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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玉舒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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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这金牌的来历吗?”他看着严夕涵轻轻地问道。

    严夕涵回过神,她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了玉舒手里的金牌。“是皇上给你的?”她猜测地说了一句。

    轻轻地摇摇头,玉舒的目光变得悠远而莫测。“这金牌是先皇所赐。当年我母亲是深受先皇的宠爱,进宫不久便被封了贵妃,后来又怀了身孕,先皇为显恩宠,便将这金牌赐给了她。有道是见金牌如见君王。”

    如此恩宠,对于一个后妃来说倒是难得了。只是,自古红颜薄命,何况是后宫中的女子。恩宠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有时候,恩宠并不能保护一个人的生命,反而会害了她。”严夕涵将酒杯里的般若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了句。

    玉舒的身子一震,眸光里更是闪烁着古怪的光芒。良久,他才轻叹一口气,伸手拿起酒壶,为严夕涵满上了酒。

    “万千宠爱于一身又如何,到最后,也不过是黄土埋佳人罢了。”他轻柔的话里有些满满的伤感。

    “玉舒,你心中若有不快,可与我长谈。”严夕涵清冷的眸里,带着丝丝的情绪。似怜悯,又似叹息。

    “只是今日见了这令牌,有些感触罢了。”玉舒喝了一口酒,黑如玛瑙的眼眸里蕴含着妖娆地雾气。“其实,我并不曾见过母亲。当年,她荣宠一时,后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只盼能抓到她的错处。但母亲素来谨慎,到也没如她们的愿。后来,母亲她怀了我,更是小心万分。本以为,她们的目标是我,却不料,她们竟用毒谋害了她。当真是……唉……”说道最后,玉舒已说不下去,只能以叹息而表述自己内心的哀伤与愤恨。

    “原来如此!”严夕涵听完他的话,倒也不是很讶异。早年她就曾听过这位冠宠一时的贵妃。世人只道她是难产而死,却不料,竟是被毒死的。“想必你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并不舒心吧。”严夕涵可以想象,一个失了母亲保护的孩子,在宫里的生活只怕是不如意的,即便是,他是皇帝宠爱的皇子。

    “倒也还好。终究我是母亲的孩子,先皇总还是眷顾的。”玉舒淡淡地回答,言语间,听不出他对于父亲的感情。

    或许,在帝皇家,有的并非是什么亲情,而只是权利。这,便是所谓的人心吧。

    一时间,两人都只是默默地饮酒,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夏日的凉风,徐徐的吹过他们的发间,严夕涵突然想起了,那日与墨一同骑马去黑耀林,那凌厉而舒缓的风,吹过面颊时,带来的舒畅与飞扬……

    玉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有些一丝怀念的表情。那眉宇间的淡雅与清灵,那回眸流转间的俏丽与妩媚,一举一动,风华绝代!

    只消一眼,便已是痴了。

    “五儿回来了吗?”他轻柔温润的嗓音,打破了这满院的沉静。“那日我得到消息,听说皇上龙颜大怒,在御书房摔了好些名贵的东西。后来,又得知五儿被抓进了宫里。我担心你,便派了黄综去寻找你。”

    “多谢你,若不是黄综及时赶到,我还不知道五儿被抓进宫去呢。”严夕涵感激地说道。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在意的。不过……”玉舒顿了顿,看了一眼严夕涵后,他才继续说道:“黄综说,他在黑耀林外等你的时候,遇上了几个黑衣人。”

    严夕涵点点头,想起了当时在林外看到的血迹与打斗的痕迹。当时自己过于担心五儿的被抓的事情,倒也没问黄综那些人是什么人。“那黄综可说那群黑衣人是何人所派的?”

    “这个……”玉舒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无意识是转动着手中的玉杯。温润的光芒,在他的指尖缓缓地旋转。

    严夕涵疑狐地眯起了眼。玉舒如此的反应让她觉得很奇怪,似乎是,他知道这黑衣人是何人所派。“玉舒为何不说?难道,此人是玉舒所认识的吗?”

    “夕涵……”清雅的面容上,泛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我并不知晓这幕后之人是谁,只是黄综说……这些人在与他没对几招,便都离开了。只是……”

    “玉舒但说无妨。”

    “黄综觉得这其中一人的武艺相当的高,且以他的招式来看,与皇上身边的一个侍卫很是相像。”

    朔衍?难道是朔衍派来的人?

    严夕涵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她当然不认为,朔衍会派人来杀自己。若他真的想杀了自己,当日在皇宫里,他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了自己。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派人来是为了抓自己回宫的。

    “如果是朔衍派来的人,倒也是无妨的。”她淡淡地微笑着,随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尝着这清冷、透彻的酒香。

    而玉舒的神色却是一变,只因为她的那句‘朔衍’。皇帝的名讳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直呼的,便是当朝的太后,也甚少直呼帝皇的名讳。可刚才严夕涵却是那么自然的说了出来,如此可见,这绝不是她第一次唤这个名字的。

    原来,皇兄你也……

    玉舒温润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道光芒,冷烈而又幽暗。

    怪不得,那日在原府凉棚内,你摔掉了酒杯。只因我答应了夕涵一同出游天风谷。

    怪不得,那日在茶楼,你的话里已有所指。

    原以为,茶楼是你和夕涵的初相识,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

    握住酒杯的手,越来越用力,修长的手指映衬着玉杯的光芒,竟显得苍白而泛青。‘啪’的一声,却是他手里的酒杯破碎的声音。清澈的酒液,瞬间洒落到他的手心。混合着酒液的是,殷红的血,妖艳而又刺眼的血。

    “玉舒!”听到声音,严夕涵看向了玉舒。蓦然看见他手里的血,她惊呼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无妨!”玉舒看了一眼手心的伤口,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仿佛,此时流着血的,并不是他的手。

    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严夕涵一怔。随即,她站起了身子。走到玉舒的面前,握住他的手,小心地清理着他手上的玉片碎。伤口不大,却很深。显然是被尖锐的玉碎所划伤的。

    “这手总是自己的,何苦要与自己过不去呢!”严夕涵轻轻地责怪道。适才,看到他眉宇间的落寞,与漫不经心。她的心里突然一疼。或许,那神情,与墨太过于相似。或许,他适才讲述自己母亲时,流露的淡淡哀伤,让她有些怜惜。

    玉舒怔怔看着眼前的严夕涵,她靠的是那么的近。以至于,他都能闻到她发丝间的淡淡香气。她温热的指尖在他的手心里小心地触碰,带着一些痒意,带起一点温暖。

    “夕涵……”他喃喃地唤道,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情感与爱恋。即便是尽力克制了,却依旧还是不小心地流入出。

    “恩?”严夕涵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头,仔细地将那些细小的碎片挑干净。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根丝绢,轻轻地擦拭着那些殷红的血迹。

    如果,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玉舒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他看着严夕涵,心里蓦然腾出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

    可是,他不敢!

    他怕,得到的答案,是,拒绝。

    那样,她与他,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

    就在他恍惚思量间,严夕涵已经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记得要上点药。”她微笑的嘱咐道。

    玉舒看向手上的伤口,一条纯白的丝绢此时正松松地系在他的手上。淡蓝的蝴蝶,在他手心飞舞。那展翅飞舞的样子,就仿佛是要冲破丝绢,飞向广阔的天空!

    帕如人,都是那般的清雅,那般的脱俗。

    “多谢!”他抬起头,看着严夕涵。温润的眸里,有着幸喜的神色。

    严夕涵摇摇头,“我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了。”

    玉舒的神情一紧,似有不舍,却也没有多加挽留。“我送你出去吧。”说着,他站起了身子。

    “不必了,这条路我都已经记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就好。”严夕涵淡淡地说道。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心时,又嘱咐道。“你的手,记着要上药。不然会感染到伤口的。”

    “好!”玉舒温和地点头。

    “那我就回去了。”说罢,严夕涵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玉舒这才收回目光,重新坐了下去。“夕涵……”他盯着手上的白色丝绢,眸光中闪动的是,浓郁的情感。

    “公子!”不知何时,玄璜已出现在玉舒的身后。

    “何事!”

    “属下以为,严姑娘这次来并非只是为了送还令牌。门口的侍卫说,严姑娘在门口站了许久。并且,她还带着一只鸟。一只白色的小鸟。”

    一声叹息自玉舒的口中溢出。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更显得萧索与寂寞。“罢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许久,他才轻轻地对着玄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