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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1)绵绵一听，不由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她居然成了这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了。见宫莫兮忽然偏过头看向那说书先生，绵绵笑着道：“无妨，且听听他说些什么。”
明亮的视线在绵绵的脸颊上仔细搜寻了一遍，确定真的无碍宫莫兮才轻轻点头：“别光听说书，饭菜已经端上了，你也多吃点儿。”
绵绵这才注意到，就在她被那位说书先生的话吸引的时候，店小二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绵绵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想着宫莫兮一番心思，加上这些都是她最爱吃的菜，便拿起筷子夹了些清蒸鱼丝放入口中。
宫莫兮见她开始吃饭菜，稍稍松了口气，担忧地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又扣住她的手腕食指与中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确定无事才收回手，端了小瓷碗用勺子盛了些水煮白菜汤，放在绵绵面前。
一边给绵绵备汤，一边注意着绵绵的神色变化。
绵绵的注意力全在那说书先生的身上，只听他说道：“话说元虚大陆这位三岁半的太后娘娘自从三岁便开始成为了元虚大陆众人皆知的人物，不过那时候才一个三岁半的小娃娃，也没什么可说的。今日小老儿要为各位说的，便是这位三岁半小太后十年未出皇宫们，却美名传天下的事情。”
底下有人开始起哄道：“莫老先生莫不想说这位太后娘娘与祁国太子(2)的恋情？”
莫老先生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须，轻笑着道：“是也！非也！小老儿今日要讲的，可不止这位祁国太子一人，还有几人。”
“还有几人？”有人惊讶地问道。
大厅中有人粗声道：“我倒是听说这位小太后有一位心仪已久的少年郎，据说十年鸿雁传书，莫不是今日莫老先生今日说的那几人中还有这位少年郎？”
那莫老先生眼睛一亮，看向那开口之人。绵绵也忙侧过头，去看说话之人。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眉眼细长带着几分邪气，衣衫领口微微敞开着，手里拿着把桃木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祛暑，不像是什么好人。
注意到绵绵的视线，那四十来岁的男子冲着绵绵微微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还自认为颇为风流地对绵绵抛了个媚眼儿，那桃木扇子摇得越发风情。绵绵连忙收回视线忍住想吐的冲动，忙端起面前的白菜汤灌了几勺子。
宫莫兮笑看着绵绵吃瘪的神情，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那人是江湖上人称的包打听，只要有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绵绵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你没人认错人？”
宫莫兮认真地点点头道：“不会有错的，他本姓风，叫风顺水。不过后来因为一直在江湖上卖消息，人们便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包打听。”(3)
绵绵点点头，原来如此。想到这里，绵绵忽然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过头看向那位包打听，然后慢慢咧开嘴角，对着那包打听抛了个媚眼儿。虽然是一张平淡到了极致的脸蛋儿，但是因为那双灿若星辉的眸子，那一眼，潋滟流光，含笑含俏，妩媚至极。
那位包打听先生没想到那位少妇竟然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对着他抛媚眼儿，而且那一眼还那么妩媚天成，手中的桃木扇子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然后不知不觉掉在了地上。
绵绵看着那痴了的包打听的神情不由地瘪瘪嘴，就这点儿定力，还包打听，活脱脱一包色胚子。宫莫兮对绵绵的行为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赞同。正准备开口时，看到绵绵那讥讽的神情，才恍然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故意逗弄那包打听，不由笑了笑。
“绵绵，下次不要如此。”斟酌了下言语，宫莫兮看着绵绵道。
绵绵小脸有些红彤彤的，居然忘了宫莫兮还在旁边，她居然当着宫莫兮地面对那个色胚子抛媚眼儿，当真是丢人。
不过很快，那边传开一阵掌声，绵绵的视线快速移到那位说书先生身上，只见他喝了口茶水，看着那呆愣的包打听笑道：“包先生所说不错，果然不愧是江湖人称的包打听。”
莫老先生的视线移到那些听众身上，微笑着道：“据说这位少年郎与楚国太(4)后娘娘鸿雁传书十多年，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位少年郎是谁。这件事天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小老儿也是前些日子偶然听到的。”
“这可信度高吗？”有人不由地问道。
有人接着道：“是啊，可信度高吗？一国太后娘娘与少年郎鸿雁传书十多年，倘若被楚皇知道，只怕是容不下这位太后娘娘的。”
“这便是小老儿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了。”莫老先生微笑着看着众人道：“据说这位太后娘娘与那位鸿雁传书的少年郎相恋已久，太后娘娘的哥哥濮阳小王爷从小对这个妹妹很是疼爱，便私下将那位少年郎寻了来，约了太后娘娘几日后出宫在静王府与那位少年来见面。不过到底是天意弄人，没有想到祁国太子妃忽然出现在静王府，撞破了太后娘娘与那位少年郎的事情，濮阳小王爷怕妹妹与少年郎的事情败露，只好将那祁国太子妃关了起来。”
“那祁国太子妃本是因为妒忌楚国太后未到祁国便将祁国太子的心都勾走了，这会儿见着楚国太后另有喜欢的人，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后乱性之说并不是说说而已，却没有想到与前来查看她的濮阳小王爷一夜春宵……”
绵绵听着这莫老先生的话，越听眉头越皱，难怪都说这说书人的人全凭一张嘴。倘若她不是当事人，哪里会知道这个事故到底是如何？不过就(5)算她现在站出来为自己和哥哥说话，怕是这些人也是不信的。
微微一笑，绵绵耐住性子继续往下听。一旁宫莫兮将绵绵的情绪全收在眼底，在看到绵绵因为听到莫老先生说她与一少年郎鸿雁传书十年的时候，她明显地皱了下眉头。宫莫兮的心，随着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轻轻一紧。
“后来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听了几分，静王派人刺杀楚皇造反未遂被囚禁天牢，在天牢中畏罪自杀。静王府中那些家奴也在一夜之间全都服毒自杀，据说只有濮阳小王爷逃了出来，现在不知所踪。而那位太后娘娘被楚皇关在了皇宫里，因为接受不了那样巨大的打击，也选择了自杀。”说到这里，莫老先生脸上露出一抹惋惜来，叹道：“真是可惜了，这位太后娘娘才十四呢！”
“是啊，听说这位太后娘娘在三岁半的时候，便能出口成诗，深得现在西风国皇上的赏识，被称为‘神女’呢。”
有人接着道：“是啊是啊，我还听说这位太后娘娘十多年未出慈安宫，所以极少人见到她的样貌。不过当今太皇太后娘娘可是元虚大陆的第一美人，这位太后娘娘想必容貌也是极好的。”
“何止极好！”那位包打听不知何时已经回了神，笑意盈盈地道：“这位太后娘娘的姿容，可是元虚大陆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6)人国，说的便是楚国的太后娘娘。”
“包先生此话当真？”大厅中有人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包打听，仿佛那位包打听便是那位太后娘娘。
有人质疑地道：“如果这位太后娘娘当真如包先生所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为何楚国京城的‘双珠’，她却并不在其列？”
“这方才不是有人说了吗？”包打听咧着一口黄牙道：“这位太后娘娘十年不曾出过寝宫，而且没有太皇太后娘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太后娘娘寝宫。所以，知道太后娘娘容貌的极少。”
有人感叹道：“原来如此！”
莫老先生笑看着包打听道：“那包先生可知道这位太后娘娘消香玉损之后的事？”
包打听笑看着莫老先生笑得尤其狡猾，绿豆似的眼中透出一道精光：“莫老儿你想从我口中不花任何银子套的消息，这样亏本的买卖，我包打听是从来不做的。”
被包打听说穿了心思，莫老先生也没有丝毫的尴尬，看着包打听笑呵呵地道：“本以为你包打听会忍不住说呢，看来还是小老儿继续这个故事吧。”
见包打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莫老先生继续道：“据说这位太后娘娘薨了以后，楚皇却并没有发丧，派人将慈安宫封了，不许任何人踏足。同时，那位太皇太后娘娘也因为参与静王谋反一事受到牵连，被楚(7)皇幽禁。”
“与此同时，楚皇如今正在派人四处寻找天下第一神医洛神医与其关门弟子，希望洛神医能够妙手回春，救这位太后娘娘。可惜的是，洛神医去了这些年来一直在祁国太子身边，而那位关门弟子还没人知道到底是何许人也。”包打听又开口，笑眯眯地看着莫老先生。
莫老先生似乎对包打听这样时不时插上一段话已经见惯不怪，只是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确实如此，传言这位楚皇至今尚未立后，而且也未有一个妃嫔。这里面的原因，也有说是因为这位楚皇念上了这位名义上的母后，所以一直迟迟未立后。甚至上次的秀女大选，居然还将秀女全都赶出了储秀宫。”
“这便是第三位与这位红颜薄命的太后娘娘有暧昧关系的男子了。”莫老先生说到这里，又低头饮了口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