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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可以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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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你还好吧。”蓝子寒先抓住了海愿的手,从声音里就听出浓浓的关切来。

    海愿点点头,看看一脸玩味和淡然的穆子羽,咬了咬唇瓣,想了一下才开口对穆子羽说道:“穆子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行,来吧,我这屋里正好比他们屋里多一把椅子。”穆子羽笑眯眯的说着,然后将海愿往自己屋里让。而其余的几个人还没有明白过来,穆子羽就自作主张的把门关上了,随即又放下了窗子。

    “呃,你这样子……”穆子羽鬼鬼祟祟的样子倒是让海愿一愣,没有想到穆子羽把事情弄得这么大阵仗,外面几个人怎么想呢。而且现在是患难时期,自己好像有事情故意瞒住其他人似的,不太好吧。

    “不是就要说给我一个人听吗?还不关门、关窗仔细说啊。”穆子羽一笑,说的云淡风轻,随即捡了靠窗边的一把椅子先坐了下来,指着另一张椅子示意海愿坐下慢慢说。

    “我只是把心里的感觉告诉你一下而已,我知道旁观者清的道理。”海愿看到穆子羽点点头才继续说道:“我是担心有一些不可预见的事情发生,或许就危及到我的生命,或是把我整个人都根本的改变了,只是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劝域和子寒放弃我,并把他们安全的带离这里。”

    海愿的声音很深沉,本来娇小而稚嫩的面孔此时也有着出乎寻常的稳重,她知道有一些东西是她无法控制的,而且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是她自己的,甚至比第一次穿越的时候的海刹的身份更要艰难,所以,即使她不舍、她深爱,但为了所爱的人,还是要做出选择。

    “明白了,我会的。”穆子羽回答的也很简洁、轻松,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就和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那就谢谢了。还有这个……”海愿从怀里把塔塔送给她的那个彩色小荷包拿出来,交给了穆子羽,郑重的拜托着:“这个是我的母亲塔塔送给念儿的,你回去的时候务必将这个让念儿带上,一定要不离身的带着,对他会很有好处的。”

    “这个……不行。”这次是出乎海愿的意料之外,穆子羽竟然将那只小荷包又推了回来,郑重其事的对海愿说道:“我答应你危机时刻将域和那个臭小子带走,不是因为要成全你的大义,让你去死,而只是担心他们一时冲动反而铸成大错。而你自己难道就要放弃生的希望吗?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决然,做的这么不留退路?还是说你认为一切都交待好了,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也算是找到你的自由了?”

    穆子羽的话让海愿愣住了,她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啊,可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穆子羽,似乎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好像自己就是在交待着后事一样,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出去,希望钟离域好好活着,希望蓝子寒得到幸福,希望念儿带上这个荷包之后可以脱离自闭症的空间,做回一个正常快乐的小孩。可是她自己呢,她把自己放在了哪里?

    念儿还小,需要母亲的照顾;自己离开的三年里,钟离域几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会处理公事的机器,闲了也只会和念儿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不爱说话,互相对着发呆或是各自伤心;难道现在自己还要那么决然的离开,把他们重新推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中去吗?

    自己那么辛苦才能够回来,才有机会和念儿、和钟离域在一起,现在只是一个未知就要将自己从他们身边拖走吗?海愿啊,你可不应该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起码要努力一下才会知道结果啊,再不济,也应该有一个不悔的理由,起码挣扎过、奋斗过。

    “哈哈,我明白了,这个我收着,我会回去亲自给念儿戴上的。不过,域和子寒你可要看好了,别让他们过于冲动了。”海愿笑眯眯的恢复了原本的笑容,心境也是豁然开朗起来。

    “好。”穆子羽同样爽朗的一笑,随即转身推开了窗,他推窗的时候很用力,以至于窗外发出轻微的“扑通”声,海愿一愣,忙向着窗外看去,原来是钟离域和蓝子寒他们正在窗外——呃,偷听!

    “你们……”海愿的小脑袋也从窗子探出来,看着外面满脸带笑的钟离域,又看看刚刚因为靠的近而被穆子羽推窗打到了下巴的蓝子寒,说不出的一种窝心的感觉。

    而且她知道自己好笨啊,原来穆子羽关窗、关门不是怕有人偷听的,而是根本就是为了遮住海愿的视线,让外面的人可以大大方方来偷听的。要知道,钟离域、蓝子寒、曦和夜的武功哪一个不是深不可测的,要听简直太容易了。

    “海愿……”伸出大手捏了捏海愿的小鼻子,钟离域给了她一个安心而宠溺的笑容。虽然听到她在屋里说着那份决然的话的时候心里很是难受,可钟离域也知道,海愿不是那种自私和畏缩的人,她会勇于承担、敢于面对的。

    “小公主。”几个人正隔着窗子笑着,那老年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而海愿也发现,这女人每次到来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连钟离域他们都不一定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冒出来,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个女人会武功,而且是很深厚的功力!

    “有事吗?”海愿点头微笑着,表情和语气都很客气。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冷漠和呆板,但她应该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而已,怨不得她的。

    “大祭司吩咐将他们带过去,小公主您要来吗?”那老女人的话问了也等于白问,要将钟离域等人带去见大祭司,海愿会不想要跟着吗?

    “当然。”海愿快步的从屋里出来,走在最前面,她怕的是又不准她去了。

    依然是回到了那间精致华美的小楼,海愿他们才一进门就看到中间的那张黄金大座椅上坐着大祭司。而早上他发病的样子早就荡然无存了,只是低头看着他自己手里捧着的一只白玉瓶子,反复的把玩着,连几个人进门都没有看上一眼。

    这间华丽的屋子里不知道摆上了多少的珍宝,就连一尺多高的白玉花瓶也不知道有几个呢,可那位大祭司却始终都认真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只只有三寸来高的白玉小瓶子。那只瓶子的玉质十分细腻,但白中微微透着一点的青色,虽然是玉中上品,但却不算是极品,更谈不上是珍品了,让海愿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大祭司独独对这只小白玉瓶子这样上心。

    又把手里的小瓶子摆弄了好一会儿,大祭司才抬起头来,看着厅下几个都在好奇的瞅着自己的人,微微一笑。这次大祭司脸上的笑容总算是有了一点和煦的味道,而且不是做作的,很自然的笑着把手里的瓶子一扬,说了声“接住”,随即将瓶子向钟离域抛了过来。

    钟离域虽然一身的内力被药物封住了,可灵活的身手还是有的,手轻轻一抬就将那只白玉瓶子接在了手里。本来钟离域还有丝戒备,担心这是大祭司运了暗劲儿打过来的,那自己的手就算不是被打断,起码要要疼上好一阵子,但瓶子虽然是直朝着钟离域飞过来的,其力道却恰到好处,刚刚好到了钟离域面前的时候收力,让钟离域可以将那只瓶子稳稳的接在了手里。

    “其实我不想要表扬你的身手,因为和神力比起来,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真不算什么。”看着钟离域将那只白玉小瓶拿在手里,大祭司摇摇头叹了一声,但又补充道:“不过,和普通人比起来,你也算是强手了。打开看看吧,每人一颗服下。”

    大祭司最后的这句话完全是两个意思,几个人虽然都挺懂了却没动,钟离域更是将手里的瓶子握紧了,盯着大祭司看。

    “婠婠不用吃,这里面的药是解你们身上软筋散的。”大祭司这次再补充解释,几个人的眼神才将信将疑。钟离域将瓶子打开,倒出一粒朱红色的小药丸,托在掌心看了一眼,随即一下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域……”看到钟离域最先把那颗药丸吃了,海愿焦急的叫了一声,随即又看看仍然稳如泰山一样的大祭司,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叫有什么用呢,就算是毒药,大祭司如果要让他们都吃下去,他们和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可以反抗的机会。

    握紧了小手,海愿紧张的盯着钟离域的表情和脸色,生怕下一刻就会看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也暗自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域有事,海愿一定要为他报仇,即使现在自己还过于软弱,但卧薪尝胆,她相信自己总会有机会的。

    过了一会儿,钟离域的脸色如常,呼吸也很平稳。他自己又暗自运功调息了一下,发现真气竟然可以自由运行了,才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了穆子羽,向他点了点头。

    “哈哈,没事就好。不过……”穆子羽也倒出一颗药丸吞下去,然后看着椅子上的大祭司,玩味的问道:“大祭司,您为什么又突然要给我们解药了?是不是下一步就打算放我们回去?”

    “啊哈哈,你这小子倒是聪明,也深得我心啊,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喜欢你做我的孙女婿。”大祭司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洪亮,听得出应该不是作假的,而他的话却让钟离域和穆子羽同时都黑了脸,而海愿和蓝子寒却红了脸。

    海愿脸红是因为大祭司怎么突然要开这种玩笑;而穆子羽脸红就完全是气的,本来一个钟离域他就不得不接受了,现在怎么又掺和进来一个穆子羽呢,何况穆子羽可是和他不对盘,他又怎么能允许穆子羽靠近自己皇姐。

    “老头儿,我有老婆、孩子了。”穆子羽对什么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心不在焉的样子,唯独这件事情上他可是半点玩笑也开不得的。就从他不声不响的要等月痕七年来看,就知道他是个情种了,而且现在又是标准的妻奴,所以最先慌忙避嫌的反而是他了。

    “不妨的,月族的女人可不必只有一个男人的,月族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只是她的奴而已。”说这话的时候,大祭司还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钟离域。而看到了大祭司的眼神,蓝子寒竟然不自觉的向前了一步,显然有点点的忘乎所以和毛遂自荐的意思。

    “大祭司,您还没说为什么要突然把解药给他们啊。”海愿忙站出来把话题拉开了。她知道月族女人的地位比男人更高,但怎么现在听起来倒是有点长辈包办婚姻的意思,而且两情相悦也不行,生米煮成熟饭也没用,貌似大祭司指定谁就是谁吗?

    “婠婠,你可确实没有这个小子聪明了。难道他刚刚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大祭司挑了挑眉毛,似乎很在意海愿那微微迟钝的智商,海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把穆子羽之前说的话又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才更加吃惊的又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难道……难道您真的要放他们离开?”

    “你不愿意?”大祭司无聊至极的反问着,感觉海愿的这个智商真的有待商榷,做神女到底能不能胜任啊。

    “不,不是。”海愿吓了一跳,怕这位喜怒无常、反复不定、让人琢磨不透的大祭司又改变了主意,慌忙的解释着:“我当然愿意让他们离开,只是……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已。”

    “外公想放他们走而已,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似乎这个问题很白痴,大祭司又斜看了海愿一眼,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如果一定要个理由的话,那外公希望你高兴而已。放了他们你会开心,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回圣都、做神女,这样可以吗?”

    “哦,可以。”海愿点点小脑袋,脸上有欣喜的表情,但看向钟离域的时候又有着满满的不舍。要和他分开了吗?不过今后的事情都可以自己面对,不必再担心他的安全,自己也大可以放心了。

    只是海愿没有想到,刚刚还和穆子羽交代了那么多,希望他们有机会可以逃出去的,可才不过半小时的时间,怎么大祭司就肯放他们离开了!还是说,根本自己想什么这个大祭司都会知道,而且多半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说把他们留下,不是一直可以用来要挟自己吗?

    “既然没有问题了,那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们随时可以走,当然,不愿意走的可以留下。”大祭司挥了挥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貌似今天的话就讲完了,他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留下。”

    “我留下。”两个男人同时开口,是钟离域和蓝子寒。而且都向前迈了一步,很坚决的样子。

    “我说了,你们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要走要留都看你们自己的意思。我们在这里只待三天,三天后启程返回圣都,你们如果那个时候要走也行。”似乎今天脾气很好,心情也很好,所以大祭司还很耐心的把这么多话解释完,才转身绕过屏风,向后堂走去。

    “域,你不能留下,你还要照顾念儿。”海愿马上过来拉住了钟离域手,虽然不舍,但不能两个人都陷在这里啊,起码要有一个人可以平安的回去,念儿不能没有娘亲、也不能没有父王啊。

    “那皇姐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了。”蓝子寒却忽然笑了,笑的没心没肺的美,那脸上的血痂还挺多,但也只是给那张绝色的脸上多了些男人特有的妖魅和英气,看不出一点因为疤痕的破相来。

    “你也走,你连天启国的人都不是,你要回蓝桐国去。不过……”海愿想起了塔塔说给自己的话,想起了蓝桐国的那个血缘上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皱了下眉头才说着:“你要回去,但要万事小心,千万别再使性子了,如果可能,让蓝桐国的百姓都过上安定、太平的日子吧。”

    这句话海愿说的别有深意,因为蓝桐国的皇上百般算计,甚至都把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包括要和天启国联姻的事情都算计到了,可见他的野心有多大。而如果蓝子寒可以做一些事情的话,阻止这三国的纷争就可以让百姓安定下来,也算是瓦解了那个处心积虑的皇帝的阴谋吧。

    “海愿,念儿还有二哥在,还有我父皇在,他起码是安全的,可你只有我了,我要留下。”握紧了海愿的手,钟离域温柔的看着海愿,满眼的情意溢于言表。

    “还有我呢。”蓝子寒这次却不想要让步,看着钟离域不肯走,还拉着海愿的手,也凑上前来,低着头,用乖顺又萌呆的眼神看着海愿,希望她可以改变主意,把自己留下来吧,那样子分明是决心做个小宠都愿意了。

    “呃,穆子羽,麻烦你了,刚刚答应我的话要算数啊。”海愿没办法,推不开又赶不走,只好眼巴巴的看向了穆子羽。

    “哦,知道了。不过,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让他们再陪你三天吧,到时候就是打昏了扛走,也不会让他们两个留下了纠缠你的。”穆子羽使劲儿的点着头,其实他心里倒是想要赶紧走的,实在很怕那个大祭司突然又变挂,最后把自己留下来做孙女婿了。

    “好吧,先留下三天,看看情况再说。”海愿也无奈的点点头,回握着钟离域的手,眼里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忽地,海愿似乎想起了什么,颇有深意的看了钟离域一眼,咬了咬唇在心里计算着:应该还有时间来完成那件事的,然后才能放心的让他离开,只是……有谁能帮帮自己呢。

    “曦,我晚上一个人会害怕,你来陪我可以吗?”海愿转头看看一直不说话,没有隐身去暗处却也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曦,想着她会不会帮个忙。

    “嗯。”曦点点头,但又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老女人,那女人一直都跟着的,只是平时都不说话,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像一个影子了。

    “她可以陪着我吗?”海愿转头问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行不行。那老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子寒陪我呢?”海愿又指着蓝子寒,进一步的试探着。老女人依然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我要域陪我可以吗?”这次,海愿终于说出了重点,然后瞪着眼睛等着那女人的回答。千可万可,这次也一定要可以啊!

    “大祭司没有吩咐不准人陪着小公主,所以任何人都是可以的。”那老女人终于忍不住解释着,她本来不爱说话,但是怕海愿逐一的问下来,最后是不是要去街上都拉过人来问一遍呢。

    “哦,那就好。我外公还吩咐什么了?或是说有什么特别禁止的吗?”海愿终于聪明了,在摆架子抬高身份可以达到目的的时候,她就会叫一声外公的。

    “都没有,只有小公主不擅自离开,大祭司没有特别交代禁止的事情。”老女人这次的回答也够完整了,海愿心里一乐,没有禁止的就是都可以了,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可行的。如果真的可以顺利完成,那自己的心思也了了一大截呢。

    “既然他们要走了,那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给我们准备点宵夜?最好还能有点酒,算是送行吧。”海愿认为自己的要求应该不过分,所以对着老女人照直吩咐着。

    “好的,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老女人点头退了下去。

    海愿也长长松了口气,那个计划一定要成功啊,那是自己的希望,也算是分别前送给钟离域的礼物吧。可如果有了万一……

    如果真的有了那样的万一,自己也等于自由了,不会再有困扰,那钟离域他们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再无牵挂;这件事情成功了,就可以让他解脱出痛苦来,今后的路就算要自己走,也会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