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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二二章 恶囚孟虎

作者:我不想吃海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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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岩山脉连绵千里,被雲岚大江一分为二,是隔绝南疆蛮族的天然屏障。

    也是各路武装商队,偷运违禁品的绝佳的商路,更是滋生无数盗匪山贼的温床。

    盘虎岭地处苍岩山脉边缘一隅,远离苍岩山脉的主要商路,且临近雲岚大江一处支流水系。

    经人历年发展,方圆二百余里内,倒也自成一派生息之地。

    盘虎岭山地平原各自参半,平原之地内多是村庄,驿镇之类的百姓生活,贸易中转之所,而山岭之地多为绿林盗匪,江湖巨寇所盘踞霸占。

    虽此地匪患颇巨,但若论其匪患之首,还是当属野草峰猛虎寨最为势大。

    .........

    野草峰一带山岭杂沓,林木茂密,方圆二三十里人烟罕至,乃是猛虎寨群贼藏身之地。

    是夜,暴雨刚歇,绿林深处,猛虎寨山门前被错落的火盆照的通明,阵阵山风吹得尺高的火焰扭曲摇摆。

    寨门前的石道旁,站着两排身着粗布单衣,背配单刀,周身透着股凶悍之气的匪卒。

    他们的目光齐齐望向,那石道尽头处的无尽黑暗,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良久,几个模糊的人影缓缓探出黑暗,黑暗掩着他们晃动的轮廓,时隐时现,看不清具体样貌。

    他们似乎在抬着什么东西,走路摇摇晃晃的,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门前的匪卒们没有相迎意思,只是安静的等待他们上来。

    不多时,他们踏进了火光可照的范围,光亮驱散了附在他们身上的黑暗。

    匪卒们认出了他们的模样,也看清了他们抬的是什么。

    正是跟随少寨主下山的老柳一行人,以及...

    匪卒中有两人,深深的看了眼他们所抬之物后,默默退出了人群,消失在身后的黑暗之中。

    老柳连同五名同伴,一行六人,抬着三块简易木板,阴沉着脸,无视周围人探究的目光,一路不停,穿过前寨,直奔后寨而去。

    猛虎寨后寨,依一片崖壁而建,此崖壁高约百丈,似一道天然屏障,挡住了外界浓烈的山风。

    崖壁,壁面陡如刀削,自顶端顺壁而下,垂着无数根碧绿藤蔓,壁底有一长宽近三丈的巨大石洞。

    石洞前,燃着两排大火盆,盆里明黄的烈焰,正呼呼的燃烧着,将周遭照的亮如白昼,映得刻于洞顶的三个大金字,泛着丝丝金光。

    那是洞穴的牌匾:聚义堂

    此时在聚义堂内,洞顶也悬着三个大火盆,石壁两侧插着火把,照得洞内,灯火通明。

    许是常燃火焰,亦或是人气充足,这石洞内非常干燥,地面也用青石修整过,很是平整。

    洞内大厅里,仅立着四把太师椅,椅上已坐了三个人,他们均是寨内各营的当家人。

    面对洞口方向,有一高出地面近两丈的青石台,青石台正中摆有一长椅,上面铺着一张黑纹白虎皮,其虎头张着满嘴獠牙,伏于地上,似还在咆哮嘶吼。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身着素青武袍,腰缠蟒皮带,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正大马金刀的坐在虎皮椅上。

    洞内充斥着肃杀之气,白面中年人身侧立着一柄一人来高的百锻斩马刀,正自闭目假寐。

    各当家人倚靠在太师上,有的学白面中年人闭目假寐,有的若有所思的扫向门口,有的神情紧张的偷觑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面中年人便是猛虎寨的寨主,孟洺海的亲生父亲,江湖人称恶囚孟虎。

    孟虎的经历,在江湖、市井传言甚多,但多是凶名。

    孟虎少时在乌弘县混生活,在赌场当打手为生,用拳头换馒头,用命换生活。

    若是不出意外,哪天被仇家打死在街头,暴尸荒野便是他最后的归宿。

    但福祸总相依,是劫难还是机缘,往往都在转瞬之间。

    某次,孟虎像往常一样,帮赌场东家要债时,终究还是碰到了硬茬子,被对方打至重伤垂死。

    后来虽被人救了,但也仅剩下了一口气。

    那时的孟虎近乎濒死,已是废人,赌场的东家怕孟虎死在赌场太晦气,便差人将他扔到了乱葬岗,任其自生自灭。

    纵然人生有无常,但有些时候,有些人总归是命不该绝。

    当天夜里,乌弘县突降暴雨,冰冷地雨水唤醒了孟虎临近濒死的意识。

    所谓,机缘有天降,无巧不成书。

    那乱葬岗横死之人无数,偏偏躺在孟虎身旁的那具尸体,是一具江湖武人的尸体。

    清醒过来的孟虎,在尸堆里奋力挣扎的时候,因雨水滑腻跌倒,又好巧不巧的按到了那名武人的腹部。

    当时那一瞬间,手上传来的奇怪的触感,引起了孟虎的某种怀疑。

    他当下便扒了那具尸体的衣物,果然在尸身里衣内衬的夹层里,发现了两本抄录在兽皮上的武功秘籍。

    内功《虎劲》,拳法《百战金虎拳》。

    被天降奇遇砸到,陷入狂喜中的孟虎,立刻放弃了原先马上离开乱葬岗的想法。

    他要在这个乱葬岗里面寻个的地洞,修炼这两本功法。

    日月交替,又是新一年的夏季,当孟虎走出乱葬岗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

    恰巧,孟虎出关那夜,也是一个雨夜。

    同时,也是一流血的雨夜。

    没有人清楚这一年,孟虎在乱葬岗是怎么活下来的...

    孟虎走出乱杂岗的当晚,乌弘县血流成河,赌场东家全家被屠,连一只鸡都没跑出来。

    整个府邸没一个活物,只有无尽的雨,无尽的鲜血,连左右邻居也没能幸免,皆被殃及池鱼屠杀殆尽。

    孟虎犯下此滔天罪行,官府必不能容,几十名捕快奉官命围捕他,生死不论。

    那一战,几十名捕快仅活下来三人,均受重伤,武道之路就此断绝。

    官府付出了如此惨重代价抓住孟虎,岂能善罢甘休。

    乌弘县县尊一声令下,将孟虎打入重犯死囚牢,日夜严刑拷打,重刑伺候,逼问其所学功法。

    三个月后,狱卒们认为孟虎已经是废人了,看守略显松懈,却铸成大错。

    孟虎假意熬不住要招供,骗得守卫靠近,一口咬断了守卫的喉咙,夺取钥匙打开了束缚。

    当夜孟虎再次大开杀戒,监狱守卫无一幸免,县尊一家惨被灭门。

    待府城得到消息派高手赶来时,孟虎早已逃入山中不知所踪。

    后铁捕六扇门接手此案,发下海捕公文,悬赏白银一万八千两,捉拿逃囚孟虎,生死勿论。

    一月后,有走镖的镖师在苍岩山脉外围,发现了孟虎的踪迹,将消息传了出去。

    之后,在官府缉拿悬赏和贩夫走卒的大肆宣扬之下,一时间,振武府武林之中,孟虎之事近乎人尽皆知。

    在一万八千两白银的巨额悬赏和孟虎身上秘籍功法的诱惑下,红了无数中低层武者的眼。

    自此,捉拿孟虎的武者犹如过江之卿般,纷纷涌入苍岩山脉外围。

    可惜,这些进山的武者,在苍岩山脉外围呆了三个月,不仅没擒到孟虎,反而被他陆陆续续弄死了近百人。

    死的人多了,进山者开始畏惧退缩,互相指责,兵戎相见。

    一番闹剧般,浩浩荡荡的搜山擒贼,变成内控械斗,捉拿孟虎之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一晃近二十多年过去了。

    孟虎依然逍遥,而猛虎寨恶囚孟虎之名,已然响彻盘虎岭。

    .........

    石洞外突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吸引了厅内众人的目光,是老柳等人抬着木板走了进来。

    他们放下木板,均单膝跪在堂中空地,老柳抱拳道:“柳七,拜见大寨主。”

    场中诸人一瞧置于地上的木板,以及盖在上面刺眼的白布,均是心中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堂内三把太师椅上,其中一人,抬手捂了捂鼻子,面露嫌恶之色,对柳七喝道:“老柳,你抬着死人进堂是什么意思?忒晦气!”

    “庞大海,那是我儿子的尸体。”

    没等老柳答话,青石台上的寨主,恶囚孟虎开口了,他声音暗哑,冷的像冰渣拂耳。

    这位名为庞大海的人,约莫四十多岁,面如圆盘,细眼海口,体似竹竿,皮肤偏又生的白,配上殷红的厚嘴唇,活脱是一个大头吊死鬼儿。

    但此时这位面丑如鬼的庞大海,却凶恶不起来了。

    一听孟虎这话,庞大海先是呆愣了半晌,紧接着猛地打了个哆嗦,那本就白的脸色更白了,白的像个死人一般。

    而后,他便缩在太师椅上,躲闪着孟虎不善的眼神,装起了鸵鸟。

    堂下众人闻言,均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

    “少寨主死了?”

    “孟洺海死了?”

    “这是谁干的?”

    .........

    “啪!直娘贼的狗杀才..”

    堂内三把太师椅上,另一人抬左手在太师椅宽大地扶手上狠狠一拍,接着,右臂一举,虚劈掌中厚背九环刀,怒骂道:

    “是谁干的,老大您给个话,我熊凶雄现在就去剁了他,给咱洺海报仇雪恨呐。”

    喝骂劈刀之人乃是一名状汉,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开外,一身利落的短打衣物。

    皮肤外露处,那黝黑的疙瘩肉鼓鼓着,一对黄铜护腕绷的好似嵌入粗壮的小臂中,火光下,闪着黄金般的光泽。

    那黑黢黢的脑袋足有斗大,双眼似牛颈下悬着的铜铃,须发似长青松针。

    近四尺长的大刀捏在蒲扇般手里肆意挥动,仿若一根枯枝脆木相仿。

    呔,端端是一条黑铁塔似的虬扎壮汉。

    “嗬...”

    孟虎先是笑了几声,那声音宛如夜枭哀鸣,刺耳之极,众人循声望去,在火光下,孟虎那阴毒恨怒的目光,令堂中诸人心头狠狠一凛。

    他说道:“仇,当然要报,洺海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话音未落,洞外又响起一片嘈杂之声,是一群如狼似虎,手持单刀的匪卒,推搡着十几个男男女女走了进来。

    这十几名男女,大声叫嚷者有之,抖若筛糠者有之,磕头求饶者有之,满脸不服不忿喝骂者更有之,形形色色,洋相百出。

    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戴花少年,被一名匪卒狠狠推了一把,脚下打了个趔趄,他转身翘起兰花指,点向那名匪卒,娇声怒道:

    “好呀,你个小王八蛋,你要死呀,你知道我是谁嘛,等我家公子回来,姑奶奶叫你剥皮填草点天灯。”

    “我呸!”

    那匪卒面露不屑,啐了一口唾沫,抬起臭烘烘的鹿皮靴,狠狠一脚踹在油头少年小腹处。

    “呕..啊...蹬蹬蹬蹬..”

    油头少年惨叫一声,只觉腹中剧痛,不由自主的连退好几步,向后跌去。

    油头少年跌倒的同时,本能的双手乱抓,右手挥舞间,陡然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事物。

    他下意识用力一拽,把这东西连同一块白布扯进怀中,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摔了个结实。

    哗!

    随着木板上的白布被油头少年扯落,场中登时一阵大乱。

    在场诸人,无不色变

    那十几个男女早已颤如颠筛,一些胆小的女子当即尖叫起来。

    有几个离木板较近的人,盯着木板吓得面无人色,抽筋融骨般软倒在地。

    其中不堪者,胯下隐隐流出一摊黄褐色的液体,浸湿了地上的青石板,一股尿骚味混着尸体血气,散满了聚义堂。

    这股气味,难忍欲呕,但堂内众人这时却顾不上这些腌臜气。

    他们的视线都聚向木板和油头少年。

    确切的说,是聚向油头少年手中那件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