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网 > 欢宠狂傲盗妻:邪王傻妃 > 浴桶嬉戏

浴桶嬉戏

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xs.io,最快更新欢宠狂傲盗妻:邪王傻妃 !

    当燕世子前脚跟后脚想也没想一把挑开雪姝帐蓬帘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两人正站在床边互相撕扯着衣服,他顿时一愕。

    “赶快叫御医。”孟珏冉和雪姝不约而同转过头对他吼道,随后两人一诧互相看了看,似乎谁也没想到两人竟如此默契心有灵犀。

    毫无疑问两人的心都烙在了彼此身上。

    “他(她)受伤了。”见燕世子站着不动,孟珏冉和雪姝同时又扭头鬼使神差喊出一句,随后两人目光绞着,都不由咧嘴笑了。

    刹那之间的深情竟浓的化不开。

    随后,雪姝低下头也不再看燕世子,咬着唇,有些羞着,温柔地替孟珏冉解着衣服。他身上的伤口明显又绷开了,血水干涸,皮肉竟与衣服粘在了一起。雪姝的一颗心又隐隐地作痛,似不忍再看下去,便轻轻住了手。

    孟珏冉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温柔能滴出水来,“没关系的。”他伸出手,指腹温柔地摩挲着雪姝细腻的脸颊轻轻安慰她。

    雪姝哽咽着不敢看他,只微微点点头。

    待燕世子看到孟珏冉身上那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他才猛然惊醒,急喘一口,转身拔腿就跑。

    不屑片刻,一个沉稳凤雅略显富态的中年人立马提着个药箱子走进来,他此刻穿的是孟公国侍卫的服饰,白面无须,十指灵巧纤长。雪姝知道他绝非普通的侍卫,刚一进帐,他一双悲天悯人的眸子就精光四射地直盯着孟珏冉身上的刀伤看,雪姝突然从他身上仿若看到了舅舅的影子,两人那淡定从容的气度竟如此相似。

    而燕世子紧随其后一张俊脸冷的直象烧青的砖。

    孟珏冉一把接过中年人手里的药箱子,“还是我亲自来为她上药吧!有劳程御医。”

    程枫一怔,目光转到雪姝,似乎此刻才看到她。他不由谦和地笑笑,“在天师大人面前,程枫实不敢称医……待天师大人为郡主上完药,程枫再进来为天师大人医治。”说着,他通透地转身就往外走。

    永远善解人意,进退有度,雪姝对他好感倍增。

    程枫本是孟公国宫廷最好的医师,一直随在孟公国主身边,没想此刻竟被老人遣到了燕世子这里,老人似乎有先见之明,此时程御医无疑是救命的活神仙。孟珏冉医术再好,但医者不能医自身,他那一身伤,让谁看着都心惊。

    他们绝不敢让皇上派来的御医医治,还是自己人放心。

    显然,程枫常年跟在孟公国主身边,对孟珏冉并不陌生,甚至恭敬之心很重。

    孟珏冉笑笑没说话,转头看着有些犹豫的雪姝,手一抬就把她拉进了怀里。燕世子好奇,挪动着脚步就想靠过来,没想孟珏冉直接脸一寒,“滚出去。”

    燕世子一怔,随后脚步立马象钉在当地,再不敢上前一步。随后他咧着嘴笑的有些掖揄地道,“难道不需要我打下手?”

    孟珏冉直接一个眼刀射过去,燕世子立马折身就走。

    “去烧一桶浴水送过来。”孟珏冉毫不客气地吩咐。

    燕世子后背一僵,随后滑稽地转头,“大桶还是小桶?你是否要陪着一块洗?”

    雪姝直接脱掉一只鞋子扔过去。

    燕世子嘻嘻一笑闪没影,帐外只余他欢快的笑声。

    孟珏冉直接扯掉雪姝腰间的带子,“除了肩头,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雪姝低头看着他娴熟地扯自己腰带的动作,果断地摇头说。

    “到床上坐着去。”孟珏冉把头一甩道。

    雪姝顿时蹙了眉,抬头意味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的肩头一脸沉郁,雪姝便不作他想乖乖地走到床上坐好。孟珏冉打开药箱翻找半天,才低咒一声,“该死,竟然没有麻药。”

    “没关系,我撑的住。”说着,雪姝拿块白巾就咬在了口里。

    孟珏冉脸阴的很沉,他轻轻坐到她身后,只听‘吱’的一声,雪姝身上的衣衫被他一下子撕到屁股上,她整个光洁的后背都露出来了。雪姝一呆,微一转身,就被孟珏冉狠狠地摁住,“别动。”他声音很严厉。

    雪姝郁闷,不过是给肩头换个药,他有必要把她的衣服撕成这样吗?

    “啊!”突然雪姝惊叫一声,嘴里的布巾没咬紧,肩头锐痛传来,她竟直接痛叫出声。

    “你忍着点,上次毒素没有除尽,伤口又有了些腐肉,我这次要全部剔除,会很痛,你若受不住就咬我。”身后,孟珏冉轻柔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心疼,雪姝猛地深吸一口气,微微点点头。

    尽管已有了心里准备,但那疼痛真不是一个女子所能承受的,即便她很刚强,雪姝额头冷汗直流,她伸手一把死死抓住了床幔,片刻,整个床都有些摇晃起来。

    大帐外,燕世子支着耳朵正听着入神,这一连串暧昧的声音响起来,让他不想入非非都不成。他顿时龇牙咧嘴猥琐地笑了。

    旁边,程枫一直背着手面朝着青山站着,听到帐蓬里的声音,他颇为感概地说,“郡主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若是换成她人,想必早就死去活来了。”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谁?神俊无匹,强壮的象头牛,哪个女子在床上能不为他神魂颠倒?嘿嘿。”燕世子嘿嘿一笑也无不夸张地感慨一句,显然,他的意思与程枫的意思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嗯,啊,嗯……”大帐里又传来雪姝似乎难以承受的声音,伴随着她鼻息的粗喘声,床板的晃动声,直接让燕世子掖揄地捂嘴着嘴笑翻了。

    大帐内,孟珏冉的动作飞快,他知道多耽误一分,雪姝就要多受一分罪。待一切都收拾利索,雪姝连拔掉嘴里布巾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浑身汗湿地象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子绵软的东倒西歪。孟珏冉伸手为她拔掉布巾,有力的手臂一揽,雪姝整个光裸的后背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她闭上眼,似是疲累至极地只呼哧呼哧喘气。

    孟珏冉一手挑下床幔,“把浴桶抬起来。”

    浴桶早就准备在外面,燕世子耳朵尖听到孟珏冉传唤,竟掖揄地对着程枫使了个眼神,挥手就在于让小侍把浴桶抬进去,他佯装为他们挑帘子也满腹猥琐地跨进去。

    床上,孟珏冉紧紧抱着雪姝,雪姝无骨地贴在他胸前,整个人满头的汗水,连头发都濡湿了,只呼哧呼哧喘着气,两人相拥暧昧的动作通过透明床幔映出来,燕世子嘴角的坏笑很欠揍。

    小侍放下浴桶就退出去了,燕世子却不知死活地晃着膀子凑到床前,“咳,我命人烧了一‘大’桶的浴水……”他故意把那个‘大’更加夸张地说出来。

    “再准备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参汤,没有传唤,不准再滚进来。”床上,孟珏冉就犹如燕世子肚里的蛔虫,怎会不知这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他咬牙切齿地吼出来。

    燕世子摸着鼻子就要走出来,不想眼光一瞟,看到了床下,他一脸的掖揄笑容再笑不出来了,床边一摊血渍,染血的短刀乌血狰狞,还有地上掉落的一些乌黑的腐肉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表哥。”突然,燕世子大声不管不顾地喊出来,声音带着恐惧。他突然就明白了,方才大帐里那声音究是怎么回事了,“她到底伤成了怎样?”他急的大叫。

    “出去吧!”孟珏冉突然很虚弱地说,他紧紧揽着雪姝,知道她还未泛过劲来,他轻轻吻在她濡湿的额头。

    “燕世子,你若再不出去,回头我让皇后一定把煌华公主嫁给你。”随后,雪姝撑着一口气低狠地说,话未说完,燕世子一闪身就跑了出去,速度那个快,仿若煌华公主就是那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魔。

    雪姝扑噗一笑。

    “竟还能笑出来。”孟珏冉脸一板,其实他的唇角也是夹着笑的。

    她能笑,说明就已无碍。

    “我要洗澡。”随后雪姝轻轻说,却没有脸红,她都这样了,想必他不会再作怪。

    “嗯,我陪你洗。”孟珏冉又吻了吻她说道。

    “这样不好吧!传出去,我还能见人吗?”

    孟珏冉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小心地抱进浴桶,雪姝肩头有伤,所以她一滑进浴桶就扒在了浴桶边沿上。孟珏冉并没有随她一起跨进浴桶,而是站在浴桶边,小心地为她洗着头发和后背。

    毕竟在山崖下那几天,每个人流血又流汗,此刻,身上都臭死了。

    雪姝扒在桶沿上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冉哥哥,今天的事你怎么看?皇上答应的那么痛快,我心里反倒有些不安。”雪姝冷静下来后,把自己心里的担心轻轻说出来。其实她心里还有一点忐忑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皇上当时看她的眼光,她直有惊心的感觉。

    “嗯,想必他会在选日子上拖上一阵。”随后,孟珏冉也幽幽地说。

    “那可怎么办?若是他拖上个一年半载的……”雪姝郁闷至极。

    “就这么想着嫁我?”孟珏冉喉头滑出一抹畅意轻笑。

    “我是怕你被公孙玲抢走。”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永远抢不走,难不成你对自己没信心?”

    “若是她狗急跳墙三更半夜爬上你的床,我怕夜黑,你一不小心红杏出墙了……啊!”话未说完,雪姝就痛叫一声,孟珏冉直接以一个板栗封住了她的嘴。

    雪姝回头嘿嘿一笑,“你不对她动心就好,方才在皇上面前你竟然亲热地喊她玲儿……”

    原来这丫头吃醋了。

    孟珏冉身子一僵,随后眨了眨眼身子又软下来,“我怎么没注意……”他实话实说。

    雪姝却突然扒在桶边不说话了,那样子似是不单单这件事让她吃醋不安。孟珏冉眉心轻蹙,“姝儿,你该知道我的心才是。”

    两人经历那么多,她怎能还不信他?

    “冉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随后,雪姝纠结着说。

    “有话直说,我必不欺瞒。”孟珏冉也认真了。

    雪姝猛地回过身,“冉哥哥,你千机府里的那些女人真的都是你的暖床吗?”

    此话一出,孟珏冉张着大嘴愕住了。

    雪姝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雪姝瞪着大眼直直望进他眼眸深处,可是越看,她就越被那双碧透如玉坦荡光明的眼睛吸引住,他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此刻近在咫尺简直帅到惨绝人寰,雪姝心里一跳,又有想扑上去的冲动。

    “胡说八道,你到底听谁说的?”片刻,孟珏冉就咆哮了,似是气极,猛地把给雪姝擦身的白巾一下子扔到浴桶里,雪姝被溅了一脸的水。

    “坊间人人都这么说。”雪姝心虚地小声道。

    “你竟然信那些无是生非的大嘴巴的话也不信我,你看我是那种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的人吗?”孟珏冉黑着脸吼。

    雪姝看着他却不说话了。

    可她那是什么眼神?

    孟珏冉又气了,“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话。”

    “冉哥哥,我在床上是不是根本就满足不了你?真的,我不介意,你若有喜欢的女子就留在身边,即便是公孙玲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快乐……”

    话未说完,雪姝就被人勾了脖子带过去一下子堵住了嘴。

    孟珏冉死命地把她吻到窒息,随后把她按在心口,“听到了吗?我的心只会为你而跳动……姝儿,再不要怀疑了,我,长这么大,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雪姝心一跳,难道他的最初也是给她了吗?心有得意。

    突然听着他的嗓音有些不对劲,雪姝急忙想抬头,不想又被他狠狠按住,随后听到孟珏冉从来没有这般嘴碎过,“傻瓜,你以为男人都是种猪吗?见个女人就想着扑倒在床……其实,真正的男人只会为他心爱的女人而冲动,对自己深爱的女人,他若是欲求不满,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太爱她,太想要她,太想和她融为一体……男人对女人的宠,更多的时候是表现在床上……”

    说这些话,想必孟珏冉脸红了,他的心不仅咚咚跳的快,而且连身子都有些烫了。

    雪姝直愣愣地傻了眼,随后心踏实下来,她哧哧满足地笑了。

    孟珏冉的脸似乎又黑了几层,眸中闪着危险的光。

    雪姝为表歉意,只接用小牙咬了咬孟珏冉那强健的胸肌,随后,似乎不过瘾,还直接伸出小舌头撩拔地舔了舔。这一舔无疑引燃了火焰山,孟珏冉直接用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起头就狠命地吻了上去,雪姝也心醉地哼哼了两声,也不顾他的伤直接抱住他的熊腰,而孟珏冉的大手直接探进浴桶里……

    雪姝惊觉,猛地瞪大眼,也不顾呼吸已短促,直接在水下扭动着身子,“别……”

    孟珏冉放开她的嘴,威胁着,“改了吧?”

    雪姝连连点头,也不知孟珏冉的手探到了她身上哪儿了,直接令雪姝脸红的象柿子。

    孟珏冉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才一叹,把手伸出来,又抱住她,“别担心,皇上那里,我会尽快让他为我们选定日子。”

    “其实我不急。”雪姝抬起头又叫唤一声。

    孟珏冉的眼一深,她吓的立马又低下头。

    看着她玲珑凹凸有致的身子,此刻雪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在浴桶里,她整个身子除了腿部以下,上身皆全部露在外面,此刻正紧贴在孟珏冉赤裸的胸膛上。

    孟珏冉顿时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干巾就为她擦起身子。

    雪姝似乎意识到什么,低下头,突然发现自己就那么光着与他面对面,不由惊叫一声,身子一矮又滑进浴桶里,此刻,她羞的连耳根都红了。

    孟珏冉简直哭笑不得,难不成这一大会子她竟然什么都没意识到,此刻再害羞是不是已经晚了?他直接又把她拽起来,擦干净抱上了床。

    雪姝一上了床抓过帛锦就把自己整个蒙住了。孟珏冉笑笑,也不怕她闷坏,直接站起身走到帐外,燕世子正支着耳朵蹲在地上画圈圈,旁边有侍女端煲汤的,拿衣服的整站了一大群。

    燕世子见孟珏冉就那样袒胸露腹地走出来,他和整群的小侍女瞬间都呆住了。

    随后燕世子就急火火跳起来,大吼着,“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会要人命的。”说着,急忙把他又推进去。

    随后燕世子亲自把那些煲汤和衣服一点点送进去,那些小侍女看着他都捂着嘴笑。她们看不得,偏他能看得。

    待雪姝换上衣服喝过参汤,孟珏冉才撩开帘子对一直守在外面的程枫恭谨地说道,“请程御医进来吧!”

    程枫笑笑,什么也不说,直接挑开帘子走进去。

    此刻雪姝正披散着头发坐在软榻上,她慵懒又纯净的气质令程枫眼前一亮,随后,他谦和地对她点点头,直接抓过了药箱子。

    “今日要有劳程御医了。”随后,雪姝看着孟珏冉那纵横的伤口轻轻地道。

    “医者父母心,郡主信我就好。”

    “我信你。”雪姝急忙接口,并目光诚恳地看着他。

    程枫一怔,随后释怀,眼中却流露出赞赏,“郡主性情豁达,海纳百川,配得上天师大人。”

    雪姝无声龇牙一笑。

    孟珏冉本来已坐好在椅子上,闻言扭头看着她,见雪姝那一脸讨好程枫的笑,他不由轻嗤一声,“程御医可不要夸她,免得她恃宠而娇,不知天高地厚。”

    雪姝的一张脸立马垮下来,可看在他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份上,便不与他计较。

    “哼,好女不跟男斗。”雪姝冷哼一声扭过头。

    程枫却把一块干净的布巾递到孟珏冉面前,孟珏冉懂他的意思,摇摇头,“程御医只管下手就好。”

    雪姝听了这话也明白那意思,她肩头换药剔肉那份痛简直要了她的命,若不是嘴里有布巾,她止不定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他浑身是伤,却丝毫不当回事。雪姝滑下软榻,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把头轻轻地枕在他的腿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分都是煎熬。

    雪姝始终没有抬头,她能感觉到他身子一阵松一阵紧,两人紧握的手心里早已浸满了汗。帐蓬里血腥气一下子弥漫开来,雪姝心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偏她又强迫自己死死压下去了。燕世子也默默走过来,拿着干布巾为孟珏冉擦着脸上滚落的汗。

    一直到了傍晚十分,程枫才给孟珏冉医治完那一身的伤,雪姝看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渍,猛地抬头看着孟珏冉,“答应我,此后绝不让自己再受这样的伤……”

    孟珏冉点点头,额角依旧冒着冷汗,却已经不能说出话。因为牙根咬的太紧太久,他整个脸部线条都僵硬了,愣角分明的更突出了那份硬气骄傲,偏一双眼睛亮的足以让人炫目。

    燕世子在欲为他穿上那刀剑不入异常珍贵的金丝软甲时,孟珏冉皱了皱眉。

    “放心吧!有你的,就绝少不了她的。”燕世子皱着眉头促狭一声,果然手指一勾,一件更漂亮更轻盈的金丝软甲被他抛到雪姝怀里。

    雪姝嘻嘻笑着,顿时拿着那软甲就跑到屏风后。

    燕世子冷哼一声,“哼,就知道她是识货的。”

    此话一出,孟珏冉双眼熠熠地盯着那屏风就勾唇笑了,“代我谢谢他……”

    “要谢你自己去谢,到此时,你还不愿称他一声外公吗?”随后,燕世子冷着脸说。

    此时,程枫已经把药箱收拾完毕悄无生息地退了出去。

    孟珏冉沉默了,不是他不愿唤他一声外公,只是……

    “皇爷爷说了,若是你舍不得天朝,除非你坐上那个位置,否则,你就必须回去继承孟公国。”燕世子语气也非常认真地说。

    孟珏冉只把手一挥,“此事暂不说,此时我们最应防范的就是皇上的反扑,我的身世已暴露,怕是他绝容不下我。”

    “容不下,那就坦荡于天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朝正统血脉。”

    雪姝在屏风后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心潮震动,她明白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随后,屏风口突然冒出一声促狭,只是那声音好听的让她浑身麻酥酥的。

    她抬起头,见孟珏冉已焕然一新,正抱着肩倚在屏风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雪姝一笑,随后掀起裙子让他看穿在里面的金丝软甲,得意地道,“竟然正正好。”

    孟珏冉嗤之以鼻地扭过头。

    “闻名遐迩的侠盗,你该不是这般没有见识才对。”燕世子说她识货,而她此刻的样子更象拣便宜卖乖。

    “什么呀!这样的宝贝,想必全天下绝不超过三件,而且这件竟与我的身材刚刚配,这才是真难得的。”雪姝在原地旋了身,欣喜的样子让孟珏冉觉得好笑。

    “这件金丝软甲是我母妃年轻时曾经穿过的,没想,你们竟如此有缘,尺寸也刚刚好。晴儿可是磨了那人许久他都没舍得给,没想竟大方地给了你。”孟珏冉意味地说。

    雪姝却站定了身子不动了,“你,为什么不愿叫他外公?”

    孟珏冉一叹,直接把她拉进怀里,“不是不叫,若是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保准会把我不管不顾地掠进孟公国去,到时候,若是再想自由自在,那就再无可能了。他一世英明,雄才大略,绝对会把我管的严严的,他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雪姝扑噗一笑,紧紧抱住他的腰,“冉哥哥,我觉得孟公国才是我们的家。”

    此话一出,孟珏冉身子一僵,随后郑重一声,“我知道了。”

    “可我也不愿违背你的心意,总之,天下之大,其他我不管,我只管舍命陪君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你的身边始终会有我。”说着,雪姝垫起脚尖在他完美的唇线上轻轻一啄。

    可下一刻,孟珏冉就俯下身把那个一啄即走的香唇又追回来,雪姝瞬间被他吻的七荤八互不脸红脖子粗。随后,孟珏冉放开她,把她按进怀里,“这几天,恐怕诸事繁多,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一切要小心。凡事不要逞强,就养精蓄锐等着我们婚礼到来。”

    “我知道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只要不出这帐蓬,谁也管不着我会怎么干。”

    听着她不伦不类的保证,孟珏冉只能摇头无奈地笑。

    雪姝也笑了,只是那澄澈的眸子里满是狡黠和阴狠,虽然她知道孟珏冉是要让她此段时间不要惹事生非夹着尾巴做人,等待他们的好事将成。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她不招惹别人,恐怕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阴谋算计,诡计多端,她兵来将挡,水来土不淹,从来都不怕。

    此后的几天,又发生了一系列事,雪姝果然一连几天都没有与孟珏冉真正地再见上一次面,几次在路上遇到,她就想扑上去,没想他却冷着脸冷漠地走开,这让她心里似乎有些承受不了。不说那份相思越来越煎熬象拿火烫的烙铁烙她的心,最重要,吃过荤腥的身子,几天不沾腥,倒象似被猫抓了一般。每当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雪姝就骂自己贱。

    她可不敢在此地半夜三更钻他帐蓬,说起钻帐蓬,她突然想起了曾经激过公孙玲的一句话:有本事你三更半夜爬上他的床那才是能耐。没想这丫头自从被拒绝后,竟然真的剑走偏锋半夜三更钻了孟珏冉的帐蓬,那一夜,嘿,那叫一个哗然,整个营地都震动了。

    据说那一夜孟珏冉赤脚打丫,穿着亵衣亵裤,黑着脸,满头白金色长发在月色下随风飘逸昂藏神俊的样子令营地无数女子尖叫,如今其他小国的公主郡主们都似疯了,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有事没事就往他的帐蓬里跑。

    燕世子曾经很狗腿地跑来告诉她这一切,本以为她会受刺激,会吃醋,会发疯,会把那些仰慕他的女子撕个粉碎,没想雪姝只是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睛象只小狐狸,随手把一个紫葡萄漂亮地塞进嘴里,嘿嘿一笑,“燕世子,告诉你,我此生最乐意看到的就是有别的女人能够真正爬上他的床……”

    燕世子听闻,嘴巴张的比鸭蛋还大,看雪姝真的不是被气疯了满口胡诌,他才气急败坏地一甩广袖,“哼,你就得瑟吧!若是他真被别的女人给抢跑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别说我现在没提醒你。”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越是被抛入风口浪尖,被女人整天追的跟过街老鼠似的,皇上就越是不敢动手,他就越安全。不过,公孙玲似乎做的还不够,竟然刚钻进帐蓬里就被他发现了,我要去加一把火。”说着,雪姝趿上鞋子就跑出去了。

    燕世子一愕,顿时拔腿就追上去。

    当天她就跑到公孙玲的帐蓬里与她撕打的死去活来,两人象泼妇一般在地上扭打,互相脚踢手抓,撕扯着衣服,浑然忘记了彼此还有武功,俨然就是两个乡下女人在撕架。雪姝更加理直气壮,抓着公孙玲的头发就象抓着一只偷她男人的狐狸精,把公孙玲满脸抓的都是血印子。反正,她是孟公国的公主,是小毒物,她就是这么泼,谁管的着?

    最后这事都闹到了皇上面前,皇后看着公孙玲惨不忍睹的样子竟然尖叫的象被踩了尾巴的狼,抱着她一顿没真没假的大哭,雪姝却一把摸掉那满鼻的血,率性地说,“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公孙玲竟然敢偷我男人,这口气我咽不下。你赶快为我们制定婚期,我要夜夜看住我男人,若是再被哪只贱蹄子勾搭上他,我就死给大家看。”

    一番诨话,她本以为皇上会暴怒,她就是要故意气死他。杀不死他,气死他也是好的。

    没想,皇上不但没发火,反而好脾气地看着雪姝,那晦涩明灭不定的眼眸里满是盈盈笑意,似是对她宠溺至极。

    雪姝诧异的不知所措。

    没想皇上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怪,“既然如此想跟他在一起,那朕就成全你,婚期就订在本月二十八吧!天师大人的千机府已被大火烧尽,你们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吧!待回到京城后,朕才赐你们新的府邸。”

    听闻,雪姝呆怔在当地。

    皇后和公孙玲也吃惊地张大嘴,皇后似是不愤想再说什么,不想皇上眼光一厉,她不再不敢出声了。回头只是恶狠狠瞪了雪姝两眼。

    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没想皇上会答应的这般爽快。起先,为了这婚期,她曾经绞尽脑汁。可这般容易,却没有让她心里泛起丝毫喜气,雪姝反而琢磨着皇上的心思蹙起了眉。

    “哼,皇上你瞧,她竟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难不成是嫌皇上订这婚期晚了,孟公国的人,真是淫荡无耻!”皇后真是不浪费任何的时候讥刺她。

    公孙玲更是含着泪目光恨极地瞪着她,偏她此刻再不能说什么,丢人还不都丢到家了。

    “谢皇上隆恩。”随后,雪姝反应过来大方地向皇上谢恩,接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本以为孟珏冉听到此消息会高兴地夜晚来相会,没想,他竟然更是几天都不在她面前露面,似是对她那天的行为非常不满。抑或是,难道他根本就不想提前娶她?难不成自己搅乱了他的计划?想到这里,雪姝更加惴惴不安,偏这几天燕世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连个影子也见不着。

    而皇上赐婚的圣旨下后,整个营地的人都哗然了。孟珏冉始终没回应,这未免让整个营地的人都猜测纷纷。大家暗地里把她说的甚为不堪,鄙夷她猴急想男人了才会故意闹到皇上面前去。她们竟然不以公孙玲为耻,反而责怪她厚颜无耻想独霸孟珏冉。这让雪姝最气不愤。

    而自从那天起,她的形象就彻底地毁了,那些女人竟然嫉妒死她,认为她泼妇无理,根本配不上孟珏冉,竟然大着胆子纷纷向皇上请命,请求他收回他们的婚约。雪姝真想磨刀霍霍,半夜三更去踢她们的帐蓬,而孟珏冉的沉默,却让雪姝心头始终梗着一根刺。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态度?也太闷骚了吧?

    让她一个女人顶在风暴口,真是鄙视他!

    雪姝咬牙切齿,决定找个机会一定要抓住他问清楚,他这般不言不语,简直要把她逼疯了。况且,她非常想知道,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若是半月后再好不利索,洞房花烛可怎么办?随后,雪姝一想这伤似乎根本就不碍事,她嘿嘿一笑,心又宽敞了。

    这两天雪姝想知道燕世子在干什么,也不顾众人眼光,傍晚十分在营地里横着走,她进哥哥的帐蓬总不能算错吧?可燕世子帐蓬前的侍卫竟然挡住了她,“请郡主回去吧!世子殿下忙的很,这一时半刻怕是不能见你。反正婚期将至,郡主还是养精蓄锐,别到时候形象不雅被人笑话。”

    这还是孟公国的侍卫吗?竟然对她一个郡主说这样的话,他们什么意思?如此促狭,难道她的形象真的不好吗?

    雪姝转身蹬蹬地回去。

    在郁气地走回自己帐蓬的路上时,她不经意抬头,竟看到孟珏冉蓝衣飘飘正低头神俊无匹地朝她走来,她的脚步一下子象钉在了地上。她在等他走近。

    没想,孟珏冉似是察觉到她在前面,猛地顿住脚,也没抬头,直接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一刻,雪姝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这到底是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转变如此之大。

    雪姝看着孟珏冉浸在夕阳中象神魔一般慢慢走远,她竟很有骨气地忍着冲动没有追上去,在回帐蓬的路上,雪姝无精打采,象被霜打的茄子,再没有了那火火的劲头。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她必须回去想想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雪姝一直想到三更半夜月上中天都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再顾不得脸皮,赤着脚就从床上跳下来直奔孟珏冉的营帐。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营地里巡夜的侍卫看到她,上前阻挡,不想雪姝恶狠狠地挥舞着匕首,“我要去找孟珏冉,谁敢挡我,就削下谁的脑袋。”

    那些侍卫谁不知她的事?此刻倒不是怕她,只是看到她一副情急找男人的样子,也都知道孟珏冉这段时间对她的无视冷漠,竟然罕见地对她充满了同情。集体默契地转身就当没看到她走掉了。

    雪姝冷冷一笑,脚步踏的象狗熊,到了孟珏冉的帐蓬,他的帐蓬外竟没有守卫,雪姝知道自从那天从崖下上来后,月魄等人就好象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雪姝再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他们的消息,雪姝也通晓,他们个个都受了伤,止不定被孟珏冉弄到哪里去养伤了,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此刻,雪姝看着那漆黑的营帐,竟然有些局促的不敢进去。

    踌躇了半晌,直到那月亮都等不及变的越来越淡,雪姝才一踢那帐蓬闯进去,“冉哥哥,你醒来,我有话要问你。”

    床上果然有响动,似是他在床上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却没有说话。那感觉,竟让雪姝觉得他似乎很怕她到床上来。

    雪姝觉得诡异至极,不由赤脚慢慢走过去,“冉哥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都不理我,甚至在听到我们的婚期都不高兴,冉哥哥,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转变如此大?”

    “你别过来,我不想见你。”床上的人似乎又缩了缩身子,说话嗡声嗡气的。

    “冉哥哥你病了?声音怎么变的这么难听。”雪姝一听那声音,急忙就扑到床上去,可下一刻,那个人就把她从床上踢下来,“出去了,我不想见你。”

    若是雪姝不是那么心急火燎,她一定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此刻帐蓬里很黑,她早已被他怪异的行为吓坏了,他竟然那么狠心地踢她下床,“到底是为什么?”她嘶吼一声,心突然凉了,眼里顿时有泪水滑下来。

    床上那人见她哭了,似乎有些慌,急着想从床上下来,没想脚刚一沾地就又缩了回去,“你回去吧!成婚前还是各守本分的好,若不然,又要被别人耻笑。”

    床上那人如此怪异,话说的生硬至极,明显是极不熟悉他们之间关系的,没想雪姝抽噎着愣是没有辨别出来,听着他冷情的话,她想没想就从地上爬起来,“我明天就向皇上退婚,看你将来后悔不?”说着,她挑开帘子就跑出去了。

    没想迎面竟碰上秦碧柔,随后两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