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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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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村民就要破门而入,原本已经消散的女子,魂魄开始慢慢的聚拢,可以让人看到女子的轮廓以及一身火红的嫁衣。

    女子很是清秀,眉眼间一片宁静。她走过去摸着楚之墨的头说:“我知道你不是墨儿!不要在伤及无辜了。”

    楚之墨有些震惊,他结巴着说:“你....你都知道了?”

    女子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楚之墨眼神有些闪躲,他吹了一声口哨,原本在外面焦躁的村民停止了攻击,离开了这里。

    “对不起,我......你恨我吗?”他不敢看女子的眼睛,低着头,绞着手指说道。

    女子摇了摇头,“傻孩子,我怎么会恨你,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女子叫秀娟,人如其名,她是村里公认的最贤惠温静的女子。那年家里的门槛都被媒婆踩烂了,她却一个也没看到。人人都说她心性高,一般人看不上。可谁也不知道,她早已与一个书生偷尝了禁果,并且肚子里也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十个月之后孩子悄悄的落地了,孩子毛发都是白的吓死了她的父母。她便把孩子藏在了房间里那也不许去,梳起了不嫁头。平日里就靠着制作风铃和灯笼糊口。

    为了怕孩子寂寞,她给孩子扎了一个稻草人玩偶。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十几年,书生回来,他说回来娶她。就在她满心欢喜的穿上嫁衣的时候,但是她们的孩子被村民发现。

    村民们固执的认为楚之墨是妖怪,要将他活埋了。无论她们怎么苦苦的哀求,村民们都无动于衷。他们在维护孩子的过程中书生被活生生的打死,那吐出来的鲜血比嫁衣还要妖艳,而她的腿也被打断了。

    最终孩子和他唯一的玩偶被生生的活埋了。

    孩子死了,爱人也死了.......

    她疯疯癫癫的在爱人与孩子的坟头唱着,采采卷耳,不盈倾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这是当年书生念给她的诗,也是她经常哄孩子的睡眠曲。

    她还记得孩子最后看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无助,可怜,记得书生的血染满了嫁衣,刺痛了她的眼。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最终一根麻绳吊死在孩子的坟前。她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睁开眼睛又看到了她的孩子,她以为时光倒流了。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一直欺骗这自己,直到那个误闯房间的小包子,她问她,婶婶,你疼不疼?

    她才如梦初醒,原来他一直在自欺欺人,时光没有倒流,她的孩子死了,她的爱人也死了。

    楚之墨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站在秀娟的面前。好几次结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子温柔的说:“我没有怪你。你不应该为我犯下罪业。把那些村民的毒解了,我早已释怀,你好好的找个深山修炼,不要在害人了。我也该到地府与他们父子团结了。”

    楚之墨听完女子的话,他死死抱着她的腿,悲痛欲绝,眼神委屈:“阿娘,你不要我了吗?是你制作了我,是你和墨儿哥哥的信仰给了我二次生命。墨儿哥哥走了,你怎么能不要我?我保证我乖乖的听话,我不杀人,我给村民解毒。你别离开我。”

    他本来是一个小小的稻草玩偶,因为信仰修炼成精怪。他很喜欢阿娘,很喜欢墨儿哥哥。他们会他穿好看的衣服,会帮他修补松散的身体。可是墨儿死了,阿娘上吊了。他忍着痛苦,剥下了墨儿的哥哥人皮,成为了那个人的门徒才救下只有一个口气的阿娘。

    他把害死她们的村民,剥了皮,挖了心肝,让他们长跪不起谢罪。人皮他制作成很多多的灯笼,挂满了村庄,还有用鲜血染成的风铃。

    因为墨儿哥哥和阿娘说喜欢晚上灯笼挂满村庄的样子。

    他之所以制作那些怪物,是为了不让路过的人到这里来打扰他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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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之墨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最后也回答了夭灼的疑问,关于蛇纹铜铁令牌。他说,这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给他的,只要他通过这个令牌输送新鲜的血液和灵魂。就会教他如何救还有一口气的阿娘。

    至于白衣男子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村民的毒解了,稻草人的稻草彻底散落了一地。小道士一把火把稻草烧得干干净净,而秀娟的怀里多了一个稻草人玩偶,她微微屈腿,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带着稻草人去地府报到。

    小道士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令牌,还未研究明白,令牌竟然自燃成灰了。他问夭灼:“令牌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夭灼奸笑道:“你娶我,我就告诉你!”

    “有病!”

    这个时候阿鸢醒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阿娘!”

    天,已经逐渐亮了起来。解了毒的村民从外面蜂拥而至的像他们道谢,为首的是一个老大爷,他双手抱拳,说“恩人,我们已经备下大餐,还请恩人吃完饭在离去。”

    夭灼想着阿鸢昨日就吃了一个干巴巴的馒头,肯定早已经饿的不行了,便点头应下。等她回头时,小道士早已离去,不知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