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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于彤细细打量眼前女人。
穿着同款白袍，身材苗条，三十多岁的模样，神色虽然故作平淡，却难掩焦急。
没等她回答，门后响起脚步声。
该是下一位进来了。
女人顿时有些急，推两人，“先去后面躲着。”
于彤和于赤对视一眼，原本以为要使用一些强硬手段，倒是没想到有这意外。
但……不排除对方是在骗他们的可能。
总之先静观其变吧。
两人乖乖的走到另一面白纱后面，正好和那个端着托盘的女人走了个迎面。
对方看到他们，眼睛瞪大，瞳孔微张。
但同样的，没有声张，只是端着托盘的手不住细微的颤抖，嘴唇哆嗦，半响，听到外面中年女人冷淡的声音，急忙回神，吐出一口气，眼神安抚于彤他们俩，然后走了出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过后，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却不是“下一位”，而是——
“今天到此为止。”
紧接着对面那道白纱后面传来女孩儿们失望的叹息，赤着脚往回走。
几秒后，这边白纱被揭开，中年女人走了进来，身后白纱垂落，眼睛紧紧盯着他们，面容严肃。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于彤看着女人颤抖的嘴唇和哀戚的眼神，没有迟疑，点头。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不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被我们救！”
当得到肯定答复后，中年女人和那个端着u托盘的女人顿时呛然泪下。
哭声压抑，到最后中年女人蹲下，双手掩面，而端着托盘的女人转过身，扒在墙壁上。
于彤心有不忍，叹了口气，刚要去扶，女人却自己站了起来，擦了把眼泪。
“事不宜迟，我叫停了仪式，让那些可怜的姑娘们……不会再被糟蹋，但首领一旦来了，我就没办法拖延了。”
于彤面色怪异，想了想，实话告知，“你们首领现在在我们手里。”
女人的眼睛再次瞪圆，紧接着，破涕而笑。
笑声有些癫狂。
“好，好，好啊！终于啊——！”
紧接着，这种癫狂消失，女人看着他们，眼睛通红，竟是膝盖一软，向着他们跪了下去。
“大荒山的女人们……太苦了，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你们能够有那能耐，一定能救的了我们，求你们——救救大荒山的女人们吧！”
声音沉痛悲壮。
于彤一时间心酸不已，弯腰终于将女人的双臂抓住拉起。
“我不敢保证全部都能救，毕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愿意被救，但……我跟你保证，只要想出去的，我一定会用尽办法，救她们出去。”
女人痛哭流涕，不断点头。
“够了，这就够了！”
说着，她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擦了脸，回头对那个安静哭泣的女人说：
“去门口守着。”
女人二十多岁，沉默的点头，向外走去。
“这是我的女儿，刘苑，我叫刘佳，这孩子的阿爸，是上任首领。”刘佳简短的介绍过后，掀开白纱。
“你们跟我来。”
于彤和于赤对视一眼。
上一任首领的女儿……那不就是穷的姐妹？
怪不得看起来有些面熟。
两人沉默的跟着刘佳走到另一面白纱前。
揭开白纱，就是一条幽长的走廊，走到头，才有一左一右两扇门。
推开左边那道门，骤然响起嘈杂声。
这是一间如同教堂一样的大厅。
一张张桌子上，摆放着缝纫机。
旁边堆着一推的布料。
女人们穿梭其间，埋头忙碌。
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高亢的笑声，那笑声欢快单纯。
靠近门的人听到门开声，扭头先是看见刘佳，脸上挂起明媚的笑容，刚要打招呼，却再看到后面的于彤和于赤后惊讶的睁大眼。
刘佳带着两人走进去，周围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齐刷刷的目光聚集在于彤和于赤的身上。
好奇、惊讶、打量……
刘佳带着人站在台阶上，看着下方。
“我们等的机会，来了！”
下面的女人们，反应不一。
有的直接丢开手里的布匹，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对着空气挥舞拳头。
有的掩面哭泣，有的不敢置信，有的身子发软，摸索着重新坐下。
刘佳的眼里再次满含泪花，却是哽咽着说：
“我们，有救了！”
这一声过后，终于，所有反应变成了哭泣！
哪怕性格坚韧的女人，在此刻也难掩泪花。
于彤看过所有人反应后，去看刘佳。
刘佳含笑带泪，“这些都是想要自由的女人。”
于彤懂了，她沉默的看着下面那一张张渴望的面容，沉声说道：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一句话，让轻声抽泣的大厅变成了哭嚎的海洋。
刘佳面色动容，使劲一擦眼泪。
“行了，等我们真正出去了再苦也来得及，现在，我要你们去通知其他人，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有序的到大厅集合。”
“好！”
“没问题！”
“知道了！”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过后，所有女人们丢开手里的东西，激动的向外涌去。
没多久，大厅空了下来。
刘佳这个时候，却是坐在了地上。
于彤诧异的看过去，刚要去扶，却被刘佳摆手阻止了。
“让我……缓一缓，我怕……这是做梦。”
于彤蹲下，眼神坚定。
“不是做梦，相信我！”
刘佳哭红眼睛，静静和于彤对视，许久后，点头。
“谢谢！”
于彤摇头，站起，然后看着下面的布匹，扭头问刘佳。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刘佳茫然摇头，“不知道。”她们从没去过外面的世界，之所以这么强烈的想要出去，无非是想在生命尽头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之所以没有选择和那些男人鱼死网破，是因为这栋楼里，太多她们的牵挂和羁绊了。
于彤就说：“去我们的部落吧，那里的男人，疼惜女人。”
刘佳依旧茫然。
于彤笑着说：“女人做首领。”
刘佳满脸震惊。
于彤轻轻笑了，“在那里，你们会收获到真正的自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