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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变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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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我信任你才对你说,真心的希望你帮我做完这件事才告诉你的。但如果你不帮我我也要做,只是希望你能把刚刚我告诉你的话忘记,千万不要让域知道。因为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就要同大祭司去海国的圣都了,那里的一切都是我未知的,而且我也感受到发生在我身上不可思议的一种神秘的力量,我要在我的思想完全被控制之前把这件事做完,我不能让域今后再有丝毫的危险和痛苦。”海愿说着,把曦的手握的更近,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来到了床边,拉开了窗帘。

    虽然这一整栋楼的窗子都是钉住的,推不开,但海愿还是隔着薄薄的窗纱看着外面的夜空,虽然朦胧,但那月色也是皎洁的,好像可以照进人的心里,将人的整个身心都洗涤干净。

    “主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曦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鼻音,还吸了吸鼻子。从三年前她现身站到海愿面前开始,她就被海愿所感染,慢慢的有了一个正常人的情感和少女应有的伤怀,而现在面对着海愿,那种伤和痛会更深,对她的担心也是无以言喻的。

    “曦,如果有一天你也爱了,你就懂了。”海愿认为这是最好的回答了,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冒着可能再次失去生命的危险,而做那样一个成功未知的事情。也许这就是所谓:爱情是疯狂的!

    看着海愿纤瘦的背影,曦咬紧了下唇,不知道该同意还是要拒绝。她知道海愿要做这件事情的决心,可也知道这件事本身的风险,如何选择不只是曦的难题,也是海愿将要面对的最大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海愿就被那个老女人叫醒了,奇怪的是曦却没在左右。海愿四处看看才慵懒的起身,揉揉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竟然没有做梦,没有因为看着那些宝石睡着就做噩梦,是那个施展催眠术的人放过了自己,还是每天只要上一节“课”就可以了?

    “小公主,大祭司有请。”老女人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海愿忙把外衣披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跟着那女人出了门。

    走在她身后一点,海愿才想起来,这都两天了,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拉了一下那女人的衣袖,海愿问她:“一直忘了问,阿姨您怎么称呼呢?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估计今后也还会麻烦你的。”海愿不是客气,也不是刻意要讨好她,而是认为这是礼貌问题;她的年轻看上去可不年轻了,叫一声阿姨也正常,而且有一个称呼,总比心里一直叫她老女人要强吧。

    “……”似乎有些吃惊海愿居然问这个问题,那老女人楞了一下停下脚步,看了海愿一会儿,就在海愿以为她根本不想回答,或是不会回答的时候,那老女人才开口道:“我叫奴。”

    “奴!”海愿没有想到这个老女人会是这样的名字,吃惊的看着她,却不能开口问为什么她会和那个井下田园的绝美男子同样的名字。也许是感觉到了海愿的吃惊,那老女人解释着:“在海国,凡是没有名字的男人或是女人都叫做奴。”

    “没有名字的?为什么人没有名字呢?”海愿更加奇怪。虽然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代表任何意义,但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有着唯一性,也是一个人的标志啊,如果说没有名字,很多人都只有一个统称的话,那不是名字本身的问题了,而应该是一个阶级等级的问题了。

    “没有为什么,名字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而有些人生来就是奴。”那老女人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海愿看到了,那应该是她在笑,只是那笑容有些自嘲,或是一种无奈。

    第一次,海愿感觉到了这个从不表露心情的女人也会有那种让人看一下之后心酸的笑容。

    “到了。”在海愿还来不及表达更多的情感的时候,那老女人收起了一切可能表露情绪的表情,沉声而又呆板的说着。海愿这才抬头,看到了面前的那扇华丽的雕花大门。而此时海愿忽然觉得,那扇门里面关着的竟然是可以束缚人心里和自由的恶魔。

    “我进去了,如果你愿意,我以后还是叫你阿姨吧。”海愿伸出手去,主动握了握那个老女人的手。她的手干枯细瘦,一握之下除了一层带着皱纹的干瑟皮肤,就是硬硬的骨节了,但海愿却还是从她的手心里感觉到了一丝的暖意,原来再冷酷而不会表达的人,也是有温度的。

    海愿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屋里,身后的门再次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看着依旧空荡荡的屋子,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一幕,海愿的心不仅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向着那间门帘遮挡下的小室跑去。她有些担心昨天的一幕重演,而更担心自己是不是只顾着说话而来晚了。虽然曾经一再的厌恶着那个大祭司,可海愿真的不希望有任何人会孤寂的死去,死在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当海愿的手才触到门帘的时候,那帘子忽地动了一下,下一刻,大祭司的手比海愿早一步掀起了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而这次他的手里依然拿着一个瓶子,但这次却是黑色的瓷瓶。

    “大祭司,你没事吧。”海愿看着大祭司慢悠悠、状似悠闲的走到大座椅上那个坐下来,带着真诚的关切问着。

    “你并不希望我有事吧。”大祭司说着,把手里的瓷瓶向海愿递了过来。

    海愿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上前接了过来,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来,再摇晃一下瓶子,却只有这一颗药丸。而且这一颗虽然也是红色的,却比昨天钟离域他们吃的解药看上去大许多,起码有海愿的指头大小,而且一股淡淡的腥味从药物里散发出来,不是很好闻的味道。

    把药物重新装回到瓶子里,海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药,为什么给我?”

    “我想今晚你应该会用到,这是补血、续命的灵药。你过度失血之后服下它,会保住你的一条命。”大祭司的话让海愿吃了一惊,低头看看手里的药瓶,又看看坐在那里一脸云淡风清的大祭司,不知道他怎么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你偷听。”海愿叫了一声。而且除了这样的可能,海愿真想不出这位大祭司究竟多么的神通广大,居然能够把一切自己想的事情都知道,而且总是恰到好处的给自己一点帮助,就好像前一天他突然吩咐那个老女人把塔塔给念儿的荷包送过来一样。

    “婠婠,你心里也清楚,我不是靠偷听才知道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吓你,而是希望你知道,作为神女的好处。如果你做了神女,拥有了神力,那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你可以洞察人的心思,可以把许多不可能变成可能,还可以掌控人的生死。”

    “不,这不公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梦想,生命也是最宝贵的,我不要操纵什么,也不要所谓的神力,那都是你野心和私欲而已。我是不会做你用野心来驱使的工具的。”海愿叫着,把手里的黑色小瓷瓶狠狠的扔了出去。瓶子虽然没有碎,但滚出老远。

    之后海愿转身向门口跑去,用力的想要拉开门。她要出去,他才不要和这样的一个恶魔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可是海愿忘了,没有大祭司的命令,那扇门是不会打开的。所以任凭海愿如何的用力,那扇门都纹丝未动;海愿只能被关在里面,就好像是一只被围拦包围的小兽,无助而惊慌。

    “如果想要抛开这一切,你也应该强大起来,现在你唯一获得自由的方法就是强大,然后战胜我才行。”大祭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距离海愿很近很近,让海愿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话语都是喷在自己的脖颈之间,冷的心都在发颤。

    海愿颤抖着转身,抬起头看着身后高大的大祭司,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强大?”

    “没错,我知道你想要自由,想要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和简单的幸福。但你现在没有那样的能力,你只能受制于我。而将来,就算是我死了,你那样软弱的性格还会有另外强大的敌人来控制你,难道你以为那所谓的温柔是什么?那就是软弱的代名词,你除了躲避、逃跑还会什么?不会反击吗?你学的越多、变的越强大,对付我的方法也就越多。而且,你不是没有那样的狠心,就像你之前把那些蝎子都弄死一样,其实人命就好像那些弱小的毒虫,当你惧怕的时候他们就会用毒刺来伤害你,而当你强大起来,碾死他们就好像是一只蚂蚁。”

    大祭司的话就好像是一道道枷锁,将海愿一层层的缠绕起来,做成了一个茧,让她难以挣脱,但破茧之后呢!

    海愿瞪着一双原本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狰狞的男人,视线一点点的模糊起来,只能听到耳边还在有他不停的说着什么,但却一样的模糊不清,只是那声音形同一道魔咒,可以将人心禁锢起来。

    海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就好像一个木偶被那个老女人带回来,放她在床上她就坐,让她躺就躺,后来海愿好像还睡着了。梦境里再次出现那些彩色的圆环和奇怪的噪音,但这次听上去海愿已经无感了,心都开始麻木了,她还有什么呢。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曦在她床边站着,好像刚刚才进来的,因为脸上有些汗水。

    “曦,你刚刚干嘛去了。”海愿看到曦就好像看到了亲人,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她坐起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她枕边滚到了地上,发出了“咕噜”一声响。

    曦忙从地上将那只黑色的瓷瓶捡起来,给海愿重新放回了枕边,海愿也才看清,那是之前自己不肯要而远远扔出去的那只瓶子。本来拿起瓶子还想要扔出去,可转念一想海愿又放下了,既然有生的希望,自己就不能放弃啊!为了钟离域和念儿也好,为了自由也好,即使那个大祭司真的是恶魔,可他毕竟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生的希望。

    “一早上羽公子就来叫我的……”只是说了一半,曦又停住了,不肯再说,但海愿一下自己就明白了,那一定是穆子羽找到了自己要的那种药,然后想法子叫曦转交的。

    “给我吧。”海愿伸出小手,白皙细嫩的掌心里还有刚刚掉在地上的那个瓶子,曦咬着牙想了想,才从坏了掏出一个小纸包来,放在了海愿的手心里。

    海愿把那个纸包捏了捏,平平的似乎没有多少药粉,但她知道穆子羽应该可以做好这样简单的事情,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怎么让域把这药吃下去,而自己又怎么才能让体内的情蛊反噬。

    想了想,海愿抬起头来,问着曦:“你能帮我吗?”

    “……”曦不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的咬着牙。过了良久,才好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定,微微的点了点头。但随着曦点头,她眼里也有一颗晶亮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海愿拿着纸包和药瓶的手,颤声的说着:“主人,你要保重。”

    “当然,如果想死,三年前我不是就死了?我的命很硬,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幸福,我也要好好努力的活下去。”海愿笑着用另一只手拍拍曦的肩膀,然后把手里黑色的药瓶指给曦看,向她解释道:“这个是补血、续命的灵药,刚刚大祭司给我的,我想他不会骗我,所以我们的希望又大了几分,放心把,我们一定能行的。”

    又想了一下,海愿叹了口气,对曦说道:“你帮我把子寒叫来好吗?”

    “是。”曦点头快步的离开了,不管海愿说什么她都会照做的,虽然知道海愿是在那自己的命在赌,可曦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帮她,海愿也一定会做的,与其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风险,不如就铤而走险,帮她完成心愿。而且曦也打定主意,如果海愿有事,她也一定不会独活。

    蓝子寒来的很快,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簇新的——红色。脸上的伤好的出奇的快,浅一些的地方血痂已经掉了,几乎没有留下疤痕。一张邪肆妖孽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养眼。

    海愿见蓝子寒就笑,笑的很可爱也很狡猾,也笑的蓝子寒心里有些毛。本来以为海愿单独来叫他有什么好事呢,可是现在看来,貌似昨天被皇姐算计的是穆子羽,今天就轮到自己了。而明天呢?是不是明天他们不走,就轮到那个便宜姐夫了。如果大家轮流被算计的话,蓝子寒的心里也就不会太难受了。

    “子寒,昨天邀你们喝酒,你怎么就不肯多喝点?”海愿撅着小嘴,那张和蓝子寒一模一样的小脸比蓝子寒的英气逼人多了些俏皮可爱,一样的五官却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诠释,显出一种超乎自然又回归于自然的神奇和谐,让站在一边的曦都忍不住把两个人都多看了几眼。

    “子寒一向不喜酒的。”蓝子寒说完,看着海愿的这间寝室,然后随意的踱步到了床边,大模大样的坐下来,伸手扯着床帐,盯着上面的贝壳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姐感觉这是贝壳还是宝石?”

    “什么?”本来打算直奔主题的海愿被蓝子寒这么一说就楞住了,看着蓝子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他看到的和自己一样?

    “我只是感觉这些贝壳很奇怪,居然会发光,但朦胧中会有一种错觉,这些好像是耀眼的宝石一样。”蓝子寒解释着,然后又突然切入了正题,向海愿问道:“皇姐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直说就好。”

    “哦,哦,事情是这样子的……”海愿懵了,胡乱的点着头却半天都没跟的上蓝子寒跳跃的思路,把思绪在脑中梳理了好几遍之后才猛然回神,想到应该是因为子寒和自己是龙凤双生子,又都是月族的人,所以才能够有这样奇怪的幻觉吧。想通了才回答了蓝子寒的话:“我只是希望你帮姐姐一个帮,今晚把域留下。”

    “嗯。”蓝子寒慵懒的依靠在床上,看着海愿,等着她的下文。

    海愿也不拖拉,干脆把全部计划的都说给了蓝子寒:“我是想要这样……然后这样……我希望可以解除域身上的蛊毒,所以想要你来帮我。域或许会提防穆子羽,但他不会提防你,所以你比穆子羽更有机会让他把这个药吃下去,后面的事情就有我自己做好了。”

    海愿虽然说了计划,但却把要放血驱动自己体内情蛊的事情隐瞒了下来,除了怕蓝子寒担心,更怕他会忍不住告诉钟离域。所以海愿只是说,她知道情蛊是需要两人亲密之后才能解的,然后还胡乱诌了一个口诀出来,说是引蛊毒的,希望能够骗过蓝子寒吧。

    “嗯。”两次,蓝子寒都是这样简单的答应着,随即仍然赖在床上不肯起身,好像海愿的这张床比他蓝桐国营帐里的那张大床更吸引人似的,大有鸠占鹊巢的架势了。

    “子寒,这件事情我拜托穆子羽一部分,拜托给你一部分,还有曦来帮我做另一部分,我只想成功、不想失败。”海愿很坚决的看着子寒,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坚决和势在必得。

    “皇姐,我也有一个要求,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帮你。”蓝子寒第一次向海愿提出了要求。

    “好,你说来听听。”海愿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子寒要说的是什么,但却很清楚,他应该不会让自己为难才对。

    “我希望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皇姐可以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回海国的圣都去。”

    “不,不行,你要回去蓝桐国。”海愿一下子急了,没有想到蓝子寒居然还打着这样的主意。

    “为什么不行,为了皇姐,我早已经抛却了蓝桐国二皇子的身份,随着你一路去了天启国,现在又来到了海国,这世上如果说子寒还有什么依恋的话,那就是非皇姐莫属了。不过请皇姐放心,子寒不是唐突之意,只是想要随在皇姐身边,哪怕天天能看到你的笑容也满足了。”蓝子寒长长的舒了口气,同样认真而坚定的看着海愿。

    “你真的不肯回去吗?”海愿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和蓝子寒不只是有同样的面孔,还流着同样的血,而且都是倔犟的性子,自己是打都打不走他的。

    “不会去,我只想同她一样,宁愿做皇姐的影子。”蓝子寒伸手指了指曦,笑的淡然,随即才从床上起身,向着海愿恭敬的施礼,那样子好像真的承认海愿是自己的主人一样。

    “可是……”海愿还想要说什么,但又顿住了,叹了口气:“好吧,一切都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今晚是一道坎儿,是海愿要过的一条鬼门关,她不知道大祭司给自己的药有没有效,也不知道究竟塔塔的办法有没有效。她不只是担心血流的多还是少,同样也担心反噬的情蛊会不会给钟离域造成伤害,他们两个人都一样的危险,而海愿已经打定了同生共死的主意。

    当晚……

    又是一桌宴席,穆子羽这次老实多了,话不多,酒喝的也不多。只是时不时的看看海愿,又看看钟离域,心里打着不厚道的小算盘,想要看好戏,却又知道听窗根、听人家两个人亲热不是好人做的。也不是一个师兄应该做的。

    而海愿却是满脸的笑意,给大家都夹菜、倒酒,差点就有了服务员的自觉,等着大家给她发小费了。

    唯一面色沉重的是曦,不过曦的脸色没有蓝子寒的眼神来的冰冷。但蓝子寒习惯了那种乖张和邪肆,所以把酒杯举起来的时候都是一饮而尽,然后才定定的看着钟离域,显然是希望钟离域能够自自觉点,把酒也多喝点。

    钟离域本来是聪明人,而且心思城府都很深,从穆子羽准备看热闹的架势,和蓝子寒一脸的冷峻看来,就知道今晚会有一出好戏。但把这酒席桌上的人都看了一遍,怎么看怎么感觉心里没底,怎么看怎么感觉要被算计的人的就是自己呢。

    “子寒,我看今晚月色甚好,不如我们出去外面赏月吧,这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啊。”钟离域可不打算坐以待毙,所以要主动出击,先向蓝子寒发难,希望能从蓝子寒嘴里套出点什么话头来。

    “好。”蓝子寒倒是来者不拒,跟着钟离域一前一后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海愿在后面叫了一声:“子寒,你们带壶酒吧。”

    “不用。”

    “好。”钟离域和蓝子寒同时开口,钟离域说不要带,蓝子寒说“好”,然后转身从海愿手里接过了一只酒壶,又跟着钟离域向外走去。

    “曦,我们回去哈,等下你去通知子寒。”海愿拉了曦一把,示意她跟着自己上楼,曦却明显开始踌躇起来,计划越来越近了,却不知道要不要帮海愿的忙了。要知道,那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体内的血给放出来啊,那样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而且杀的是她自己的主子。

    “小公主,大祭司有请。”就在曦还站在那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那个老女人却突然就出现了,而且没有什么预兆,直接叫了海愿就打算走。

    “不,大祭司不是知道……”海愿不想去,白天大祭司不是把药都给了自己,显然也是没有阻止自己做这件事情的意思,为什么现在却要让自己过去?

    “大祭司说有关小公主的计划,请小公主务必要去。”老女人说完,径自转身走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要来就来,反正我的话是带到了。

    “曦,你帮我去看看域把,如果有情况就告诉我,一定要想法子通知我啊。”海愿现在倒是害怕,如果蓝子寒真的把那壶已经下了烈性春药的酒给钟离域喝了,而自己又被大祭司给叫走了,那钟离域不是就要“红杏出墙”了!太可怕了,海愿承认自己有爱情洁癖的,可不想那么悲剧的事情发生。

    “主子放心。”曦倒是微微松了口气,现在不用自己对着海愿动刀了,大不了就去阻止二皇子,让他也不要给主上喝那壶药酒就好,什么情蛊之毒以后慢慢商榷就好,不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跑去做放血那么可怕的事情吧。

    而海愿却心情忐忑又无可奈何的来到了二楼,虽然不想来,但脚步还是尽量加快了,希望大祭司找自己没有什么大事,最好是说了话就放自己回去的。

    门里,大祭司端坐在那张大大的黄金椅子上,看上去倒是比前几次的看他的时候要威严了许多。而且这次他的手里还是捧着一个罐子,只是这次的罐子比前两次捧着的都大了许多,看上去污漆麻黑的像是一个泡菜坛子,确实没有前两次拿着的瓶子精致了。

    海愿也不理会,也不好奇那个泡菜坛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唯一关心的就是可以让自己什么时候走。于是,海愿很狗血的扯开小嘴,露出了一个带点谄媚的笑容来,语气也比之前柔了许多,颇有点要糖吃的小孩子的架势,对着大祭司一福身,叫了一声“外公”。

    “哈哈哈,婠婠,你倒是学乖了,知道叫我外公了。”大祭司笑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继续问着海愿:“那你知道,外公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海愿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啊。

    “这个你看看。”大祭司说着,把手里的泡菜坛子掀开,伸直了让海愿来看。

    海愿虽然不是太好奇,可毕竟还是想要知道大祭司究竟搞的什么鬼,也没有多想就想前走了几步,凑上前去探着脖子往那个坛子里看去。而她不看还好,这一看过去,不禁吓的“啊”一声大叫,慌忙的后退了好几布。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盯着那个污漆麻黑的泡菜坛子,吓的几乎要打哆嗦了。

    如果不是这华丽的大厅里有那么多发光耀眼的宝石,如果不是这坛子里的东西见到光就滚在一起蠕动着,海愿不会一下子就看的那么清楚,也不会一下子就怕的要命。

    那坛子里居然是好多的蚂蟥!黄绿色的软体动物在耀眼的宝石光芒照耀之下还是那么的恶心,身上好像有一层粘液样的东西,好几条滚成一个蛋形,在那只罐子里翻滚着,看的海愿几乎要恶心的大吐特吐了。

    看着海愿逃的远远的,一脸的厌恶和惊恐盯着自己手里的坛子,大祭司的眉头微微一皱,竟然叹了口气,说道:“婠婠,你真是不理解外公的苦心啊,这可是外公为了你今晚的计划特意命人找来这些蚂蟥的。”

    “啊!为了我?”海愿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她可不知道这些蚂蟥和自己的计划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要冒险,大祭司不高兴了,要给自己用刑吗?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海愿就吓得一缩脖子,恨不得马上求饶。

    “你不知道蚂蟥是可以吸食人血的吗?”大祭司只好耐心的解释着,同时知道,海愿要做神女的路真的好漫长,起码应该先把她的脑子治治好,让她想问题可以全面一点。

    而海愿却点了点头之后,心里更加害怕了。

    “唉……婠婠,难道你要用那么笨的办法,用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一下,然后在流的满地鲜血,然后再找钟离域来和你欢好吗?试想一下那血腥的场面,你会有什么感觉?还是说婠婠你根本就是喜欢那样虐人的场面?”

    “呃呃……”海愿听了大祭司的话一呆,随即好像有那么点明白蚂蟥的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