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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天师门的道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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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陆守静这次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你是来找人的,那就更得去见我师叔了。”陆守静道。

    “守静没见过的人,师叔或许见过。放心吧,关于你修炼我门中功法的事我们暂时先放一放,等找到你师父,细细问来。”

    梁月和谢华朝听到这话方安了心。

    “敢问令师叔和令师兄是何许人也?”

    谢华朝终于安耐不住好奇问道。

    “师叔便是我天师门分舵五斗门卢教主,师叔是师父的师弟。至于守静的师兄便是我成师兄,梁月居士一定知道的。”

    果然没错,他师兄便是那个道士。梁月汗颜。真是兜兜转转,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令师叔不是不在门中吗?”梁月道。

    “哦,是了。那我们就去等候师叔。你们也算是客人,现在就随我到客房吧。”

    陆守静礼貌道。

    梁月和谢华朝却不过,便跟着去了。

    陆守静带二人绕到两间简单淡雅的客舍。

    客舍后面便是五斗门正厅。

    正厅旁边有两处很大的竹台。其实整个五斗门都像是建在竹台上的阁楼,因为自从踏过“五斗门”三个大字后,所踩之处都是由竹篾铺就,而且是上好的清亮翠竹。

    一方竹台上五个穿着素色道袍的弟子正在屈膝擦拭台面。

    擦拭台面的工具就是各自的袖口。

    梁月微微侧头,脸上露出几丝不解。

    这些弟子动作整齐划一,很投入的样子,不过每个人的袖口依然是白净的,他们在擦什么呢?难道这是某种修炼功法?

    罪过罪过,梁某是不经意间瞧见的。

    梁月及时收回目光。

    二人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等到了卢璧修。

    卢璧修是一个华发须白、慈眉善目、衣着光洁的老道,年纪在六旬左右,走起路来堪称翩跹。

    后面紧跟着两个七八岁的小道童,这画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下凡的方外仙人。

    不过仔细一瞧两道童,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个大水壶,另外一个手里端着一个盘盂。

    这又是某种练功方法?

    这天师门的道士的练功方法也太清奇了吧?

    有意思。

    梁月顿生好奇。心道此番前来当好好讨教一番才是。

    不过二人看着卢璧修踏上竹阶之后,不由怔住了。

    因为年迈的卢璧修走着走着忽然低头锁眉,好似发现了地上有不对劲的地方,接着老道士“啊呀”一声整个身子飞了起来,直直跃到一方竹台上。而其落定的姿态堪称轻盈,像一根洁白的羽毛飘落青竹之上一般,连声响都不带有的。

    落定后的卢璧修伏下身子、伸出拂尘,用拂尘轻触竹台,后又将雪白的拂尘举到眼前。

    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后,方放心地踩踏到竹台上,但见踩踏之处竹篾微微晃动。

    而另一边,两个童子正俯身查看竹阶,边看边擦拭起来。

    梁月和谢华朝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方才卢老道发现的可疑之物是他俩的脚印。

    原来这卢璧修是个洁癖之人。

    难怪陆守静带他俩前往客舍的时候绕了一圈,敢情是怕他俩弄脏去往正厅的翠竹地面。

    梁月微张着嘴巴,咽了咽口水。

    心道,让他去那丝滑的竹阶上查看自己留下的脚印一定要费好大一番功夫,这年迈的卢璧修却能在轻而易举地发现,难道洁癖之士的眼力劲都这么厉害吗?还有那轻功,这得有多深厚的内力和掌控力方能做到像那般如羽毛落定?

    梁月心中啧啧称叹起来,另外不觉向自己身上瞧了几瞧,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做个洁癖之人有助于练功。”

    卢璧修进入正厅之后在没有出来,梁月翘首又等来了陆守静。

    结果是再次惊讶到失语。

    “你们且回吧,师叔并不曾见过你师父。”陆守静徐徐道来,伸手递过来一张纸,纸上正是梁月师父的画像,这画像简直就是从梁月那张上面拓印下来的。

    “实在抱歉,守静刚刚向师叔投了二人的名帖,不过……嘿嘿,师叔有个习惯,他老人家生性洁癖,对来客能不见的就不见。师叔听守静陈述了二位的来由,便打听令师父的样貌,守静——便描述了一番,后来为确保描述准确,就画了下来……多有得罪。不过也算替二位办了事,师叔他老人家并不曾见过令师父,你们可以回了。这个,你收好吧。”

    “这……好吧。”

    梁月和谢华朝良久才回道。

    既然这样,那就回吧,赶紧回。

    梁月心道。

    “对了,你没事吧?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陆守静送二人下山的途中,忽然问道。

    “哦,没事。”梁月道。

    “当真没事了?”这次是谢华朝开口问道。

    梁月再次回应“无碍”。

    陆守静不再多言,却放慢了脚步。

    直到走到山脚下,小道士再次郑重开口,“梁居士,找到令师父后请再次来访,你别忘了,我们还要谈谈你的武功一事呢。”

    “……”

    梁月点头回应。

    三人就此告辞。

    梁月和谢华朝转身后,忽然一袭身影落定眼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陆守静听见这声音也急忙转过身,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儿。

    “师兄?!”

    “梁居士,这可不关守静的事,你和师兄还真是有缘,嘿嘿。”

    谢华朝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梁月示意她一眼,急忙加快脚步向前走。

    成致虚青剑挥出,夺步拦在前。

    “我们天师门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这……我们已经走出了五斗门,还请道长行个方便。”梁月道。

    成致虚伸出手掌在自己的剑上重重捋了一把,头也不抬喊道:“守静,你说,这里是不是咱们的地盘?”

    陆守静又拍了拍自己脑门。

    “师兄,他们是来找人的,找他师父。”

    “是吗?师兄我也在找人,找了很多年。”

    “师兄,你说的可是——他?”

    陆守静指了指梁月。显然,他问了个傻问题。

    梁月则急忙戴上了斗笠。

    “成王败寇,我成致虚今日势要与你一较高下。”

    成致虚影动身移,直闪身到梁月面前。

    看来这人轻功进步不少。梁月心道。

    看这样子,二人的比试是免不了了。

    不过他今日若是与成致虚较量,胜算不大,因为自己体内真气窜动,似有不妙。

    成致虚哪管这个,梁月向一侧刚踏出一步,他便长剑挥出,在上方画了一个圆,梁月项上斗笠随风翻落。

    好吧,这次有谢华朝在身旁,不好留下她一人逃走。

    梁月身子快步旋出,斗笠正好落在手中。

    就在触到斗笠的一刹那,一股内力从青剑那厢荡来。

    随即,斗笠化作陀螺一般瞬间流转,化解了青剑之气,周遭几丛竹子忽地摇动。

    陆守静急忙拉开了谢华朝。

    “好!”

    成致虚大喊一声,提身飞向一块岩石,运功发力。

    谢华朝焦急起来,这个道士是什么来历?如此霸道。

    “你不必担心,我师兄也受了伤,他们二人谁也不占优势。这场比试师兄等了很多年,守静也等了很多年,守静还是希望师兄获胜……”陆守静安抚向谢华朝。

    “比试!既然受了伤,你为何不拦住他?真是胡闹!二人伤势不详,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谁都不占优势?这个暂且不论,赢了一个伤者,也是胜之不武啊,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胜之不武的。”谢华朝急得直欲跺脚。

    陆守静又摸了摸自己脑门儿,“好像……是这么回事……”

    二人说话间,梁月和成致虚身边已经各自形成一个风场,真气在风场中。

    成致虚那厢,剑光流转成一道屏障;梁月那厢,斗笠还在像陀螺一般旋转。

    屏障直直向着陀螺推移,逼近——直到两者之间忽然横出来一道身影。

    两个风场瞬间息势。

    成致虚和梁月均调息自护,朝前瞧看。

    黑影是陆守静。

    “师兄,你刚从苗人那受了重伤,现在不宜比试啊。”

    陆守静伸开两臂拦在中间,喊道。

    “守静,你找死!”成致虚骂道。

    “阿弥陀佛!”梁月双手合十。

    “既然如此,我们就改日再战。梁某不会趁人之危。”

    说罢,急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