植灵物、豢养灵虫、修习刀法……、

    期间,苗疆也有许多青年才俊追求她。但都被她拒绝了,因为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家里的荷花。苗疆多是老实人,也都喜欢老实人。

    见农家女不愿,也没有再过多纠缠。反而,都将她当做了妹妹……

    百年过后,苗疆要选出圣姑座下的两名圣人童子,少女被推举成了其中一位。只要她一点头,就真正成为了苗疆的“大前辈”!

    但是,苗疆对圣人童子有一个规定,就是只能嫁给另一名圣人童子。一男一女两名圣童相互照拂,从而辅佐圣姑。

    农家女终究是拒绝了成为圣童,她只想安心习武,直到真正能君临天下的那一刻!而且荷花说过,等她五百年。这五百年内,她不想无故的浪费时间,每天都在炼体、练气、参悟招式。

    又过了一百年,她的功力突飞猛进,真正的成为了一个高手!可以参与到巨头的战争当中了!但距离约定的期限,还有两百多年,这两百多年里,她一直在参悟一门绝世神功!此神功修成,可与天地沟通,借天地之威!

    到那时,就算与巨头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才能算是君临天下!

    两百年,两百轮春夏秋冬。

    春雨去了又来,来了又走。直到落叶纷飞,雪华遍地……

    终于!两百年过去,她悟出了这门神功!只差几句能与之相匹的诗号,便可被奉为巨头了!辞别了师傅、朋友,她毅然出山。

    一路上骑着金翅大鹏,越过千山万水,不过一月,便回到了故乡。

    看到茅屋,她兴奋的将大鹏鸟放生,兴冲冲的跑进了家门。但是……遍地狼藉、尘土弥漫。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

    她感觉到不对,忙又奔向了池塘!现在的她,早已今非昔比。一步一跨间,便是几里路程!来到荷塘所在之地,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瞬间软了下去……

    这里,原本是一片烂泥塘,荷叶遍布,虫鸣蛙声……

    但此刻,她看见的只有一片焦糊。数不尽的荷花杆子,被烧成了干黄色,泛着些发红的筋丝!

    “荷花!荷花!”她竭力嘶吼,冲进了被烧干的烂泥塘中,到处寻找荷花。

    原来,在她进入苗疆的第二天起,军阀家的小女儿便日日来她家里找荷花。开始,荷花也愿意与她交谈、玩笑。但时间久了之后,她终于生起霸占荷花的想法!

    次次劝告,荷花皆都委婉的拒绝。她怒了,生性残暴的她,用农家女的性命威胁荷花。荷花无奈之下,只得化作了一株荷叶,收起了绽开的花瓣,成为一个花苞,将自己死死封在里面,等待农家女的到来。

    他坚信,农家女一定会来!并且重新让他绽放花苞!

    军阀的女儿见此,束手无策。荷花不化身出来,她也没有办法。后来,她想出了一条计策,那就是与荷花的本尊成亲!

    一不做,二不休。将农家女家里的土灶打碎,挖出了荷花的根,而后带到了自己家里。

    成亲当日,她威胁荷花,说要是他不化身任性与她成亲,就毁了那莲池!荷花并非真正的人,他只是一株荷花所化。一想到自己的同伴将要遭受无妄之灾,只能痛苦答应了军阀家的女儿,化作了人形……

    那一天,军阀女儿受尽了虚荣!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所有的女人对自己是无比的羡慕!于是,欲望驱使她又产生了新的想法。光拜堂还不够,她还要荷花化身任性,跟自己洞房一夜……

    荷花拼死不愿,甚至重新将自己包在了花中!

    这终于激起了军阀女儿的怒火!荷花让她颜面尽失,心底那股残暴的欲火又重新烧了起来!她暴怒着将荷花的杆子折断!把他的根剁碎,扔进了灶火里焚烧!

    又将荷叶一团团揉碎,放在双掌之间,狠狠的揉搓!荷花受不了这苦,凄厉的惨叫起来!叫声惊走了鸟雀、吓趴了狗子!就连牲畜圈里的牛马,也因之留下了滚烫的泪……

    暴虐的她当然不会因为荷花的惨叫而收手,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那股兴奋!她将目标又转向了那朵白里透红的白莲!

    一片一片的将白莲花瓣摘下来,咬进嘴里,慢慢咀嚼。荷花的惨叫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凄惨……

    但,他倔强的始终不出来!

    终于,最后剩下的那朵莲花,也被军阀女儿蹂躏了干净……荷花再没有出声,也再不可能出声……

    而军阀的女儿并没有遵守约定,气愤的她,还是将莲池烧了个干净!并且,在烧花之前,还用泛黄的猪油倒在了一片白莲之上,看到美丽而高洁的白莲被染得肮脏,她很兴奋……

    农家女还听村民说,军阀小女儿成亲的那一天,天上下起了红色雨水。雨滴慢慢变大,最后竟成了冰雹……

    农家女听完后,跪在了地上!双眼眼球在极度的悲伤之下,轰然爆碎!血线飞出,淋在地上,蚀地百里!

    接着,大地震动为其嘶吼、天河瀑雨成其眼泪!

    天上云霄,皆在其无声的怒吼之下,塌陷了下来!星辰逆转,九域大地直直塌陷!

    霎时!

    风雷为剑!片花为剑!株草为剑!秋水为剑!天地万物,在那一刻都附带上了无穷无尽的剑意!草间的颤动,斩落了蚊虫的翅膀、云霄的回旋,碾平了大地的山头!

    这一刻,天上地下,皆为其剑!

    天地间,无尽的剑意直逼军阀府邸!这一刻,没有善恶、没有对错,农家女的怒火悉数发泄

    !整座军阀府邸,只有一人生还——军阀的小女儿!她被废了一身的根基和功力,成为一个又丑、又惹人厌、已经毫无实力的乞丐!

    农家女将她养在府邸的废墟中,每天给她喂饭、饮水。但就是不让她死!农家女对她说:“我恨你……但,我更可怜你。我用你身边至亲至爱之人的性命,换来你的成长。在痛苦中死去吧……下辈子做个明白人。”

    那之后,农家女剖开了心口,任由心头血喷溅在已经成为焦土的莲池上,身躯缓缓枯老。

    “荷花,下辈子,我就伴在你身旁吧……”

    ”

    姑娘说完,眼角已溢出点点晶莹。她擦了擦眼睛,吸溜了下鼻子,笑道:“就是这样,所以,每逢荷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人都会选择吃荷花。意为,将荷花咽下肚里,沾了荷花的气息,才能面过那农家女的怒火……”

    舞吟歌重重的叹了一声,脸上不知是悲是喜。“但愿,农家女入了轮回,能重新遇到荷花吧……”

    “呀!荷叶糊了!公子不好意思啊!”

    “呵呵,无碍。糊了的荷叶,或许别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