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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了缩脖子，然后使劲往那白毛鸟身上挪，那白毛鸟一副嫌弃模样。
不过刚刚——是谁丢的石头？
“……什么东西，胆敢偷听！”刺客敏锐察觉异样一跃而起，一下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地。
正当我准备遁地逃走之际，白毛鸟施展了方才瞬移的法术。
一瞬间，我也被揽入那个温暖的背脊上遁走，随后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是这样朝着那堆枯草撞去了。
咚！一个狗啃地。
我自个儿坚强爬起，顾着四周，这里是凤山的那个长坡，果真是法力高超的妖精。
“嘶……”我摸着脑袋上的包，耳朵微微竖起略表不满，说道，“多谢妖友相助。”
“我没想帮你。”
他又不理我自顾自走了，我跟在后头问，“妖友也是在怀疑人参果长老就是恶灵妖吗？”
他止步，好在我这次有准备，没一头撞上。
那股眼神就和前几日我说到妖无相时一样。
他问我，“你为什么怀疑？”
“方才那神秘人，就是当初在地牢内袭击我和猴子的。你没听出，他们在密谋什么？这几次的妖火，难道和他们无关？”
“你当真确定？确定那是袭击你们的妖精？”
“我看得真切，肯定是他。”
白毛鸟没有多说，“今日之事，你全当没有看见。”
“为什么？”我眨了眨眼，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杀人灭口，不不，杀妖灭口。
我跟着他的脚步，背着手一蹦一跳问他，“妖友妖友，所以你在担心我吗？我就说了，妖友果真是个温暖的妖精！”
“温暖的……妖精？”白毛鸟转过身一把又伸翅将我死死扣住，“我说过，我不喜欢兔子，更不喜欢白骨精。你是觉得，是你的妖法能胜过我？”
“不，不能……”耳朵啪嗒一下耷拉下来，这儿的妖精总拿妖法说事，我们也可以比比别的。比如……比如缩骨功吧，这个他肯定不会。
“定远哥哥，这里！”回到凤山住所，那个叫阿越绿毛鸟是第一个迎上来的。
他侧过头，以为是想要和我道别，谁知只是这么一句，“你知道人间有道菜，叫做麻辣兔头吗？”我咽了咽口水，收回那句他是温暖的妖精的话。
夜里，猴子睡不着，大概是今日输了比试，有些不服气。
“妖娘，你不觉得那小黑蛇精有些古怪吗？”
我趴在窗前，打了个哈气，“没有呀。”有古怪的分明是那凤山老头儿。
“妖娘有所不知。”猴子凑过身同我讲，“她们黑蛇一族本就是被诅咒的一族，平日也只是生活在山中最阴冷之处。传闻谁要和他们沾上边，总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大概知道了素素当日找我的原由，我俩在凤山，都是不吃香的。
“眼下凤山出了这么多事，谁又能说明白与他们黑蛇一族的诅咒无关？”猴子拉扯着我，小声说道，“妖娘，我们还是找个机会，离她远些。”
我仔细看着猴子，长久未出声。
猴子被我看得浑身发毛，抖了抖往后一退，“你，你看着我作甚？”
“人间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我见无论是妖是人，仅凭自己眼中看得，也不一定真切。是故耳听为下，眼见为中，用心为上。”
猴子长叹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狐狸和我讲的故事里，那些个蛮人也从不讲理，只愿相信随处听来的只言片语。因而，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是狐狸精变化而成，坡脚的老头是被天意处罚的。
我不曾想，猴子也和那些蛮人一样。
“我也听仙草说起过天界神话，相传当年天界太子落入人界，化形为一条黑蛇，几百回合大败危害百姓的白虎精，拯救了当时水深火热的百姓。百姓为了纪念他，还在人界造了庙宇供奉，如此说来，黑蛇一族，可能与天界有渊源。你得罪了他们，说不定就得罪了天界！”
“有，有这个说法吗？”猴子心虚。
我语气更坚定，“我听得故事多，自然是不会骗你啦。”
猴子半信半疑，我那自然是骗他的，因为仙草才不喜欢讲故事。
凤山修行依旧继续，今日的课程是变化术。
“作为一只妖，你得会变化，像是七十二变乃是这世间最高的变化之术。作为普通的妖精，掌握十多种变化的咒语，可保你在妖界与人界，畅行无阻……”
妖舫的岩长老真身是一块须弥山的花岗岩，作为妖舫的主事长老，自然有特殊的本事。作为五盟中品类最杂的妖舫，日日都要和不同的人与妖接触，变化术是最基础的课程。
而妖舫的人，向来是些妖界奇葩。
“这又何难！”猴子起先举了手，毕竟那七十二变便是他祖辈的绝活儿，“长老，我可以把这岩石变幻出三十六种花样来！”
在座的妖精，自然没比他更厉害的。
猴子拔了根猴毛，随后往这天上吹了一口妖气，那猴毛在这团妖气当中成型。
“是……是桃子！”有小妖惊呼道。
随后猴毛在妖气中又开始变化——桌子，凳子，小孩，老人……
素素都低声夸赞他，“看来这臭猴子，还算有点本事。”
一旁那绿毛鸟倒是依旧高傲地斜着眼，“不就一些小把戏，不入流。”
直到那团妖气忽而透着奇怪的黄色光线，猴子也傻了眼，一时间不知所措，那团妖气愈发大，且不受控制地朝他铺面而来。
有小妖惊呼道，“是妖火！是妖火！”
妖火？我再一瞧，确实这火焰不是寻常的焰色。
猴子一个收力，受到反噬，身子被强大力量击打到地上，吐了两口鲜血。
正当此时，不知何人在我身后推了一把。
我一个扑身倒在了猴子身前，他尤为感动地看向我，“妖娘，不要啊——”
苍天啊，我发誓我不是心甘情愿为他挡刀的。
危难之际，我本能地拿起妖骨想要去抵抗那飞来的妖火。
自知是以卵击石，但奇迹却发生了……
妖骨，竟然完全吸收了那团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