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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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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监视的兴华顿感不妙,他们前脚迈步,敌人后脚慌了神,伪装着变相跟踪。于是,他立刻通知跟踪人员,想方设法阻隔敌人,为逮捕人员打掩护。

    既然假扮小贩,就要有小贩的样子,人群熙攘之地不能面目狰狞,只好一边应付“买主”,一边焦急地张望前方。特工们不慌不忙地耽误着,心里笑个不停。

    “我要买点花生,一会儿回来!”走到街角,抬眼望着楼上,余光瞟见负责逮捕的特工,独艳痛下决心,强作欢颜地说道:“等我!”临走忍不住回望一眼,风啸看得如痴如醉,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慌地左顾右看。

    “千叶草!”身后有人拍了拍他,声音着实令人胆寒,话音刚落,只见他本能地求生,用尽全力地挣脱着。独艳躲在暗处,惊叹他的功夫大有长进,但寡不敌众注定结局。

    “怎么?我说了一句‘千叶草’,你就吓成这样?”刘宇按住他的头,其他两人齐心合力,终于制服了他。

    原以为恩怨就此了结,正要收兵的时候,两个挑夫打扮的人窜了出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开枪打死刘宇的两个同伴。独艳与两名战友挺身而出,尽管出乎意料,但与刘宇紧密配合,总算保住性命。

    风啸一瘸一拐地,在她眼前被人救走。原本可以追回他,但为防日寇有诈,加之两人牺牲,实在不能冒险了。

    “敌人呢?敌人在哪儿?”援兵到来为时已晚,拾起擦肩而过的弹壳,独艳不禁一身冷汗,差点被人击中。

    回想惊魂一幕,虽然心有不甘,但风啸逃跑时的眼神,那么哀怨后悔,那么充满恨意。独艳不敢想象,此后的日子里,她将生活在报复的怪圈里,事情已经挑明,没有退路。

    “哈哈!就知道会这样!”审讯室内,信子被绑在电刑座椅上,幸灾乐祸地大笑:“武汉方面很器重他!实话告诉你们,暗杀不成可以明着杀,杀不成许独艳还可以干别的!从今往后,许上尉要小心点,否则死都不知道死法!”

    独艳握紧拳头,面不改色地盯着她,笑脸迎人的外表下,隐藏着强烈的韧劲:“如果他敢找上门,我保证他活不过当天!你就好好享受吧!”

    “哈哈哈哈!”信子似乎破釜沉舟,以为自己可以经受考验,可红灯一亮,机器启动,立刻电得她鬼哭狼嚎,撕心裂肺地号叫:“不,不!你们杀了我吧!”

    独艳终究闭上双眼,倍受煎熬地听着,努力抑制心中的无名之痛,风啸狼狈却怨恨的表情,不时地晃来晃去。

    “他逃脱了!”局长大失所望,摘下眼镜捏着额头,颇为埋怨地反问:“为什么让他逃脱?为什么不做好准备再行动?为什么不弄清敌人的动向再行动?为什么不能做到万无一失?”说罢,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狠狠地敲着桌子。

    独艳表面低头不语,内心挣扎了很久,如果不是顾及旁人,顾及上司的面子,她不会任由他乱发脾气。战友们也不说话,标准的军姿回答了一切,只有纪明在汇报,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亡羊补牢,但愿为时未晚!”局长难免自责,却嘴硬不肯承认,抬着眼皮问道:“你们说该怎么办?与敌人撕破了脸皮,千叶草这个骡子,再也不会自投罗网了!”只见,他死死瞪着独艳,暗示两人的初次重逢。

    “那晚许上尉见到他,并不知道他已经叛国投敌!”纪明连忙圆场,勉强陪笑:“年轻人分离六年,咫尺天涯,岂能指望她一眼看出端倪,当即围捕呢?”

    独艳不动声色,仍旧低头不语,众人也为她说话,局长有火无处发,冷言冷语很是难听。雪怡昂起头来,犀利的目光与之对视,意在警告他收敛。

    “有人不服气嘛,有话就说,不要憋在心里!”胖子深知自己的错,上峰正派人讯问他,便拿独艳的私事开刀,企图有人分谤,减小自身的压力:“省得有人说我专横!”与雪怡四目相接,她竟然毫不退缩,惊讶之余维持官威,头上冷汗直冒。

    “长官!”独艳忍住委屈与怨气,微微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出想法:“为了弥补卑职的失误,请长官考虑一下,将山下信子被捕的事宣扬出去,干脆下一剂猛药,引蛇出洞!”

    众人惊诧地看着她,局长也十分奇怪,她希望通过此举,让敌人自乱心智,冒险行动。

    “山下信子被捕,但敌人不敢确定,我们不如釜底抽薪,让他们非救不可!”独艳沉着镇定,一股脑儿地倒出计划:“毕竟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你怎么能肯定,敌人一定会来救她?”局长不以为然地嘟囔着:“被捕的人招了供,还有营救的价值吗?不派人杀了她就不错了!”

    寒萱等人不明就里,一再使眼色暗示她小心,眼看的主儿不好惹。

    “人为地提高价值,不就成了吗?”独艳察言观色,貌似他有兴趣听下去,便滔滔不绝地说道:“在我方的电文里大肆宣扬,表达我们的焦急之情,以及汪莹碧的宁死不屈,还愁敌人不甘冒大险?”

    局长终于答应考虑,独艳顺势补充几句,只要掌握好时间地点,最重要的是谣言的火候,就不怕敌人不上钩。

    “这是欺骗战术!”面对他的质疑,她平静如水地抬起头,不失谦恭地吐出一句:“中途岛战役就用过!”

    “我要考虑考虑!”局长对她有意见,也并非贤愚不分,托着额头琢磨着,使眼色示意纪明留下:“忙自己的去吧!”

    纪明看了看独艳,她心领神会地敬礼,众人离去。

    听取了部下的意见,加上对她的偏狭与欣赏,自相矛盾地审度半晌,还是决定放权。

    “你要多多留意她,在旁监督着她,对手虽然要杀她,毕竟与她订过婚,完全忘记感情几乎不可能!”局长揉了揉太阳穴,郑重其事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