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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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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机舱的他们,带着各自的思念,向敌人的老窝飞去,目标日本本土。

    此次任务之所以是绝密,敌人截获不到,上官弘无法报信,连独艳与寒萱都不知道细节。军统方面,只有萧孝标、孝廉及柳迎舟知道内幕。两个姑娘来这里,只是做些文件工作,掩人耳目。

    不仅如此,昆明、成都等地的飞虎队出动,一共动用了轰炸机近百架,护航战斗机近百架,深夜出现在东京、横滨及京都等地上空。一时间,防空能力大不如前的日本,加之征兵扩大化造成消防人员紧缺,开始了手忙脚乱地灭火。

    “敌人的防空炮火,较之去年同期差远了!”守候在密室里的孝廉,听到零星的炮火声,以及飞行员们的反应,悠闲地喝着茶水。

    “记得上次的空袭吗?”山姆耸了耸肩,心中有数地说道:“零式飞机的残骸,明显是劣质铝板,内部结构粗糙至极,足以说明国内的空虚!”

    “东京大本营批评我们,敌人的飞机越过头顶,我们才弄清敌机目标!发报的时候已经晚了!”渡边放下耳机,关闭秘密电台,回头训斥着众人。

    “我们应该感到惭愧!”话音刚落,美惠子等人生硬地鞠躬,眼皮都不抬。

    “长官!敌人的保密性很强,又是夜间轰炸,我们根本截获不到情报!”高桥健连忙解释,没想到引起更大的波澜。

    “依你之见,今后的情报收集,要靠敌人的施舍吗?万一敌人耍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渡边再次发火,冲着他怒吼道。

    “上官弘和秦鹏呢?究竟能不能帮我们?”稍显平静的他,怒火压下一半。

    “电讯处的机密,他们接触不到,不过许独艳经常参与轰炸行动,说不定此次任务与她有关!”美惠子越说越气,低沉的声音,夹杂着蠢蠢欲动的情绪。

    “按原计划行动,想办法混进敌营,伺机除掉她!”渡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严肃地通知她:“告诉上官弘,让他想办法带你潜入军统局,女人之间容易交流,慢慢地接近她!”

    “是!”

    此次轰炸非常成功,但牺牲了6名飞行员,失踪2人,其中白市驿牺牲2人。机毁人亡,尸骨无存!民间庆祝的同时,空军基地正在追悼英魂。

    独艳陪同上司,出现在送别仪式上,无论心里多么难过,也要保持着面具般的冷漠。汤姆远远地望着她,惊叹于女人的耐力,自己尚且泪流满面,她却气定神闲,将一切藏在心中。

    临走之前,她必须与纪明一道,没有机会与汤姆独处。坦白说,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但还是不自觉地望着他,仿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历经生死的他,得到那回眸一笑,犹如吃了定心丸,热切地回应着。战友的牺牲,纵然使之身心受创,而她的眼神和笑容,便是一剂良药,缓解了心坎的疼痛。

    天气热得透不过气,更多的是憋闷,未到正午,树上的知了叫声不断,似乎在抱怨酷暑难耐。独艳与众正在办公,每人一碗绿豆汤,成了祛暑的绝佳饮品。

    “各位同仁,大家听说了吗?”同事满头大汗地进门,抓起扇子拼命扇风,饶有兴趣地讲述着:“飞虎队截获日寇电文,2名被俘的飞行员,被变态的日军斩首!陈纳德将军一怒之下,誓言报复性空袭日占区兵工设施,还要让‘日本本土体会地狱的感觉’!”

    众人大惊失色,议论纷纷,独艳与寒萱默不作声,埋头工作。

    “何时行动呢?恐怕要筹划个把月吧?”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呢?”同事们交头接耳,屋里乱成一锅粥。

    次日晚间,在未曾知会军统的情况下,各地的飞虎队倾巢而出,情报人员事先不断发报,严重干扰敌人的无线电及雷达信号,以便机群顺利通过。

    这次的目标广泛,南京、上海、武汉、广州、福建、厦门,乃至东京、京都等地,尤其是储存原油的地区,顿时火光冲天,消防员无法接近,更不要说灭火了。

    事后,军统局与飞虎队交涉,认为他们过于莽撞,且没有预先与军统商量,违反了中美联合航空队的约定,造成不良影响。

    “如果事前告知,双方反复磋商,不仅耽误时间,而且容易让敌人知道!”山姆坐在办公室里,镇定自若地解释着:“贵军不能否认,日本特务就在重庆,潜在威胁很大吧?”

    “恕我直言,你们纯属意气用事!”萧孝标很不服气,按部就班地传达着上峰的意思,一字一顿道:“仅仅死了2名飞行员,就贸然出动机群报复!所幸出其不意,大获全胜,但战术上过于冒险,战略上恐怕过于草率吧?”

    “仅仅死了2名飞行员?”山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强忍不悦地反问:“换作贵军的飞行员被斩首,你们也会这样吧?”

    “瓦尔多中校,你们不顾大局!”萧孝标心里窝着火,一字一顿道:“何况,请你们不要忘记,飞虎队隶属于中美双方,好歹尊重一下我们,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萧先生,如果贵军不满,应该去找陈纳德将军!”听到这里,山姆灵活地回避着,但还是忍不住抛出一句:“何况,为惨死的同胞报仇,用不着别人的同意!”

    屋内爆发了争论,火药味十足。

    与此同时,独艳正在机场,等候上司的同时,与汤姆互诉衷肠。看着他的眼睛,她完全理解复仇的心情,理解军人的不安全感。独艳何尝不是如此,工作的危险性,丝毫不比战场小,与风啸的擦肩而过,更是永远的心病。无论多么要强,她终究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避风港。

    “那天你知道与我告别,为什么昨晚行动之前,你没有告诉我?”看着他哀伤的眼睛,她终于说出心里话,眉间眼底尽是后怕,汤姆看到了这点,倍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