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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公闹着要出院，医生也同意了！”安子慧去完病房，给司徒空带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医生说了，老人家身体就这样了，毕竟都这把年纪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只要他高兴就好！”
司徒空点点头，深有同感：“我会找最好的护工照顾他，不管是不是老人家，他是你的亲人，总要给他最好的照顾！”
“那倒是！”安子慧点点头，有些感激，“谢谢！”
“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们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说这两个字的！”司徒空的眼中，不由自主冒上一丝哀伤。
难道，一切真的都回不去了吗，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是现在，除了这两个字，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安子慧叹息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即使听完了那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是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个故事而已，她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当做里面的女主角。
司徒空叹息一声，落下一地哀伤：“算了，我还是先把叔公接回家吧！”
安子慧点点头：“如果叔公这边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如我就订机票回去了。”
“你……就那么急着回去吗？”司徒空犹豫着，开始在脑子里搜索留她下来的理由。
安子慧脱口而出：“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回纽约的好，你知道吗，从醒来一直说的都是英文，只有对着文轩和静静的时候才偶尔说说中文，到这里，真的有些不习惯。”
“难为你把静静的中文教得这么好！”司徒空这句是真心的赞叹。
要知道，很多华裔子弟的父母，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学中文，花费了不小的心思，但是很多孩子依然不愿意学。
“是这孩子有语言天赋！”安子慧笑笑，“我们并没有刻意去教，只是多在她面前说中文，慢慢她也就会了！”
“我们”两个字，让司徒空觉得颇有些刺耳，可是又无可奈何。
他们之间，相隔了三年，却好像相隔了三个世纪一般，无法逾越。
“别急着回去好不好？”他急着转移话题，却不小心将自己的真心意说了出来，既然说了，不如说完，“至少……至少和我一起过完圣诞节再走好不好？”
安子慧看着他，想要拒绝，但是他的眼神，太哀伤，让她再一次心动。
“好吧，不过可不可以叫文轩一起过？”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你知道吗，每年圣诞我都会和他一起过，所以今年忽然不一起过，好像有些奇怪。毕竟，圣诞节对美国人来说，是个大节日了，就和中国的春节一样，我们都很重视这个节日，毕竟……呃，我们是未婚夫妻……”
“好的，你叫上他吧，反正他在国内。”司徒空看着努力想要说服他的安子慧，又想起那个总是会在说服他之前打好腹稿的妻子。
还是，那样的性格呢。
安子慧一愣：“你……同意了？”
“嗯，不过平安夜你得留给我，怎么样？”司徒空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安子慧有些为难。
“难得一次，或者，我们这辈子，只能过这么一次平安夜了！”司徒空叹息，他觉得越来越没有把握，三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这么沮丧而毫无办法。
是呢，自己回国以后，不久就会嫁给范文轩，似乎，这是对这个男人最后的补偿了。
安子慧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会打电话给文轩的！”文轩和她，有个私人专线，只有她和他知道，没有第三个人清楚。
这样，找范文轩会比较容易一点。
“这事就交给你，叔公就交给我吧！”司徒空终于有些开心起来，不管怎么样，能留一天是一天吧，等过了圣诞节，就只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
“文轩，你不跟我一起过圣诞节吗？”安子慧得到电话那头的答复，有些意外。
“不了，这边事情比较忙，我想忙完以后，可以全心全意和你一起处理婚礼的事情，所以今年的圣诞节就不和你一起过了，你和静静要开心一点呃。”
“知道了！”安子慧有些失落，又有些奇怪。
文轩很喜欢安静，这一点，不容置疑。每年再忙，他也会抽时间回来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今年意义不同，因为出现了一个司徒空，照他的性子，不是应该更加主动来争取和她团聚才对吗？
在安子慧眼中，范文轩是个很懂得积极进取的人。
“怎么了？”司徒空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
“文轩说不跟我一起过圣诞节了。”
“那不是正好，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司徒空高兴起来，不小心露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安子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对着一个不能和未婚夫一起过节日的女人，你觉得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合适吗？”
司徒空这才发现自己表错了情，但是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对于自己的妻子，终于不能和别的男人共度节日了，作为丈夫，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算了，说不过你！”安子慧叹口气，“好吧，和你还有静静一起过吧！”静静也该和亲生父亲好好聚聚，恐怕，以后她结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既然是父女，总有团聚的权利。
“不如，把你母亲也叫上吧，她那么喜欢静静！”一家四口，三代同堂一起过节，会更加热闹一点吧？
只是文轩……
他到底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连这样重要的节日都没法回来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