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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段落 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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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找男孩聊天。

    女孩上课昏昏沉沉的,麻木地看着黑板,蒙着黑眼圈的两只眼睛眼神并没有聚焦,就这样直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玲的同桌也很奇怪,这两天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还动不动突然崩溃或者偷偷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能这样随她去。

    可能,只有玲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这几天很无聊,刚看完了一本小说,又闹了书荒,突然想起还要借给玲一本书来着。

    但是这几天她好像了无音讯,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白有点空空的感觉。

    算了,先去食堂吃饭吧。

    学校的食堂有三楼,一楼全部都是给高中部的同学,二楼只是一层靠边的单独的办公室,三楼却是一层采光很好,很空旷的空间。白曾经上去过一次,那次看到还是都是落满灰尘,最近听说改成了学校新招的初中部的饭堂。

    一楼食堂的最靠边有几排座位,因为有一个铁闸门,所以那一边一直很黑,所以也成为了食堂和大家都默认的情侣座位,只要你过去看,一定是几对情侣在共进午餐晚餐或者一起甜蜜。

    有时还包括了亲嘴。

    其实白也喜欢一个人去那坐,因为靠边,而且除了铁闸门那里,其他地方还是很亮堂的,看见情侣他也并没有感觉到很尴尬,反而感觉挺自在的,因为没有什么他的同学在这边。

    白的脑袋很放空,看着白花花的米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外面有人找你。”一个男生跑到白的位置说。

    “噢好,知道了。”白突然间有点讶异,她这样直接跑我们班找我有点尴尬啊。

    不知道玲有什么事情。

    白听到就是这么想的,因为除了玲应该也不会有人找他吧。

    男孩站起来向课室外走去,到了门口向每个人看了一看,好像没什么熟悉的脸面。

    “白,我找你有事。”

    是贞,白的初中同学,就是在分班前唯一的一起一个班的女生。

    “啊?找我什么事情?”白走过去,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初中同学说。

    “过来一点吧,站在班门口好尴尬。”

    “OK”白也表示赞同。

    直到两个人走到楼道口,没什么人了,贞才转过来欲言又止,好像在等白先开口。

    “什么事情,怎么了?”白一脸疑惑,一般这个女生不会来找自己啊,自己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好像。

    “玲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和你逛街晚上聊天来着。”

    白好像是被发现什么亏心事一样,冷不丁冒了一点冷汗,脑袋里面闪过最近这几周和她一起的画面,不置可否,这个问题只能有一个答案。

    “嗯,是。”白诚实地回答,对于这个也没什么必要撒谎吧。

    “你知不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哭来着,”,贞满脸认真地说,“特别是晚上我去找她,感觉总是丢了魂一样。”

    “这。”白也感觉这两天玲有点奇怪,自从上次她说想喝酒就再也没联系过他了,连晚上一条消息都没发给他。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周日她还说她想去喝酒来着,我送她回家了。”白实话实说,也不明白这个女孩子干嘛了,“她好像有心事吧。”

    白摊一摊手,很不解。

    女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吧。

    “是啊,这两天和我也是说想喝酒,想喝醉,说话都特别少。”

    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孩子喝酒好像不太好吧,至少在他的世界观里面是这样想的。

    “还是别让她喝酒吧,喝醉了不好的。”白只能这么说。

    “哎行吧,你晚上在楼梯口等我们一下,帮我一起劝劝她,这几天总是那样。”

    这是?要我晚上去劝劝她?

    那个女孩子?

    劝什么啊?

    白有点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地就答应晚上等她们,关键是还不知道玲到底干嘛了会这样,他完全不知道,就是闹着想喝酒买醉,好傻啊。

    男孩对这个问题有点恍惚。

    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七分钟。

    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五分钟。

    还有三分钟。

    一分钟。

    白还在读秒,刚数到三的时候就响铃了。

    看来自己的表不是很准啊。

    所以,现在要不要去楼梯口等着。

    白看着课室里面的人冲出去了一部分,还有一些人在课室聊着天,没人注意到他。

    男孩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面有贞发过来的QQ消息。

    “十分再,玲在课室哭,我安慰她一下。”

    怎么又哭了啊?她干嘛了。

    白想着她,不知道怎么做。

    先去楼梯口那吧。

    其实男孩是想去她们班找她们的,但这样好像有点太唐突了,毕竟放学后学校都有一个潜规则,就是男生会去女朋友所在的班一起等着回去宿舍。

    所以白现在在二班的门口就瞄到了一个男生。

    楼梯口是在两边课室的中间,刚好也是老师办公室的地方,在楼梯口这里刚好能看到办公室里面,一览无余。

    白感觉在这里等着也不太自然,虽然办公室里面已经没什么老师了,就看到一个老师在,但是这楼梯口在放学的时候都是下楼的学生,自己等在不动好尴尬。

    没办法了,硬着头皮顶着吧,还是等着她们吧。

    一直到楼梯口没什么人,办公室熄了灯,都还没见到她们两个的身影。

    白拿出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男孩先上来一点,在三班的后门那里等着。

    假装不是在等人。

    “白,在这里。”贞的声音传过来。

    男孩看到贞后面的玲,头发有点乱乱的,像是被挠的,额头上的刘海也有点乱,有几缕头发垂着挡住了右眼,左边的眼睛失神涣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看,嘴巴上有点泛白。

    憔悴,这是白看到玲第一眼脑袋里面跳出的词。

    白心里莫名有点心疼,好像什么地方被揪了一下。

    “走吧”贞抓着玲的手,就这样说了一句话。

    白跟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

    “等一下,我有东西落到课室了。我回去拿。”玲推开贞的手,抓着书包带子跑着回去了。

    “她刚才又到课室哭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贞突然对白说,有点急的语气。

    她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白在以前就看到过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出去学校,关系自然不错。

    白喉咙哽了一下,才慢慢吐出几个字。

    “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叫你过来一起安慰一下她啊,你们关系应该也不错吧。”

    玲过来了,对话结束。

    她好像比刚才的样子好了一点,应该回去整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玲先一个人走在前面,两个人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白跟在后面也没有说话,玲对白的突然出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

    男孩看了看手表,距离宿舍关门熄灯还有七分钟。夜很黑,看一眼天都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只有远处的一盏路灯亮到刺眼。

    痛。

    不知道为什么心像刀割了一样痛。

    玲麻木无力地向宿舍走,好像也感觉不到两条腿的感觉,脑袋里面乱乱的,总感觉下一秒又要崩溃了。

    不行,要忍着。

    我好累。

    我真的好累啊。

    干嘛不死了算了。

    ......

    白看着她们两个进了女生宿舍,自己才向男生宿舍那个方向走。

    好像还没和她说一句话。

    明明自己是过来安慰她的,可是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自己的嘴怎么就这么笨。

    白有点懊恼,懊恼自己刚才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

    她到底怎么了?

    今天是周五,一切都好像很正常,直到中午。

    下课铃刚打,几个学生就冲出去,白还等在课室,趴在桌子眯一会,他想等一会出去学校拿个快递,因为学校不允许部分快递送进来,所以只能在门外设置了代收点。

    迷迷糊糊地咪到了十二点十分,白往窗外看了一眼,老师都走了。

    男孩这才收拾好书包,准备出去。

    刚走在一楼的楼梯口,白拿出手机,就看见消息框上有贞发的几十条消息。

    “白,你在哪里?过来帮一下我啊。”

    “玲又哭了,刚刚在课室。”

    “我还在劝,她一直不听,”

    “她现在想出去喝酒,我拦不住她。”

    “下午还要下课,你过来一下。”

    “我们在超市这里面,你过来一下吧。”

    八分钟之前发的消息,白刚刚才看见。

    不是,这女孩子干嘛又闹着要喝酒啊,真的是拿她没办法,等下在外面喝醉了怎么办,现在还是中午啊,下午也有课。

    白看了一下手表,就走出了校门,直接上了校门口的公交车。

    “我们在超市的东门这,那家衣服店前面,她还在哭。”贞的消息。

    白在市中心超市这下了车,往东门那跑过去。

    因为是中午,超市里面的人很少,里面的空调冷气和外面的温度相差很大。

    里面有点冷,白是这么感觉的。

    一直找着有没有那两个女孩子的身影。

    白看见

    长长的超市通道,外面的光照不进来,人迹了无。

    玲就那样无助地蹲在一个长椅子的旁边,黑长发散乱地披着,整个头被埋进头发里面,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后颈上露出白皙的肌肤,两边的肩膀明显有种压抑着的抖动,白色的校服,整个身子埋进蹲着的腿上,两只手无助地相互抱着。

    右手上有一条黑色的小皮筋。

    白顿时慌了,他不知道要干什么。

    贞看到了男孩,就站起来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几步走过去,白也蹲在地上,距离她大约三步左右的距离。

    她应该还没发现自己来了吧?

    小小的,发着颤的,好想上去抱住她啊!哪怕给她一点安慰也好。

    可是白不敢,他觉得自己不能做太过,也不敢做一些非分之举。

    “好啦,别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白在一边轻轻地道,生怕自己刺激到她。

    玲听出了白的声音,但什么也没动,就是颤抖的幅度小了一点,好像也不想掩饰什么她在哭。

    白就这样一直陪着她蹲着。

    ......

    “不行了,我得回学校了,我还有事情。”贞轻轻地跑到白身边,压低了声音对男孩说,“你好好照顾着她,别让她去喝酒。”

    白听到话愣了一下下,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贞又跑过去对玲安慰,拍拍后背着说:“你好好的别哭了,我先回学校有事,让白先照顾你一下,记得别去喝酒,下午早点来学校,还要上课的,乖啦!”

    “行了,我先走了,你注意让她别去喝酒,她还没吃饭。”贞叮嘱完就先走了。

    ......

    女孩还蹲在那里哭,男孩站在他旁边,不知道怎么做。

    有几个路人还是好奇地看了两眼他们,白的眼神和他们相遇。

    这样好像好容易被别人误会啊,就像男朋友惹了自己的女朋友生气到哭了,然后男生还不去哄她。

    事情不是这样啊!

    白感觉很无奈,于是自己也蹲了下来,蹲在女孩旁边。

    好想抱抱安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