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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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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坐起身,瑾若发现这小小的祠堂竟然站满了人,还手拿着武器,凶神恶煞地于瑾若对视。

    “呃,你能向他们解释一下,我们不是坏人吗?”

    薛浩苦笑了一下,说道:“在你醒来的前一刻钟内,我一直在试图与他们沟通,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南宫瑾若面上挤出一个最和善的笑容,和面前的村民说道:“嘿嘿,那个,大家请不要误会,我们夫妻二人途经贵宝地,只是在这里留宿一夜,今天便走,绝无半点要伤害大家的意思哈!”眼神示意着薛浩,让他帮衬下自己。可那家伙竟然透过人群在向外看风景,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似的!

    可恶,你这男人,给我等着!

    薛浩的见死不救让南宫瑾若怒火中烧,而村民们依旧横眉冷对又让她觉得头疼,感觉与这些人沟通有困难似的。咽了咽口水,南宫瑾若准备新一轮的说服工作,却见薛浩指了指门外,说道:“我们好像耽误了人家的祭祀活动。”

    嗯?不会这么巧吧,祠堂一年都难得用上一回,怎么偏偏我们这么凑巧,借住一晚就碰上了?而且在这种偏野之地,祭祀对他们来说就显得更为重要,看这些人眼中的怒火,恐怕不会轻易放过阻挠他们祭祀的“罪魁祸首”吧!

    既然说理说不通,南宫瑾若就想拉着薛浩硬冲过去。可薛浩却抢先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南宫瑾若,向众人先施一礼说道:“各位,在下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祭祀活动。不过我们实属无心,还请包涵,想必你们用宽大之心包容了我们的过失,会更显得大家诚心祭祀。”

    “哼,真是胡说八道,那黑山寨的寨主明明说要准时祭祀,并将祭品准备给他,才会保我们平安,如今被你们这一耽搁,已经误了时辰!那寨主肯定会暴跳如雷,还如何在庇护我们村子?”

    说话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干瘦干瘦的,但是说话的时候很有力量,也很受旁人的尊重,应该是这个村子中德高望重的人物吧。

    薛浩听到这人的描述,不由一愣,反问道:“难道各位乡亲并不是要祭天吗?黑山寨,怎么听着像是土匪。”

    村民们听到薛浩的话都沉默不语,但是眼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屈辱的神色。

    “看来在下没有猜错了,”双手负在身后,薛浩一点也没有被人胁迫的狼狈,依旧谈笑风生,让人如沐春日下的阳光中,“想来,是这黑风寨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们吧。”

    众人依旧是沉默,看来这次又被薛浩说中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是被人所威胁,那还为何不反抗以卫家园呢?却在这里,在你们世世代代的祠堂中,拿着镰刀举着斧头,对着两个心存善意的外乡人,这样的祭祀,大家认为能够保护得了你们多久?”

    原本面目凶狠的人在听到这些后,表情变得迷茫起来。手中的武器也没有举得那样高,大家都看着那位老者,等待着他的发话。

    可老者却依旧沉眉怒眼,丝毫没有被薛浩的说辞所打动,“看这位公子仪态不凡,定然不是普通人,说出来的话也头头是道,让人难以反驳。可是我们都是世世代代种地的,为的只是三餐温饱,你的那些大道理我们不懂,现在,我们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要将你们缉拿起来,送到黑风寨主那里,看能不能以此减消他的怒气,不迁怒于我们。公子、夫人,得罪了!”说罢,一个眼神示意,便让两个年轻力壮的少年上前,手中还拿着绳子,要将二人捆绑起来。

    将手放在腰间,南宫瑾若顺势就要抽出匕首,打算强冲出去,可是却被薛浩拦了下来。他给南宫瑾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竟然伸出了手,就任人将自己捆绑。

    而他的主动配合还让那个少年一愣,黝黑的皮肤上闪过一瞬的不自在,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便开始动起手来。

    村民们讶异地看着薛浩被绑,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南宫瑾若作为一名“弱女子”,众人也没将她视为重点看护对象,仅是让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已。

    “现在我们二人已经在各位的手中,应该不会在担心了吧。”虽然双手被绑在身后,但薛浩不改儒雅本色,双目中的清朗耿直,让这些朴实的农家汉们感到羞愧。

    这样一位俊秀谦和的公子,就要送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里,恐怕会凶多吉少啊,唉,还有那姑娘,虽然被污泥沾满了脸,但那双眸灵动,身材也异常诱人,想来姿色也不会差,那更不能从那狼窝中活着出来了!

    不知道薛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瑾若只能忍怒不发。见没人有那打算将自己也绑得像粽子似的,便干脆坐在地上,懒懒地支着手臂,闭目补眠。

    好笑地看着南宫瑾若的发顶,薛浩想她这一路颠簸,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便看向那老者说道:“我们马上就要代这个村子去送命了,不知道能否给我们一顿饱饭吃?”

    “可以,阿牛,去准备两碗面条来。”

    悄然睁开了双眼,南宫瑾若趁那阿牛还没离开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我的那碗里要有肉酱!”

    一个没站稳,阿牛差点摔在原地。他扭过头看着坐在地上脏兮兮的女人,心想这女人心可真大啊,都已经前途未卜了,竟然还有心思放在吃上面……

    “劳烦阿牛哥在做些肉酱吧,内人无肉不欢,少了她一顿就要闹上一闹,如果因此而触怒了那位黑风寨寨主,可就不好了。”

    “呃,可以做肉酱的,只是我们这里穷得很,肉酱做得很咸,这样才会下饭,希望两位不要嫌弃。”阿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是吃琼枝玉叶的,自己的食物太粗鄙,会侮辱到他们。

    “我不挑,只要有肉就好,快去吧!”说着,南宫瑾若挥了挥手,催促着。这神态,分明就是在小莲的酒楼里点菜的模样嘛!

    老者,也就是这里的村长看着这奇异的两个人,声音粗嘎地说道:“待二位吃过面,便上路吧,会有村子里的壮汉带你们上那黑风山的。”

    “咦,你身为村长,难道不是你亲自去吗?”

    提到这茬,村长气得吹了吹胡子,竟然扭过头不在理会南宫瑾若,这让她很是纳闷。

    “娘子没注意到这位老者一直是坐在那里的?”薛浩凑在南宫瑾若的耳畔,轻声提醒了她一下,这才让南宫瑾若顿悟过来。

    原来身体不便啊。

    思考的这瞬,阿牛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递给二人。

    虽然这瓷碗又破又脏,但是冒出来的袅袅热气还是让一个孩子哭了出来。那孩子被抱在母亲的怀中,衣服又破又脏,小手正不断地向这边伸够着,好像很饥饿的样子。

    看到那孩子,南宫瑾若有些吃不下去了。那孩子的年纪和清雨差不多大,但是清雨每日锦衣玉食,可这个孩子却在为着一碗面而馋得嚎啕大哭,如此场景,让她如何还忍心下咽?将那瓷碗向外推了推,南宫瑾若冷着面说道:“我突然没有胃口了,快拿走吧”

    薛浩知道南宫瑾若心所想,便对着一头雾水的阿牛说道:“这面,还是给那孩子吃罢,我们大人饿一顿没什么的。”说完,回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南宫瑾若,摸了摸她的发顶,笑道,“夫人,既然不吃了,那我们现在就上路可好?”

    “走吧,我现在很想会会那位黑风寨寨主!”说着话呢,南宫瑾若却是咬牙切齿的,面色不郁地看着村长,嚷嚷着,“喂,我们准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呀?”

    这两个人实在是奇怪的很,但看样子,心地不坏,不过……为了全村人,还是要将他们送走!

    眼神黯淡下来,村长沉眉说道:“即刻出发!”

    那黑风寨与村庄相距不远,就在临近的半山腰上。听闻那里的土匪原也是良民,但生活实在太困苦,逼得他们落草为寇。当然了,黑风寨并不是仅靠搜刮这一个小村子维持生计,不然肯定是要饿死的。越过这座山,在那边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村落,以供土匪们鱼肉百姓。

    在步行到黑风寨的途中,薛浩与押送自己的一名中年男子还算比较聊得来,问了问他家中的情况,又询问了一些村庄的事情。通过攀谈,薛浩大概知道了众人为何如此惧怕黑风寨。

    “也就是说,那个寨主性情凶暴,嗜杀成命了?可是那些土匪能有多少人,而你们村庄中又会有多少人,两方相争,未必你们会输给那些土匪。”

    中年男子神情悲怆,摆手说道:“公子不知,那些土匪身形彪悍,孔武有力,我们三个壮汉都不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而且他们手中还有武器,锋利无比,能一下就砍断我们的锄头,这样悬殊的实力,与他们相争无异于寻死啊!”

    “可是刚刚大哥不还说土匪们原也是平民百姓,因生活过不去才上山做了土匪吗,那怎么还会如此厉害?”

    “这里面当然是有门道的!”中年男子面露惊恐的神色,小声说道,“听说,那山上有一口泉水,喝了就能让人生肌长个,威武强壮,还会使人癫狂,丧失心智!”

    噗嗤——

    中年男子刚将神秘气氛布置好,好将山上传闻将得血腥而恐怖。可身旁这个打岔的,很不给面子嘲笑出声,好像听到的都是玩笑话。

    “这位夫人,不要以为我讲得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等你们上山了,就知道后悔没有多听我讲一些了!”男子故意板起脸,闷头前行,不在与薛浩搭话。

    看到薛浩回视过来的目光,南宫瑾若双手一摊,无奈说道:“没办法,我是真觉得他讲得很好笑嘛。”说着,又弯起了嘴角,眼睛亮晶晶的,“喂,要是那里的泉水真的这么神奇,那我们装一些下山去卖吧,肯定销路不错!”

    中年男子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前行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的方式。

    “你呀!”娇宠地点着南宫瑾若的鼻尖,薛浩无奈笑笑,而后牵起她的手,快步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

    终于走到了山脚下,男子抬头指了指上面一排木屋集聚地,连呼哧带喘地说道:“就、就是那里了,你们、你们自己上去吧!”真奇怪,自己常年走在山地之间,走这一趟也是疲惫至极,怎么这两人却想没事似的,还左看右看,好像在欣赏风景似的。

    见男子定定站在原地,南宫瑾若问道:“怎么,你不与我们一起上去?”

    忙摆了摆手,那男子煞白了脸色,也不知道是吓得还算走山路走的,“如果我要跟着你们上山的话,肯定就下不来啦!黑风寨主才不管哪些是祭品哪些是陪送的呢,反正只要是踏上这山地的,他都要!好啦好啦,你们快上去吧,我也要早些回村子里交差。”

    看这人眼巴眼望的样子,薛浩也不忍心在耽搁下去,便拱手说道:“兄台,后会有期,告辞了!”说罢,便单手扶住南宫瑾若纤细的腰肢,施展轻功,犹如鸿雁一般潇洒飘逸,落在山腰的那排木屋前。

    妈呀,这两个人果然不是凡人啊!

    中年男子用力眨了眨眼睛,见不是自己的幻觉后,不由惊呼一声,而后便撒腿往村子跑,着急要将发生的这些告诉村长。

    “我说薛浩,既然你有轻功,为何刚刚不施展?害我走这么远的路,脚上都磨出水泡了。”刚落回地面,南宫瑾若就一屁股坐在一处树桩上,揉着脚踝,眼神愤愤地瞅着薛浩。

    修长的身子蹲在南宫瑾若面前,轻柔地握着秀气的脚踝,在大掌上温柔地按着。“这样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