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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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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姝的眼睛真亮,映着那柴火,晶莹剔透的犹如这世上最美丽的宝石。

    她骑在孟珏冉身上并没有立马作怪,而是双手按在他胸前,象猫儿样慵懒地俯下身,小脸凑过去,鼻尖差点都碰到孟珏冉修挺的鼻梁,她就那样直直看着他,仿若永远也看不够。

    他可真是帅!

    帅到让人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他都禁不住神魂颠倒,这样清贵高傲又桀骜不逊的男子原本就是这世上最难驯服的男人,可是,她却得了他。雪姝的心突然蹿起一股难舍,又隐隐透着一线害怕,“冉哥哥,你答应我,以后再不准这样吓我,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冉哥哥,这辈子,我绝不能没有你,以前是我不珍惜,现在……”说着,雪姝突然目中含泪,伸臂紧紧搂住了他的头。

    这样的温香软玉,这样的生死追随,让孟珏冉也情动难抑伸臂一下子搂住她的小纤腰。

    山洞里柴火正旺,映着沿壁上两人相叠的影子如此紧密,仿若成了一个人。雪姝的抽噎声仿若也被扩大了,她的泪水濡湿了孟珏冉的颈项。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雪姝嘟哝着小嘴,哭的两眼有些红肿,孟珏冉的心仿若被利匕划了一下,他慢慢吻掉那泪水,“姝儿,我答应你,这辈子,有我便有你,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如你所言,上天入地,我们永远在一起。”

    雪姝眼睛一眨,目光一下子陷进孟珏冉那碧透如玉温柔似水的眸光里。

    这样的眼光,让人无法不心动的眼光,极温柔又极专注,情不自禁便会被深深吸引。雪姝心儿一醉,微微闭上眼,慢慢低下头。孟珏冉完美的唇形慢慢接住她粉嘟嘟的香唇,两人瞬间唇齿相噬,舌尖疯狂地缠绕在一起,气息一乱,孟珏冉一个翻身便把雪姝压在身下。

    山洞的回音十倍百倍地扩大了他们情热难奈的喘息,搅热了那原本就意乱情迷的魂魄,衣衫还未除尽,孟珏冉就急不可奈地攻城掠地……

    雪姝模糊的意识中还记得他的腿受伤了,她不敢再缠上他的腰,便情动地最大极限地伸开了双腿,舒展了自己的身子,以一种最心甘情愿的姿态迎接着他。这样新奇而又温柔的雪姝,顿时大大刺激了孟珏冉,他刹那冲动的象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劈荆斩棘,所向无敌……

    雪姝一声大叫,再受不住,她顿时直起上身紧紧抱住了他,微仰着小脸,醉眼朦胧,“冉哥哥……”她想要讨饶,可意乱情迷间,她的脑子根本一团浆糊,她一遍一遍地唤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孟珏冉直接吻住了她,一手撑地,一手托起她的小蛮腰,霸气又强横地说,“姝儿,我要想你……”一语未尽,他就发了狠,雪姝禁不住大叫一声,再不管不顾手脚立马又象八爪鱼一般缠上他。那样子简直象极了一棵含羞草,受到了强烈冲击,便本能地合上她的身体。

    孟珏冉无奈,忍着情动,慢慢放下她,动作缓下来,吻着她,诱着她,“姝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雪姝缠着他的脖子直摇头,他便又吻她,极致深刻的吻,似水柔情,沿着她嫣红的小嘴一直吻到她的脖颈,她的胸,甚至连那契合缠绵的动作都柔到极致,雪姝象在水中荡漾,浑身都充满了舒畅和柔和。她慢慢睁开眼,孟珏冉正含着笑,双眸如碧地看着她,两人赤身裸体,身上的薄毯也不知蹬到哪里去了,他强悍的身子起伏如山,映在洞壁上,雪姝不小心看到了顿时大叫一声羞的又闭上眼。

    她象猫儿一样倦起了身子,孟珏冉感到身下一紧,顿时又牵动他情潮如涌,“姝儿,我可拿你怎么办?你无时不刻都在折磨我……”

    即便此刻,她不经意间也似在撩拔他,知道她身子弱,不堪他大力挞伐,他怜惜她,极力忍着舒缓地配合她,而他情潮澎湃却远远没有达到满足,雪姝岂会不知这一切?随后,她缠着他示意他突然一个大力的翻身就把孟珏冉压在了身下,雪姝突然睁开迷朦的双眼,眼眸中闪着狡猾,她抿嘴笑着,“冉哥哥,今晚你是我的……”说着,她刻意扭了扭小屁股。只是她动作毫无章法,只刺激的孟珏冉一阵闷哼不止,她一通折腾下来,他的额头都流出了汗。

    实在无奈,孟珏冉抱住了她乱动的小蛮腰,蓦地坐起来,“听话,别乱动。”主动权绝不能掌握在她手里。

    “你腿上有伤。”雪姝突然惊叫一声。

    孟珏冉好笑地吻住她,“只是腿上有伤而已……”他的意思是说,腿上有伤,可其他都完好无损,根本不妨碍。

    接下来雪姝完全不知道身在今夕何夕,她只知道她象一尾小鱼,而他就是她的汪洋大海。无尽的索要挞伐,她任凭他把自己推向那风高浪急的波峰低谷,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深切体会,原来作女人竟是如此的快乐。

    原始的厚密森林,夜色浓厚的象一张大网,而透着一缕火光的山洞里,那销魂的声音直直响了一整夜,风高浪急时两人都不由地大吼一声,完美的溶合,两人都有销魂噬骨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

    山洞并不大,当那顽强的阳光透过厚密的大树折射进山洞的时候,雪姝才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的男人早已起身离去,雪姝并不担心,在这高山绝壁的崖底,虽然危险依旧在,但她就是非常地放心,仿若世外桃源,好象这个天地只有他们两个,她不担心他会跑丢。

    动了动身子,那熟悉的酸痛感瞬间象钻进骨子里,让她觉得从里到外透着疲累,但却心满意足。雪姝微微一笑,想着昨夜的疯狂,他的完美,无不令她神魂颠倒。

    雪姝正躺在绒毯里美美地独自遐想着,突然照在身上的阳光一暗,洞口站着一个昂藏的男人。

    雪姝一下子坐起身子,见孟珏冉正兜着满袍的鲜果站在那里,男人的眼光如此温柔,碧水一般,嘴角上翘,那是促狭。

    雪姝脸一红,“现在什么时辰了?”山里不知岁月早,只一夜,就让她觉得仿若过了千年万年。

    “咳,再过几个时辰,你就可以等着吃晚膳了。”孟珏冉开着玩笑着。

    雪姝扑噗一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昨夜不知道谁害谁……”孟珏冉顶了一下嘴,慢慢走过来,把满袍鲜嫩的水果都倒在她怀里,“吃吧!吃完我们就要离开了。”虽然是笑着的,可他的表情透着凝重。

    雪姝眨眨眼,赶紧把自己收拾利索,和他一起倚在洞壁上默默吃着水果。其实若不是昨晚太疯狂,她太累,其实她有好多话要问的。可现在,明明疑惑丛生,她却开不了口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我现在心情还不错。”随后,孟珏冉就开了口。

    雪姝鄙视地瞪了他一眼,“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明明是刺杀皇上的,最后为什么却只攻击你一个?姬无夜说……瑞王殿下怀疑他们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不管怎样,你救驾有功,皇上已追封你为一等烈国公,世袭爵位。”雪姝既开了口就滔滔不绝,不是心里没有怀疑,只是不能置信。

    “嗯,这样就好,既然救驾有功,那我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借机向皇上提出娶你了。”总以为他听闻会有别的反应,没想他只是淡淡一声,仿若这一切不过是向皇上换个赏。

    雪姝却心一突,心头那丝疑虑又泛起来,“别告诉我,那些黑衣人都是你的人……这一切都不过是你刻意而为,只为了让皇上欠你这个天大的人情……”雪姝突然脱口而出把自己都吓坏了。

    没想孟珏冉只是嘿嘿一笑,竟然不置可否。

    雪姝看着他突然变了脸,拥下手里的水果拔腿就走。

    他太任性了,不顾自己生命之危,竟然就为了制造一个机会,她不能原谅他。

    毫无疑问,下一刻,雪姝就被抓住被拥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其实我最真实的想法是,若是能真实刺杀他最好,若是不能,那就让他欠我这个人情……其实这只是下下之策,若不是情势逼人,我有多种办法让皇上毫无怀疑地答应我们的婚事,只是,我太想早点娶你了,不得不铤而走险。况且,此次狩猎,本就是一场绝杀,若是我不先下手为强,密林深处到底都是皇上布置的暗卫,他不杀他,他也会借次机会杀了我。”

    雪姝一听,更是心惊,她转过身环上他的腰,目光急切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贵为天师,皇上不是一直都对你很恭敬的吗?怎么可能会杀你?”

    孟珏冉目光闪闪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沉定地说,“因为怕是皇上已查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他必定容不下我……”

    又是他的身份,他是孟公国主的外孙,已经足够令她震惊,难道他还有更惊天的身份?雪姝望着他,突然感到扑朔迷离,但似乎也更心疼他,她紧紧抱着他,把头抵在他胸怀,“冉哥哥,不管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你想翻天那就翻天,你要入地那就入地,我都会连眼睛都不眨跟着你,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男人,这辈子我只要你……”

    孟珏冉沉默了,他无声地收紧手臂把她拥得更紧。

    这一刻,他的心豁然开朗,这么多年的隐忍,能得她的倾心,他也算是心慰。

    想着自己的身份,孟珏冉决定不再瞒她,“姝儿,你可知二十年前先皇璟帝一脉被太监专权发起宫乱,他的子嗣几乎都死伤殆尽……”

    突然提到璟帝,雪姝蓦地睁大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瞪大眼,“冉哥哥,你……”

    孟珏冉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我是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

    雪姝倒吸一口气。

    “那场动乱,看似是内侍专权引起,其实一切都是现在的皇上背后指使,他早已居心叵测,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他早就想夺位篡权,于是便收买内侍,安插亲信,父皇自小体弱多病,大权早已旁落……我母妃是孟公国的公主,当年一如晴儿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私自跑出来要独闯天下自己找心爱的男人,没想,在天朝与微服私访的父皇一见钟情,两人随即陷入爱河,待到父皇把母妃带回皇宫在加封她为皇贵妃时,那场动乱便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危难之时,父皇把他身边的暗卫皆派来保护母妃,因为那时她已有了身孕……父皇死后,改朝换代,母妃被那些暗卫保护着离开了皇宫,直到我出生,她的泪水就再没断过……我出生没多久,她就因忧郁成疾离去了。”

    孟珏冉说完,山洞里一片寂静。

    “姝儿,你若跟着我,以后恐怕……”半晌,孟珏冉又说,小心翼翼的口气,他知道此生他注定要命运多波折。

    “讨厌,现在还说这话,你都没嫌弃我嫁过人破过身……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我该是配不上你才对。”说着,雪姝轻轻放开了他。

    在听到那句‘嫁过人破过身’时,孟珏冉脸上不可察地浮出一缕意味,他又把雪姝拉进怀里,微微笑着,“咱们彼此彼此,姝儿,我也有错,若是将来你发现了我做了什么瞒着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吧?”

    “那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雪姝抓住他的话尾追问道。

    “很多很多。”孟珏冉好笑地夸张地说。

    雪姝顿时对他嗤之以鼻。

    突然,两人身子一僵,倏地就分开了,孟珏冉牵着雪姝的手警惕地贴在洞壁上,探着头往外看去,不由深皱了眉,“来的好快。”

    “是皇上派来的人?他果然不死心。”雪姝也通透地说。

    “死了也要看到我的尸体,否则,那个人永远不能安心。哼,这次恐怕更会让他失望。”孟珏冉冷酷傲气地说。

    雪姝二话不说直接丢开他的手跑进洞里,她轻手轻脚麻利地卷起地上东西系成小包袱,随后往肩上一背,随后把他们生活的痕迹又全部隐藏好,便跑到孟珏冉身边,“冉哥哥,我准备好了。”

    孟珏冉回头看她,又勾起唇角笑了,“放心,还有我呢!”这个男人,外面的黑衣人明明已把山洞包围了,他依旧还是这般云淡风轻,仿若不管境遇如何,他的高贵永远不可夺。

    雪姝简直爱死这个男人。

    她突然翘起脚尖轻啄了下他的完美唇角,“冉哥哥,你也要为我而保重,说不定我的肚子里现在已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让他一出生就看不到自己的父亲,你若敢这般不负责任,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完这段话,孟珏冉的脸上顿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眼光一正,只说了一句,“跟紧我。”说着,他大步跨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明媚,但雪姝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因为山洞外黑压压的黑衣人布满了山坡树杈,看到他们,黑衣人的眸子瞬间暴放出凌寒犀利,跳跃着,动作敏捷地扑上来。

    孟珏冉与雪姝背靠背,宝剑早已出鞘,雪姝更把胸前的小包袱紧了紧,一眨眼的功夫,孟珏冉就已经与那些黑衣人对上了,雪姝根本不甘后落,她的雪影顿时挥出万丈豪情,丝毫与孟珏冉不相上下。他松绿长袍翩跹刚烈如飓风,稍一靠近他的黑衣人便被他的宝剑绞的粉碎,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雪姝也杀到眼红。

    可黑衣人太多了,犹如一个军队,怎么杀也杀不完,雪姝慢慢力竭,可她依旧顽强地追随在他身侧,丝毫不甘后落。在一个小山包,孟珏冉临风而立,宝剑血染了一般,剩下的黑衣人依旧在迅速结成一个顽固的阵势把他们紧紧包围,只是,此刻,双方谁都没有动。

    雪姝贴在他后背,喘息着,什么都不说。不知为何,此刻,她突然有些眼潮,她多么不舍他,心头涌动浓浓的依恋,在这生死一刻,竟如此不和谐,可它就是那样不受控制地占据了她所有身心,“冉哥哥,我爱你。”她情不自禁轻声地说,她突然明白了,爱就要大声说出口,她不吝啬每一次向他表白内心的机会,她的爱就要坦荡荡。

    孟珏冉似乎轻笑了一声,“我已经知道了。”

    “可你还不明白我对你有多不舍。”

    “我亦如此。”

    随后,两人的后背贴的更紧了,仿若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们分开。尽管黑衣人已经结阵完皆,正严阵以待虎视眈眈。

    “那阵式并不可怕,只要一会你紧紧跟着我身后就好。”随后,他低沉傲然的嗓音轻轻响起,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令雪姝眼一热。她怎会看不出来,他们已经冲了那阵几次都不能冲开,这必定是皇上秘密训练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我不怕。”雪姝也昂扬地说。

    她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阳光此刻正洒在他身上,那松绿长袍如此昂俊,他白金色长发更像阳光一样闪耀着,在这被黑暗侵袭的地方,仿佛他就是一切的光源。那浅淡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挂在他英俊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三分嘲弄,三分轻蔑,还有一分苦涩,让人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高贵,他是她的骄傲,她绝不容任何屑小伤害他。

    于是,当黑衣人又扑上来的时候,雪姝率先出剑,竟把孟珏冉挡在了身后。

    孟珏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一个旋身又把她挡在自己身后,他伟岸如山的身子,挡住了所有腥风血雨,雪姝手中银针爆闪,此时此刻,她可是不是那个傲气的男人,小女人,杀敌,可以无所不用其及。银针洒完,她怀里还有药,她挥洒之间,黑衣人皮开肉绽。

    “待会我在西南方劈开一条路,你逃出去,月魄会在那里接应你。”突然,孟珏冉微不可察的声音传入雪姝的耳朵。她惊呆了,“我不走。”她负气地说。

    “我随后就会去找你,那里有条小溪,你在溪边等着我。”似是怕雪姝不信,他又低声喃喃道。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雪姝挥手砍翻一个黑衣人眼中潮湿地说,她怎会不明白,他们闯不过这个阵。这是一个死阵,以黑衣人的生命为代价,他们完全是用一种卑鄙的车轮战法来消耗着他们的体力。其实雪姝也明白,她在他身边,终是他的累赘,因为当她使出那些小手段时,就已经表明,她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你说了,肚子里可能会有了孩子,就当为了他,要听话。”随后,孟珏冉这样说。

    雪姝突然抽噎了一声,“你若不去找我呢?”

    “我从不食言。”

    “好,我等你一个时辰,你若不来,我就自刎。”

    孟珏冉的身子突然震动了一下,“好,一言为定。”说着,他腾跃而起,故意向东北而撕杀,突然虚晃一剑,双腿蹬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借力急速地向西南挥剑而去,那坚不可破的阵势果然让他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雪姝二话不说,一个就地打滚,剑劈两个黑衣人,一下子从那个口子里钻了出去。瞬间,黑衣人又奋勇上前把那个缺口一下子堵住。那阵势浑然象个圆,似乎永远攻而不破。雪姝含着泪,看到圆圈之中,那个男人跳跃而起,手中宝剑大开大合,即便这样,他也美的炫目。

    就在雪姝留恋的瞬间,她突然看到了一双碧透的眼睛正留恋地向她射来,她再忍不住哭了,随后在他的目光催促下,急射向西南而去。该死的月魄,怎么还不来!

    黑衣人并没有追杀雪姝,他们的目标只是他。

    当雪姝一口气跑出老远站在高坡上向下望去的时候,那厚实的圆圈已经很薄了,她的男人,那个昂藏的好男人,正浴血奋战。雪姝目力惊人,依旧看到他始终从容不迫,但已然浑身是血,脸上竟然也溅上几滴,也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他自己的。他的宝剑依旧锋利,只是遍体通红,好似饮饱了敌人的鲜血,威风凛凛中透出些妖异的残忍光芒。

    而那些黑衣人依旧奋不顾身扑上去,皇上养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呢?根本就是魔鬼,悍不畏死,雪姝对那个人更是恨之入骨。

    最后雪姝不得不咬了牙,急速向西南跑去,前面果然有一条小溪,雪姝大喜过望,这说明他并没有骗他,月魄肯定会来接应,只是,雪姝回眸四顾,见此处地形也甚是复杂,杂草下幽洞深不可测,除了小溪明晃晃地流淌,其他地方更是藏着虎狼非常不安全。

    雪姝已经不管那么多,她匆匆在溪边洗了一把脸,喝了几口水,再不敢大动作留下痕迹,她悄悄隐在一棵歪倒在山坡下的大树后,虽然方才竭力撕杀她丝毫不畏惧,没想停下来,浑身的疲累几乎象铁甲锁链一般缠着她,雪姝窝在大树后,眼皮沉沉。可是她不能睡,若是男人来了找不到她可怎么办?为了提神,她把指甲陷进肉里。但浑身的疲累似乎连神经都已经麻木了,雪姝竟然感觉不到疼,她头一歪,竟真的抗不住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雪姝一个冷战醒过来,她懊恼至极,急忙探出头去。

    小溪边,竟然躺着一个人。

    雪姝的心仿若一下子就要跳出胸膛,她急忙从大树后蹿出来,定睛看去,雪姝心一痛,顿时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孟珏冉浑身是血地昏倒在小溪边,他手里还紧紧握着宝剑,宝剑上早已豁开了口,足见撕杀有多惨烈。雪姝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他,她无声泪流,急忙用水壶给他灌了口水,他竟然咽不下去。雪姝哭了,心疼的恨不能自己代替他,她急中生智自己含了口水就那样嘴对嘴给他灌了下去,孟珏冉喉头一滚,雪姝顿时欣喜若狂,“冉哥哥……”

    雪姝轻轻呼唤着,又给他渡了几口水,然后用清水把他的脸洗干净,她警惕地转眸四顾,突然看到还没有死绝的黑衣人又在不远处的丛林中跳跃,她顿时咬紧了牙。

    毫无疑问,这里不能待了,雪姝插好孟珏冉的宝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背了起来,可他长腿依旧拖在地上,雪姝尽量不留下痕迹,她拼了命了拖着他向着远处浓密的草丛中走去。不管怎样,她绝不能让他落入那些该死的黑衣人手里。

    突然脚下一滑,雪姝惊叫一声,身子一歪,身上的孟珏冉顿时先被摔了出去,雪姝一个纵身就扑向他,把他的头深深地抱在自己怀里,她缠在他身上两人顿时象滚雪球那般加速向山坡下滚去,山坡有多高,雪姝不知道,她只知道生死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远处的黑衣人明显也听到了动静,迅速地向这边跑来,雪姝眸光瞟到他们正站在坡顶盯着他们看,突然黑衣人纵身就向坡下袭来,雪姝目中一厉,把孟珏冉抱的更紧。‘扑通’一声,雪姝还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地方,就和孟珏冉掉进了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洞里。

    她哇哧一声,竟然和孟珏冉分开了。

    她吓坏了,急切地在地上不停地摸索寻找着,“冉哥哥……”她的声音已经小的不能再小,可在那洞里似乎被放大了,雪姝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那声音有多响亮,最主要是恐怖,都已经变了音,象难听的魔鬼在嚎叫。雪姝找不到他,急的又哭起来。

    “嘘。”突然,虚空中惊嘘一声,雪姝乱爬的身子被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抓住,随后,孟珏冉一个用力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雪姝的一颗心瞬间落地,她缠上他的脖子,无声泪流,“冉哥哥。”

    孟珏冉却把她的头一下子窝进怀里,头顶上顿时传来黑衣人用剑乱刺的声音,原来他们早就追下来了,只是没找到他们,不停地在周围用剑乱刺。雪姝吓坏了,此刻,她窝在他怀里,明显感觉他一身血腥气,呼吸也渐弱了。他曾经强有力的心跳,此刻,竟细不可闻。雪姝知道他受了重伤,她不由更加心疼地抱紧了他。

    头顶上黑衣人终于离去,漆黑中,雪姝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抱着她的双手越来越无力。雪姝知道他之前从崖上掉下来已然腿部受伤,如今经过此番戮战,他已然精疲力尽。雪姝感觉他气息奄奄,嘴角粘粘的,雪姝知道那是血。她怕极了。

    “我不许你死,听到没?”雪姝也不管了,使劲地摇晃他,“你答应过的,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傻瓜,我还死不了,我的命可不是随便就能夺去的,我只是有些累了。”随后,孟珏冉似乎宠溺地笑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睡,黑衣人似乎走了,我们要爬上去。”

    “嗯,再等一会,他们很狡猾,一定还守在附近。待天黑了再说。”

    雪姝仰起头,虽然他们处身的地方漆黑不见五指,但头顶上方却有一方光亮,雪姝知道他们肯定是掉进了什么洞窟里,所幸洞窟不大,但也没有什么虫蛇之类的危险,应该是个塌方的洞穴,被掩在茂密的杂草间,才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头顶的那块方亮终于熬迈出黑色,孟珏冉似乎累极睡过去了,雪姝见无危险便丢下他企图找个攀登的地方爬上去,洞窟虽不大,但非常粘滑,雪姝爬了几次都不可得。

    “把两个宝剑插在洞壁上蹬着爬上去。”身后传来孟珏冉的声音。

    雪姝一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随后接过孟珏冉递过来的宝剑,一边错落着插一个,慢慢爬了上去。

    雪姝警惕地蹲在杂草里许久,见黑衣人是真的走了,她手对孟珏冉说,“上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孟珏冉轻嗯了一声,不等雪姝丢下剑,他就已经纵身跳了出来。见到他昂藏的身姿,仿若永远也打不垮似的,雪姝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冉哥哥,月魄怎么还不来?”雪姝转眸看了下四周轻轻地问。

    “什么月魄?”孟珏冉后知后觉突然这样问。

    “啊?你说什么?根本不没有什么月魄是不是?你在骗我。”骗她的后果会很严重的哟!

    孟珏冉似乎才想起方才骗她离开时找的这个理由,不由露齿一笑,“放心,即便我不让他们来,月魄也会找到我们的。”说着,他伸出手,“姝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雪姝鼻头一酸,把小手一下子伸进他大手里,“屁才受苦,只是你昏倒在小溪边时把我吓坏了。”

    孟珏冉一笑,握紧她的小手把她一带,雪姝便到了他怀里。

    “赶快找个干净的地方,我要查看你的伤势。”雪姝轻轻说。

    本来她说的是事实,可话一出口,孟珏冉就暧昧地笑了,好象她说要查看伤势就是那样那样……

    雪姝也闹了个大红脸,不由气的捶了他一下,“我是认真的。”

    “嗯,你什么时候不认真了?”此刻,孟珏冉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雪姝扭过身不理他了,“若是你的身上留下了什么疤痕之类的,我就不原谅你。”

    “男人的身上留下疤痕算什么?难道女人还在乎这个?”

    “我在乎,我要你完好无损,不能受一丁点的伤害,否则,哼。”雪姝在他怀里撒矫。

    孟珏冉一笑,随着拥着她就往前走。其实,哪里是拥着她?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雪姝的身上,雪姝心一沉,什么也不再说,急忙伸手揽过他的腰,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两人蹒跚着向前走去。

    似乎走了很久,银亮的月亮都已经升入中天,孟珏冉终于在一个洞穴前停了下来,“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之前太大意了,被他们那么快找到,此刻,绝不能生火,我们只在这洞里避避寒气就好。”

    雪姝什么也没说,天已经深秋,尽管入夜山里的温度非常低,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之前根本觉不得冷。可没想,他竟说要避避寒气,他身上的伤究竟伤在了哪里?

    雪姝把他扶到洞壁上坐好,就急不可耐地解他的玉带。孟珏冉终是笑笑没有反抗。

    待那一层一层的血衣揭开的时候,借着那银亮的月光,雪姝惊恐地看到他的后背有一道深深的刀伤,似是一刀劈上去的,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卷,狰狞可怖。那霸烈的刀锋,劈开细腻的肌肤,露出一条深若沟壑伤口,此刻那伤口还依旧往外渗着血水。他的衣袍早已血染地变了色。

    二话不说,雪姝把他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他的肩头和胸口都有剑伤,但相较于背后的刀伤,雪姝觉得那已经不算什么,他的腿上也被刺了一剑,血水粘住裤子,雪姝二话不说,直接把水壶里的水全倒出慢慢为他清理着伤口,不知为何,此刻,她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冷静的可怕。

    而孟珏冉只但笑不语地看着好,风轻云淡的样子,仿若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不是他的,他的目光始终很柔,一直锁在她身上,似乎永远看不够。

    为他上了药,雪姝撕下裙子里衬为他包扎好伤口,随后,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这等着。”说着,她就蹿出了山洞。

    孟珏冉没有说话,目光闪闪地一直追随着她。

    不屑片刻,雪姝回来,带回了水和一些野果,更有一些药草。她把水和野果全塞在孟珏冉手里,随后自己便用力嚼起那些药草,她带的药膏有限,光他背后那刀伤就已经用去了大半,剩下的伤口她要用草药为他包扎,因为那剩下的药膏要用到最后更加危急的时刻,在月魄还未有找到他们前,她必须留在后手。

    孟珏冉嘎嘣脆地吃着那些果子,象个乖宝宝,任雪姝把他身上绑的纵横交错。雪姝把他的衣衫洗净就挂在通风处,此刻的孟珏冉几乎是光着身子的。因为那条亵裤被雪姝强硬地扒了下来,理由无他,她容不得那上面也溅了几滴血。孟珏冉用绒毯裹着自己满脸黑黑地说,“若是敌人再来了怎么办?”

    “还有我呢!你怕什么。”雪姝坐在山洞里边咬着水果连欣赏着面前窘迫至极的美男说。

    “咳,我不是怕,若是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们就必须都得死。”孟珏冉觉得他现在没法见人了。若是被别人看到,他决定来一千他杀一千,来一万他杀一万。

    “难不成你还想对他们手软?”

    “那倒也不是……”孟珏冉似乎斟酌着字眼,想要表达心中的那份感触。

    “你羞什么,身子早被我看光了,已经不金贵了。”雪姝白了他一眼又轻轻地道。

    孟珏冉顿时抬头看她,目中的无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也罢。”最后,他点点头,把身上的绒毯一掀。

    “你要干吗?”雪姝大惊。

    “还不赶快过来,山间夜凉,你若再感冒了可就麻烦了。”孟珏冉依旧坚持着掀开着那绒毯,再也不在乎他此刻身上虽然横七竖八全是布条,但依旧掩不住那雄健的身躯。雪姝脸皮一红,扭捏着不肯过去,“我,我现在就很好。”

    “快过来,还害羞什么?身子早被我吃过了,我们谁还怕谁?”

    雪姝干趣把手里的胡核一甩,一个纵身就扑过去。孟珏冉呵呵笑着一下子收拢那绒毯,绒毯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第二天,天早已大亮,孟珏冉和雪姝还没有醒来。两人已经倒在地上,互相缠绕的身子,绒毯已经不能遮住一二。雪姝整个窝在他怀里,而孟珏冉大半个光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山洞外,月魄等人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