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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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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晚风散了白天的强势,多了份温婉多情,在高挂新月下吹出轻柔,繁星多彩闪耀,夜明夜暗,曹非凡把订婚宴安排在晚间,更像商业姻宴,名流云集,闪光不断,只有曹非凡站在会口迎接,没有父母朋友陪同,冷清的像是他是个孤儿。或是两个人都是孤儿。

    席丽原本觉得不妥,也未说什么,原本就感情不深厚的两人还强求什么,现在只需有个形式,将来培养就是了,左右是个订婚宴,哪天结婚一定要热闹点。问题是迎客迎到一半又不知所踪的某人,让席丽火大,来人也有些不满,特别是有些来头大的内,马上就是交换婚戒的吉时,可是两人同时消失,让一干人等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了近一个多小时,边司仪都面露尴尬,边边抱歉,让人催了不知有多少次。

    身为席云的家属,席丽再也坐不下去,怎么也得把两人逮到再说,说要办订婚宴的是他们,迟迟不来的也是他们,世上哪有那么胡来的事,奇怪的是爸妈也没来,他们不是在T市吗,怎么也不来参加女儿的婚礼,这太说不过去了。

    宴会后台有个大花园。可以供人休息,园子过去就是房间,席丽也不知道两人呆到了什么地方,一间间的找,打开一间间的门,还是空的,这层楼早已被曹非凡今晚包下,没人也很正常,正找着无头绪时,隔壁传来有点大说话声,席丽一听像是席父母的吵架声。

    席母的声音有着席丽已经开始习惯的刻薄,带着针般地难听,“你就知道整天装好人,当个好先生,我就是个恶人,天下就我最恶毒,年轻的时候向孩子要钱买菜,老人向孩子要工作,还要向孩子要房子要她照顾妹妹,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向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要,家里没有,所以我就要,她是我拣来的,就天生该为我做牛做马,不然她早饿死在路边,她哪来的机会活着让我要…。”

    席丽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她听多了,就觉得麻木了,只是她不想听,她打开门,她向着前台走去,她突然不想参加妹妹的订婚宴了,她们不是一家人,只是路上拣回来,做牛做马的人,只要听从他们的指示就行了,她该让杜斌为她请个特别执事,有什么指示都让他处理,而她这个路人,该回哪就回哪。

    她无意识的目光还是瞄到一直未出现的妹妹,她穿着短裙的朱色婚纱,和她头发被染成的绿色,就像在路边也很强眼,还有头纱是深紫,三种颜色争光艳睑,席丽嘴角一撇,真是特别的婚娘,只不过她的紫色头纱现在并不是戴在头上,而是抓在手里,她的尖尖的指甲还把那精美的头纱抓了好大一个破洞。她的眼睛,在紫色眼影下还是发着幽幽的光,看着今天的新朗,一身黑色的新朗,倒有点像丧服,不过与斑斓的席云,到了相配的颜色,“曹非凡,你什么意思,今天订婚宴你竟然告诉我,你没有买戒指,你存心让我出丑是不是,还有你从哪弄来的这套衣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衣服叫什么名字吗,叫悼念幸福。你竟然穿着名界有名的失恋衣服来跟我订婚,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订婚。”

    曹非凡还是面无表情,眼中的光芒都藏在银边眼镜里,“我从来没想和你订婚,你不要说出这么多余的话。我为什么要穿这套衣服与你无关。”

    席云把手中的紫色头纱向他扔去,“你想说是你在悼念你跟席丽的爱情无果是不是,搞得你像情圣一样,多怀念旧情一样,你该悼念的不是爱情,而是那个无辜的孩子,就因为你的嫉妒心,让人开车去撞杜斌,结果杜斌是撞到了,席丽也丢了孩子,看到席丽快疯的时候,你什么感觉,会不会很有快感。你有资格悼念爱情吗?你怕她知道你做的恶事,为了堵住我的嘴,边跟我订婚你都能答应,…”

    一步步的告诉,席丽的脚步站在两人面前,轻敲的高跟鞋的声音让两人一同望向她,她着雪白婚宴礼服,素妆素容,看起来更像新娘,她的目光平静的看向两人,“请问一下,你们的订婚宴还要不要举行。”

    席云的眼光呈现绝望的深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偷听我们说话,哈哈,你都听到了,这场订婚宴就不存在了,哈哈。”边说边笑的离开了。

    原来他们订婚只不过以这种可笑的理由为筹码,以她孩子为筹码,‘啪’,她平静的看着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曹非凡,你要为我孩子偿命。”

    动作太大,边银边眼镜都打落在地,曹非凡的眼睛还是无碍,只不过多了些慌乱,最后化为无波的凄清,他看着席丽,看着她痛苦,“好,我给你的孩子偿命。”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伸缩小刀,让小刀的刀尖对着自己,递给席丽,“你就拿着刀刺进我的左胸,我就可以为你的孩子偿命,给你无辜的孩子报仇。”

    接过小刀指向他心脏的位子,她微一用力,刀子就进入他的血泪,她抬头看着他无波的眼,无痛楚的表情,“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看着她故作狠厉的眼神,手上的刀却未再刺进一尺,其实那里离心脏还很远,连流着的血也很快会停止,这点小伤根本杀不了他,他的心还会完好无损,在月华笼罩之下,他的轻声像是呢喃,“你不敢,你不想伤害我,但是我敢。”

    他的大手包住她因为心绪而冰凉的手,握着那刀柄用力刺向那本就很痛的位子,他笑了,笑得解脱,心痛的话就要杀死它,他才不会痛。

    眼泪还是掉下来,她的手按下了开关,没有直射的鲜血,没有闭眼的离魂,只剩下一柄缩了的木柄顶在胸膛的位子,她扔开那把刀,冷声说着,“你以为你一条命就能偿还我的孩子吗,她是我的孩子,而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给我的孩子偿命。”

    怀中一暖,杜斌的气息环了过来,他的手绕过那颤抖的背,贴在了她圆圆的肚子上,“不,席丽,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带走我们的孩子,孩子只不过是迷了路,在你爱的呼唤下,他又回来了,这不是现在好好的呆在你怀里吗,他怎么舍得你呢。”

    颤抖的身边慢慢平复,她抚上那双大手,松开它,“杜斌,我和孩子想要休息了,你要抱我们回家,我们要睡在温暖的床上。”

    杜斌横抱起席丽,转身离开了订婚宴,他甚至没有看曹非凡一眼,走得轻松,因为席丽是个睡觉很浅的人,他不想吵醒她,无故的吵醒她睡觉的话,她会很生气的。

    订婚宴最终还是草草结束,成为一个失败的例子在媒体的猜测下而化上句号。而在那回来以后,席丽就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也笑了。

    她哪里也不再去,她在静等孩子出生,每天的每天她都会和孩子说话,让杜斌陪着她一起说话,她的心思从不离开孩子,杜家挤进了蓝炎郝普梅笑,让人有居蓝家的感觉,杜主母越来越沉默,呆在客厅的时候看到席丽会匆匆离开,像是见到鬼一样。杜斌母亲束琴还是尽心照顾都会杜主母,偶尔会抽出时间,给席丽做补品,会拉着席丽的手说着杜斌的事情,席丽知道了,原来小时候的杜斌是很怕水的,因为他不小心的掉进过水池里,不过来杜林的强制下,他还是学会了游泳,还在海边买了别墅,现在他在海里都敢游,是个没有阴影的人了,她还说杜斌很喜欢吃蛋糕,席丽听得专注,才知道他在这家中也是有过美好的回忆中,原来杜林也不坏。小时候救了杜斌的母亲,又克服了他的怕水。

    杜家主还是很专断,不理会大夫人,也不理会二夫人,一个人住在书房里,房间里满是他初恋女友的照片,而他呆的最长时间的地方,也是书房,直到,一天,有人不小心,把他的相册收进了箱子里,他突然看不到照片也没有反应,直到照片消失了三天他才发现,他放在桌上近二十几年在照片不见了,他怒冠冲天,直要把这个收他照片的人大卸八块,这时,席丽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那机片念念有词,“还真是漂亮呀,气质又平和,难怪爸会喜欢,只不过,这相处我都移去三天,您老才发现,会不会太说不过去。”

    杜家主看在席丽挺着大肚子的模样没有发作,只是还忿忿不平,“谁让你进我书房,谁让你碰它的,你太过分了。”

    席丽把相处还回给杜家主,笑得无所谓,很虚心的问,“爸,那们阿姨的额头上是不是有颗痣,还是在左眉下,记不清楚了。”

    杜家主一愣,看向照片,那上面有颗痣很清晰的长在她左眉角下,而他却不记得了,他的手一松,相处就飘扬得离了手,而他还在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