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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比金坚双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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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的一场雨打湿了渭州燥动的天,昨夜夕巧会擂,今日州官雁大人榜纸告城,示告城中‘此次夕巧会擂夜紫获胜’。

    此示告一出,整个城内沸沸扬扬起。一会繁华如织的渭州城内酒肆茶楼内是便蓬蓬满楼。而有钱人家则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踱进渭州城内最火的酒馆名为“醉仙楼”内,点一碟茴香豆,切上两斤醉仙楼有名的五香牛肉,上一壶上好清酒便围坐一起讨论着昨个夜的稀奇大事。

    “啊呀,你竟还不知!得,咱费些口舌重给你说遍。”一个油头粉面富家女子翻飞着两片抹了油的嘴唇,一时间口吐莲花,唾沫四溅,

    “你们不知那,昨晚少女……啧……啧……啧,站在台上美得像个天上的神仙,我当时就给愣住,这风姿这卓越,咱渭州青楼第一美男都比不上。一上去就把初家少主杀得个片甲不留,初家少主最后是掷棋大笑而去呢!”富家女子一口气说过,再喝了口酒继着兴高采烈起说。面前的桌子已经被她“润物无声”。围着她的几个华衣锦服女子浑不觉,无不听得津津有味。

    “那雾家公子硬是给呆了神,他自己那琴都没弹,愣是听着神仙少女弹去了。哟……我的娘叻……你们要是没听那少女的琴音,可真是白活世上一遭。台下的人被她琴音真是给攫去七魂六魄了。娘的,我咱个晚回家搂着家那小侍,硬是睡不觉,老想着那琴声。”富家女人说话后狠狠啐了口又道:“那少女亏是个女的,不然这城的女子不把她生生吞下去才怪!”

    “没错,没错,我昨个也在场,我当时就想她要是个男子,老娘非把她抢回去不可。”围着的人接急顺着接了口话,语气里还着酸溜溜地垂涎。

    “你想到美,就你这能压死头大象的身材!他要是男子还轮到你抢,咱雁大人还不早下手了!昨个若家小儿输了诗局后,那少女就被雁大人给请去了呢!”旁人藐吐一口,鄙视道。众人一听,轰堂大笑起来。那人也不还嘴,灰溜溜的摸一鼻子,讪和笑了几下。

    “你们说说那少女到底画的是什么呢!想这雁大人是尽得楚角夫子的画技真传,可没想到她竟也会输!唉……青楼第一美人那……”富家女子似想到什么,一下就叹气沮丧来。

    “瞧你这色相,那美人是你能沾染的!快快滚回家抱你亲纳的十七房侍夫吧!”

    旁人一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几人一伙留了心眼,无不想会会昨晚那神话般的传奇少女,一会子楼内女人间便传起了黄色小段香艳小事,消磨到天黑。

    我坐在醉仙楼二楼上,悠闲的喝着茶,将手中一张薄纸卷好放入袖内,微笑着听楼下讨论的众人,不会唤了门外那尊“门神”进来,“元卫,给本官下个贴!”

    栖颜楼邻建綄枝河畔,为渭州第一青楼,在华灯初上楼内便笙歌漫舞、寻欢作乐之时。咳……咳,今夜我需会一会渭州青楼第一美人呢,心,不免有些期待。

    我随着老鸨引行,听着不断入耳的娇笑银呤,九道十八弯的穿过几曲游廊,老鸨前是两个执着莲蓬信灯的小奴,我看着淡淡的灯晕投射在游廊之上,又望了望前方弯折变曲的游廊似走不到尽头。低咒了声,这路也忒长了些吧。

    下了几个浅阶,老鸨侧身一边,指了指前面,恭敬笑道,“小姐,贱身便只能带您到这,您顺着此廊走去即可。”不愧是渭州第一青楼,老鸨衣着干净利落,不显艳俗,恭言之间有显大家气质。

    抬起头首,顺着老鸨前指的方响看去,两眼真愣愣,这也太梦幻唯美了些吧。两排长长的莲蕊灯垂着嫣红的流苏挂在一条毕直的游廊,橙晕的灯火是延长到綄枝河心之上,那水面上是灯辉透过薄幔折射的流彩,层层粼粼,水波闪烁。河心之有一座玲珑的亭台楼阁,衬托着灯火色水氤氲朦胧。河风吹过,水心亭楼垂下的月色薄纱随风漫动,吹起的幔纱一角,我隐可身一抹翦影倚栏而坐。夜色的雾气熏染着湖面梦幻的画面,几点灯火映耀着醉酒的红尘。

    我行走这通往万丈红尘路的游廊,在河风吹拂漫天翩飞的纱幔下,肆眼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綄枝水泽。一步近一步,站在泗水围绕亭楼前,我不禁眯起凤眸,打量着这坐被綄枝河上的水雾浓霭层层围绕的亭阁,雕绘精美,美灵美现,几盏水晶灯垂挂在飞檐的亭角上,清晕的灯光摇曳亭内的红尘梦,层层垂落地月色薄纱将将及地,风一吹,整个身子似在云海云雾中飞身掠过。

    “小姐即是来了,何不坐坐呢!”似晨珠滴溅落在一棹清水上的声音,清清的,脆脆的耳畔响起。

    帷幔层层掀起,一双似带着珍珠亮色地柔荑映了我眼帘,水晶灯下,夜风拂过,那尖指下一层薄层撩下,忽地被风卷起,掩住那人的容貌。我忿忿伸手将这层碍眼的飞纱拔开。便是挪不到脚,醒不了神,这是一张美得极致,美得怜惜的脸。

    潋滟怜美的脸是梨花般弱薄,紧颦的眉心内是挥不去的忧伤,潺潺的眼内深掩住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轻盈的体态如飞中柳絮,水中萍般盈弱,原来他的美是让人引起深深怜惜,深深痛爱的美。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心内堵得慌,似有千似万语无从诉起,最终紧涩的喉咙里发出浓浓一声叹息。

    “小姐才愧是闻名天下才女,出口便是成章。”幻姬用蒲花镶绣的衣角掩住淡笑嘴角,如此赤祼祼不带一丝猥亵的眼光看他地,她便是第二人了。

    “幻公子,刚多有失礼。”清泓如水的声音将我紊乱飞蹦飞的七魂六魄拉回正轨,总算元神归位,连忙后退小步。大汗!我果然是难以拒绝美丽地男色。

    “小姐客气,小姐请,幻伶备了薄酒,还望小姐赏面小坐。”幻姬盈了一礼,放下手中幔纱,请了来者进去。

    飘上飘下的帷幔薄纱轻盈垂顺,摇动着手中杯酒,与幻姬浅着眉斜倚在曲栏上,细看看着亭下被湿冷初冬寒风吹起泛起层层涟漪綄枝河。

    “小姐才华出众,昨晚一举成名,幻伶晚道这声恭喜了,今幻伶以这杯薄来陪个罪。”

    我举起手中云雕碧玉酒杯仰首饮下剔透的酒液,谢过幻伶敬来的酒,“公子谬赞,才华出从,只留个薄名罢了。”

    “紫小姐谦逊。”紫色繁织的衣绵映了他细柳地身段,黑色长发一根玉簪斜斜的束着随情贴衣散下,极美娇弱的脸上泛着坚韧的神色。我笑了,以真姓下了贴子给他,本是有些担心他会将告诉那人,结果,呵,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紫小姐,今日洛伶收到你的贴子,实是不明。”幻伶红唇挑起淡笑,眸子深处带有少许慌悸。

    “洛公子应该是紫为国姓吧。”

    “嗯,是因如此,幻伶更才惶恐。”不微的皱皱眉心,靠在栏上的身子挪动几分。

    亭内静寂,耳畔唯有听到綄枝河内呜呜的流水声,我笑着捻起一挽垂幔站起身,走到铺着白狐皮子的石案上,将碧玉色的酒壶拿到手中,细细端详起,尔后笑道:“公子真不知!还是真不知呢!”搁下酒壶,斟了杯酒,缓步走到栏前掀起月色拢纱,隔着亭内弥漫的水雾,随心悠道:“想必公子也是劝过她别让夙仇矇了心眼吧。”

    “咣……啷”身后是玉碎的声音,“啊,这酒里怎么掉了夜虫进去!”淡水的声音内复了些慌乱,“咦!紫小姐,您刚有什么!幻伶刚一时未听清楚,小姐能否再说遍!”

    我蓦地转过身,凤眸内是带了些寒意直直盯着怜美的五官,嘴角挽起地是冷情的笑容,“幻公子可以想好了,她现在可是走了条岔路,这条岔路指不定就是通向阴曹地府的岔路。幻公子是真打算袖手旁观了!”

    幻伶松松的倚紧着曲栏,盏内酒液倾倒在他身边一层幔纱上,尔然回眸微笑,“紫小姐您这话让幻伶糊涂了,您口中的她是指谁呢!”

    “哦,看来是潋夜眼进了沙,错看了。不过潋夜想不到通地是州官雁大人的寝室内为何挂满公子画像!”

    “扑……噗”清清的小声笑自幻姬嘴内淌出来,“紫小姐,您不知这渭州城内有多少女子在寝室里挂满我的画像么!”翻飞的紫绵流云袍角裹掩了他涩晦的心。

    “是啊,潋夜怎么忘了公子是渭州青楼第一美人!呀,潋夜知了,那雁大人必是也倾心于公子,可又防于公子的妓籍,才不能将公子娶回家吧。”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不是个惜香怜玉地主儿,蛇打七寸,人打脉门,我就不相你不慌神。

    走时拂过的衣袖落下一卷薄纸,缓步轻笑出了水阁,嗯,还有些变态的想着‘不知道这美人看到薄纸上写着的东西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幻伶原名洛幻霏,原渭州司马掌管军政、军赋洛杉极之儿,自小与雁行姻配。颖乾二十六年洛杉极因贪赃枉法斩首,而女帝怜其洛家三代为朝尽力,恩典家中男儿充为官妓,女为奴。雁行袭位第二年,于颖乾二十九年雁行动用势力,将充放到边境青楼内的洛幻霏接入渭州,无奈人是回了渭州,洛幻霏却终是脱不了官妓之籍。国律有定,罪臣家眷入为官妓者,终生不得嫁。

    综枝河内一张薄纸随波逐流,薄绝的字迹渐渐被水染开墨晕。洛幻霏木偶般苍白着脸出了水阁,惨白地脸色把迎面走来的老鸨给吓了魄,一把拉住口声声扰喊:“我的个姑奶奶,姑爷爷哟,您这莫不是着寒生病了!”急急唤了两名楼侍,连忙将他扶入屋内,又点了盒火炉子,嘱咐侍人们小心看着,急匆匆绕到后楼,坐上一顶青帘小轿消失在黑幕中。

    初风寒风灌进来,拂带来的凉意惊醒了愣脑的神思,洛幻霏弓起腰,双膝弯曲,头颅死死的埋到膝内,喉咙内断断续续发出小兽受伤的咽哽声。屋内的灯火不知人间愁苦的摇曳着,倾映的微晕灯光不觉的渲染着落寞般金销玉碎的悲伤。

    “砰……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幻儿到底为何生病!”渭州雁府大厅传来一声拍案,雁行听完栖颜楼老鸨内的话,手掌狠狠拍在空镂雕花地黄梨木桌上,厅内夜明珠晕夹着长信琉璃灯火映在雁行妖惑愤怒的脸上,桃花眼内冰冷的寒意如冰箭般射在跪地的老鸨身上。

    “大人熄怒,贱身也不知为何,自今下午公子收了那夜紫小姐的贴子,就神不守舍地,今个晚那夜小姐来后,公子特意在水阁招待着,并不准贱身跟随。可贱身实没有想到,那夜小姐走后,公子就成……”老鸨口齿玲利,一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个清清楚楚。

    “放肆!”雁行恼怒大道,“本官不是千嘱你别让那夜紫接近公子!你怎就忘我话!”雁行长臂狂风暴雨扫地桌面,桌上茶几玉杯纷纷掉落,顿时地上一片碎裂之声。

    “备轿!”雁行怒目横瞪甩了记阴霾给老鸨,急火吩咐备轿前面栖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