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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阙楼,再遇月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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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皇宫,勤永殿

    九重宫阙雷霆密布,梁柱攀绘金龙凛凛腾飞,睥视深宫高院,金漆雕栋上的七彩璃玉金鸾灯姿意照耀长长宫闱,墨玉玄砖上争促的脚步声带着狂风暴雨!宫侍齐齐吓退,给来者恭谨惶恐让步。

    “太女,您真不能见陛下!”御前女官弄扶急挡住怒火冲天的紫韫纾,心里一个劲叫苦。

    “弄扶,你别丈着母皇倚重便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快给本宫滚开!”紫韫纾凤眸寒厉,阴霾森冷,秀美英气的脸骇人扭曲。母皇,潋夜昭陵遭害生死不明,您竟置若罔闻也就罢,竟还有推波助澜欲将她至于死地!您究竟意欲如何!她怎就让你下这般狠心!

    弄扶汗流浃背,连忙下跪,手不忘紧揪太女的明黄袍角,诚惶磕头,“太女恕罪,真是陛下下旨吩咐小官,不然纵给小官千个胆,小官也不敢冲撞太女您的。”弄扶跪地眼示于前禁卫!

    “太女,小官得罪了。”弄扶低首惶道,十位御前禁卫住齐将紫韫纾围住,紫韫纾见此披散着头发失魂落魄离开勤殿门,母皇,也知我看重这紫潋夜,竟来出动御前禁卫!空洞无神的凤眸呆滞望着前方,凤眸闭目两滴清泪划破空气落没入地。待睁开眼睛,他深深凝视这九重宫阙,满目萧瑟,只是眼中浮光幽暗,带着些许忧伤与执著逐渐蔓延到心口,漾得满满的,轻凉而涩楚。

    女帝凤眸闭目,九五之躯倚在飞凤朝阳金漆御椅,金冠玉珠冷若垂直,女帝手中握着的是二日前昭水郡八百里急报。女帝龙颜冷峻,嘴唇边浅笑无情亦有无奈,韫儿,不是朕不想放过那小儿,是因她母亲手撑两大秘密,足可光明正大颠覆我朝的秘密啊。凭这两点便让朕不得不防,纵然是亲妹,可这帝王家有什么亲情!女帝睁开深邃浩瀚的威曈,眸里乍涌的无情与阴厉让人心惊!仰首深看雕梁画栋上的一条条金龙狰狞攀踞,五爪龙爪勾勒着七彩云雾,仿佛在将凡人的神魂勾住带出红尘,步向权力金顶。权力,皇朝至高权力,谁人不想要!亲妹!能有几分亲!阴寒冷笑在女帝唇边慢慢涟漪开!只有断其她血脉,切其后路,朕才放心!

    定王府,定王书房内

    秦氏与莫氏两人凝视坐在书案前的定王,自接两日前接密报,她便是一夕间苍老十岁,两髲斑白,神色苍凉。

    “泾粼,你也休息一会吧,夜儿一定会没事的,熾还在全力寻找啊!”莫氏忧心忡忡看着定王。

    “嗯,泾粼,你现在应是要防女帝。”莫氏清冷秀容忧愁,与莫氏劝慰定王。

    “她终究是不想放过本王,不想放过本王!”豆灯下,定王阴郁如乌云,猛地站起,握紧拳头恨恨敲在书案上,骨骼分明的关节处一片红殷。“此事定要不能让子涔知道!”忧心如焚,仍不忘子涔。

    昭水郡,一富家深宅内

    “蓝衣,本公子记得曾警告过你,没想到,你真令我失望那。”水谢亭楼内艳红的帐幔随风摇曳,满亭翻飞,红衣薄纱男子妖娆风情斜卧在一块白狐毯上,红唇轻起,慵懒泛冷问向水谢三丈远跪着的女子。一头墨发长垂妖媚飞舞,薄纱上的金莲随着水谢缕风吹动,妖冶惑人。

    蓝衣身寒抖粟跪在石阶上,静静听着公子柔和阴冷的教训,紧握的十指倔强扎肉,她只知道当自己看到那人落水时,心中快感尤胜,明是可以出手相助,可她偏偏冷眼旁观!

    “蓝衣,如果本公子地剑在你脸上划个百来会是怎么样呢!那两粒眼珠子剜出给狗吃应该也不错吧。”音情人呢喃,柔和温润,玉粒清脆却是点点寒心。

    蓝衣全身冷冻,唇色苍白颤抖,她终是触犯了公子底线!如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给你三日,三日后本公子再毁你脸容,剜你双目,断你口舌!”冷风扑面,涔涔凉意如刀刃刺透划蓝衣全身,步有蹒跚,趔趔趄趄消失水谢尽头。

    漫天的飞纱妖艳舞动,亭楼内的男子如一朵妖艳的血色樱粟立在亭楼栏前,精致唯美的小巧玲珑脸蛋妖娆美魅,一双妩媚的双眼泛着点点寒星望向前方。

    绫罗绸被暖意融融,感觉像在温水里飘摇。没有江水寒浸,没有波涛大浪,如来来说我便是被人所救了吧。

    渐渐睁开眼晴,便见白纱垂漫,倾天飞舞。四周氲氤水雾,袅袅升腾。屋内隐隐花香入鼻,清香沁脾。屋角四处悬缀七彩琉璃玉晶灯,灯晕炫耀,照映屋内。虚起凤眸,细睨望去,便见:窗牖墙壁栏槛是以檀木为之,装潢修饰是以金玉珠翠缀之,门户是以玉雕为黄金饰之,不得不叹喟这家主人是富可敌国,奢侈靡华。

    糟糕,怎么不见歌儿!晕厥时我明明是紧抓住歌儿小手的,我既已获救那歌儿也应是得救的!躺卧试图运气,便有丝丝暖意凝于丹田,还好已恢复。老狐狸这次真感谢你!下次见面一定会好好感谢!

    起床时头便有隐隐眩目,眉宇蹙拢,难道我睡了几天!不顾晕眩,穿上帛屐连连跑出屋内,眼前便是洁白!长长回廊白如洁雪,雪墙绘有足以弄真的层层红梅,似红梅落英,满天漫舞。回廊两侧雪色流苏宛如细柳垂落,雪色流苏随风摇曳时,竟像有点点星光亮烁。无语手按额头,这唯美梦幻让我有些疑似此乃天界!

    “吃了药晕睡二日,醒来倒挺快。”清冽冷雅如凝冰的声音在回廊前面呤起,凤眸微眼,便见惊鸿翦影般的男子衣袂翻飞,从那漫天吹舞的雪色流苏中忽隐忽现缓缓旖来,白衣胜雪,红梅落英,在垂眉刹那我瞥见他那光可鉴人,长垂如墨染的青丝随风飘舞。

    弯腰辑礼,垂眉低首柔浅谨问道:“请问公子可是这家主人!”

    “嗯,算是吧,你要找的小孩在别处屋里。”在我五步之远地那道翦影冷澈如凝霜淡浅呤回。

    如此他应该是相救之人了吧,颔首再辑一礼,“夜紫多谢公子救命大恩!夜紫还想请问公子一句,不知公子可若有见一位身穿葱白淡色五色绣袄锦的男子!”强压心中暗晦,苦涩翼问于眼前人。郁离!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必,举手之劳,你若想见那小孩,随我来便罢!可你刚所说那男子我并不曾见!”垂目下见白色水纹袖襟从眼内掠过,便有闻到有幽幽梅花冷香拂过!

    “有劳公子带路!”身子微颤颔道谢过,微微抬首,灰涩凤眸一亮,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皎洁如月的白衣男子在飞舞的流苏中风华绝代盈盈而立,清丽绝丽的玉容上那双寒潭冰烟的幽眸有攫人魂魄般!两道黛眉的秀宇之间似有万千冰雪浓不可化。

    秀眉微拢,暗辉流涌的凤眸内幽光闪逝,眼前救我之人分明是我六年前在女帝寿辰及上回昭水郡东城客栈半夜色所见的岚臻国皇子月馥溪!五步远凤眸微眯凝眸望之,寿辰上的回眸轻瞥应该没有让他记下我吧。

    与月馥溪并行的我低眉浅颦,在他身上散发地幽幽梅花冷香缓行,宽袖窄腰的白锦素梅华服形衬他修长轻盈的身姿,回廊上一望无际的洁晶雪流苏时时旋落于他长发上,晶莹剔透的脸颊像泛有冰雪之色迤逦而过,眉宇间的冰雪幽冷令人不得靠近。

    流光魅影,飞纱摇曳,月色清冷,流曦迷惑,傲雪寒梅地翩翩翦影便是流连于我眼内,迟迟不得隐去。真没有想到事隔六年再次与他相见!只是他的眉间那股清寂愁怅也犹胜当年!

    “好姐姐,我真的要去找我家妻主,好姐姐,求求您了,让我出去吧。”蓦地听歌儿清如流泉地声线在流苏回廊转角处传来。

    “歌儿!”甩下月馥溪,是劫后余生地深触中飞奔过去。

    月馥溪狭长幽寒的眼睛浅凝少女的白影翩鸿飞掠而过,飞奔的身影撩起飞纱漫漫,铺天倾飞!

    歌儿耳尖听到妻主清冷脆淡的声音,玲珑剔透的小脸惊喜万分,小手使力推开侍女喂药的手,果着白莹小脚向屋外跑去。

    我脚丫子刚跨入门槛儿里,便见歌儿淡鹅黄色的小小身影从床塌上果脚奔跑过来扑搂在我怀里,仰起粉晶玉琢,明澈杏眼清盈带泪委屈对我说:“妻主,歌儿好怕,歌儿想找妻主,可这里的姐姐一定要我喝完药才能找妻主,妻主,歌儿可不可以不喝药啊。”原来歌儿与我一样怕喝这苦涩难咽的汤药。

    浅笑弯腰欣慰抱起歌儿轻卧在床榻上,看他活龙活现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害,只是小脸略有苍白。手心痛的揉搓歌儿冰冷小脚,“歌儿听话哦,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呢!”对侍女招招手,接过药碗用银匙勺起一口汤药,和声哄道:“好歌儿,来,吃完这药歌儿身子就会好哦。”

    流盼杏眸潋潋粼光,撇着小巧粉唇不乐地张嘴小口小口喝着,我看着歌儿粉缌带泪,柔弱不禁风,便心痛得不行,他是公子哥,何曾受过这等难!凤眸阴沉,细细密密的锐针铺满眸内最深处,动了我的人,就别怨我心狠手辣!待碗见底歌儿便马上哭嚷着要吃蜜饯。点点他巧鼻,从玉盏里拿起几粉蜜饯喂入他嘴里后,适才止了泪。

    月馥溪寒烟墨曈冷冷看着床榻上忙呼的两人,千丝万缕的沉抑怅寥漫溢他胸怀,眼前的情景他应该是从四岁起便再没享受过了吧。花深无地的皇宫,便是一岸冷云,遍及无香,那还有什么亲情存在!

    哄着歌儿睡着后,我才起身对着一直站在旁边月馥溪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多有失礼,还请公子见谅!”

    月馥溪未在意冷冷点头,漠然转身走出屋内,脚在门槛时悠然回身,幽烟寒眸望了站在床榻边的少女,清冷薄唇微微挽弧,示意她随自己来。

    九曲回廊绵绵冗长,琉璃玉晶宫灯长长排引晕映青云飞鸟雕刻的斑斓楠柱,拐过几道弯后,又随那边翩鸿翦影沿一条长长玉阶步步登临。朦胧月色,氤氲灯火,驻足远眺,赏视这金碧清冷的殿阙。

    “明日送你们出府。”月馥溪细致面容淡如清水,寒如冷泉浅浅说道,狭长眼睛悲哀寥望寒阙楼,是这金碧的楼将他禁锢,是画地为牢,是无处可逃!

    “如此,多谢谢公子想救!”不会走这么远路就说这么句话吧。“公子,夜紫另有几事相问,还望公子能解答会。”我只见水纹银丝皓白雪衣袍轻挥,便是示意我开口。皇子就是皇子,架子有天高!

    “不知公子是在何处救我的!”昭陵峡是一条横跨二国的大江,东起紫漾国,西至西剠国。月馥溪应是在紫漾国国境内救上我。

    “戊北郡西峡谷!”不渗杂一丝感情的声音伴着夜风徐徐吹来。寒风钻入我外敞的袖时,惊起疙瘩一层。嗯,好在是到漂到昭陵水的支流上,离戊北郡十里坡也只有百里路途。只是不知这又是那里呢!

    “这里是寒阙楼,离西峡谷水路二十里。”月馥溪似能感应我所想般,幽冷回道。我蓦地抬头,凤眸幽视。看似无情却有情的夜风幽游在孤寂的亭宇内,盈满了他的袖袍,亭内洁雪幔纱在风中轻轻摇曳,忽地在他面上柔柔拂过,拂拭他眉宇之间溢尽的怅然,周边水谢溪池隐隐缓流,淡淡梅香幽幽入鼻,月光清冷,淡淡洒在他侧面上,如同蒙上层迷离银辉轻沙。

    “渭州一行,小心西剠国!”人影隐没,空留冷香。原来他早就认出我,还给了个好意提醒!

    “月倾冷瑟寒,馥雩香袭满。”月馥溪!人如冷月,馥香袭人!只是冷得让人痛,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