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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风皱个眉头：“好熟悉的名字，哪里听说过！”
江语晨笑起来，有些苦涩：“我再说一个名字，你就会立刻知道是谁了，那个人，是我爸爸的父亲，他叫——阮凡松！”
顾元风站起来了：“你是阮凡松的孙女？”什么叫“爸爸的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叫爷爷？
“不，我还没承认是他的孙女，至少在心里，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江语晨笑得有些轻蔑，“因为……他不配！”
顾元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却没有往下问。
每个人做一些事情，都有她自己的理由。
“这几天孩子不稳定，等孩子稳定一些，我会回阮家养胎！”江语晨笑起来，“到时候，估计在报纸杂志上你会经常看到我上头版。”
“你不是说，你不承认是他孙女吗？”顾元风越听越糊涂。
江语晨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是，我心里是从来没有承认过，以后也不会承认，如果承认这件事情，能够让他失去最爱的东西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最爱的东西，是什么？”
“面子！”江语晨冷笑一声，“他常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就因为这句话，他不许我爸爸和我妈妈在一起，又在他们私奔以后，把我爸爸抓了回去，在我妈妈得病跪在阮家门口的时候，完全不搭理。最后的结果是，我妈妈病死了，连安葬费都没有，而我爸爸，为了见我妈妈最后一面，从三楼窗口爬下来，摔死在阮家花坛里。那一年，我十二岁。”
江语晨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然后抬头看看顾元风，自嘲地笑笑：“我好像真把药当酒了，好像喝多了，居然告诉你这么多事情！对不起，可能你今天做的菜，真的有点像我妈妈，让我想起很多往事。”
“没事！”顾元风摇摇头，“很多事情是应该经常找个人倾诉一下的，要不然，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更何况，你现在还怀了孩子。不管你怀这个孩子的目的是什么，我想每个母亲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好是不是？”
“是的，我爱这个孩子！”江语晨笑起来，脸上有幸福的母爱光晕，“她会是我下半辈子所有的寄托。”
“所以啊，我听说母亲心情不好，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会长的丑呢！”
江语晨瞪他一眼：“你真像我们小区的那些老阿姨们，怎么看你年纪轻轻，思想怎么这么陈旧，这种东西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顾元风抓抓后脑勺笑一笑。
江语晨耸耸肩，不置可否：“对了，我说了自己的故事了，你说说你的让我听听！”
“我？”顾元风再往酒杯里倒点酒，喝了两口，苦笑道，“我有什么故事好说的？”
“我看你整天跟个闷葫芦似得，难得今天那么多话，不如说说看嘛，我才不信这世上还有人没有故事的！”江语晨不依地拉着顾元风的袖子，软磨硬泡，“长这么大，难道你就没有暗恋过谁，给某个女生写过情书，或者追过什么样的女生，都可以啊，随便说说嘛！”
顾元风想了想，忽然灌下一大口酒：“我家……曾经很有钱！”
“嗯？”江语晨睁大眼。
顾元风再灌一口酒，一瓶红酒已经快见底：“小的时候，我被绑架过，勒索我爸妈钱，我爸妈怕事，不敢报警，就真的送钱过去，后来绑匪因为我看到过他们的真面目要撕票，是……司徒夫人，也就是司徒空的母亲救了我！”
说完，顾元风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去给你拿酒！”江语晨很有听故事的兴趣，“我家里还藏了不少好酒呢，可惜现在我不能喝。”
一大瓶红酒拿到桌上，江语晨支起脑袋，等着下文。
“嗯，就这么完了？”半晌，对面的黑帅哥都没有在说话。
“嗯！”顾元风点点头。
“好没劲啊！”江语晨嘟嘟嘴，“你就为了这件事情，所以一直帮司徒空看管公司？”
“是啊！”顾元风点点头，“知恩图报，很正常。”
“你也不用搭上你的一辈子啊！”江语晨有些诧异，“你爸妈同意吗，他们不用你回去接管家里的生意之类的吗？”
顾元风叹息一声：“在那次事件中，我爸妈为了救我，都死在绑匪的枪下了，是司徒夫人把我养大的！”
“哦！”江语晨恍然大悟，“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恩，难怪你要用一辈子来报答了。”
“我算是司徒家半个样子，到现在，司徒家的一些老佣人，还叫我顾少爷呢！”顾元风苦涩一笑，手中的红酒又去了一半，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江语晨点点头：“看来你是把报恩作为一辈子的事业来做了，倒是跟我很像，我就打算把报仇作为自己这辈子的事业。”
“来，为了一样的事情干杯吧！”顾元风笑起来，举杯。
江语晨举杯，里面装的是牛奶。
“你好像有点喝多了。”江语晨笑起来，“我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只是不知道，将来有什么女人，能接受像你这么一个把报恩当事业的男人做老公呢？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顾元风眯起眼睛，开始思考：“我喜欢……短短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严肃的时候很干练，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穿上礼服的时候很有气质，说话的时候又很随和的那种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