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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阳客栈。
“殿下,这是皇宫送来的信件。”一蓝衣男子双手背后,站在观望台上,晚风微微吹乱了他墨色的长发,几许发丝在他额上飘动,衬得他难测的俊容上更加清冷难近。
蓝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蓝衣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瓣,专注的望着灵阳城的夜色。
“皇上让殿下到了祈皇宫后,务必将皇上送给故人的礼物亲自送到。”身后的黑衣男子,抬眸看了蓝衣男子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手中则是恭敬的拿着一封已然封好的信封。
此次皇上亲自派殿下出使祈国,并非仅仅是庆贺祈国少年皇帝封后大喜,而是带着更重要的事情而来。
殿下素来冷漠,喜欢独来独往,从不跟其他皇子们交流往来,常年不在离国皇宫,而是到处周游,寻求医书。
他本是离国最资质聪慧的皇子,从小过目不忘,熟读兵书,皇上一直有意栽培与他,可殿下却对皇位更是不屑一顾,素来厌恶为了权利而勾心斗角,这些年来,一直痴迷于医术,如今已然是离国乃至整个大陆上最神秘莫测的神医,皇上的要求,只怕……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不明异样。
“放着吧,本王心里有数。”过了良久,蓝衣男子才冷冷的开口说道。
“是。”黑衣男子闻言,顿了一下,便将信封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黑衣人十分了解蓝衣男子的性情,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恭敬的如言将信件放好,确定蓝衣男子没有其他话要交代之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殿下喜静,尤其喜欢一个人独处,他希望殿下能够及早认清现实,皇上给予他无限厚望。
他是皇上派来辅佐殿下的,自然要将殿下的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皇上。
蓝衣男子并没有因为黑衣男子走了之后而有所动作,依旧是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望着灵阳城内热络不绝的夜景。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他一直无意于皇位之争,多年来一直不曾参与储位之争,做一个最为闲散的皇子,浪迹天涯。
奈何父皇却不肯放他自由,亲自下旨召他回宫,派他出使祈国。
祈离两国争战多年,一直平分秋色,胜负未分。
然,如今祈国在夜轩寒的手下渐渐繁荣昌盛,而离国的皇家子弟却为了皇位之争而互相陷害残杀,祸国殃民。
如今好不容易两国之间有所缓和,父皇却野心不改,一心想要一统整个离和大陆。
夜轩寒少年登帝,如今竟然能坐稳江山,岂是父皇说扳倒就能扳倒的?
两国交战,最终受苦的都是黎明百姓。
父皇这是要将他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逼迫他双手沾满血腥呵……
蓝衣男子不知何时手执血萧,轻轻覆在唇边,一阵风吹过,观望台上飘出凄清的箫声。从箫声里似乎能听出主人的清寒之气,低沉婉转,让人听来莫名心悸,疼痛难忍,似乎有等待千年的孤寂之音,时而雪花阵阵纷飞,时而峡谷一阵旋风,最后,箫声归于平淡,和深夜里的银河天际一样,静静的流淌……
“万事堪笑皆有乾坤,朱颜尽改丹心难灭。江山回首青丝难断,故人可念枝柳残月?”
自古江山自由两难全,他只愿抽身而退追求更加广阔的天空,为何父皇不允他这小小的愿望。
帝王之家,愿望既是奢望。
奢望呵!
一曲罢,放下血萧,俊逸出尘的容貌泛着晦暗不明的清冷之意,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我是囧囧……
话说灵鸢的生活平静了一阵之后,便被不日之后的离国来使一事打乱。
早早灵鸢便收到了安排后宫三品以上嫔妃,在离国使者进宫之日,陪同皇上一起出门迎接。
灵鸢猜想夜轩寒定然是知道了出使祈国的使者是何人才是。
不然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祈离两国素来恩怨难清,这次离国主动来访,定然是想要跟祈国新帝签订什么契约才是。
否则夜轩寒会这么大规模的欢迎该神秘使者吗?
“皇后娘娘,奴才还有其它要是,就不打扰娘娘了。”负责传旨的小德子,十分恭敬的将圣旨交予灵鸢之后,便躬了躬身,如是说道。
“有劳公公了。弦月,送公公出去。”灵鸢欠身接过圣旨,给弦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打赏了负责传旨的小德子。
“是,娘娘。”弦月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入小德子手里,勾起一抹笑意,朝小德子道:“德公公,您辛苦了,这边请。”
“好好,奴才先走,娘娘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德子掂了掂手里的重量,不由的笑眯了眼。
“德公公慢走。”灵鸢淡淡的笑着目送小德子远去后,便懒懒的在凉榻上坐了下来,看着茶几上的滚烫的圣旨,挑眉不语。
“小姐,这离国来使好神气,竟然要皇上携同后宫妃子一起迎接他!”遥儿见人走远了,拿过案几上的圣旨,仔细瞧了瞧之后,如是感叹道。
灵鸢打从将弦月纳为心腹之后,便让弦月负责一切跟她有关的后宫琐事,而遥儿则是负责她的生活饮食,两人分工伺候。
很多事情遥儿虽然都在现场,但对其中奥妙,却是一丝半解,有听没有懂。
灵鸢跟弦月都有保护遥儿的意思,并没有让她知道太多的内幕。
“嗯,皇上如此重视,没准是个前来和亲的公主也说不一定呢!”灵鸢闻言,悠悠看着遥儿,如是说着,表情十分漫不经心。
“啊?”遥儿闻言大汗道:“那皇上让后宫妃子去迎接,不合适吧?”
不可能,死也不可能!活也不可能!死活都不可能!
遥儿还是很聪明的,毫无形象的白了小姐一眼。
小姐想要忽悠她!哼,没门!
“好吧,你说对了。”灵鸢笑着耸了耸肩。
这丫头,某些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小姐,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点什么啊?”后宫妃子们都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务必想要在那天表现突出,引起皇上注意,凤栖宫却一点动静都没得,是不是显得很敷衍?
“有啊,我们不是正在准备么?”灵鸢郑重的点了点头。
“有么?”遥儿闻言云里雾里,一脸茫茫然。
她怎么不知道?
“有,圣旨都下来了要我们务必要准备!”灵鸢就打算将准备好的妃子们送出去迎接离国使者,这难道不是准备么?
“小姐,你又贫了!讨厌!”遥儿明白过来灵鸢的意思后,揪着手里的圣旨,恨恨的道!
“哈哈。遥儿,好久都没看到你糗糗的表情了,本小姐真是——万分想念啊!”灵鸢见状开怀一笑,一脸得意。
“小姐!看我不教训教训你!”遥儿知道灵鸢的命门是哪里,一把将圣旨往桌子上一放,冲上来对着灵鸢的腰部直挠痒痒。
“哈哈哈……遥儿,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哈哈哈……”弦月送走了小德子之后,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副十分和谐的画面。
“好了好了,遥儿,停下,本小姐哈哈……跟弦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呢。”灵鸢跟遥儿闹得正欢,见弦月已经回来,便强忍住笑声,一把抓住遥儿使坏的小手,一本正经的求饶道。
“哼,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哼哼!”遥儿闻言终于停下攻势,十分满意的拍拍手掌,学着灵鸢平常威胁她的语气,神气的哼哼道。
“弦月,你看,这丫头要反天了,竟然威胁本皇后!本小姐可是皇后啊!”灵鸢一脸无辜的朝弦月求救道。
“咳咳,主子,遥儿这事,估计弦月帮不上忙。”弦月闻言干咳了两声,清冷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笑意。
“……”灵鸢闻言,一脸黑线。
弦月竟然也被遥儿那丫头收买了!
“天意咩小姐,这就叫做报应哈哈哈!”遥儿一脸得意的瞅了自家小姐一眼,连弦月姐姐都不愿意帮她说话,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可见小姐平时是怎样的虐待她,以至于弦月姐姐都看不下去了O__O"…
遥儿掩唇笑的很欢,末了,给了弦月一个眼色,便十分干脆的离开。
她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小姐不想让她参与一些事,小姐这么做,自然都是为了她好。
既然帮不上小姐忙,那绝对不要让自己成为小姐的负担。
遥儿很有认知,每次当弦月要跟灵鸢讨论正事的时候,遥儿都会借故离开。
这仿佛就是她们三个之间无言的默契。
任谁都无法破坏。
很多年后,当弦月站在离国皇宫的望月台上,每每思及这一幕,都会忍不住勾起唇角,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