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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1章 煎鸡蛋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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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太子遇刺,京城就开始戒严。当时有抓到一些人,后来陆续将他们的同伙、家人、亲戚朋友和同门都抓住了,再后来连京城的地痞流*氓和要饭的都被抓捕一清。

    回去的时候,赵尹在城墙外等了近半个时辰都没等到翻墙进城的机会。直到隐约中有大队车马从远处驶向南门,城头的警卫都往南门集中,赵尹才寻了个机会翻过了墙头。

    城里的主要街道可以说是10步一哨。赵尹找个地方将外面的玄色衣服换到官常服下面,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什么人?”一个站岗的警卫大吼道,手里的长枪指着赵尹。

    “我是司中右中郎将,在巡视中。你长枪上红缨太脏了,怎么回事?贵人就要进南门了,你快点弄弄好。”赵尹举出令牌喝道。

    “哦,是,大人。”看着远去的赵尹的身影,站岗的警卫郁闷的嘀咕:“你不是也没按规矩穿盔甲吗?”

    转过两个路口,赵尹远远的听到一群人殴打一个人的声音。本来不想多事的,不过正好在会家的路上,也就没有回避。

    赵尹看到10来个人正围成圈对一个人拳打脚踢就远远的喝道:“怎么回事。半条街都没人站岗,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大多数人都停了,只有一个人还砰砰砰的踢着,被打的人只是”啊啊“的惨叫,也不告饶也不说话。

    其中一个人认识赵尹,上前两步报告道:”赵大人。抓住一个醉鬼,街上都戒严了,这家伙躲在角落睡觉,我们怀疑他图谋不轨。“

    赵尹见他衣着鞋帽尚可,并非普通市民,就上前将他人提了起来,感觉他没什么功力,用内力直冲他关内穴,那人惨叫一声躲避,并不用内力对抗。“这人没什么功夫,先搜身。“

    几个人摸摸索索只搜出一个荷包几个碎钱,呈在赵尹面前。赵尹也看不出所以,只能说:“用井水浇他全身,给他醒酒。你们打得这么重,冷的井水可以帮他祛瘀去痛。”众人都讪讪的低头。

    忽然一队拿着长枪的士兵跑过,交代了一句:“贵人又要去看废园子,多余的人帮忙一起去布防。”赵尹让人将酒鬼关起来,和几个人同去了。大家从一个破院子的后门进去,各自点起火把,将院子巡了2遍,前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赶紧都举着火把低着头不看正门。只有赵尹看到两小队宫里的卫尉进来,排在两边,然后几个侍女拥着一个衣着华丽而素净的女孩进来。那人只有十六七岁,身材中等而柔美,面容清减而美丽。

    那人进来后,在院子门口走了几步,呆呆的看了一会说道:“都没有人侍弄了,长春寺的菊花果然还在初秋开。”走了两步停下来又说:“可惜,开得早,败的也早,中秋就开始谢了。”然后就低下头开始掉眼泪。

    侍女们无声的拥着女孩回去了。回到马车上,那女孩说:“众位侍卫辛苦了,小红,你去,每人都有赏。”

    院子里个人就报自己的名号。那个认识赵尹的士兵见赵尹没作声,就替他报:“司中右中郎将赵尹,谢贵人赏赐。”那人得意洋洋的看着赵尹,像是邀功,赵尹白了他一眼,怪他多事。

    “哦,司中赵大人也在这里。小红,请他过来相见。”那个女孩语气里面有稍许兴奋。

    虽然是相见,那个女孩并没出马车,隔着车帘子,赵尹眼睛看不到里面,但是耳朵看得到她正仔细打量着自己。

    赵尹内力日益精进,耳朵不发声,根据空气的气流也已经可以看得20米内的粗略了。

    马车里沉默了一阵后,另一个一个年轻清脆声音说道:“贵人说了,赵卿家前日在宫中传出篇《二京赋》,和一首古诗一首歌令,都是震动古今的好文章。今天也得留一首,否则不让你走。”

    赵尹面露尴尬。在宫中的文章昨晚刚作而已,没想到从外地回来的人没进京城就知道了,这信息传输的效率未免太高了。

    “赵卿家可有为难吗?“年轻清脆声音说道。

    “没有为难。我见贵人感伤,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曾路遇一个打猎的说:‘我今早捕到一只雁,把它打死了。另一只逃出罗网,竟悲鸣不肯去,后来撞到地上自杀了。’我听后很感动,便买了这两只死雁,把它们葬在汾水岸边,堆起石头作标志,并为之作了一篇歌韵文。”

    赵尹装模作样的将元曲大家元好问的《迈陂塘·雁丘词》颂了出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喑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问世间情是何物,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女孩轻轻嘀咕,神情寂寥。

    赵尹见到后赶紧说道:“臣下该死,歌韵文老是悲愁,我改作一首。”

    于是赵尹将元曲大家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抄了过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东都,意踌躇。

    伤心秦周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赵卿家英雄少年,伤心的都是天下百姓事,从来不用为自己的事情扰心吧?”那女孩声音很轻,赵尹几乎听不清了。

    “臣下烦恼的时候就去练武,练的累了就心平气和了,臣下是个粗鲁的武夫。”赵尹说道。没想到那女孩听到后乐了。

    “赵卿家如此文采,一定要参加新迁王府的文会,如果参加必能夺得头彩。“

    “我来京城除了落实许给东郡义民的官盐生意,就是为自己求个五均六筦的皇商资格。文章只是玩耍,文会头彩不是我追求的。“

    那女孩顿了一下说道:“赵卿家要是夺得头彩,这两条我定帮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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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事情结束后,赵尹有找到了那几个侍卫和那个醉汉。醉汉已经清醒了,被换上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见到赵尹等人后,竟然说自己是延晋令公。

    “不要说什么延晋令公了,前朝的爵位不值钱的。我大新朝仁义,不针对前朝人而已。“赵尹给他吃了一颗圣阿司匹林后说道。

    “不是前朝,我是新朝刚刚册封的延晋令公。“那个酒鬼说道。

    新朝一改西汉的爵位,将20级别爵位,复古改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赵尹自己因为东郡的平叛,太子跟他讲会授予他子爵爵位,子爵再往上的伯爵,就有实封的土地了。

    “你是刚册封的延晋令公?”

    “是的。“

    “府上在哪里?“

    “我没有自己的家,现在寄居在射声校尉黄大人府上。平时帮他打理马厩为生。“那酒鬼颓废的说道。

    “什么?你是延晋令公,却没有府邸,帮人家养马为生?“

    “不是养马,是打理马厩,“那人艰难的说道,”是扫厕所。“

    赵尹和几个士兵带着酒鬼送到了他寄居的马厩,证实了他所说的,最后只能留下一些钱离开。原来王莽上台后,将以前夏商周和战国各朝各国的遗老子孙,各自选了一些分为贵族,让他们延续祭祀的礼节,但是每个人只给几千钱的薪水。这些人原本很多都是底层百姓,虽然有了公爵侯爵,但是还要和以前一样靠给别人打工为生。

    “原来公爵侯爵这么不值钱。即使这么不值钱,也只封我一个子爵!“赵尹愤愤不平。原本得知自己会被封为子爵,外表丝毫不显漏,心里却一直很得意,现在看来这几乎就是羞辱。无怪乎王莽根本不接见自己,原来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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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已经到深夜。刘襄岚已经躺下,但是还没睡。赵尹刚要在她榻上躺下,就被她赶了起来。刘襄岚说丁复在公孙倩屋里。

    丁复和公孙倩母女聊的正起劲,见赵尹进来,问了一下时间才知道很晚了。

    “没想到一下子都到深夜了。“丁复递出一个毛料围巾说道:”这是羌羚羊毛围巾,是从羌地过来的,非常金贵的。你们回去时候带给刘岐。虽然分隔两地,我还是想着他呢。“

    赵尹接过后摸了摸,确实很轻很柔软蓬松。

    丁复兴致很高,又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你说好笑不好笑。梦到我是一个乡下农妇,给自己丈夫和一个路过的生人各自做了一碗面条,在生人的面上面放了一个煎鸡蛋。丈夫看到自己面上面没有鸡蛋,就很生气。不过他闷声吃了两口后,就发现我在他面下面压了两个煎鸡蛋蛋。你看我还是疼他的吗,给他放了两个鸡蛋。“

    赵尹看了丁复一眼,还以为她发现自己觉察她偷*情了,不过又不怎么像,丁复是无心无肺的傻高兴。这要只能这样认为:多半是她潜意识中为自己偷*情辨别。

    赵尹正为自己的爵位生着气,就没好气的说道:“生人自有他的老婆为他煎鸡蛋,你给生人煎鸡蛋干什么?你丈夫同意吗?你这是偷你丈夫的鸡蛋,慰藉别人,你知道吗?要是我,哼,凡是偷我鸡蛋的,都得死。本来我以为只在乎自己的女人和权利,现在发现,我也容不得别人动我的鸡蛋。“

    丁复立马面色死灰的看着赵尹。

    “我妈是说一个鸡蛋笑话,一个笑话呢,你喊什么?“公孙倩拽了一下赵尹说道。

    “这是一个鸡蛋的事吗?这是一个鸡蛋的事吗?今天我刚知道,朝廷要给我的子爵爵位,根本不值钱,简直就是个笑话。不是我的,我根本不会要;可是我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我还被人当成笑话。“赵尹大声的说道。

    院子里面的刀候和付磊等很多人人都听到了赵尹的话。

    丁复走后,公孙倩因为生气一脸酒红,倒显得有些另类的娇媚。赵尹对公孙倩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是捏着她下巴说道:“倩儿,你以后哪天要是不喜欢我了,就明明白白跟我讲,我会放你离开的,不要拿我当缩头乌龟欺负好吗?“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你每次捣的而我里面很痛,你轻点就好了。不过我和你在一起已经很满足的。以前只知道和小姐姐公孙瑶吵架有趣,现在我已经做了你夫人,公孙瑶没有人吵架不知道会不会寂寞了。“公孙倩答非所问。赵尹见她天真烂漫的样子也不想和她明说,不过拿了个垫子坐在院子里练功练了一夜。

    丁复抛下前门的马车和侍从,从后门越墙而走。她精神恍惚,腿脚酸软。

    “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吗?不会的,不会的。我做的这么隐秘,他刚来京城能知道什么。我赶紧回去,这会那人应该回来了,我和他合计合计。”想到那人,丁复心里急切了起来,脸也红了,气也粗了,腹部也热了,大腿间也发麻了,酸软的腿脚也有力了,不自觉的就快了很多。可是到了家里,先那人并没有回来,不禁很是失落。因为内火难平,躺不下来,也拿了一个蒲团垫子,坐到院子里面练了一夜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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