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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再川问南宫芊芊:“你还想听?”
“嗯。”南宫芊芊点点头。
“等等,我喝点水。”欧阳再川倒了一杯水喝。
南宫芊芊说:“我也要喝。”
欧阳再川说:“好。”他先把南宫芊芊小心地扶起来,再把水杯端过来喂给南宫芊芊。
南宫芊芊低头正要喝,特护走了进来,慌忙喊:“先生,她现在不能喝水!”
欧阳再川猛然醒悟,一下子将杯子端开了:“啊,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喝水。”
南宫芊芊眨眨眼:“为什么啊?”
欧阳再川解释:“你刚做了手术,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
“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喝啊?”
特护说:“等你放过屁以后就可以喝水吃东西了!”
“放……放屁?”南宫芊芊奇怪地看着特护:“为什么要等放了屁才能吃东西?那我饿了怎么办?”
欧阳再川说:“因为你做这个手术在腹部,腹部手术后可能有各种并发症,引起肠子不能正常蠕动,消化功能也没有恢复。手术后放过了屁,就说明肠子蠕动已经正常了,也说明术后没有严重的胃肠并发症,恢复了正常的功能,就可以喝水和吃东西了。”
南宫芊芊噘着嘴说:“我的身体从来都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有并发症?我少吃点行不行?我现在口好渴啊,就让我喝点水嘛!”
“不行,”欧阳再川严肃地说:“没放屁之前过早地吃东西,有可能引起肠梗阻或者肠穿孔,身体会出大毛病!听话,忍一忍,啊?”
南宫芊芊撇撇嘴,将脸转到半边,赌气不理他了。
“你还想听什么?我继续跟你讲吧!”欧阳再川看见南宫芊芊不开心,逗她说话。
南宫芊芊不看他,也不说话。
欧阳再川在房里走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说说我父母离婚的事情吧!”
南宫芊芊的头转了过来,看得出来,她对欧阳再川的家事有很浓厚的兴趣。
欧阳再川一边走一边说:“在我十五岁以前,我父母的关系都很好,我也从来没有遭遇过家庭的烦恼。
“我十五岁那年,有一天下午从学校回去后,看见父母在大吵,应该说,是我母亲在大吵,父亲一直不作声。
“母亲一边骂一边哭,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吵闹,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我从来没有看见她那么悲伤又那么歇斯底里过!
“我问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她停止了哭闹,将我一把推进屋里,说:‘你去看你的书,大人的事少管!’
“从那以后,他们的吵闹就成了家常便饭,直到不久以后,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说她怀上了我父亲的孩子,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一直不想让我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这个找上门的女人使母亲勃然大怒,跟父亲大吵一通后,坚决要求离婚。
“父亲却不愿意离婚,但那个女人天天上门纠缠,父亲在中间左右为难,家里再也没有宁日了!
“我恨父亲对母亲的背叛,但看见父亲的样子也很可怜,母亲怎么骂他都不还口,那个女人也不顾母亲的辱骂一直缠着父亲,口口声声要父亲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说父亲不娶她的话,她就要把父亲和她的事情公开。
“我父亲在B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丑闻被公之于众,母亲又态度强硬地要离婚,家里天天闹得乌烟瘴气。
“我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家庭气氛,在十六岁那年,我离家出走了。”
“你离家出走?”南宫芊芊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到哪里去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是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呆一段时间。”
“那你到哪里去了?”
“我到了K市!”
“K市?”南宫芊芊笑了:“你可真会找地方,居然跑到我们K市去了。”
“是啊,如果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我就可以到你家蹭饭吃,也不至于饿肚子了。”
南宫芊芊说:“你认识我也没用,那时候我还不会做饭。那你每天吃什么?”
“就是吃方便面啊,或者吃三块钱的盒饭,里面有两、三块肉,其他的就是青椒、土豆丝、磨芋之类的素菜……”
听欧阳再川说到了吃的东西,南宫芊芊忍不住吞了吞唾沫说:“我想吃!”
欧阳再川停下来,他忽然意识到现在跟南宫芊芊讲吃的东西对她是一种折磨,他柔声问:“你放屁了没有?”
“没有。”
“那不行。”
“可是我想吃啊!想吃啊!”南宫芊芊可怜巴巴地说:“我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我都要饿死了!”
“你哪里有很久?昨天才到医院来。”
“就是很久了,都二十多个小时了,”南宫芊芊嘴唇噘老高:“我想吃肉,想吃青椒,想吃土豆丝,方便面也行……”
欧阳再川看着她的馋样,想起她平时嘴巴就吃个不停,现在突然什么也不让吃了,她一定很难受。
他说:“你现在不能吃,忍忍吧,你要赶快放屁,只要放了屁了就能吃东西了。”
南宫芊芊皱着眉头说:“我也想快点放啊,可这屁它自己不放,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欧阳再川安慰她:“你不要着急,不会要太久的,等你放了屁,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好不好?”
南宫芊芊没有办法,说:“我好渴,我想喝水,欧阳再川,你给我喝点水嘛。”
“水也不能喝。”
“可是我渴啊,你看看我的嘴唇,都渴得脱皮了。”
欧阳再川早就看见南宫芊芊的嘴唇干得成了灰白色,他也想给她喝水,但医生说了不能喝,他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努力说服她:“芊芊,你如果现在喝了水,身体可能会弄出大问题,那也许会有很长时间都不能吃不能喝,但你现在只要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们回家后你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明不明白?”
“我明白,”南宫芊芊乖巧地回答,话锋一转说:“可是我还是想吃饭,想吃肉,还想喝水!”
欧阳再川笑起来,手伸过来揉揉她的头发,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不给我吃,你是坏蛋!”
南宫芊芊抱怨着,苍白的脸上有一抹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