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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1)“姑姑真的很喜欢我？”绵绵像是为了确定什么，看着乐蓉撅着小嘴儿，乌黑的眸子中充满了期待。
乐蓉毫不怀疑地点点头，看着绵绵道：“这些年来，太皇太后娘娘一直没有子女，所以，将您当作她的亲女般。何况，娘娘您和太皇太后本就是嫡亲的关系，太皇太后不疼您会疼谁呢？”
“那哥哥呢？姑姑喜欢哥哥吗？”绵绵想到昨日在御书房的时候，静王将濮阳长风打了个半死，而濮阳婉蓉进来后，几乎没有看濮阳长风一眼，而是搂着她柔声轻哄。
乐蓉摇了摇头，颇为泄气地道：“奴婢一直都在宫中，也只见的濮阳小王爷一面，还是在娘娘您与先皇大婚的时候。”
绵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听着大婚两个字，就觉得恶寒。她才多大的孩子，大婚？按乐蓉这样来说，她和濮阳长风的姑姑濮阳婉蓉似乎不喜欢濮阳长风。这，又是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绵绵看着乐蓉道：“乐蓉姐姐，我想姑姑了，我要去慈宁宫，你给我更衣。”
乐蓉本想要拒绝，但是看着绵绵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水盈盈的模样，心中一软，忘了当时巧凝跟她说的不要让太后娘娘出慈安宫大门的话。给绵绵换了衣服，便和绵绵一起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第一次走出慈安宫的大门，换做平时，绵绵定然会回过头去看(2)看好好慈安宫的大门。但是今天，想着巧凝姐姐这会儿还在慈宁宫，心中只有担忧，哪里还有观摩大门的闲心思。
刚到慈宁宫，绵绵便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从慈宁宫出来。在经过绵绵身板的时候，男子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慌乱惶恐地看着绵绵恭敬道：“臣元正，见过太后娘娘！”
元正？绵绵的瞳孔微微一缩，元氏家族的当家人，小皇帝纳兰容琛的外公，。看着浓眉大眼，却慈眉善目，温和可亲，宛如邻家大伯的感觉。对于元正的了解，仅仅限于乐蓉说的八个字而已：当朝国舅元正，胆小如鼠，毫无主张。冲着元正轻轻一笑，绵绵故意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乐蓉，表示她不知道面前向她行礼的人是谁。
乐蓉忙弯腰向元正行礼：“奴婢见过国舅大人。”
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元正，充满灵气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元正那张看着温和带着不安的脸上，奶声奶气问道：“你是国舅？是皇上的外公？”
元正微微一笑，抬头迎上绵绵天真充满了好奇的眼神，忙恭敬地道：“回太后娘娘，微臣元正，是先皇亲封的国舅。”
绵绵点头，学着小孩子那般淘气地道：“国舅爷到姑姑这来，也是想姑姑了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元正，就连抱着绵绵的乐蓉，都吓得慌忙跪了下去。原本(3)以为娘娘是真的有些懂事了，这话一出，乐蓉是彻底认为绵绵不过是一时的乖巧。看着绵绵，乐蓉急切地喊道：“娘娘！”
绵绵却闹起了别扭来，看着乐蓉不乐意道：“我就是想姑姑了才来找姑姑的……”
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推开乐蓉快速从跪在地上的元正身边跑了过去，开心地扑进正好从寝宫出来的濮阳婉蓉怀里，甜腻地唤道：“姑姑！”
乐蓉抬头看到太皇太后不知何时到了门口，想着太后娘娘刚才的话相比太皇太后一定是听到了。那样的话，被有心人听到，是要闹出大乱子来的。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自小在宫中长大，后宫的那些流言蜚语和各种手段，也见了不少。
“哀家的小若若怎么过来了？”濮阳婉蓉将扑进她怀里的绵绵抱了起来，满脸笑意温柔地问道。
绵绵窝在濮阳婉蓉怀里，小小的身子扭啊扭，抬起头来，眨巴了下眼睛，晶莹剔透地眸子尽是依赖，奶声奶气道：“姑姑，若若想姑姑了，姑姑想不想若若？”
“想，哀家自然想哀家的小若若。”濮阳婉蓉将绵绵搂在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目光慢慢落在跪在地上身体在瑟瑟发抖的乐蓉和元正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都起来吧，太后娘娘童言无忌，都还跪着做什么！”不似跟绵绵说话的时候，温(4)柔怜爱。在让乐蓉和元正起身的时候，濮阳婉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庄重的太皇太后。
元正站起身来，看了看绵绵，看向濮阳婉蓉讨好地夸奖道：“太后娘娘可真是生得水灵，这么可爱精致的娃娃，将来定然是与太皇太后一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濮阳婉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示意乐蓉将绵绵先抱进了寝宫。在寝宫里转了一阵子还没有找到巧凝的时候，便看到濮阳婉蓉在大队的宫女拥簇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绵绵慢慢挪到濮阳婉蓉面前，抬着小脸儿看着她，声音带着哽咽：“姑姑……巧凝姐姐哪里去了？”
濮阳婉蓉的脸色变了变，伸手牵着绵绵的小手走到塌边坐了下来，沉静如水的眸子看着绵绵柔声道：“你还算乖巧。”
心里咯噔一下，绵绵知道怕是她来慈宁宫的目的，濮阳婉蓉是一清二楚的。明眼人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也明白。但是想着巧凝在慈宁宫，又放心不下，只好巴巴地赶了过来。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乌黑的眼眸中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眼神怯怯地看着濮阳婉蓉，奶声奶气哽咽地问道：“姑姑，姑姑是不喜欢若若了吗？”
濮阳婉蓉见若若一哭，心中一软，将她抱了过来搂在怀里柔声哄道：“若若乖，姑姑怎么会不喜欢若若呢？姑(5)姑只是担心姑姑的小若若。”
“可是姑姑不许若若出慈安宫大门，也不许哥哥来找若若……”绵绵一边哭一边说着着，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若若你还小，姑姑说这些你也不懂。”濮阳婉蓉接过宫女递过来的丝巾一边给绵绵擦着眼泪，一边轻柔怜爱道：“若若啊，这宫中不是静王府，到处都有坏人。一不小心，若若就会受伤。若若你这么小，才三岁半而已。半个月前你受了风寒差点儿丢了性命，姑姑心里一直在愧疚。姑姑只是想保护你，不是不喜欢你，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