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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化妆完毕，敏感地认定其中有诈，甚至怀疑身份暴露，她可能正在搜集证据，便借口找眉笔离开。为了不惊动她，故意小声说话。
“天啊，到底在哪里？”脑子里满是药方，终于拿到东西。拉好抽屉之后，刚要藏到自己的包里，一阵高跟鞋声，吓得她赶紧藏好东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哦，还没找到口红呀！”看到她急切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把皮包拆了，环视着非密档室里的一切，故作无心地到处看看，下意识地动动抽屉，貌似安然无恙。
一心报复的佟霜，表面上找口红，假装急得火上房，用余光瞟着她的一举一动，做贼心虚实在不好受。
“佟霜，我有两只口红，你可以用我的！”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信子礼貌地笑道。
“终于找到了！”终于，她把心放在肚子里，兴高采烈地拿出口红，兴奋不已地叫道。两人相视一笑，她连忙跑回卫生间。
在回去化妆的时候，她故意热情地回头，示意她陪着自己。信子无法推辞，便恨恨地假笑着，硬着头皮跟着她。
药方拿到手的她，抓紧时间暗访中医，这种药方不能补气养血，而且适得其反。陷入烦闷的佟霜，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大夫会开这种药方，莫非是假的？她根本就没病？
于是，她捧着药方仔细研究，在大街上出了神，不料身后的两双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她。
独艳低估了她，毕竟在局长身边服务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躲在墙根下反复对照，觉得大有文章。
每一行竖着看，开头的字读不通，末尾的字也连不顺，如果阶梯式的看药方，秘密便浮出水面。根据自身经验，药方极有可能是情报。
“原来是个探子！哼，勾引他不过是美人计，可惜你斗不过我！”佟霜性格大胆泼辣，收起药方，左顾右看地走在街上，恍若无事。
寒萱放下微型相机，心里没底地说道：“汪莹碧果然跟踪她，看来她已经有所收获，敌人恐怕按耐不住了！你说，她会不会遭到毒手呢？”
“我也没底，走一步看一步吧！”独艳搅动着咖啡，强打精神地抛出一句：“暗中保护她呗！借她的力量揭露汪莹碧，局长或许还能听得进去！”
寒萱表示担心，认为她已然失宠，局长虽未与之决裂，但也失去了往日的热情，人人都看得出来。汪莹碧不曾嚣张，沉浸在美色的新鲜感，双眼被蒙住了，不可能相信她是特务。
“佟霜近来转性儿，局长也深感欣慰，加之证据在手，比你我的话管用！”
出乎意料的是，不久发生的一件事，令她们彻底寒心。佟霜拿着药方，直接找到他揭发，却被对方巧言令色地敷衍过去，局长竟然相信了，将其怒斥一番，扬言要送她回舞厅。
“你不妨问问大夫，谁会开这种药方？哪里是补气养血，根本就是雪上加霜！”痛心疾首的她，不顾脸面地闹道：“这个女人是内奸，前后矛盾的药方是情报！肯定错不了！你不能受她蒙蔽啊！”
“局长，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物极必反地补身体！我冤枉啊！”信子梨花带雨，撒娇地蹲在他跟前，温顺地辩解着。
“你！你这个妖精，我饶不了你！”说到底还是醋意作怪，女士们先生们滞留门外，看戏般地小声议论，多数人不以为然。乔致慧倒是多个心眼儿，心中颇为疑惑，却碍于宠衰之势，不敢宣之于口。
独艳听得头晕脑胀，没想到她如此沉不住气，站在那里不一会儿，支走了看热闹的人，思索地缓缓离去。
“出去，出去！你这妒火烧昏头的女人！”随着一声令下，开门声令人不寒而栗，打开门便赌气走了，连门都没有关上。
“关门！”无论他如何命令，佟霜头都不回，满面泪痕地下楼，沉重的高跟鞋声，仿佛在发泄着怨气与失望。
此刻的她，愤怒之余，反复思量着举报失败的后果，要么被情敌扳倒，要么被敌人视为眼中钉除掉。冷静的想一想，便厚着脸皮向情报人员求助。
秘书大闹办公室，已成人尽皆知的笑话。先是找到兴华，不惜利用女性的优势，希望他怜香惜玉，甘愿为自己排忧解难，却遭到委婉回绝。
独艳暗处的眼睛，对此了如指掌，佟霜的女人魅力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听到流言蜚语之后，设计巧遇这个一筹莫展的女人，她终于拉下脸来，求她帮忙。
“佟秘书，你是局长面前的红人，我们哪里帮得上忙？”独艳不慌不忙，礼貌客气地说道：“再说，汪莹碧是将军遗孤，怎么可能叛国投敌呢？”
“战争时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佟霜急得哭了出来，拉着她的手求助：“她是从日占区逃出来的，说不定早已叛国，辗转来到重庆充当内线，也未可知！”
见她面有难色，干脆挑明，哭天抹泪地诉苦：“先前是我不好，我不该恃宠而骄，不该得意忘形！如今日落西山，实属报应！她已经盯上我了，为了剪除后患，势必杀我灭口！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独艳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过于谨慎的态度，令她不太放心。
“这种事只能暗访，不能明察！”佟霜仔细听着，揪着心直点头，貌似尚未章法大乱：“不如这样！”独艳与之耳语，听罢满心欢喜。
就这样，时不时地拿出卷宗，故意放在显眼位置。估计她进办公室的时间，躲到里间静静观察。谁知，她的眼睛忍不住盯着文件，却不曾动手。那副警觉的眼神，四处观望的样子，佟霜急红了眼，真想冲出去揍她。
“怎么啦？桌子上有什么东西？你看得那么出神！”局长笔直地站在门口，馋猫似的盯着她，悠哉悠哉地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