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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多少吃点吧，把自己饿坏了可怎么是好？”遥儿跟弦月走了之后，小善子倒是变成了灵鸢身边唯一可用之人。
整个祈国都要变天了，然，灵鸢却阴沉着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整个凤栖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之中。
皇后受冷落，本来凤栖宫的宫女太监们应该会减少，然，凤栖宫的宫女们却多了好多。
都是皇上亲自指派的。
“放着吧，本宫没胃口。”灵鸢淡淡的道。
“娘娘，你这样，怎么救丞相出来？怎么救遥儿出来？”小善子见皇后无动于衷，只要将皇后在意的两个人说出来。
为了他们，想必娘娘不会折磨自己的，皇上不让任何人告诉娘娘她有身孕的事儿，免得她会想不开。
娘娘本来就没打算要孩子，如今，两人闹到这般境地，不知皇后会不会……
思及此，小善子说话更加谨慎了。
“本宫要见他，告诉他，若他不来，那么，我们就缘尽于此。”灵鸢淡淡看了小善子一眼，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凉掉的汤药一眼，心中不知是何情绪。
“娘娘……这……”小善子暗暗吃惊，皇后的表情在告诉他，这并非玩笑。
他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绝决。
皇上并没有废了她，只要娘娘愿意跟皇上示弱，以昔日，皇上对娘娘的百般宠爱，定不会舍得冷落她的。
小善子亲眼看见，娘娘在御书房晕倒时，皇上想也没想的就推开了贴在他身上的柳妃娘娘，第一时间将娘娘抱在怀里。
这样的速度，很难让人相信，他对娘娘已经没有感情了。
娘娘这是……何必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那么，一切也该有个结束了。
为了夜轩寒，她毫不留情的给了步昼一刀，然，在同一天，夜轩寒也用同样的方式，对着她的心口，无形的刺了一刀。
“娘娘……”小善子暗暗叹息了一声，想要替皇上解释什么，但想起皇上的交待，最终还是忍住了。
“将要端过来吧，本宫不会自虐的。”不过就是赌输罢了，她不至于输不起。
“是！娘娘！”小善子没想到灵鸢竟然能够自己想通，不再折磨自己，连忙将凉了的汤药递给灵鸢。
“娘娘，奴才准备了蜜饯，你吃点去去苦味。”见灵鸢看也不看的，一口气的将那黑乎乎的药饮尽，小善子有些心疼的接过碗，替灵鸢拿了一些蜜饯来。
“不用了，这点苦，正好可以提醒着本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确实很苦，苦到她舌头都麻了，但她正需要这种苦涩，来提醒她越是甜蜜的糖下，包裹着就是这种苦。
“娘娘，奴才给你热一下晚膳去。”小善子眉头一直没有展开过，但见皇后终于冷静下来，心放下了一半。
“不用了，你现在就去，将本宫的意思说明白。”灵鸢淡淡的看着小善子，并没有因为他刻意的转移话题，而打消自己的意向。
她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
也做不到不动声色，也不写玩弄心计。
既然无爱，那么就断的干净。
若不能纯粹，那就相忘江湖。
人各天涯愁断肠，灯火阑珊人彷徨。
相思路上泪两行，繁华过后留残香。
罗衫轻袖舞飞扬，咫尺天涯媲鸳鸯。
前世情来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娘娘……奴才这就去，娘娘好生照顾自己。”小善子拗不过灵鸢的坚持，只能妥协，面对这样世界里只容得下两个颜色的女子。
若不是黑，就是白。
小善子退了出去。
灵鸢淡淡的看着小善子离去，忍着有些不适的身子，已经胸口的恶心之感，走到案几上，提笔亲自研磨。
她只给夜轩寒一次机会。
……我是囧囧……
龙涎宫。
“主子，皇后娘娘派人来请你过去。”夜安看着倚在龙榻上闭目小憩，俊脸憔悴的男子，心中十分不忍。
皇上刻意隐瞒皇后事实真相，若他日皇后知道的话，皇上能够保证皇后娘娘，不会因此崩溃么？
“告诉他，朕很忙，今晚没空。”夜轩寒闻言睁开沉重的眸子，干裂的薄唇微微轻启，淡淡的回绝。
“主子，皇后娘娘说……”夜安犹豫了一下，见夜轩寒冰凉的眸子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只好道：“娘娘说，若您不去，那么您跟她的缘分，就就此尽了。”
娘娘的性格果断刚烈，夜安听到这话时，心里竟然没有半分惊讶。
夜轩寒闻言，眸子忽明忽暗，抿唇不语。
夜安静静等着，不敢催促。
他可以理解主子，但也能理解皇后娘娘的性格，只是两人都这么强势，主子对皇后的爱，已经到了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殊不知，信任，却是他们现在致命的硬伤。
“回了她吧，朕不去。”夜安足足等了一刻钟之久，漫长的时间，每一秒都在显示这主子内心的挣扎。
但最终，挣扎后的结果，还是注定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主子，皇后娘娘这般决绝，连您这般的对待，都能倔强的不肯示弱，为何你就不能相信她一次呢？”夜安忍不住替皇后叫屈。
“下去吧，朕累了。她闹累了，自然会休息。”夜轩寒疲惫的闭上眸子，没有正面回答夜安的话。
若可以，他怎忍心看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正是因为那女人的决绝。
现在恨他，不会影响她日后的生活，或许她还能找个疼爱她的男子，过上她想要的平凡生活。
然而，若她知道了真相，依他对小野猫的了解，她绝不会再轻易接受别的男人。
他是那么爱她。
他多想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守候他的小女人，宠她，爱她，为她撑起一个世界，用半壁江山，换她一个笑容。
“……”夜安见状，只好退出去。
看来两人，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小善子，你回去跟娘娘说，皇上忙于政务，可能今晚无法过去了。”夜安退出夜轩寒的寝宫，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看着一脸焦急的小善子，叹了一口气，婉转的说道。
其实他知道，怎么婉转，也改变不了事实。
皇后是个聪明人，怎能听不懂？
“夜公公，您可将皇后娘娘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皇上了么？”小善子闻言，依旧不死心的确认道。
他来的时候，是带着比将皇上给皇后娘娘请回凤栖宫的决心来的。
相信只要两人好好谈谈，事情并非到了不能回转的余地。
“你回去吧，皇上说出口的话，怎能容你质疑？”夜安平时也算是不可一世的人物，但对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都多了几分和气。
“奴才明白了，夜公公，皇后娘娘到现在都没吃一点东西，这对她的身子，可谓是一种消耗，奴才求求您，再去跟皇上说说吧。”小善子不愿放弃这最后一次机会。
他明白，若他带不回皇上，那么，皇后娘娘对皇上，就真的死心了。
“小善子，咱家，该说的都说了，皇上心意已决，你还是回去吧，好生劝劝皇后，让她顾好自己的身体。”夜安叹了口气，他并非没有说，然而主子却像是铁了心似的。
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主子的决定的。
“夜公公，小善子给您跪下了！求求您，跟皇上说说吧，奴才担心皇后的身子，根本就撑不住多久，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呀！”小善子无计可施之下，竟给夜安跪了下来！这让夜安吓了一跳！
“你快起来，咱家可受不起，小善子，不是咱家不帮，皇上现在也是……”夜安欲将小善子扶起，却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欲言又止……
他又何尝看到主子这般折磨自己。
明明一心都向着皇后娘娘，却宁愿让皇后恨他，也不远让她知道真相。
“夜公公，小善子给您磕头了！”小善子见状，毫不犹豫的朝夜安重重的磕了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来人，赶紧将他拉起来！这成何体统？”夜安见状变了脸色，连忙让守在门口的侍卫，将小善子拉起来。
“夜公公，小善子求您，救救皇后吧！”小善子忍不住酸了鼻子，皇后平时看似不好亲近，可是她让自己身在宫外的家人过上了好日子。
她待凤栖宫的奴才们都如同亲人一般，从来不要他们向她行礼下跪，也不会过分苛责他们，平时皇上打赏给皇后娘娘的小玩意，皇后都毫不犹豫的赏给他们。
他们并非贪婪之人，但皇后对他们的好，并非只是利用他们，也无需他们忠心的对待，但就是这样的她，让小善子发誓要誓死跟随她。
决不让她受半分伤害。
“你先起来吧，咱家再给你试试去，但结果，其实可以预见了。”夜安有些不忍，但又不愿让他失望。
患难见真情，小善子也算是个一心护主的人物。
主子，从未对自己的决定改变过。
他也只能试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