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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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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瑾若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去了趟茅厕,穆子章便也芝静羞答答的牵着手出现了。

    “穆子章,你够有本事的啊,连我最得意的女婢都被你哄骗过去了。说说吧,你是怎么骗我们芝静,才让她答应你的?”

    “切,什么哄骗,本少爷魅力无边,不过是一碗莲子羹便拿下了。哎哟!”

    穆子章话还没说完,芝静便羞红着脸在他腰间狠狠撞了下。

    瞧他们这郎情妾意的样子,南宫瑾若不由说道:“看来我的眼光还真准,在第一次见到你二人时,便想到给你们牵根红线。如今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果然不差。”

    可穆子章却不领这媒人的情,不断催促着南宫瑾若何时放人,好让芝静能做他的乖乖老婆。

    “你急什么,我凤栖宫里的宫人怎能随随便便就嫁了!”白了穆子章一眼,南宫瑾若握着芝静的手,笑道,“为了不让芝静嫁到你穆家受到歧视,我要请求皇上封芝静为女官,这样与你的身份才匹配,到了团安也不会受了委屈。”

    芝静听后,心神震荡,目光中含有感激,也含有愧疚。

    在餐馆中又坐了一会,南宫瑾若便带着芝静准备回宫。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芝静看着南宫瑾若,问出心中的疑问,“芝静自认为与其他姐妹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娘娘为何偏偏对芝静这么好?”

    “因为,我也有私心。”

    垂眸眨了下眼,芝静突然笑道:“娘娘的心可真细,看来皇上根本无需担心娘娘,以您的心智,后宫中无人能动您分毫。”

    “的确如此,”南宫瑾若也没有客气,说道,“可是经过李贵妃那件事之后,我发现最大的敌人往往就在身边,你不知她何时会变心,何时会咬你一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这隐藏的敌人变为自己人,那就不存在危险,而是如虎添翼了。”

    “呵呵,不知道穆公子知道娘娘拿他做了筹码,会是如何感想。”

    “他怎么想的有何关系,只要你幸福了,我安下心了,便好。”

    芝静看着南宫瑾若满面戏谑的表情,渐渐沉下了笑容,不见了玩笑的意思,“皇后娘娘,您是个善良的女子。”

    南宫瑾若愣了愣,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哈哈,真没想到此生竟还有人用这两个字评价我,这若是被那些死在我手中的那些亡灵听到,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见南宫瑾若如此排斥这二字,芝静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伸手抚上离开时,穆子章套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他说这是穆家代代传给儿媳的,要自己好生保管。

    虽然是星月的俘虏,但押送慕容惊语的官兵们,没有在归途中继续羞辱他,礼遇有加的同时,还要防备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暗杀。

    这些杀手从星月国一直追随而来,可能是其他国家欲借刀杀人,再度激化星月与风蓝的矛盾,也可能是风蓝内部的人,根本不想这位太子回国。

    在初始时,慕容惊语曾怀疑这批杀手是星月所为。打着归送的旗号,但是路长漫长,即便是生病死在途中,也是于理说得通。这样既在表面上做足了功夫,又能杀了自己去哄南宫瑾若那个贱人开心。但是随着杀手越来越密集的扑杀,慕容惊语惊诧发现,这些人竟然说着风蓝土话!加之之前风蓝曾放弃自己以保国运,让他更是狂怒不已,心中暗暗发誓,待回到风蓝定要查出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而那个人的下场,肯定会比自己在星月所遭受的一切都要恐怖与惨烈!

    远远地看到了罗洋城的城门口,负责押送的副将便让人将慕容惊语仪容收拾妥当,待进了罗洋城之后,便交给了那里的守令。

    在薛浩下令放回慕容惊语时,这座风蓝的边疆城池便归还给了他们,所以如今管理这里的,是风蓝人自己。打那收押的几万俘虏兵便留在了星月,以免为以后留下祸患。

    那守令远远见到一批乌压压的铁骑,吓得腿都在打颤,在勉强接见星月官兵之后,守令便让人将太子殿下接回城中,而后多一个字也不敢与星月兵将,恭恭敬敬地将这队人马送出了城。

    风蓝刚刚遭受邻国的羞辱,险些国号易名,这些官员竟然连提也不敢提,显然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这让星月众人从心底生出不耻。

    城中早有从都城来的人马,来接慕容惊语回宫。虽然在罗洋城前前后后仅呆了不到两日的时间,但这两日几乎成了他人生中的噩梦。对于这种让他铭记耻辱的地方,定是不能容存于世的,所以待他平安回到都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罗洋城烧为灰烬!

    犹记得那日,慕容惊语领兵出征,豪气万丈,此刻却只能灰溜溜地回到都城,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出企图刺杀自己的刺客们。从罗洋城走到风蓝的都城,又花了三月有余,待他回到皇宫中时,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皇后早早等在太子宫,眼睛不断地向门口张望。可与她从坐的朝露却无半丝感情,目光钝锈,没有生气。

    “回来啦,太子殿下回来啦!”

    站在门口的太监看到慕容惊语的身影,便匆忙跑到太子宫大声呼喊着,而皇后离开站起了身,双眼泛着泪花走出去相迎。在一看到慕容惊语瘦削的脸庞时,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

    “娘的儿啊,你可受苦了!”

    娘亲的怀抱却没有让慕容惊语双眼中的阴雾有所减少,他目光盯着地面,声音冰冷,“儿臣让母后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伸手抚着沧桑不少的脸,皇后泪眼朦胧。被敌国所俘之后,竟能完好回来,皇后心中总算放下了巨石,可当她的一手不小心碰到慕容惊语的腰腹时,他突然皱紧了眉,同时口中痛呼一声。让皇后的心又离开提了起来,“怎么了,可是这里伤到了?”

    脸色泛白,慕容惊语闭眸缓了许久才沉沉舒出一口气来,“母后不要担心,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了儿臣的命。”

    回身忙让人去唤太医,皇后急问道:“这,可是在战场上被星月狗贼伤的?”

    冷冷哼了一声,慕容惊语的声音冰寒入骨,“这伤是星月的狗皇帝踢出来的,这笔账,我给他记着!”

    心痛地握着慕容惊语冰凉的双手,皇后眼里又渐起泪花。“我可怜的孩子,为何要让你遭这些罪啊!”

    诡异地看了皇后一眼,慕容惊语犹如在审视着什么,“敌人伤我身体并不可怕,因为终有一天,我会以牙还牙,将我身所遭一切尽数还回去。可若是我风蓝的人伤了我,母后,您说儿臣该如何是好?是顾忌同为宗室情意,留个全尸,还是大开杀戒,血洗仇敌?”

    脸色白了白,皇后美丽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和局促,“皇儿,你父皇到现在还昏迷在床上,根本无法处理朝政,而你身陷罗洋城,朝中已是无人可派,所以那些宗王便要挟母后,要我交出本宫暂时保管的龙符,以向星月国表示忠诚,保我风蓝百姓平安。母后虽然不同意,可我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那些粗蛮之人发起狠来,竟然强抢龙符,与星月皇帝签下那屈辱之约。”

    “如此说来,母后也受苦了。”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也不知慕容惊语是否相信了皇后的话,但心中彼此怀疑的种子,算是深埋了。

    回到风蓝之后,慕容惊语安静了月余,每日呆在太子宫静养。这种平静的假象让人误以为太子被俘之后精神受到重创,变得胆小怕事,精神萎靡,恐怕难以再任国之储君。风蓝皇子嗣单薄,如今又疯的疯,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五皇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七皇子又还是个孩子,自然也无法治国。至于那已经卧床好几月的风蓝皇,更是生死都不知,这让风蓝的宗室王们,开始蠢蠢欲动。

    躲在太子宫窥探一切的慕容惊语,却因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而暗自窃喜,因为事情的发展,正向着他所预期的方向发展着。

    刺客中的叛徒已经找出,竟然就是那日鼓动他出兵攻打星月的人。只是这人在慕容惊语离开都城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解药也没有带走,留在住所之中,像是在讽刺着慕容惊语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

    因为这事,慕容惊语对刺客进行残酷地拷问,不论是否有反叛之心,都施以酷刑,借以抒发心中的怒火。不少刺客因承受不住慕容惊语非人的虐待而丧命。而这正和他的意,借机除掉一批刺客,在亲自培养更凶狠的刺客。自然,他控制刺客的手段也更加残忍无道。

    因为南宫瑾若的原因,慕容惊语对南宫家族采取血腥的镇压,不仅九族遭受牵连,便是在朝中曾与南宫凌走得亲近的,都早到他的毒手。都城中人不明就里,以为是风蓝遭受诅咒,才让灾难不断降临风蓝皇室,现在连庙堂都无法逃离厄运。

    现如今的风蓝,天空中都漂浮着血腥气,阳光惨淡,人人自危。

    然而一手将风蓝推到如今地步的慕容惊语,并没有收手的打算,继续派杀手暗杀宗室王,与此同时,他开始了最终的密谋——以风蓝为饵,联合五国,攻打星月!

    这就是为何慕容惊语要将风蓝变成如今这般残弱的模样。如果风蓝还是当日那个巨人般的强国形象,那五小国即便是有倾吞的野心,也不敢贸然行动。现在风蓝群龙无首,正是伺机吞并接壤城池的好时机。待其死灰复燃之后,便无力在上前分这一杯羹了。心中因着被风蓝抛弃的怨恨,慕容惊语现在已经并不在乎风蓝丢掉几个城池了,他只想亲自带兵攻打到星月,让薛浩和南宫瑾若跪地求饶,然后在将其五马分尸!

    腰间的旧伤又在泛痛,让慕容惊语不由地握紧双拳,面色如纸白。正巧在此时,他看到晒着太阳的朝露,心中不由又气愤怒。

    朝露见今日的阳光很好,便带着婢女坐在花园中,顺便做些女红。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做着做着,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眼下突然出现的阴影,让她收敛了笑意。

    缓缓抬头,对上那双阴岑的眸子。

    “贱人,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放那南宫瑾若一马,今日也就不会生出这些事端!”

    面对慕容惊语越来越反复无常的脾性,朝露厌恶地皱起了眉,不想理他。可她越是这种躲避的态度,慕容惊语越气愤,便想也不想的伸手推了朝露一把。朝露躲闪不及,便骤然倒在草地之上,脸色白了一白。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喜欢和我顶嘴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婢女见朝露被推到,忙心急地将其扶起,仔细查看着。

    “我不愿与你说话,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不屑!”沉着面色,朝露毫无惧色。

    “哈,现在天下人都以为我慕容惊语被星月狗贼吓破了胆,就连你个女人都敢轻视我了?”怒极反笑的慕容惊语抬脚便踢在朝露的身上。

    朝露身边的婢女顺势挡在朝露身前,硬生生挨了慕容惊语这一脚,口中一甜,便吐出一口血来。在朝露惊呼声中,那婢女痛苦地看着慕容惊语,气若游丝,“请、请太子息怒,太子妃、怀有身孕,实在不能承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