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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很少抽烟的，因为职业的关系，抽烟对面色不好。
此刻，抽烟的是另外一个人，随着视线的清明，那人的模样让她震惊的立刻坐直了身子，却换来那一人唇边的冷笑，“嫂子，我本想在今晚来谢谢你的提点，没想到，嫂子竟是那样……”
剩下的话，欧阳哲没有说出，只意味深长地睨了萧娅一眼。
萧娅的脸色是苍白的，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昭告了一个事实，那个事实，是她怕去回想，一想到，就不禁浑身颤抖的。
一如，现在她的身体，便颤抖的十分厉害。
“你，下车！”
“嫂子，别这样啊，外面还下着雨呢，好歹我也照顾了嫂子一晚上，嫂子总不会翻脸不认人吧，我可是爱慕嫂子已久了。”欧阳哲开始笑，眉眼像只餍足的兽，带着慵懒，“就算嫂子让我负责也没关系，说到底，我还是要谢谢嫂子的点拨，让我和赵总相见恨晚，也使得这一次，在董事会改选大会前，我总算是有了不错的业绩。”
赵总的弱点在人比较仗义，于是，当赵总到达滨海的某晚，在夜总会喝酒时，恰逢有人滋生事端，赵总一向只带两名保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恰逢欧阳哲及时出现，外加解围，另赵总顿生好感，一番交谈下来，才知道欧阳哲是欧阳集团的少东，加上欧阳哲的能说会道，又带赵总在萧奕瀚冷落的时候，游览滨海，短短数日，就游说的赵总交心相待，而此次的欢乐广场，本是以酒店改造加娱乐场所为主，但，临时，萧氏实业有明确意向要紧急加扩夜总会的规模，使得赵总也很乐意找一名合作伙伴。
这一次的合作，虽然合作的项目在滨海，可前景却是十分乐观的，又间接和萧氏实业有关，不论在业绩乃至其他上，他都算狠狠扇了欧阳睿一记耳光，也使得更增加了在董事改组选举上的胜算。
因为，欧阳集团历任主席，如无意外，都需要从欧阳家正统血脉中诞生，所以，即便他是老头子不被承认的情人生的儿子，都同意隶属于正统血脉的，拥有选举的资格。
“那真要恭喜你，但现在，我想回去了，昨晚的事，我不希望再被提起，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萧娅冷冷地说完，扫了一眼车厢内，断定应该不至于被欧阳睿录音或者录像。
毕竟，那样的事，是极不光彩的。
对如今的欧阳哲也未必是有好处的。
“嗳，嫂子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其实，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也未必要让睿去国外，毕竟……”
“够了，别再说了，立刻给我下车，否则，即便你和赵总合作了，我都有办法，让合作中止。”萧娅绝决地说出这句。
欧阳哲噤声，不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他熄灭烟蒂，转身打开车门，在暴雨滂沱中，下的车去，上了停在不远处，自己的那辆车。
昨晚，一如梦中的春宵，梦醒，便一切了无痕。
只是，真的能无痕吗？
不知道怎么回的酒店，打开房门，里面很安静。
仔仔似乎还没有醒来，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凌晨五点，她想回卧室冲个凉水澡，却又怕吵醒孩子，终是退了出来，只走进外面的洗手间，把花洒开到很大地冲着，只是，再冲，心里如猫挠一般，愈发难耐起来。
更加难耐的，还在后面，当她从洗手间出来，却看到，欧阳睿坐在客厅里，他似乎是在等她，从他的衣着就能看得出来，或许，也是一夜未睡。
“睿？”唤出这个字，声音有些干涩。
“嗯。”欧阳睿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把面前的一份材料放到她的跟前，“即使签了这份资料，何时公布于媒体，由你来决定。”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不用去翻那份资料，萧娅已然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文件，“原来，五年中，你的疏远，就是想让我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萧娅突然笑出声来，是的，五年的疏远，不同房，即便她不签字，法院都可能在调解后，宣布他们离婚。
这个男人，真的够狠，够绝！
“就为了，那个莫须有的罪名吗？”复加了一句，她的唇在哆嗦。
欧阳睿看向她，“小娅，结束这段错误吧，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不应该一气之下，选择结婚，如果在结婚前，就说清楚一些事，或许，我们都不会错得那么多。”
错误？
呵，这个男人，到底还洞悉了什么呢？
或者说，在五年前，他洞悉了很多，可是，这五年，他却是做到了按部就班地部署下这些。
真可怕。
想不到，相识十多年的男人，她梦寐以求要嫁的男人，竟是这样的无情冷漠。
连孩子，都没有办法挽回这场婚姻。
既然，他无情，她何必还要恋恋不舍呢？她为何还要卑微到了尘埃里，失去自我呢？
只是，不甘心。
剩下的，仅是不甘心。
那些谋算，那些部署，那些心力，换来这样一个结局，不甘心啊。
可，这些不甘心，正因为他的绝情。
她不必再有丝毫的柔软，终究会变成甘心。
既然，他说让她恨他，好，那么，她就把所有的那些卑微的爱，都化作恨。
从小到大，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当然，在那之前，她也不会再客气任何东西。
“好，这份协议我先留着，马上就是八月底了，孩子们待在国内的时间屈指可数，等送仔仔去了澳洲，我就签，孩子不在，公布给媒体就无所谓了，在这些天里，我们还是给孩子一些温馨的记忆，行吗？”
她拿起桌上的协议，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欧阳睿没有再咄咄逼人，默许了她的建议。
而萧娅转身，朝卧室走去时，唇边，只留下犀利的弧度，手指只把那份协议书握紧，再握紧……
接下来的十几天，过的匆匆。
辛初晴的案子没有多少进展，而她的昏迷也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可司瑾宇依然守护在辛初晴的床榻前，每天，只有在中午和晚上一个小时，蓝汐会来这里接替司瑾宇，照顾辛初晴。
也在这个时候，司瑾宇会去冲个凉，或者，和欧阳睿在医院的餐厅喝杯咖啡。
即便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可并不妨碍他的调侃和乐观。
一如现在。
他和欧阳睿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看起来，你很充实，气色也不错。”欧阳睿慢慢品着咖啡，味道很苦，可，唯有这样苦的味道，才是他越来越喜欢的，因为，在苦过之后，能品到的，是舌尖的微甜。
而咖啡能先苦后甜，人呢？
“还行吧，我这个追求不高，每天都很充实。”司瑾宇自嘲一笑，往咖啡里加了很多糖，既然人生有太多苦涩，他就开始喜欢用甜品，那些甜，仿佛能渗进心里，让整颗心都觉得有甜意弥漫。
“是啊，还是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比较好。”欧阳睿啄了一口咖啡，出声揶揄道。
“呵呵，你没感觉到滨海有只黑手正在张开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