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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烦人的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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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诺心情好的满是阳光海浪时,何晓悦却是愁得阴雨绵绵。

    今年28岁了,还是单身一人。转眼一年又过去大半,父母天天催她找对象,恨不得替她去相亲。虽然一家人在北京生活,但最重视的社交关系圈仍在福建老家。尤其是逢年过节回家乡时,左邻右舍最喜欢打探谁家孩子嫁的怎样,谁家孩子还没娶媳妇,亲戚们聚在一起,除了聊聊小辈们的成绩、这一年的经历,最关注的也是适婚成员的结婚大事。单身的总是更受关注,年龄越大关注度越高,当过了一定年龄这种关注就变成一种压力。在小县城里,人是不是为了自已而活似乎并不重要,社交圈子里的地位才是值得拼尽力气去维护的,何晓悦管这种地位叫面子,有面子才能活的自在。这一两年随着她的年龄越来越大,她没少被亲戚街坊们关注,爸妈对这种关注带来的压力便转变成对她的催婚,时不时紧锣密鼓的给她一波相亲攻势。

    她曾经是父母的骄傲,从小成绩名列前茅,考上重点大学,如今在北京一家上市公司工作。之前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惹父母生气,她都有办法化解一家人其乐融融。但现在到了女大当嫁的年龄,在找男朋友这件事上,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爸妈认真的态度让何晓悦清楚感受到,在他们眼里结婚比任何事都重要。父母的爱传统而朴素,既是维护一家人的面子,也担心她年龄越大越嫁不了好人家,只好不断的催促。有时甚至于说出些挺伤人的话,不是开玩笑,再认真不过的严肃,一句句透着他们愁出白发的担心。但感情不像逛商场,挑个合适的就带回家,他需要恰好的缘分与两个人的惺惺相惜。只是爱情的咫尺与天涯无法预知,她到底该继续坚持,等待那未知的爱情,还是将就着遇到个差不多的人就结婚呢,父母催婚的直接与真实,让她迷茫无助也不忍拒绝。

    同事朋友的聚会上,感情依然是不变的聊天主题。不管是替你着急也好,同病相怜也好,无论聊的如何投机,甚至依旧无所谓的没心没肺。但曲终人散,回到家独自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内心却在不安的问自己,还能继续等待吗,会不会就嫁不出去了,真的要通过相亲接受一份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吗,心一点一点的纠结起来。

    即将29岁的她,真真切切感受到“剩女”这个词的重量。

    叶诺打电话来说找到工作了,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她这两天连着被父母催的正愁,便一口答应,跟好友吃饭聊天是最释放压力的。

    她们相约吃火锅,两人一见面,以茶代酒先干了一杯。何晓悦看叶诺脸上满满的欢快,便先祝贺她找到工作:“恭喜呀,这么快找到工作,是得好好庆祝!对了,什么样的工作,上班地点在哪?”

    “营销策划专员,一家咨询公司,在上地,工作跟公司我都挺喜欢。”叶诺边回答边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菜,满足的吃着。

    “喜欢就好,不过离这很远,上地在北五环,我们在南三环,得坐公交再倒地铁,路上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呢”

    “所以,我准备过了试用期,就搬到公司附近住。”

    “试用期多久?”

    “三个月。”

    “那以后见面就没现在这么方便了。”何晓悦有点舍不得。

    “有什么不方便的呀,不都在北京吗,国庆要不要找个地方一起去玩?”

    “哎,不一定有空呀,我妈肯定会安排我相亲。”何晓悦叹了口气。

    “哈哈。”叶诺笑了觉得意外:“你居然肯去相亲,上大学时好多师哥追你,有的知道我跟你关系好,还拜托我帮忙,那时就靠这都捞了不少好处呢。”

    “少贫了,以前我妈担心我早恋,天天给我灌输三好学生思想,千万不要早恋。我呢也听话,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视恋爱为粪土。现在好了,天天催我谈恋爱,工作上获得多大成就他们都不屑一顾。”

    “工作这么多年,你就没寻着一满意的男朋友?”叶诺疑惑像何晓悦这样高学历、高素质,长得虽算不上绝色美女但清秀温婉,怎么也是有一票人追呀。

    “刚毕业前几年,我延续了三好学生思想,一心扑在工作上。追我的人是有一些,可那时候总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等这几年恍过神准备谈恋爱了,才发现之前追我的那些人都结婚了,剩下的还不如之前那些人呢。”何晓悦悲伤的说:“以前呀,我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王子就会骑着白马来到我身边。可在北京想优秀哪那么容易,公司里随便一抓都是高学历,都是各凭本事做事。而且剩女中根本也不缺优秀女人,我公司一部门领导35岁了还单身,女人优不优秀跟爱情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我醒悟的有点晚了,这才被我妈催着,硬生生往相亲路上走。你可别再像我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工作做的再好,一离职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找个好人家,是你后半生的幸福,甚至是你儿女一生的幸福。”

    叶诺听着有几分道理,但不想何晓悦心情这么丧:“你才28岁哪晚呀,北京这人山人海的,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了。再说相亲未必没有好人家,好多人都是相亲结婚的呀。”

    “别提相亲了,你想想看对面坐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跟他完全不熟悉,然后就靠聊聊天的,就要跟这样一个陌生人过最亲密,彼此毫无保留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想想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再说相亲的两个人第一眼总是更关注对方缺点,能成的概率是极低的。”何晓悦又轻轻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叶诺说:“其实,我还是憧憬一份自由恋爱的婚姻,一份温暖有感情的爱情。某天你会突然发现工作永无止境,突然变得没有意思,而能让生活变得有意思的是有一个人陪着你,一起把日子过起来的人。”

    “原来找个人结婚是件这么重要的事呀,来一起喝杯,祝你遇到,也祝我遇到,祝我们都遇到。”两人举起杯子喝下之份期许,面对未知面对美好的等待唯有祈祷。

    女人的开心与忧愁在涓涓闲聊里流淌着。

    女人都期待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一份浪漫永恒的爱情,只是年华渐渐流逝,等不到的爱情变得越来越沉重。曾经都是骄傲的公主,非王子不嫁。对别人的关心与爱护还挑三捡四。那时,太骄傲,爱上一个人太难。曾经在感情里并不懂的付出,不懂得什么样的爱情是经得起生活的打磨。但在流逝的岁月里,女人们一点点经历着生活的真实,一点点学会感受爱情的生命力,一点点把骄傲蜕化为期许,不断刷新着对爱情婚姻的定义。经历过剩女心结的她们,当有爱情来临会备加珍惜,因为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