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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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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2】

    (1)知不知道无所谓,只是她原本想要给纳兰容琛一个惊喜的。想要挑个比较好的时候,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惊喜是不可能了。将手放在御医递过来的软垫上,绵绵微微垂着头,静静地等着御医给她把脉。正好在这个时候,外面侍卫来报,说是国舅爷这会儿到了乾坤宫外,说是要面圣。

    绵绵微微一愣,她回来不过一周时间,却时不时听到元正求见。什么时候,纳兰容琛与元正开始那么亲近了?即便是纳兰容琛掌握了大权以后,对元正其实也并不算亲近。绵绵不是没有问过容琛这个问题,当时纳兰容琛只是淡淡一笑道:“亲贤臣,远小人。”

    他的意思,元正是个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绵绵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元正这些年来在朝中没少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那会儿纳兰容琛没有手握大权的时候,元正似乎并未主动相帮。相反,元正一直以来都维持着墙头草的作风。濮阳家族的势力还在的时候,元正对濮阳婉蓉毕恭毕敬,甚至还带着几分忍让。对静王和她,也是如此。

    绵绵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事情,也想不通元正的态度。当年如果纳兰容琛败了,对元正这个国舅爷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可是偏偏元正选择了避风,也难怪纳兰容琛会那样说。现在……是因为元沫儿吗?

    纳兰容琛的视线从绵绵身上一(2)扫而过,眼底深邃一片,慢慢道:“既然国舅爷来了,宣吧。”

    见御医停了下来,纳兰容琛不经意地蹙眉道:“继续给娘娘把脉。”

    御医连忙点头,绵绵心底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是这预感预示着什么,她想不明白。这乾坤宫已经很纠结很久没有外人进来过了。以前的时候元沫儿要进来,也被纳兰容琛拦在了门外。眼底带着疑惑地看向纳兰容琛,纳兰容琛冲她微微一笑,眼底带着丝丝关切和温柔。绵绵定定神,让自己不要多疑。

    御医聚精会神地给绵绵把脉,从最初的镇定,到了后面的微微诧异。随即皱了皱眉,就连元正从外面进来,他都没有察觉。坐在地面的纳兰容琛看着御医的神色,微微皱眉,低沉的嗓音在乾坤宫中响起:“如何?”

    御医连忙松开手,脸色有些发白,惊异不定地看了看绵绵,快速跑到纳兰容琛身边,凑近他耳朵小声说着什么。绵绵的心,一瞬间便担了起来。

    纳兰容琛听完以后,精致妩媚的脸上慢慢露出丝丝笑意。那嫣红的唇角微微上扬,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快速起身走到绵绵身边将绵绵抱了起来:“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整个寝宫中,只听到纳兰容琛哈哈大笑声。绵绵从来没有看到纳兰容琛笑得这么开心过。这样敞开心扉毫无顾忌的大笑,这样(3)发自内心,不带丝毫掩饰的笑容,竟比窗外静静悄悄盛开的花瓣还要美丽夺目。绵绵被纳兰容琛的热情转的头晕目眩,却还是看到了元正一脸呆滞的模样。

    正当绵绵准备环住纳兰容琛的腰身时候,纳兰容琛终于停了下来,毫无顾忌地将绵绵搂在怀里,眼神明亮地看向御医问道:“几个月了?朕怎么完全没有看出来?”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绵绵说的。那么纯净明澈的眼眸,绵绵看着看着,却只想往后躲。想很从纳兰容琛怀里退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绵绵总觉得这个怀抱没有她离开之前纳兰容琛的怀抱舒服温暖。像是总带着一抹淡淡的凉意,还有刻意的亲近。而那双眼眸,绵绵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纳兰容琛问御医她腹中的宝宝几个月的时候,绵绵几乎是下意识地排斥这个问题。这分明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可是她却觉得,纳兰容琛像是刻意这般问一样。绵绵微微用力,挣扎着从纳兰容琛怀里退了出来,凑近纳兰容琛脸颊粉红:“别闹,这里很多人在。”

    纳兰容琛挑了挑眉,像是没有听到绵绵的话一般,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用那种魅惑的低柔的嗓音道:“都快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害羞呢?”

    不说还说,一说绵绵的脸颊越发红了。站在一旁元正看了,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熊熊(4)怒火。先是对着纳兰容琛和绵绵行了一礼,大声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纳兰容琛像是这才看到元正一般脸上带着笑容望着元正道:“国舅可以先去御书房候着,朕这会儿还有要事。”

    说着,纳兰容琛的视线温柔地落在绵绵身上。元正见状,连忙笑着开口道:“皇上,不仅仅是微臣一人,而是几乎满朝文武这会儿都在乾坤宫外等着您呢。”

    “恩?”纳兰容琛微微蹙眉,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看着元正道:“既是如此,阿什,让那些大臣们都到乾坤宫来吧.今日朕高兴,别的事情先不说。对了,御医,你还没说朕的皇子已经几个月了。”

    纳兰容琛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脸色发白的御医,眼角眉梢的喜色比外面初春的颜色还要亮眼夺目。这会儿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冬天衣服穿得比较厚实,加上绵绵个子娇小,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听着纳兰容琛的话,绵绵正准备开口时,却听到御医颤颤巍巍说:“回……回皇上……”

    看着这样的御医,纳兰容琛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会儿外面已经传来阵阵脚步声,绵绵循声向外望去,才发现那些大臣们都已经到了寝宫门口。这会儿见纳兰容琛沉着脸皱着眉头,都不敢出声。

    “皇后娘娘有了喜脉这是天大的好事,你哆哆嗦嗦不(5)语到底是什么意思?”纳兰容琛沉声道:“信不信,朕让人将你拖出去,直接砍了!”

    “皇上饶命!”御医连忙跪了下来,额头尽是汗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的身孕刚刚两月。”

    绵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做她才两个月的身孕?两个月的身孕,怎么可能?两个月之前她还在西风国,怎么可能只有两个月的身孕.若是两个月,这个孩子就不会是纳兰容琛的!

    绵绵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失,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视线快速落在纳兰容琛身上。纳兰容琛明显也是吃惊不小,眼底一片深邃,对上绵绵的视线,四目相对,纳兰容琛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你再说一遍?”

    御医见状再也不敢隐瞒,连忙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所有大臣听到这个消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月的身孕,两个月身孕必定不是皇上的。皇后娘娘在四个多月前就已经被劫持了,皇上也差不多昏迷了那么久,两人根本就没有见面,而且皇上一直卧床不起,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孩子?

    “来人啊!将他给朕拖下去!”纳兰容琛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很淡,很轻。但是那股帝王霸气和寒意,任何人都不敢开口替那位御医求情。

    “皇上……皇上饶命啊!”被侍卫拖出去的御医一边大声喊饶(6)命,一边不停地推身边的身为,只是他一文弱书生,哪里会是禁卫军的对手!

    “来人啊!将太医院的御医都叫过来!”纳兰容琛忽然开口道。

    绵绵紧紧捏着的手,紧了又送,松了又紧。那双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背对着她而站的纳兰容琛。这样的诬陷,到底是谁要害她,还是在这个时候,在吗,满朝文武的注视下。纳兰容琛,难道她信错他了吗?如果说这是一个局,是元正布的局,元正不可能知道她怀有身孕,所以不成立。纳兰容琛虽然与她只见过一面,但是小宫女和琴儿都告诉过她,皇上每晚都有回来。她有没有怀孕,凭着纳兰容琛的敏锐,不会不知道。她想给他惊喜,却没想到,他给了她心碎。

    眼前的人,还是纳兰容琛吗?从那个御医说出两个月的时候,绵绵就已经明白过来。即便将整个楚国的大夫请过来,只怕都是说两个月的身孕,而不是四个月。绵绵站在原地,没有哭也没有慌乱,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明黄色的背影。她在等着他回头,她要看他的眼睛。只是或许,那双向来深邃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纳兰容琛慢慢回头,然后快步走到绵绵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柔声低哄道:“不会的,我信你,若若。那个御医是误诊,一会儿还有很多御医,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7)绵绵的身体忽然绷得笔直,身上的肌肉像是被什么冻住了一样,僵硬的很。眼珠像是被嵌入了眼底,连动都动不了。而面前的纳兰容琛,多么温柔,眼底的关切和宠溺,那么明显。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喊:“木绵绵,快离开这里,再再这里,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只是脚下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不知过了多久,太医院的御医都到了乾坤宫外,纳兰容琛非常温柔体贴地搂着绵绵坐到主位上,看向那些御医的眼神,却寒冷似冰。大臣们这会儿都尚未缓过神来,怎么也不敢相信,皇后娘娘居然会对皇上不忠。但是也不能早下结论,万一是误诊,凭着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到时候确定了是误诊,只怕那些御医和他们会死的很难看,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于是乾坤宫忽然安静下来,若是有绣花针落地,必定是能听到那声音的。

    绵绵面无表情地听着纳兰容琛说话,面无表情地任由那些御医一个个前来给他把脉,然后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还要慌乱的神色,看着他们一个个身体颤抖地跪在地上。这会儿她竟然没有半点儿酸涩之意,竟然有些想要发笑的感觉。而事实上,绵绵却是那么做了。

    等到最后一名御医把脉之后,听到他说也只有两个月的身孕,绵绵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唇角的笑容温柔高雅,眼底却带着丝丝凉(8)意,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绵绵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看向坐在一旁脸色比寒冰还冷的纳兰容琛问道:“现在你可满意了?所有御医都已经来把过脉了,我只有两个月身孕。两过月之前,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我被带到西风国,而你身负重伤卧床不起,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你还想怎么样?纳兰容琛,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绵绵看着纳兰容琛,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眼底尽是讥讽和痛惜:“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对宫莫兮只是朋友之情,何况这次我到西风国这么久,凭着你在西风国的势力,必定知道我一直住在贤王府,还在知道他……”

    “住嘴!”纳兰容琛忽然出声,声音像是在发颤。慢慢站起身,像是不认识绵绵似的,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是隐忍着的痛楚。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半响才看着面前的绵绵干涩地问道:“我可以不信任何人的,只要你说这孩子是我的,我就信!”

    这孩子不是你!绝对不是你的!绵绵在心底冷笑,娇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微微仰着头,不敢想眼底的湿润夺眶而出。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软弱。错的人不是她,她为什么要难过要哭。好不容易将眼底的湿润忍了回去,绵绵忽然轻轻一笑,含笑看着纳兰容琛一字一顿道:“这孩子,不是你的。”

    若是你信我,怎会(9)当着元正的面问这孩子几个月了?若是你信我,怎会让那么多的文武大臣进入乾坤宫看这出好戏。纳兰容琛,你这是在将我往死里逼。喉中有些哽咽,绵绵闭了闭眼忍住心底的痛楚。尽管有些事情隐隐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心痛,为孩子,更是为了纳兰容琛。

    “都退下去!”纳兰容琛忽然大声道。

    大臣们与那些跪在地上的御医们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快速准备退出去去,却又听到纳兰容琛冰冷的话:“今日之事若是朕听到谁在耳边乱嚼舌根,朕诛他九族!”

    大臣们吓得双腿都软了,直接跪了下去,忙惶恐地道:“微臣什么都没有听到!”

    等到所有大臣都离开中之后,纳兰容琛才走到绵绵面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声音干哑低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绵绵用力想要推开纳兰容琛,可是纳兰容琛的力气比她大了很多,她根本就动不了。绵绵只觉得心底有什么在翻涌,就像是火山底下翻涌奔腾的岩浆一般,想着冲破重重岩层的阻碍,破口而出。

    “放开我!”绵绵冷冷开口。

    纳兰容琛似乎愣了下,然后缓缓松开抱着绵绵的手,慢慢退了一步,认真专注地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共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