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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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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结束后,白一晗她们被叫到办公室,因为陈毓去豹纹许面前胡乱说了一通,白一晗、胡筱筱、王洛、薛苒还有李柯尧,一排人整整齐齐站在豹纹许身后,陈毓则站在豹纹许身旁。

    办公室连上豹纹许只有三位老师在,豹纹许一直在低头批改试卷,白一晗和王洛、李柯尧用他们之间才能看懂的手语比划着,最终得出结论,陈毓这个疯子居然把李柯尧也拖进来,连自己唯一一个朋友都不放过。

    最后一张试卷批完,豹纹许转过身,揉揉太阳穴轻声开口:“说吧,事情的起因、经过、结尾。”

    站着的一排人像约好了似的都没开口,只有陈毓在那一个人说了一大堆。

    “好,我就问问胡筱筱,你早上干嘛去了?为什么不请假?”

    隔壁的英语老师听到胡筱筱的名字突然窜出来:“筱筱?筱筱肯定是不小心忘记请假了,她那么听话的孩子不会逃课的,许老师。”

    “呵呵,是的。”豹纹许笑得很勉强。

    胡筱筱听见这样的话非常反感,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乖孩子,她认为自己只是尊敬老师而已。

    “许老师,我确实是逃课了。”胡筱筱的声音很大,连办公室门口偷听的欧阳麒翯、白一暄和苏韫纬都听得仔细、响亮、清楚。

    “吼?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是不是白一晗他们把你带坏了。”豹纹许一脸嫌弃地看着白一晗。

    白一晗背在后面的手捏紧拳头,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用力写着愤怒,真想给她一拳。

    “不是,我一直都是这样,而且一晗不仅没教我坏的,还一直带着我往好的方向走。”胡筱筱没有直视豹纹许,而是斜眼看着她的头发。

    门口的苏韫纬用力踢了一脚墙,他也很想冲进去开口大骂豹纹许,一旁的白一暄和欧阳麒翯被吓了一跳,白一暄在心里默默咒骂豹纹许,她凭什么这么说自己的妹妹,还有,她。

    “好好好,没事,明早叫你父母来一趟,那你们呢什么也不说,人家陈毓帮你们都说了,你看看你王洛,一个女孩子,天天一副男生样,将来谁要你?还动手打人,要脸吗?”豹纹许用力一推王洛的头,王洛差点没站稳前后一晃。

    “你,李柯尧,真的,我是你我就去死了,不想学习还在家里死皮赖脸,你要脸吗?”豹纹许给李柯尧也来了一下。

    “白一晗,你觉得我要怎么收拾你比较好?前几天关心周皓,这几天关心胡筱筱,你真是男女通吃啊,学习不好好学,就一科语文好一点有什么用,游戏打的再好,也成不了职业选手,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花瓶罢了。”

    白一晗没有怼回去,只是当做一只充满细菌的苍蝇在耳边“嘤嘤”环绕。

    “还有薛苒,你跟陈毓是朋友,居然帮着别人欺负她,你也太不讲义气了,亏人家还说原谅你,一个女孩子表面收拾的再好看也没用,心灵丑陋,整个人都废了。”

    薛苒看看陈毓,陈毓白了她一眼。

    白一晗终于忍不住发声:“许老师,你就只听她的一面之词,明明就大都是陈毓的错,王洛是冲动了点,可李柯尧和薛苒根本什么都没做,薛苒还被她差点推倒在地,你至于人身攻击吗?”

    “哎哟!嘴皮子挺溜啊,你可真仗义,那好,你,今晚留下来,做完这五张试卷再回去,就这样,我要去上课了,拜拜!。”

    说完,豹纹许扭着她那自以为可以魅惑所有男老师,其实是一堆肥肉的大屁股一摇一摆走了出去。

    “陈毓,你记好!”王洛抬起手差点又打上去。

    “哼!拜拜!一晗,还有我的好朋友。”陈毓用手梳梳自己的短发,然后学着豹纹许的样子走出办公室。

    门口,如果不是白一暄和欧阳麒翯拉住苏韫纬,估计他真的会冲上去打陈毓一顿,往死里打的那种。

    白一晗他们也走了出来。

    薛苒叫住白一晗:“一晗,谢谢你!”

    白一晗摸摸头害羞说道:“没有啦,我就是看不下去,不过,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陈毓玩呢?要不,加入我们。”

    “不行啊,我妈妈要求的,必须只能跟陈毓一个人玩,让她知道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薛苒的眼神里充满悲伤,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难过。

    “哈?”白一晗一脸懵。

    “没事嘛,等你想来,随时加入我们。”李柯尧补救道。

    “嗯嗯!”白一晗急忙点点头。

    薛苒和他们笑笑,然后离去,欧阳麒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蠢,不会反抗吗?还可以笑着说出来。

    “白一晗,你是不是傻,忍忍就过去了,非要跳出来说,现在好了,做卷子。”李柯尧怨念道。

    “我做,又不是你做,哼!”

    白一晗本来就难过,李柯尧还用这种口气。

    “没事,我留下来陪你。”王洛一拳捶在李柯尧胸口。

    “洛哥!”白一晗撒娇道。

    “晗,谢谢你!”胡筱筱说完跑出视线。

    “唉!”白一晗缓缓叹叹气。

    其他人也很明白的什么都没多问,回教室了,苏韫纬拉着白一晗往操场走去,白一暄随着胡筱筱的方向追去。

    白一晗和苏韫纬来到操场树荫下,苏韫纬关怀地看着她:“怎么样?还好吗?”

    “不好。”白一晗低着头,气压很低,她刚刚努力让自己不在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可面对苏韫纬却怎么也绷不住了。

    “哭出来吧!”苏韫纬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她167,他177,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对她重复这个动作了。

    “那个死豹纹,丑的要死,凭什么这样当着别人说我,说我们。”白一晗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苏韫纬怀里哭了。

    苏韫纬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听她倾诉自己的委屈、不满,用岁月静好这个词来形容,简直再好不过了。

    白一晗哭累了,苏韫纬擦擦她的眼泪鼻涕,温情脉脉道:“好啦,不哭了,我买东西给你吃,把刚刚的不愉快都忘了!”

    “嗯嗯嗯,苏韫纬,,我好像,”白一晗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白一晗笑笑。

    白一晗终于明白了,她喜欢苏韫纬,虽然这次她没说出口,但是,下次她一定会说出来。

    胡筱筱一个人蹲在顶楼墙角哭泣,白一暄循声而去。

    胡筱筱哭得很伤心,所有的不甘一瞬间倾泻而出,为什么江哥要那样说自己,为什么江哥不喜欢自己,为什么所有老师都认为她是个乖孩子,必须永远听话。

    白一暄拿出刚刚跟白一晗要的纸巾,走到胡筱筱面前蹲下来,眉头轻蹙,安慰道:“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还在你身边不是吗?”

    “嗯。”

    胡筱接过纸巾,她的手袖湿透了,她心里的那座堤坝早已被河水冲垮,之前在白一晗面前她撑住了,她不想让一晗担心,可是豹纹许却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暄哥,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胡筱筱低着头看着那张被打湿的纸巾。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我以为你只是个书呆子。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可是当你知道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时,那种感觉又犹如晴天霹雳,而且我还愚蠢的冲上前管他的事,他根本不在意,甚至觉得我很作。”

    “所以,喜欢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很累。”胡筱筱缓缓闭上眼睛,双眼微颤,看上去痛苦不堪。

    “是很累,不过,能遇到那个人我就觉得很幸运了,再多,我不敢要了。”

    白一暄其实不是什么所谓的书呆子,他也有喜欢的人,只是他知道那个人不喜欢他,他不愿失去最后一点还沾的上边的身份,“朋友”。

    “你喜欢的很卑微,希望那个人也能明白。我还是会继续去追求他,因为我不想他都不了解我,我就放弃,我要让他记住我,甚至爱上我,不到最后我绝不放弃。”

    胡筱筱再一次坚定、果断、矢志不渝的说出来,她对江哥从一见钟情到一往情深的爱。

    “谢谢你!暄哥。”

    “嗨,没事,我们这样的铁关系说啥谢谢!”

    “嘿嘿,那我们回去吧。”

    “你先去吧,我坐一会儿就来。”

    “好。”

    白一暄站不起来了,因为他好悲伤,好难受,心如刀绞,明明是他先遇到胡筱筱的,他好无力,他恨自己的懦弱,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他喜欢这个只在熟人面前发疯、袒露自己,却爱着别人的女孩儿。

    放学后,豹纹许很守诚信的把白一晗留了下来,不过有一堆人陪着她,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她跟吴桑把自己和苏韫纬的假都一并请好,万事俱备。

    “没事,一晗,我们一人帮你做一点,豹纹许不会注意到的。”欧阳麒翯拿着卷子分到几人手上,眯着星星眼说道。

    “她怕是连卷子都不会看吧!”李柯尧看着试卷使劲挠着他的鸡窝头。

    “不好说。”白一晗抬头看了看胡筱筱,她的脸上尽管再掩藏还是透露出悲伤二字,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把试卷分给她,她一人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白一暄也一直偷偷注视着她。

    白一晗和苏韫纬对视一眼,一番眼神交流后,他们拿起笔开始做试卷,过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一个非常好听、温柔的女声。

    “你们要做完了吗?”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薛苒。

    “你怎么还没走呢?”白一晗圆润透亮的双眼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薛苒睁着那一对清澈似泉水,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桃花眼,笑吟吟地站在门边说道:“我啊!被陈毓抛下了,她又跟我妈告了状,我被赶出来啦,哈哈!”

    “你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王洛目瞪口呆。

    薛苒又把她那好看的只有一边的梨涡露出来,好似二月花明柳媚的春风徐徐道来:“陈毓母亲去世的早,我妈把她接过来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可是,她太会装了,我比不过,只能认输啦。”

    “也是个可怜人呐!”王洛感叹道。

    “我来帮你们一起做吧!反正我哪也去不了。”薛苒边说边往里走。

    “给你。”坐在离门边最近的欧阳麒翯把笔递给她,很贴心地把自己旁边的椅子拉出来给她坐,还有一半试卷。

    “谢谢!”薛苒笑笑。

    欧阳麒翯也笑笑。

    “搞什么啦?你们两在拍偶像剧哦?自然一点吧少男少女。”李柯尧在旁边眼神充满着嫉妒。

    薛苒和欧阳麒翯又相视笑笑,两人的一举一动美得像幅漫画。

    “闭嘴做题!”白一晗痛扭李柯尧的手臂,谁让他那么不识相。

    然后办公室一片安静,只听得见笔在试卷上发出的唰唰声,还有一群志同道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发出的呼吸声。

    半个小时后:“终于完啦!”白一晗把试卷丢到豹纹许桌上,欢呼雀跃。

    “这个可恶的豹纹许。”苏韫纬碎碎念叨。

    “老苏,又在为某人鸣不平?”胡筱筱用手拐拐苏韫纬。

    苏韫纬装作咳嗽,双耳发烫,看看白一晗,白一晗的眼神不自觉闪躲。

    胡筱筱走到中间:“今天,谢谢大家,其实都是因为我,才,谢谢!”

    “小筱筱,我们谁跟谁啊!这些话不必说出来,知道不,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对吧薛苒小姐姐?”李柯尧虽然带点儿玩笑话,不过却把几人的心紧紧牵在一起。

    几人脸上都挂着温暖愉快的笑,走出办公室。

    他们一路上你追我赶玩闹着,看上去像是一点儿烦恼也没有的少年郎,周围的寂静都显得那么渺小。几人在岔口分别,只剩下白一暄、白一晗、薛苒、苏韫纬、和欧阳麒翯。

    “薛苒,你今晚要不去我家住?”白一晗开口。

    “啊?会不会打扰到?”

    “没事,我妈,我爸都不在,只有我和我哥我姐。”

    “好吧,谢谢你啦,我也是没去处了,以前我会自己去住酒店,但是今天忘记带身份证了。”薛苒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可是旁人都明白她有多无奈,多伤心。

    “那也好,我和老苏就先走啦!明天见!”欧阳麒翯和苏韫纬也要在前面岔口往另一边去。

    “拜拜!”

    他们走出不远,苏韫纬特别认真的问欧阳麒翯:“翯,你是不是看上薛苒了?”

    “哈?你怎么会这样说?”欧阳麒翯一脸纯真。

    “看出来了啊!不过,那样优秀的女生,你要抓点紧啊!不要像某人一样后悔莫及。”

    “是啊!你还不是。”欧阳麒翯突然阴下脸,又马上阴转晴。

    “额,我当然知道。”苏韫纬被口水噎到,一慌。

    男生的小秘密,果然只有他们自己洞悉的最快。

    白一晗回家后,把薛苒安置在家里客房,到白一暳房间停留一会儿,又来到白一暄房间。

    “哥,我可以进来吗?”她站在门口仔细询问。

    “进来吧。”白一暄的声音不像往常那样有力、响亮,而是很疲弱,很闷沉。

    光线昏暗的房间,整个气氛压抑、消极,白一暄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盖着一半被子,整个人看起来颓丧到极点。

    白一晗走近,把被子拉开钻了进去,靠着白一暄,她好心疼自己的哥哥,她从来没见过哥哥这副模样。

    “哥,你为什么不跟她说你喜欢她?”

    “我,不敢说,我想还是继续和她保持朋友的身份吧。”

    白一晗抱紧白一暄:“哥,你会遇见更好的人,相信我。”

    “嗯。”

    白一暄把头靠在白一晗肩上,眼角流下一滴苦涩的水滴,那是青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