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作者:淡漠的紫色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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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临走前,她给赵玉一些银子,叫赵玉自行弄午膳和小虎吃。

    赵玉颌首,“嗯,吃过了。夏姐姐你呢,吃过了没,要不要我为你准备?”

    “不用了,谢谢,我也吃了。”冷君柔婉拒,“那你和小虎自便,我先回房。”

    说罢,摸摸小虎的头,不慢不急地朝卧室走去。

    “娘,夏雪姐姐怎么了?她眼睛为什么红红的?”小虎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

    赵玉不语,目光继续追随着冷君柔的背影,异样的精芒,在她眼中暗涌不断……

    整个下午,冷君柔都关在房内,晚膳也一副神思恍惚样,吃的少之又少,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赵玉白天已经表示过关怀,如今便不敢再多问,鹰却耐不住,晚上借着给冷君柔弄宵夜,进入她的卧室。

    他把宵夜放在桌上,来到床前,静静对她注视了一会,迟疑地问,“你没什么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又或者,其他事困扰?”

    冷君柔视若无睹,闻而不听,继续维持着沉思状。

    鹰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你晚膳吃的很少,我给你煮了一碗甜汤,你记得吃。对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不管你想什么,或者做什么,都必须得先吃饱肚子,没有力气,做什么都不行。”

    他太了解她,因而话毕后,不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去。

    出乎意料的,他才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呼唤,她叫他……“鹰”!

    伟岸的身躯稍微顿了顿,他缓缓回头,回到床前。

    她终于正眼看他,迷离的水眸呆望着他的鹰形面具,望着他幽邃漆黑的双眼,樱唇轻颤。

    “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他开口,嗓音低低的,沉沉的,如炬的黑眸,一瞬不瞬。

    “我……我……”冷君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刚才,看着他就要离开,她便出声喊住他,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想告知他关于今天的身世发现吗,但,他是自己的谁?有何理由知道,凭什么知道如此重要和机密的事!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好吗。”鹰已经在床畔坐下,还拉住她的手,对她发出略带恳求的目光。

    冷君柔暂且不挣扎,此刻她再也没心思去理会那些所谓的礼教,何况,去过一趟二十一世纪的她,对这样的肌肤之亲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在意,再说,眼前这个男人,连自己的清白都拿走了,自己再保护手,未免多此一举。

    “夏雪……”他再次开口,声音更加低沉,沉得有点沙哑。其实,他想叫的,是另一个字,她真正的名字。

    冷君柔也满腹思绪,定睛凝望着他,终于说出整句话,“为什么会爱我,你真的爱我吗?”

    鹰倏然一怔,然后,果断应答,“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一个人的嘴巴可以说谎,但眼睛绝对不能,一直以来,她都看不懂这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可现在,她懂了,那里面,装载着满满的情与爱,不错,他真的很爱自己,尽管他没说出理由,尽管那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冷君柔一直目不转睛,忽然,看到他的脸朝自己慢慢靠近,从他鼻里喷洒出来的热气拂过自己的肌肤,不过,在他好看的薄唇即将贴上自己的嘴唇时,她及时伸手阻止,还起身从他腰侧越过,下床,走到他放置宵夜的桌子边。

    红薯甜汤!

    他知道自己今晚吃的少,煮的宵夜是容易饱肚子的。

    他果真是个极品好男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被他爱的女人,何其有幸!

    冷君柔想着,内心却无任何该有的庆幸和喜悦,心头反而充斥着一股苍凉和悲酸,全身上下也是,自己整个人就好象是包围在浓浓的伤悲当中。

    假如,自己能早几年认识他,那该多好;假如,时光能够倒流,自己便不会把心交出去,一直保留到现在,那该多好。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假如,自己曾经希望的很多假设,都无法实现,根本无法实现。

    自己的心,已经附在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上,遗失在那个冷酷无情、给自己带来无数伤害、名叫古煊的男人身上,且随着他的离世而消失,因此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回报身后这个好男人。

    极力忍住直往外冲的哀痛之泪,冷君柔迅速端起玉碗,羹匙装着红薯甜汤,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送。

    可惜,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抑制不止,不断落入碗中,和着甜汤,被她全部吃进肚子里。

    她吃得极快,一会便吃光,然后将空碗搁在桌上,转身回床榻,躺下之后,拉高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住,凝泪的眼,没有再对上他的视线。

    鹰皱着眉,抿着嘴,无奈叹着气,这丫头,都好几年过去了,还是不改什么都放在心中自个承受的特性,真是该改的不改,不该变的反而学了不少。也罢,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别勉强她,自己再查,看她的情况,应该与她有切身关系,但也不会给她带来危害,自己不用担心。

    对着躲在被子里面的她,他留下一个无比深爱的注视,随即拿起空碗朝外走,跨出门槛后,不忘关上房门。

    他先是把碗放回厨房,绕着整个屋子走一圈,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还检查一遍整个房间,确定没人能看到房内的情况,且确定没人能够闯进来,这才解去外衣,来到镜子前,拿下面具。

    清晰明亮的铜镜里面,映出一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他先是沉吟一下,宽厚的大手缓缓抬起,来到耳朵后面,只闻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非常细微的兹兹声,镜子里面,一张薄薄的脸皮,随着他的手指在移动,当整块脸皮都撕下之后,镜面上,辉映出来的,是另一副面容,俊美绝伦,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

    额头饱满,剑眉英挺,鹰眸深邃有神、蕴藏着锐利的光,鼻梁高挺,削薄轻抿的唇异常自信,说不出的性感迷人。配上那高大挺拔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邪妄,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和霸气,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高雅,此等完美的男人,简直是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佳作。

    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呆呆凝望了好一阵子。

    接着,他解开里衣,露出精壮健美的胸膛,又闻兹的一声轻响,他在右胸那块肌肤撕下一片约有三寸长宽的薄皮,露出原本隐藏底下的一个小疤痕。

    这道小疤痕,是剑伤,当年,在金銮殿上,她用匕首劫持着自己,三皇弟则用利剑狠刺自己的胸膛,经过将近四年的时间,伤疤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不过,为了防止被她发现,他还是用某种特质的薄胶贴在上面,把它遮住。

    伤口好了,伤疤淡了,可那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依然清晰印刻在脑海,一辈子,都将忘不掉。

    他对着镜子,沉思了片刻,随即回神,就那样光着胳膊走到床上,盘膝而坐,面朝里,屏息凝神,开始运起功来。

    伴随着一股炙热的气流在他体内来回窜走,他的脸庞和身体皆出现一层微红,豆大的汗珠晶莹剔透,布满他饱满的额头、俊美的容颜,还有健壮的体魄。

    他眉头深锁,继续运行真气,可惜,不像以往的心平气静,他脑海无法克制地受到干扰,超乎他的忍耐,以致最后,胃里突然起了一阵翻滚,一阵极强的气息直往上冲,漫过喉咙,直奔他的口腔,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他嘴里吐出,染红了他面前的白色幔帐,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他迅速睁开眼,边吐气,边盯着幔帐上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剑眉皱得更紧。

    当年那一剑,虽没结束掉自己的性命,但是,剑上的毒已侵入体内,给自己留下了极大的祸根。四年来,自己必须每天坚持运功,用真气一点点地逼出残留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