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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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历100年3月是个多事之春,战火连天,各国间的小规模战争已上升到大战,龙麟国镇北将军领两路大军在短短一个月内接连攻下燕雨、韩霜边陲重地等十几座城池,楚云、凤尧两国在燕雨皇、韩霜皇的多次救助下,已有出兵相助的意思,然而就在两国还没正面回复之时,却传来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消息。

    因楚云、凤尧两国迟迟未有答复,燕雨国重臣童阳趁机献计,挑选十位美人送于龙麟如今握有‘尚封宝剑’的三皇子,请她命柳剑穹退兵,本来燕雨皇对于这个计策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毕竟有谁会为了区区几位美人而让到手的肥肉丢了,却想不到‘浪荡皇子’果真不愧为‘浪荡皇子’,一见到美人,立即忙不迭头地点头答应。

    驻扎在燕雨国尼兰城外的龙麟军主帐中,气氛诡谲得令人窒息。

    “这、这太荒唐了,三皇子简直在是胡闹。”洪将军忍不住霍地站起来,圆睁着眼睛瞪着代表‘三皇子’而来叶侍卫,心里气得捶足顿胸,为他们国家有这么一位皇子感到无比心寒,他们为了国家征战沙场,谁时都可能没命,但是身为‘皇子’的她,在危难之际躲进‘销魂窟’享乐不说,竟还就为了那个十个所谓的美人,不知轻重地传来命令,让他们退兵,她,她把军政大事当什么了。

    “没错,这真是太胡闹了。”洪将军开了个头,众位将军便开始纷纷地指责‘三皇子’的胡闹,一时整个营帐吵翻了天,唯有坐在主位上的柳剑穹保持沉默。

    站在中央,一手按着宝剑的静默站着的叶影,如鹰般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众位气愤不已的将军一眼,立即让营帐静了下来,众人均被他眼中的凛冽之气给骇住,他们想不通,一个皇子的侍卫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堪比他们的大将军。

    “柳大将军,三皇子的命令想必你已经听清了,请立即遵令行事。”收回目光,叶影对柳剑穹淡声道。如果他们不是龙麟的将军,凭他们说的这几句话,早已去见了阎罗了。

    柳剑穹还未开口,韩墨便跨前一步,道:“叶侍卫,你回去吧,我们大将军是不会接三皇子这个胡闹的命令的。”在他看来,柳大将军是不可能会接这个无理命令的。

    叶影淡眸一扫,韩墨立即闭上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这时候,柳剑穹开口道:“叶侍卫,请告诉三皇子,本将会遵令行事。”语气里有着众将察觉不到的崇敬。

    “大将军……”诸将皆不敢置信地惊呼,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否则他们怎么会听到大将军接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命令呢!一定是幻听,一定是幻听,然而柳剑穹的再次开口,却让他们的愿望破灭。

    “三皇子的命令,本将身为人臣自当遵从。”柳剑穹清冷的声音带着只有他与叶影懂的尊敬道,这道看似无理的命令,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是皇上下的,他也不会遵从,但只要是三皇子的命令,即使他不知内理,也必定会遵从,自那场战役以来,他的心里就只有一句话:相信三皇子不会错的。

    然而柳剑穹的这句话在诸将听来,便是无奈遵令而已,因而韩墨顶着被叶影眼光杀死的可能,上前道:“大将军,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三皇子只是一个皇子而已,根本就没那个权力下这个命令。”后面一句话说得有点气愤,其余诸将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一个只靠着皇宠,却无任何职务在身的皇子,是没那个权力对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下命令的,何况是如此重大的军政大事。

    “韩墨,别让本将再听到任何对三皇子不敬的言辞,否则军法处置。”柳剑穹赤瞳一沉,带着不尽的威严,声音显得低而冷,让诸将不觉缩了缩脖子,背脊阵阵发凉,第一次见大将军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们说话,而且竟然是因为‘三皇子’,不禁在心颤中加上不可置信。

    缓了一下,柳剑穹又道:“传本将命令……”只是他还未说完,竟被人给打断了,是谁敢打断柳大将军的命令呢?却原来是关陨将军。

    只见关陨顶着两大寒光,走至柳剑穹前面,抱了抱拳,语气坚决道:“大将军,末将不知大将军为何会如此糊涂地接这个命令,但请恕末将不能接受这个命令,也请大将军万万三思啊!”说着,便跪了下去。

    “请大将军三思。”由韩墨带头,帐内所有的将军全都跪倒在柳剑穹的身前。

    “你们敢抗令?”柳剑穹倏地声音一冷,缓缓地站起来,扫视了跪着的诸将一眼,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坚诀地违抗他的命令,其实也怪得不他们,但没有三皇子的许可,他又怎么能自作主张地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神人’便是三皇子呢!

    “大将军,并非我们想抗令,实则是这个命令不能接啊!如今我军士气高涨,拿下燕雨国的半壁江山不在话下,兄弟们都等着建功立业,壮大我龙麟国呢!三皇子这道……命令,会让全军将士心寒的,不能接令啊!”陈将军率先道,他早已磨拳擦掌要大干一番了。

    “没错,大将军,眼看我军就要拿下燕雨整个边境重地,或许还能让这燕雨国从此对我国俯首称臣,但是一旦接了这个命令,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了,到时别说兄弟们寒了心,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怒,三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上舍不得怪罪,一切的罪责必定都将落在将军的身上,请将军三思而后行啊!”韩墨接下去分析着劝道。

    “韩将军说得对,皇上并无圣旨下来,到时无论这道命令是谁下的,这个黑锅必将扣在大将军身上,大将军,我们抗令,也是为了大将军好,为了我龙麟国的强盛,请大将军抗令吧!”诸将附和着韩墨道。

    “诸位将军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本将接令?”柳剑穹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棱角分明的俊脸却是黑沉了下去,不威自怒。

    然而诸将也是铁了心,齐声道:“除非是皇上的圣旨,否则我等拼得一死,也要阻止大将军接令。”

    ‘铮……’是剑出鞘的声音,帐内顿时一阵寒光闪过,诸将均感到头发一冷,阵阵发寒。

    却见叶影举起一把锋利精美的宝剑,冷瞥一眼帐中诸将道,“尚封宝剑在此,见剑如见君,诸位还要坚持抗令吗?”手中尚封宝剑一晃,锋光一闪,似乎只要他们谁点一下头,那寒光便会抹过谁的咽喉似的。

    诸将征愣地看着尚封宝剑,面面相觑,均沉默不语,尚封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看那侍卫的样子,随时都有想杀了他们的意思。

    “传本将命令,三军立即拔营退守燕州。”顿了一下,柳剑穹又补上一句:“众将军,这是本将的军令。”

    “大将军……是,末将领令。”看了看手持尚封宝剑的叶影,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柳剑穹,最终咬了咬牙,气愤地接令,退出的营外。

    主帐中,唯剩柳剑穹和叶影。

    “叶侍卫,三皇子有何指示?”柳剑穹走下主位,问道。

    叶影还剑入鞘,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柳剑穹道:“依锦囊行事。”说着,身形一闪,便从主帐中消失。

    柳剑穹打开锦囊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后走到地图之前,细细揣磨,一指指在了地图上燕雨国内标着‘燕州’两个字的地方,慢慢地移至韩霜国的韩云关口,思索半响,紧抿的薄唇轻扬。

    羿日,龙麟军营传来阵阵擂鼓声,吓得已是惊弓之鸟的尼兰城守城将士惊慌失措,以为是来攻城的,却不想是龙麟军拔营退兵,直退到燕州之地。

    虽然龙麟大军依旧驻扎在燕雨国内,但是燕雨国上下也算了松了一口气,燕雨皇在皇宫设宴庆贺躲过这一劫时为了面子还曾言道,燕州十城就当是送于龙麟国当作这次入侵他们国家的赔礼了。

    燕雨赠送给三皇子美人而让龙麟军退兵一事传到了韩霜国,正为龙麟大军压境而慌了手脚的韩霜皇在权臣傅玑的进言下,依样画葫芦,挑了二十个大美人送到正在北境享乐的‘三皇子’处。

    不出三日,柳剑穹的军令便送达到正在攻打韩霜泾城的王业手里,在王业的气愤之下,大军退至韩云关口,扎营安寨。

    战火好似一下子就熄了下去,楚云、凤尧各国接到这个消息时,纷纷摇头冷笑,言,龙麟国有皇子如此,离亡国之日不远矣,纷纷静待着看龙麟国的好戏。

    果然,龙麟朝堂之上,整个炸开了锅一样,大皇子,二皇子两派,趁机弹劾三皇子,即使平时不参与党派之争的中立官员也纷纷上折子,听说,连早已经退休的三朝元老都出来,大斥三皇子祸乱国家,也指责皇帝太过宠溺三皇子,以至让皇族出了这么个‘浪荡草包皇子’,然而,对于这一切,皇帝只是下了一纸诏书到北境,让三皇子尽快回京,却无半点指责。

    扩充领土,建立霸业,那是朝廷的事,对于百姓来说,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

    冰冻千里的北境,在进入四月天之后,稍稍暖和的一点,虽则依旧冰雪覆盖,雪银满地,然而已有冰河融化,稍稍可见清澈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光。

    雪兴城静亭湖每年都了这个时节总是北境百姓最喜欢的游玩之地,烟雾蒙蒙的湖光之中,蜿蜒静立着数十个形态各异的亭子,甚是匠心独运的一大美景。

    正当游人畅行其间,欢声笑语不间断时,一阵悠悠扬扬的笛声响起,瞬间吸引了静亭湖上所有人的注意,全都陶醉于这美妙的笛声之中,不少人纷纷寻声望去。

    只见静亭湖其中一亭之间,一名俊逸不凡的男子斜倚在亭柱旁,微闭着眼睛,手执碧绿色的玉笛,美妙的笛音正是从他那修长漂亮的十指下逸出来,化作醉人心扉的奇妙音律,而他自身好似也陷入了笛乐之中,俊逸的脸庞上散发着阳光的致命光彩。

    一身女装的倾狂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斜靠在亭外栏杆旁,更显黝黑灵动的眼眸闪过一丝激赏:这首曲子不就是那日她与梓兰在梅林嘻戏时所吹奏的《梅花三弄》么,凌哥哥只听过一遍,便能一音不差地吹奏出来,且将箫音转化为笛音,不仅不显得突兀或不伦不类,反而别有一番意味,意境高远,韵味悠长,好一个音律高手,好一个玉笛公子。

    一曲终了,凌傲尘依旧微眯着眼,似是还未从自己的笛音中跳脱出来,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神志是沉浸于多日前云雨楼梅林那缈缈箫音之中,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那是他无法企及的境界。

    ‘啪啪……’掌声响起,将凌傲尘从那奇境中拉了回来,似乎还有一瞬间的迷离,待得转过身来,看见款款走进亭中的绝代佳人,方才真真的清醒过来,随后,却又征住般地紧紧地盯着佳人看。

    直至一双纤纤玉手在眼前晃了晃了,才恍过神来,竟带着丝不确实道:“子风?”

    “才几天没见啊!凌哥哥就不记得我了?”倾狂嘴一撇,佯装伤心道。

    “不不,凌哥哥不记得谁,也不能不记得子风啊!只是……”凌傲尘上下看了看倾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是他所心心念念的子风,看着是没什么变化,但,感觉又有点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奇怪。

    “只是什么啊?”歪着头,倾狂在亭中的石椅上坐下,问道,她岂会不知他在疑惑着什么,自突破九阶之后,她周身的气场便变发生了质的变化,变得更虚无了,反而将她的灵气给隐了起来。

    “没什么。”摇了摇头,凌傲尘再一看,还是那个熟悉的子风啊!暗想定是自己想多了,这种感觉难不成便是书上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嗯,看来定是自己太过想念子风所至。

    心中如此一想,凌傲尘不免带上了丝哀怨道:“子风,你说让我等着你,但是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害得他天天都因等不到她的消息而彻夜未眠,想自己去找她,却又不知她的住处,只能忍受着无限思念,像个深宫怨妇一样,等着子风这个‘帝王’的驾临了。

    “咳,我这不因为太忙了吗?你看,我今日一得空,立即就约你出来了。”倾狂微咳了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道,凌哥哥这副哀怨的样子加再上那‘熟悉’的话,怎么就让她想到青楼女子在抱怨‘恩客’啊!而她这句话一出,嗯,更像了。

    “哦,不知子风都在忙些什么,可以跟我说一下吗?或许凌哥哥还能帮忙一下。”

    看了一眼依旧笑得阳光了凌傲尘,倾狂不在意地说道:“也没什么,就只是家里的生意上的事而已!”她这话可没说谎,只不过,是她家里的‘生意’做得有些大而已。

    “嗯,那子风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找哪天,凌哥哥得上门拜访一下,不然多没礼貌啊!是吧?”他已经决定了,他要主动出击,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着子风来找他。

    果然,倾狂暗笑一声,挑破了他的话道:“凌哥哥啊!你想打探子风的底细么?”

    被揭穿了,凌傲尘倒是大方地承认道:“没错,子风愿意把这个底细透给凌哥哥么?”黑眸带着灼热的光芒。

    微瞥开头,倾狂顿了一下,勾唇轻笑道:“当然。”在凌傲尘狂喜的目光下,接下去道:“我家什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至于你要上门拜访嘛?很可惜,我家并不在雪兴城。”

    很明显,子风对他依旧有所保留,是不信任他吗?凌傲尘不免觉得有点受伤,但想想,自己对子风又岂是毫无保留,他们终究还未到坦承相交的地步,不是吗?即使他们有了那亲密的一吻。

    见凌傲尘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虽是稍纵即逝,但她还是看得清楚,刚想开口,凌傲尘已开口笑道:“还真是可惜啊!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四处游历,总有一天会‘游’到子风的家乡,到时,你就跑不了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笑容变得有点耐人寻味了。

    倾狂心头一突,笑笑地回敬道:“那可不一定哦,我四处经商,经常不在家的,到时只怕你会扑了个空。”

    “哈哈,子风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准你在家的时候上门的。”凌傲尘仰头一大笑道,洒脱阳光的笑容带着一股过人的自信。

    倾狂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喜欢看他阳光的笑容,会让她觉得温暖,本想开口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是不愿在这属于她的特有‘阳光‘中注入丝杂质吧,那会让这个温暖变了味,只是,他们之间,能永远保持这种温馨的相处吗?他会是她永远的阳光天使吗?

    瞥了一眼凌傲尘握在手中的碧玉笛,倾狂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幽光,快得让人抓不住,勾起红唇轻笑道:“凌哥哥吹笛这么好听,可不可为子风吹一曲,就当做,为子风送行。”

    听到前面一句,凌傲宠溺一笑,刚想说当然可以,却在听到后面一句时,笑容一僵,略带着紧张道:“子风要去哪?”

    “家里传来消息,要我立即回家。”昨日,她已接到她皇帝老爹下的诏书,让她立即回京都,刚好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只差跟凌傲尘道个别了,所以今日她撇开所有人加上灵风,约他出来相见,今后怕是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他,不能再享受他的温柔相待,不能再见到他阳光的笑脸,也不能再感受他那清新纯净的气息了。

    “呵,原来是这样啊!”凌傲尘轻抚着碧玉笛,微低着头道,不让倾狂看出他眼眸中那掩饰不住的不舍,但抬起头来,又是那样阳光洒脱的笑容道:“本来我还一直想着怎么跟你道别,但不想,你倒是先跟我道起别来了。”

    “哦?凌哥哥,也要离开雪兴城了?”倾狂微感惊讶道,监视明宗的朱雀员并没有传来明宗即将离开的消息。

    “嗯。”点了点头,凌傲尘拿起碧玉笛,站起身来,悠悠一叹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语气中带着不尽的感伤,原以为两人很亲近,今日将别,方知两人竟还不能如寻常朋友般可相约下次再见。

    倾狂也不禁伤怀起来,然而她却并非那种多愁善感之人,很快便调整好心境,站了起来,扬唇一笑道:“有缘自能相见,你们十年后再度重逢,可见缘份非浅,与其感伤别怀,不若痛痛快快地为彼此践行,如何?”

    不知该欣赏她的大气洒脱呢!还是该气她的没心没肺,凌傲尘暗自苦笑,转过身,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执玉笛轻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悠扬的笛音再次从亭中传出,却并非倾狂所吹奏的那首《梅花三弄》,而是一曲送别曲。

    倾狂走至凌傲尘的身边,斜靠在另一亭柱上,微闭着眼眸,倾听着,感受着他笛声中的不舍与感伤。

    静亭湖上的游人不禁深深地被这一幕给深深吸引住,美男静立吹着玉笛,美女相伴在旁,好一副‘美景’啊!直将这静亭湖的美景给比了下去,然而这无数道投注过去的目光中,自然也有不太友好的目光。

    既然是为彼此践行,凌傲尘吹了一曲送别曲,倾狂自是也得表示表示,但是又不能反赠一曲,最终,由倾狂做东,两人去了雪兴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吃了一顿践行宴,包的是最贵的厢房,点了是最好的酒,当然,那间酒楼根本就是倾狂的产业。

    直至夜过三更,两人才喝得醉熏熏地相携而出。

    “子风,我,我真的舍不得你,要不,你别离开,我也不走了,好不好?”凌傲尘似是醉得不轻,轻揽着倾狂笑着道,眼眸中带着不尽的迷离。

    倾狂似是有了八分醉,倚在凌傲尘的怀中笑道:“不,不好,我一定要回家,而你,也,也非走不可……”

    脚步虚浮,两人相靠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幸而这夜深人静,路上没其他行人,要不,这美男美女的,可就要大失形像了,非得有卫道士跳出来,斥责两人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是啊!非走不可……”‘非走不可’四个字好像刺激到了凌傲尘,不停的重复着,最终微低着头,似自语似在问倾狂般道:“人生,为什么有……有那么多无奈?那么多的……身不由已呢!……这,这就是命吗?”

    “命?……哈哈,无奈、身不由已,那不过是弱者的想法……强者,没有无奈,没有身不由已……人生是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的,呵……我命由我不由天……”倾狂仰头,纵声长笑,是如此的狂肆不可一世,天下间,谁能与其匹敌一二,连天都奈何不了她,都得对她低下头。

    凌傲尘浑身一震,抬头看像倾狂的眼眸中不带丝毫迷醉,却显得有点幽深难懂,随后又复上了丝迷蒙,似被倾狂的豪情万丈所感,跟着纵天一笑道:“说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你有多强大……我凌傲尘一定会战胜你的……哈哈……”

    “你们命不由天,也不由你们……”黑夜中,一声诡异的讥笑声响起。

    倾狂与凌傲尘同时眯着眼,寻声看过去,只见黑暗中,六个人影闪了出来,带着欠扁的淫笑。

    “你们,你们是谁?”凌傲尘跨前一步,将倾狂挡在身后,口齿有点不清道。

    “我们是谁?哈哈……小子,这个你不用知道,爷们今晚心情好,只要你把你身后的小妞留下,爷们就可以放你安全离去。”六人中一个应算是大哥的,开口大笑道。

    “如果我说不呢!”凌傲尘洒然一笑,不再口齿不清道。

    “那你就是找死。”另一个人出声道,淫邪的目光,一直落在倾狂的身上,看得凌傲尘怒火中烧。

    “很好,你们惹怒了我了。”凌傲尘似笑非笑地说道,黑瞳中似有什么在闪动着。

    “靠,真是找死。”那个大哥样,啐了一声,道:“先把这个小子解决了,然后再……嘻嘻……啊……”话还未说完,劲风吹过,整个人直接被搧倒在地,吐出了几颗牙齿。

    “给我废了这小子……”大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六个人齐齐地朝凌傲尘招呼过去。

    凌傲尘边护着倾狂,边与那六人打了起来,很明显,这六人并非一般的流氓,他早已从感知这五人均是三阶高手。

    六人想是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个绝顶高手,被打得哼哼直叫,而那个大哥看起来色心最大,竟还趁着凌傲尘不注意的时候,身子一溜,绕到后面想去拉倾狂。

    被凌傲尘护在身后的倾狂,早已发现,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却没有想动手的打算,以凌傲尘的武功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如非他招招留情,这六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果然,在那人还未碰到倾狂之际,便被一股力量给震飞了出去,向前喷出了一大口血,微溅到倾狂的衣裙上,看着点上一点红的衣裙,倾狂的眼眸倏地一冷,染上了点点杀气。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眼见那大哥躺在地上只剩半条命,其余五人均捂着伤,大声求饶。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滚……”凌傲尘也并无杀他们的打算,衣袍一挥,喝道,虽然很愤怒于他们对子风的无理,但他不喜欢杀人,除非大恶者,否则能不杀人,他一般都不会杀的。

    五人立即扶起那大哥,跑得比兔子还快。

    凌傲尘转过头来,安抚着倾狂道:“子风,没事了,我已经把他们给打跑了。”

    却见倾狂微皱着眉头,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黑瞳中似有什么在翻滚着。

    “我没事,呵,我们走吧!”倾狂收起眼眸中的杀气,轻笑着道。

    “呵,好,我们回去。”凌傲尘再次轻揽过倾狂,两人再次行走于寂静的街道上,却不再摇摇晃晃了,似是经这一闹,两人的醉意都去了大半。

    破庙里,传来一声嚎叫,却原来是那色胆包天的六人,而那声嚎叫正是那受了重伤的大哥发出的。

    “妈的,真是秽气,难得看到那么好的一个货色,却想不到身边竟还有高手……”那大哥边嚎叫边气愤的骂道。

    却正当他骂得起劲的时候,突感到一股很可怕的杀气盈斥了整个破庙,六人均咽了咽口水,戒备起来,惊恐地看着映在墙面上那个高大的黑影。

    与凌傲尘分手后,倾狂纵身朝黑夜中跃去,胆敢对她无礼者,她岂会轻易放过,何况那样的人渣,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寻着六人的踪迹而来,倾狂一进入破庙便感到一阵很诡异的气息,那是种连她都感到心惊的死亡之气。

    在见到横躺在地上的六具尸体时,不禁瞳孔一缩,只见那六具尸体全都变成了干尸,极其恐怖。

    “是谁杀了他们?”倾狂微皱着眉头,喃喃道,看这六人的死法,分明是被人吸走了全身的真气,油尽灯枯而死,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武功?未免过于可怕了,也过于邪恶了。

    应该不是凌傲尘,一则他的速度不可能比她快,二则,看他那一身正气阳光的样子,怎么都不觉得有练邪功的样子,还是……

    深邃的眼眸微眯,深深地再看了地上的六具干尸一眼,转过身,一跃,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