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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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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晚餐后,三姐本是想同我一起到后花园内小聚,可母亲幽而深邃地凤眸冷冷扫去,三姐马上从小狮子变成小白兔,几蹦几跳从我眼前消失,走时还不忘将哥哥与郁离给我带走。

    回廊两侧檐梁垂着紫檀雕花鎏盏灯,橙晕的灯光折映着回廊一侧斑斑树影,清脆的流水声从假山后清晰传来,冗长的回廊只有我与母亲一前一后缓走着,母亲及及曳地的袍摆偶尔带着“唰唰”的声音拖长在灯火隐耀里的走廊里,我走在母亲后面,敛眉垂首是大气都不敢出。

    我对母亲一直都带有敬畏,忐忑不安随母亲向书房走时,手心都冒有冷汗,平时感觉有些冗长的回廊如今我倒希望它最好是一望不到尽头才好。

    “吱咯”的推门声让我抬头起,母亲一只脚迈出门槛时,猛地回眸看了我一眼,心便突地绷紧。

    书房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母亲现在如主宰者般坐在麒麟缕纹梨木大椅上,英气的五官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隐映在灯晕下的凤眸凝向我时,有瞬间熄灭地冷冽。也许是母亲眼内的冷冽,让我寒了会心,我也抿着薄唇带着倔强很不屈服于母亲冷冽地逼迫。

    紫泾粼拢着眉心,幽邃凤眸密如蛛网细凝于书案前,挺着身子却垂着首的女儿身上,紫泾粼两分削薄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骨骼分明的手指缓轻缓重敲叩着梨木椅扶手,再次浅目凝去时,不由想笑出来,她的女儿怎似是个老僧入禅般站在原地!

    “夜儿,你没有什么话需要对母亲讲!”紫泾粼眉梢一挑,敛正身子,清清嗓子淡而威严道。

    “回母亲,夜儿暂未有话需同母亲讲。”嗯,是没有什么话,除了祺韵一事,不过估计母亲也是知道,纪缨再怎么秘密将祺韵送回府,也是不可能躲避隐在王府四周的暗卫眼睛。

    紫泾粼气结,想她堂堂定王竟在自个女儿身上碰个软钉子,还是个自找地钦钉子,紫泾粼故意板着脸,沉敛道“那我问,你答。”

    我眼角瞄到母亲五花斑斓还故作正威的脸,死低着头忍不住裂嘴一笑,“母亲……您尽可问,如女儿方便回答……必……知无不言。”

    “你何时习武!拜何人为师!”紫泾粼语音略带激动,问出这几月来她最大疑问。天知道当她得知自家女儿竟会武功时,她心里是何等惊骇,简直是一个巨雷打下,生生把她劈成两半,一半是喜,一半是忧。

    “八岁冬天,拜空尘大师为师。”恢复正常人第一个初冬,空尘大师某夜悄潜入王府,硬逼我拜他为师,还扬言如不拜他为师……我就没有好日子过,说完后故意将一个白玉茶杯用五指一拢,好好的玉杯便变成银色玉灰缕缕从指缝里细流下。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

    “空尘大师!”母亲声音蓦地提高,连忙压着嗓子问道:“可怎么从未见你在王府内习武!还有你八岁识字么!”

    我笑看着母亲,“母亲,如果空尘大师想要隐瞒的事情,是没有什么不可能!至于识字,大师是有教于我。”如果我要说识字,母亲铁定会问“你上学堂不是睡觉就是偷懒怎可能会识字!”

    “嗯,这倒也是,大师不是我们凡人能看明。”紫泾粼觉得自己好像突地没有什么问题可问。可是,心里某处使终感到有点不对劲。

    稍停会,紫泾粼虚着眉目凝向女儿,氲氲灯火下女儿素紫身影似要与这夜色溶为一体,袅袅灯烟似有生命般笼罩在她周围,朦胧一片,看不清她眉眼。书案上灯盏火芯突地弹跳一下,蹦出几粒火花,忽明忽暗的灯火摇曳在书房内,女儿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灯火下几乎要湮灭般,紫泾粼眉心骤地抿拢,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女儿仿佛消失的身影。忽然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缓缓垂下,五指紧攥拢回衣袖内。

    “去休憩吧。”疲倦瞬间涌入四肢,紫泾粼垂着眼帘不敢起看女儿,只是挥挥手让她退下。

    我不惑望着母亲突然伸出而又缓垂的双手,紧接着又似疲惫不堪让我退下,我小声应下也不多说便退出书房。关上门时我长长吐了口气,屁大的雨点,天大的雷,好像我是小题大作,母亲不过是出于关心而问问罢了。

    “宇樱公子地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何困难可与为母说。”转身时,母亲缓轻的声音飘入耳畔,我顿停脚步,轻轻应下,“嗯,女儿知。”

    树影婆裟,初冬的空气凝结着如许的寒风夜露打在衣袖上,我唇边带笑站在王府南院一间厢房前,凤眸带着温情凝望着厢房轩窗下灯火映衬地翦影上。不知站了多久,房内灯火熄灭,我才拖着微麻双脚带着满足离开。祺韵……你我终是注定在一起!

    次日清早,我还有睡朦中,屋外“啪……啪”来者急躁脚步声带着骤雨般的速度一下冲入我房门,“小姐,快……快醒醒……”

    水涣!对我这种起床时有低血糖的人来说,被人莫名其妙拉出被窝是件很恼火的事情,“水涣叔叔,什么事慌慌张张!”有些不悦甩开水涣的手,如果换作其他侍从,这会估计人都被我丢出房外。

    “我的好小姐哟,您在渭州做的好事,人家都找上府里来,快……快穿好衣裳,王爷都在厅里等着您呢。”水涣急急帮我穿好衣裳,纶好头发,“你们快进来,给小姐洗濑!”屋外候着的两个侍从听后,急端着洗濑用具进了屋伺候起。

    脸上温热巾帛稍稍换醒我脱线的神思,“渭州!好事!找上门!难道是寻仇!”貌似我在渭州好坏事都没有做,怎么可能有人上门寻仇呢!

    水涣将我腰身上束着的云雾玉绣腰束整好,抬起头用水溜溜的眼睛瞪着我,“寻仇!小姐,你还真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完了,完了,小姐不会是要了他俩身子后,丢下他们自个回帝都!出这么大事情,难怪他们要寻仇。

    完全听不懂水涣说什么,挥挥手退下忙乎的侍从,皱着眉心,手指按摩还有些晕痛的额头,“水涣叔叔,我去厅里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你说地我完全听不明。”

    离厅还有几丈远时,听到母亲与爹爹的笑语声,似乎与来者相谈甚欢。我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进去。门口候着的两个绿衣侍从见我站在远处,掩着嘴轻笑起,“王爷,小姐来了!”我瞪了两个多事的侍人一眼,本想再听会子,被他们一通传,那敢再犹豫!

    “夜儿,快快进来,还怵在那做什子!”爹爹一袭秋水素蕊锦袍,外着了件青缎白狐褂,白玉无瑕的脸上带着笑意走出来牵着我手进屋。

    “夜儿见过母亲。”与爹爹进了屋,便向母亲请安。眼眸稍稍扫视我右侧站着的几个陌生脸孔,其中有两位年轻的男儿家蒙着面纱,两人清眸出水,落落大方对我展颜浅笑。

    “夜儿来了啊,你这丫头,在渭州许了两门亲,回府怎也不和本王提提!看,这会子人都亲自找上府里。”紫泾粼喜眉笑开,没有想到雾、若两家公子都被女儿许了亲,本还担心女儿就娶一房,如今倒觉自个是忧心过多。

    什么!我在渭州许了两门亲!错愕看着母亲与爹爹,急忙解释:“母亲,夜儿没有在渭州许亲!您这是从那得知的!”蹙着眉宇,飞快扫了眼那两个蒙纱的年轻公子哥。

    “夜儿!女儿家要敢作敢当!”定王脸色假沉,刚刚与两家公子交谈时,她对两人甚是满意。“这有渭州州官雁大人书信一封,内提及你夕巧擂会琴、棋、诗、画四局全胜,获胜者是要娶雾、若两家公子为夫。”女儿啊,你就从了吧,这可是好事呢!

    “母亲……女儿虽胜出擂会,可女儿从未答应要娶雾、若两家公子啊。”两朵大桃花砸得我措手不及,家里两位还没有搞定,现在莫明又多出两门亲。我……我无语……美人福也不是这般享受的啊。

    “夜儿,你既参了骞,就应知擂会规矩,怎能出尔反尔呢!”紫泾粼凤眸沉霭,似有怒火之兆,其实是生怕自个女儿犯傻,将好人家的男儿往外推。

    站在她身边的秋子涔未会意定王所想,担忧两人吵起,连忙扯住定王袖角,柔声安慰,“王爷,夜儿也许不知呢!你好生些说。”

    “母亲,夜儿参骞时,未曾有人与我说过胜出者需娶雾、若两家公子啊。”我还欲解释时,着烟青银绣云滚锦袍的蒙纱男子步履轻盈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珊珊盈礼,“王爷,想必小姐确实不知擂骞规矩,如小姐不愿此门婚事,雾家必不会纠缠,只是……”雾家公子美目流转,稍在我脸上停留,“只是渭州都知此次骞会规矩,而家母也已将嫁妆备好,如小姐退婚,还望小姐能随雾落回渭州与家母当面说清此事。”雾落清扬的声音不急不缓,宛宛淡诉。两人并肩站着,他身上散发着一缕缕清香也隐隐飘入我鼻内。

    我听他说完后稍有吃惊,想不到那日与我比琴之人竟然是大家公子。想及那日琴骞,朦胧中只感觉此人不俗,却未多加细看。我不禁微微侧目打量着他,虽蒙着薄纱,依稀能见其秀美轮廓,墨色雾鬓只戴着素芙银蕊珠髻,黛秀的眉睫下是一双流盼潋潋美目,一袭烟青锦袍更召显其带有江南烟雨般地柔美飘逸。

    可惜自家两个都还未了清,那还有心思再招惹两个!我敛好心神,谨言回答:“母亲,女儿愿随雾公子回渭州解清此事。”

    “小姐,您当真不愿娶我俩人么!”若初尘一袭墨色银缕水纹华服缓步站在我面前,清美柔丽地容颜在薄柔面纱下有些涩涩。

    定王淡笑不语,手扬起雁行地书信,眉梢一挑,“女儿啊,恐怕不行,雁行书信有提雾、若两家主母已将姻贴发至各郡了哦。”雁行……你可真了解我女儿,在两位公子上路第二天就将姻贴发告出去,现在夜儿想反悔都不可能。

    若初尘腰若流纨素盈盈转身,清眸内凝结着灼热璀璨视了我眼,柔中带韧清道:“王爷,如小姐执意不娶,若家也必不纠缠,如家母已将姻贴发出,初尘大可在清寺内了却余生。”

    母亲与爹爹听到,急急回劝:“不可!不可!若公子且安心,王府必将会迎娶两位公子。”母亲凤眸瞪我了,一副我不知好歹地样子,“若公子您放心,本王一诺千金,你与雾公子先住在王府内,本王即日派人回渭州与两家主母商议婚事。”

    我听后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牙关咬得咯咯响,雁行……你竟然摆我道!

    “四妹,四妹,为姐怎听说你留在渭州的风流债都追上门来了呢!”四姐兴致勃勃的声音如是在烈火中再添一桶油,待我回头见与三姐一起来的几人时,我顿时就想干脆遁地逃跑或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