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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两文钱赌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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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台上灯火辉煌,玄陛前跪着四个。

    董在德和鄂留松依旧穿着黑色过肩蟒皮甲,内敛厚重的气息,栋梁之才。

    赵轻云受伤不轻,处理之后穿着黑织金麒麟罗袍,依旧很帅;今儿是功臣,跟逸公子一样低调。赵家军的脸被刘骏丢光了,他要高调才傻缺。

    万众瞩目,赵柏舟,换了一身白色罗袍,眉心一颗痣,更显得芝兰玉树有智慧。只是他智慧都用来做什么了?难道智商被脑残碾压,从此以后他就成了白痴?

    不少人怀疑,他穿一身白不是披麻戴孝,好像是学、二公子?

    二公子火迪知是大公子小恶魔一手打造的,赵柏舟这虐心的什么意思?

    赵柏舟深受打击,继续承受众人视线攻击,跪在这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着逸公子,一身奇葩的麦穗墨斗战袍,旁边放着大字旗,在玄陛上坐着小马扎,这么奇葩的存在,她怎么就、就能这么奇葩?

    韩王憋不住,急忙问圣上:“为何每人罚银万两?第二大队战死已经增加到二百八十人,残废四十六人,还有好些人重伤,能动的都没几个,这般损失惨重……”

    襄王凛然说道:“第二大队不是战败,是不战而败。齐王世子,身受重伤,以一分险胜。韩王世子,身上好得很,心受重伤这跟别人无关。尤其第五大队,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辽王带着怒气:“不错,刘骏之耻,赵柏舟至少要承担一半责任。”

    怀王、燕王等都庆幸,好在没让赵柏舟统领整个赵家军,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丢人。

    董在德虽然败了,但他尽力了,表现也很不错。

    恭王爆发天威:“那与耻有何关系?”

    卫武公又活过来帮腔:“明知不敌,忍辱负重,保全实力。”

    逸公子暴力的冲过去,挥着旗杆再次将他干昏,回来星眸闪亮的盯着恭王:“古人云:知耻近乎勇;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你这么无耻,你娘知道吗?还是你娘教你的?反正肯定不是你爹教的。”

    恭王怒极,凤眸凶狠又带着和以前宁王一般的阴毒,真想一口咬死她。

    逸公子怕得很,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耻的贼子。转身盯着韩王,笑面虎现在不笑了?

    韩王笑屁,没哭算城府深、涵养好的。一下去了三百多个精英党羽包括侄子外甥,还要罚一百万两白银,都是小恶魔干的!他也想咬死小恶魔。

    逸公子看他、他们都是禽兽、禽兽不如。圣上罚他们钱,是不想撸掉赵柏舟世子、省点事儿,顺便弄点实际好处,竟然还叽歪。还是襄王说得妙,小棒子心受重伤。

    赵柏舟看逸公子一脸猥琐,怒道:“你和二公子勾结!”

    逸公子把马扎挪到玄陛前边,对着赵柏舟坐下,回头瞧瞧圣上,还是侧着坐吧。

    其他人都不吭声,小太保爱坐哪随意,和二公子那不叫勾结,看来赵柏舟真白痴没救了。

    韩王都心受重伤,突然看儿子好像就跪在小恶魔跟前,比她低了好多。

    赵柏舟基本就在逸公子脚的位置,千言万语开了口,继续控诉:“你和二公子谈了条件,故意安排他针对本世子,屠杀皇室宗亲。”

    顿时不少人喷出怒火,逸公子屠杀那么多人,绝对是有意的。

    不少人再次回想,突然觉得小太保一定算准了韩王事事都要争第一,一定会选第一大队;这就更恐怖了,好像拿着一把刀等着谁自己把头递过去。

    逸公子星眸放光,小棒子这会儿还知道耍嘴皮子,能啊,看来伤的不够重,那就再补一刀:“你这两条腿的娘们不知悔改,又开始磨磨唧唧,本公子就说两句。”

    她停下吃一盏参茶,劳心劳神比打架还辛苦。

    赵柏舟差点昏倒,该死的恶魔!现在好多人都当他有问题,他三条腿都很健康啊!

    逸公子看着他,健康亮出来给大家瞅瞅,两文钱赌他绝对不敢。

    其他人继续给小恶魔跪着。人家当然不可能当众验明正身,那都不是耻辱,而是耍流氓。

    逸公子赢了,耶,吃完茶继续:“当时战况那么激烈,不少人喊救命,两条腿的还有空专门找二公子磨叽,要和他谈条件,说本公子答应他什么条件,两条腿的都翻倍,两倍不够就四倍,四倍不够就八倍。谈条件他非常在行,财大气粗,老子拿条件砸死火迪知!”

    她学着小棒子抖一身威风,非常霸气,把大家都震住。

    众人看着赵柏舟愈发像白痴,不是像,是真的白痴,那会儿有空说这些吗?上了战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干!干不过火迪知去干别人,能干一个是一个。

    那些怒火的,再次把怒火对准赵柏舟,谁不知道,他现在是想推卸责任。但往小恶魔身上推就有用吗?当别人都白痴吗?

    逸公子看他们都很聪明,至少比小棒子聪明:“火迪知是圣人,过意不去,就老实告诉他,圣人要问本公子几个问题。圣人不是娘们,有事儿几句话说清楚就明白了。只有两条腿的男人最爱磨磨叽叽,两句话说不清就四句,四句说不清就八句,一件事儿要反复说一百回,老子就是不认账,你们能怎么着!”

    其他人都无语。那个、二公子终于出师了吗?

    二公子和大公子谈的条件绝对不是

    公子谈的条件绝对不是几个问题这么简单,所以好好的圣人啊,都被小太保带歪了,学会坑人了。小太保都不觉得愧疚吗?

    安平长公主问:“他真这么说的?”

    长孙壮愉快作证:“末将亲耳所闻。末将还听说,火迪知问逸公子问题,一个一千两黄金,逸公子还选择性回答。估计圣人一直问的不过瘾,若是能翻八倍,没准就够了。”

    不少人抬头望天,天上的星星会说话,地上的棒子想娘亲。

    赵柏舟心理素质过硬,绝不能被打败,更不找娘亲哭;而是怒视长孙壮,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蛋!竟然偷听他说话!

    长孙壮四肢发达眼睛一瞪气势凛然,那还用得着偷听?战场一直有人监督,防止发生意外,他是正大光明听的好吧。害他笑的肚子痛了好久,小棒子要赔偿!

    康王儒雅愉快的问:“火迪知都问逸公子什么?”

    长孙壮又笑开:“人家是圣人,问的问题高深莫测,一般人都不懂。他很执着的问逸公子多大,逸公子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不知道韩王世子能否告诉火迪知,逸公子究竟多大?一个问题不够就问两遍,两遍不够就问四遍,四遍不知道你八倍能回答吗?”

    “咯咯咯。”周芣苡在那傻笑。

    顿时一片哼哧声,好些老狐狸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猥琐的一塌糊涂。

    赵柏舟羞愤欲死,怒啊、怒啊、啊啊啊!老子恨这个世界!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山下平民军喊,大家都有的赏,高兴啊。

    “咯咯咯咯。”周芣苡愈发笑得开心,和她爹说悄悄话,“逸公子千岁,还用问吗?”

    众人看着草包,这会儿睡够了,悄悄话说这么大声,不怕韩王世子跟她拼命吗?为何大家都想笑?八倍不够八百倍啊,今儿老百姓不知道喊多少遍了。

    “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山下平民军继续喊,崤山上老百姓也喊,喊完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都说韩王大贤能》。

    韩王都羞愤欲死,唱个屁啊唱,儿子也是,没事儿自找虐心。

    家里死了人的都把韩王父子恨透,以后离他们远点,被老百姓骂成这样,真心晦气。

    圣上干脆下旨,摆驾回宫。

    一路顺利,大驾进了内城,回到太极宫,已经起更。

    恭王、逸王、荣王、轩王、恒王、康王、辽王、怀王、襄王等都随圣上进宫;周广抱着闺女也进宫,把圣上送到,任务完成。

    众人吃了御赐宵夜,周芣苡本尊换回来,和爹坐着金车六马一块回家。

    京师今儿依旧不眠夜,内城和外城同样无眠。

    外城老百姓今儿在崤山营地看的好过瘾,除了刘骏其他都挺好,意犹未尽,回来就给没去的人讲,大家凑一块激烈议论。平民军是老百姓选出来的,甲兵是大家募捐的,大家都极自豪。

    无数赌赢了的,继续疯狂喊大公子千岁,大公子帮大家发财;从崤山营地回来就直奔所有设了赌局的地方,大家都不累。这些地方早被没去的人围了,现在结果出来,该算账了。赔不出钱就砸,砸这种地方应该没事儿,大家都精了。

    内城喧嚣,灯光明亮,随时能听见人忙碌,看见人哭号。

    赵家军死伤那些,都是各家宝贝,有些老祖母老夫人哭喊着要进宫找圣上理论。

    恒王妃被痛扁一顿,差点没命。刘家、景家、詹家、束家以及与他们关系近的亲戚朋友等都动起来,寻医问药,办丧事,忙的不亦悲愤乎。

    镇国大将军卤簿回到府里,四处也亮着灯,却挺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勇毅堂周邦正在等着,曹氏孕妇已经带着周杰昆小朋友睡了,周芣苡和爹也回到静姝园,赶紧洗洗睡。

    次日一早,太阳出来,京师继续忙乱,将军府继续与世隔绝,静姝园在安静沉睡。

    周芣苡不知睡到何时,睁开眼天还亮着,扭头看见一张瓜子脸,凤眸流光溢彩,是赵家那么多凤眸里最风骚的一个。

    昭王扑上去香一个,依依刚睡醒的时候好乖、别踹!

    周芣苡蹬被子将他蹬飞,一大早就溜到她卧室,爬她床,爹怎么没揍扁他?

    昭王又抱着一条被子回来,躺在她旁边,扑上去香一个,一日不见如隔十年,再补两个。

    周芣苡一拳将他扇飞:“昨儿没人杀进宫?”

    昭王看依依还没玩过瘾,躺在她旁边凤眸阴柔的看着她:“有啊。小八弄了五百个陈家军,想闯进去。我把小八绑了丢在地窖,这事儿暂时不公开。”

    周芣苡点头,皇子闹这种事儿不光彩,暂时没公开的必要:“陈氏好舍得本,如果攻城弩还在,昨儿岂不是准备试试?”

    昭王凤眸幽邃,声似天籁:“昨儿应该是试探我,陈玄龙季活得很好。”

    周芣苡乐:“他今儿会很不好,那么多赌场赌坊赌局,虽然好多是设套,肯定将他自己套住。”

    好些人跟着陈氏干,发现赔钱赔本指不定还得赔命,人心肯定离散。就像好多跟着韩王、颜家干的,现在都犹豫。而跟她混,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不是白痴肯定会想的。

    昭王看依依开心,再香一个,抱起来收拾利索,打扮美美。

    周芣苡来到起居室,爹和大哥、大堂哥周邦祺、三

    周邦祺、三堂哥周邦祖、二表哥等都在。

    周广和乔丰年等一齐盯着昭王,把这当家了吗?

    昭王给诸位行礼,岳父大人、大舅哥诸位好:“平民军大约五百人愿加入虎贲军,皇祖父的意思,借这机会就把他们收了。依依准备端了黎山帮,正需要人手。”

    周广、乔丰年等都瞪他,这样转移话题有用吗?依依过来别理他,姑娘家不喜欢逛街买衣服之类,偏喜欢四处杀人,把黎山帮也算计上了。

    周芣苡乖乖坐在爹身旁,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二表哥,二表哥今天好帅。

    乔丰年看她毫不犹豫将某人忘了,心情不错,一袭青衣一身仙气,愈发像神子。

    周广心情也不错,这么好的天气大家一块去花园转转,在秋波亭品茗对弈、抚琴切磋。

    将近傍晚,夕阳照在湖面就像放了一把火,整个京师都火了。

    秋波亭气氛也火热,周广和周邦祺杀的难解难分。周芣苡、乔丰年、周邦正、顾希冯等一帮无良的看人家亲叔侄打起来都在一旁围观,没一个劝架的。

    周广一贯的大将军气势,棋秤上同样威震河山。周邦祺斯文秀气的表面下,有一颗禽兽一般狂野的心,对亲叔绝不手软,杀的旗鼓相当。

    兰霈泽、楚林泉、鄂留松世外高人没事也来围观。

    昭王匆匆赶来,看一堆人中间就依依一个姑娘,急的火烧眉毛,要冲进去劝架。

    周芣苡坐在爹身边,上阵父子兵,来给爹支一招尖顶,直接将堂哥顶飞。

    周邦祺一愣,好好的一盘棋转眼要输了,抬头看着小妹子控诉:“你两个欺负我一个。”

    周芣苡高兴:“你将宛宁叫来帮你啊。”

    周邦祺应道:“宛宁已经开始学琴棋书画,棋艺天赋还不错。”

    周芣苡应道:“那本郡主等着。”看昭王在那挤眉弄眼,“你想和我大堂哥手谈?”

    周围人都散开点,再看昭王都快成上门女婿了。

    昭王提着食盒放到依依跟前,看周围这么多人,有熟的有不熟的,都来和依依抢吃的吗?没事做明儿将他们都打发了,正好缺人手。

    鄂留松、周邦正等无语,皇太孙自己不是闲的没事做老往这儿跑,生怕人不知道。

    昭王凤眸幽邃,他来找依依守着依依就是最大的事。这么多人围着依依,他要让大家知道,依依是他的。食盒打开,里边一盆浓汤,一股说不清的清香。

    周芣苡瞅着他,不会将圣上赏他娘亲的太岁炖了吧?不怕他娘亲将他炖了?

    昭王解释:“这是我娘炖的,趁热吃。”

    周芣苡看周围,表哥、堂兄、大哥都去赏花,山那边几株玉兰开的好,牡丹还没长叶子。

    周芣苡收拾一下开吃,吃嘴里依旧说不出什么味道,跟竹荪有点像?

    昭王认真看依依吃完,比自己吃完还幸福,这除了岳父大人就他一个、最幸福。

    周广看他越来越蠢得没治了,真不知道他像谁。

    遗传这玩意儿有时候很不靠谱。人有时候能生出一只狐狸,也可能生出一只蠢猪。

    周芣苡吃饱了心思又活络起来,好想出去转转,外面那么热闹,可惜她出去会火上浇油,也可能被那些死了人的愤怒袭击,唉。

    钱曼兴奋的跑来喊道:“主子!老百姓将富成赌坊和勾银赌坊砸了,在富成赌坊发现地道,直通玉华阁,所以将玉华阁也抢了!这些还赌债还不够,众人将金内裤告到京兆尹了!”

    周芣苡瞪大眼睛:“真将陈玄龙季告了?”

    钱曼点头,要不然高兴呢。她也是懂的,昨儿不少人还说二公子是罪犯,金内裤没罪,今儿就被众人告了;而且设赌局却没准备赔钱,这回罪证确凿了。

    乔丰年、兰霈泽、周邦祖、蔡问喆、顾希冯、鄂留松等又凑过来。

    周邦正把周杰丁也抱过来,身边跟着周宛宁小萝莉、周杰迈、周杰昆等小朋友。

    钱曼继续给主子回话:“现在不少人猜测,圣上会怎么处置金内裤,会不会将他软禁。”

    周芣苡无语,这些人真能想。但陈玄龙季和火迪知不同,陈玄龙季在陈氏的地位就比不上火迪知,换句话说软禁他都没意义:“放话,二公子是秉天地气运所生的小圣人,逸公子才会请他做客;陈玄龙季是什么东西,韩王大贤能若是喜欢很可以请回去。”

    钱曼兴奋,转身去传话。

    周邦正看着依依,不懂,请教:“妹妹此举何意?”

    周芣苡看着大哥,眨眨大眼睛:“你觉得陈玄龙季会怎么想?”

    周邦正认真想了一阵,恍然大悟。

    鄂留松、顾希冯、楚林泉等都含蓄的看着他和他妹,两人这差距太萌了吧?

    周邦正一脸敬佩,依依好厉害!随便放个话,陈玄龙季就得吐血三升,再把二公子恨上。

    周邦祺斯文秀气的问道:“这样捧二公子好吗?虽说和陈氏树敌,但逸公子的话老百姓都会当真。二公子本就颇有名望,你要给他洗那个白?”

    周芣苡应道:“能捧就能摔,能白就能黑。”

    这儿人太多,有些话就不说了。其实现在主要目标是苏国,能把二公子征用也不错。能让老实人听话不算本事,能让敌人、对手乖乖听话配合,这才叫能耐。

    周广将昭王打发掉,少

    打发掉,少在这碍眼。天色渐黑,众人都去勇毅堂。

    勇毅堂点上灯,一片明亮,在这依稀能听见外边喧嚷。斜对面谁府上也死了两个。

    周芣苡和爹在首席坐下,其他人也纷纷入席,人多了,相当于小型家宴。

    凉菜刚上了五个,府里也吵嚷起来,一会儿陆氏拖着周依莲进来,跪到周广跟前哭喊。

    周芣苡和爹对视一眼,这对母女不能再纵容了,周依锦也不能再容忍,自己习惯了客人也不习惯,对客人也是不尊重。

    陆氏看屋里人多,愈发来劲儿:“呜呜呜将军,妾身可是你用轿子抬进门的,妾身有事你不能不管。呜呜呜妾身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母子三人,我们也不敢奢望。呜呜呜听说富成赌坊设了赌局,一定能赢,妾身只想给邦固和依莲攒点钱。呜呜呜谁知道富成赌坊被砸了,妾身的钱都被抢了。呜呜呜将军你得帮妾身啊,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

    周依莲被一屋子男神帅哥俊彦晃花眼睛,扭扭捏捏像朵萎蔫的莲花,努力用山泉流水般声音帮腔:“呜呜呜爹爹,舅母保证不会亏本的,谁知那些贱民、那些刁民,竟然砸了赌坊抢了所有银子,现在赌坊都没银子了。呜呜呜求爹爹跟圣上说,将那些刁民都抓起来,把银子都要回来。”

    陆氏义愤填膺:“那些贱民连将军府的银子都敢抢,我们自己去抢回来。”

    周依莲看着诸位美男羞涩:“爹爹是大将军,做什么谁敢说。”

    周芣苡乐。周广也乐。

    其他人都被逗乐了,虽然这没什么可笑的。

    就是陈玄龙季一伙人厉害,能预先想到这一步,估计还打算鼓吹将军府也赌逸公子输云云,没用上就流产了。陆氏母女若稍微有点脑子,将大将军忽悠一下,没准为了面子就出面了。当然这些假设并不存在,只是想得美。

    周依莲看帅哥俊茂笑了,想的就挺美,愈发心荡神驰:“六妹妹钱多,不在乎区区一万两银子,但富成赌坊的银子至少八百万两,都被那些贱民抢了。”

    陆氏更眼红:“刁民被逸公子煽动,随便打砸抢,抢走咱将军府的银子,还杀了不少人。他们都是暴民,应该诛杀。大将军立刻去平乱,他们答应追回的银子一半酬谢咱们。”

    她演的很投入,自己都**,又是命令又是得意,一半就是四百万啊。

    其他人都无语,做白日梦也看看时间。

    鄂留松青睛看着周芣苡,这罪名随意又栽到逸公子头上了。

    周芣苡看世外高人厉害的,强行打断陆氏演戏、喝道:“他们是谁、谁答应你?”

    陆氏看看大将军,得意:“是韩王。”

    周芣苡喝道:“立刻将她打包送到韩王府,以后就在韩王府过日子。”

    王义夫人、杜氏等都愣住,一块看着大将军。

    周广点头,依依说送就送,韩王这会儿还有心思算计他,想法当真与众不同。

    陆氏看情形不对,急忙又哭:“呜呜呜将军,依莲是你亲女儿,过完年十五岁了,生病病成这样你都不闻不问。呜呜呜韩王已经同意,等世子成亲,就迎依莲进门做二夫人。呜呜呜妾身都是为了你的女儿。”

    周依莲也哭,一边朝她爹扑过去:“爹爹,呜呜呜,爹爹求你看看女儿。”

    王义夫人一把拽住周依莲,两个媳妇儿进来拽住陆氏往外拖。

    周芣苡喝道:“把她们母女都送去韩王府,没有我爹同意不许再进将军府!你们去几个利索的,跟韩王讲清楚,他还看上将军府谁,本郡主都送给他!”

    小丫头立刻跳出来。

    诗绝大嘴美女也出来,把陆氏母女送去韩王府,好好玩啊,她要去!

    丫鬟媳妇儿凑热闹,一会儿站出十来个,要送嫁似得。

    周依蓉将周铃兰也硬拽出来、请战:“韩王世子和金内裤合伙骗老百姓的血汗钱,现在赌场被砸,又骗爹去抓人,岂有此理!爹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是欺压良善的蠹虫!”

    周芣苡吩咐:“韩王是大贤能,肯定会说不是他,还有一些五两银子癞皮狗,都小心点。”

    周依蓉骄傲的不搭理,这么简单的事儿谁不知道;周芣苡能给爹帮忙,她也能。

    众人准备一番,将陆氏和周依莲打包装车,一块杀向韩王府。

    将军府勇毅堂,大家看着周芣苡,还不知道该说什么。韩王敢想,她更是什么都敢做。

    谈老夫人提醒:“陆氏和五小姐都是将军府的,韩王会不会又拿这做文章?”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两文钱赌他不敢。”

    周芣苡这主意是临时出的,说不上尽善尽美,时机却非常好。外边正砸了赌场没拿到银子,韩王又骗她爹去抢老百姓的钱,老百姓会是什么感觉?昨儿韩王世子那么丢人却没杀他,现在绝对想将韩王府踏平。

    若平时,大将军的妾和女儿送去韩王府,韩王府有一百个说辞,比如虐待啊无情啊无义啊乱七八糟。今儿他必须将嘴闭上,说的越多越让人深恶痛绝。

    鄂留松盯着郡主,觉得她草包装的最妙,生气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一股真性情,别人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上韩王输定了。但他还是看不透。

    周芣苡躲到爹怀里,世外高人能不能别看了,人家害羞。

    鄂留松无语,竟然还知道害羞:

    知道害羞:“韩王会收下她们母女,将这事压下吗?”

    比如以王妃、柏芝郡主谁的名义留下周依莲母女做客,再将她们摆平,再让她们什么时候出来咬将军府一口,这是挺好的机会。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两文钱赌他不敢。”

    鄂留松彻底无语,知道韩王不敢,还这么做,什么意思?小郡主坑神,真琢磨不透。

    洪乐香贤妻良母开口:“这会儿外边乱哄哄,做点儿别的容易让人抓到把柄。郡主这么做,把韩王坑了谁都说不上她。不过为什么只赌两文钱?”

    周芣苡应道:“因为他值一文钱,本郡主再赏他一文。”

    众人都无语,不说这事儿,来来来吃酒,大家猜猜韩王会不会交一百万罚款。

    周芣苡不吭声了。韩王连抢钱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别说大贤能,现在最基本的信誉都毁了。不交正好将他名下产业都封了,一把撸光。再放个消息,大家砸赌坊时,韩王、陈氏、逸王的人也抢了,还比大家抢的多。

    鄂留松、周邦正等看她眼珠子乱转,都替韩王捏一把冷汗,希望他不会死的太难看。

    至于还有一种可能,这事儿是别人做的,栽到韩王头上,也不用多虑。韩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可能性在九成;就算别人,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到时再收拾便是。

    周芣苡是草包,更不用考虑这么多,陆氏说是就是,先是了再说。

    众人吃了一回酒,便隐约听见歌声飘进来,《都说韩王大贤能》,京师已经轰动。

    天下震动,歌唱了一个多小时,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声势比正月初七砸韩王府还浩大,大家胆子也大。韩王世子和刘骏昨儿的表现,惹怒了无数人。内城无数人都跟着唱,将军府里也有不少人唱。唱的人热血沸腾。

    周芣苡吃饱喝足,出来飞到屋顶,让书滴抚琴,她跟着唱。

    蔡问书、洪乐飞、周邦祺闺女周宛宁、周邦祖儿子周杰迈、周邦正儿子周杰昆等小朋友都学会唱了,大家一块来,百万人大合唱。

    就单循环不停唱《都说韩王大贤能》,整个京师节奏都统一起来,仿佛上天在指挥。

    小蔡蔡这会儿不睡觉,精神得很,兴奋的吐着泡泡一哩哇啦乱叫。

    周芣苡觉得教育要从小奶娃抓起,将他抱上屋顶,跟着节奏一字一句的教。

    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懵懂的看着郡主姑姑,费了半天劲儿,很给面子又给力的学会一句。

    外边街上,韩王府将陆氏母女送回来了,后边还跟着一批千儿八百人,送嫁似得。

    周芣苡抱着小蔡蔡飞下屋顶,打开大门来到门口,周围街上无数灯笼火把,照得恍如白昼。

    周依蓉得意的回到周芣苡身边,这事儿她办成了。

    周铃兰、诗绝、小丫头等都回到门口,这边还有洪乐香、洪乐飞、蔡问书等。男子、大一点的一个没出来,周宛宁、周杰昆等小朋友都向郡主姑姑看齐。

    将军府的车马在前边停下,几个丫鬟媳妇儿押着陆氏母女下车。陆氏非常狼狈,但还有个人形;周依莲又吐血了,好像随时会吐死她。

    后边是韩王府的车马,韩王笑面虎,黑着一张脸,亲自上前。

    “韩韩!”小蔡蔡一眼认出他,奶声奶气兴奋又很认真的喊,“打、打、能能!”

    街上一片安静,送嫁的围观的斜对面府上死了人的都出来默默看着,看小奶娃发威。

    小奶娃不怕人多不怕生,使劲儿喊着要朝韩王扑过去打他是怎么地。

    “大、贤、能。”周芣苡抱着他继续教。

    “唔,大、能能,姑姑、打能能,吼吼吼吼。”小奶娃高兴的头扑到她脖子上撒娇,吐泡泡吐她一脸口水,一会儿又回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王,“抢,大能能!”

    “大、贤、能。”周芣苡耐心的毁人不倦,好像没看见笑面虎眼里燃烧的杀气。

    “姑姑,飞!打能能!”小奶娃也没看见没吓着,手舞足蹈,貌似要飞过去揍他丫的。

    韩王站在周芣苡前边五米,一个箭步一脚过去能踩死俩。

    街上人都为小奶娃和草包捏一把冷汗,看着韩王好怒,又欢脱的想笑。

    一些克制力差素质低人品恶劣的已经找地方笑去了,咩哈哈哈,小奶娃太搞笑了。

    一些最没人性的悄悄在猜,韩王会不会真的掐死小奶娃,不过一大片人两文钱赌他不敢。

    韩王是不敢,谁他娘的敢和一个小奶娃一般见识!老子忍、忍、忍!小草包厉害,连小奶娃都放出来了,他忍,嘿嘿,笑一个:“郡主。”

    “呵呵吼吼。”小蔡蔡以为韩王跟他笑,眯着眼睛愈发笑得开心,口水直流。

    周芣苡拿毛巾给小奶娃擦口水,一边哄韩王:“韩王是大好人啊,孩子见了都喜欢。”

    蔡问书过来一本正经的接话:“孩子的眼睛最干净。”

    小蔡蔡一脚霸气的将他小叔踹开,大人讲话小孩凑什么热闹,扭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王,又流着口水乐:“打打、能能!”

    韩王都快流口水了,说他是好人好啊,但能不能别再叫能能,心里扭曲,脸上就愈发要笑:“好机灵的孩子。不过郡主,这两人与孤王没有任何关系,请转告大将军。”

    周芣苡来处理正事儿,

    理正事儿,对陆氏喝道:“你之前在勇毅堂说韩王指使我爹去平乱、诛杀暴民、抢回银子,还说韩王答应你、要迎五姐姐为二夫人,大家都听着呢。你现在说和韩王有没有关系,认真想清楚再说,现在听着的人更多。若诬陷韩王,法理不容。”

    眼里一阵杀气扑过去,随夜风将陆氏千刀万剐。

    陆氏快疯了,哭的嗓子也哑了,看着周依莲胡乱喊:“贱人,你五姐姐这样也不管!”

    周依蓉抢话:“管?管着你拿一万两银子去下注,就没钱给她请大夫?你一个妾哪来这么多银子,还不是抢郡主的?抢了郡主的钱去买韩王世子赢、结果输了,你还想将钱抢回来?”

    陆氏听到钱更疯狂:“不是!是韩王答应保证不会亏本!那就是我的银子!韩王还答应至少翻一倍!我的二万两银子!我这有赌票!”

    她衣服被蹂躏撕扯,干脆唰一下拽开,内衣也拽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街上围观的越来越多,乌压压一片,不少猥琐的想,韩王不会看上大将军的妾吧?大将军夜里将妾送上门,没准就这意思,只是留着几分面子没明说,大家可以暗想。

    陆氏十几年没得到男人滋润,现在看韩王大贤能、长得又帅,愈发将衣服拽开,珠圆玉润身材好,从肚兜拿出一张赌票。

    一个媳妇儿接过赌票递给主子,周芣苡示意,泰王带着人来了。

    一个主簿接过赌票,仔细检查一下,回话:“这是富成赌坊的赌票,赌注一万两白银,附注输了还两倍,赢了分成。但这不足以证明,与韩王有关。”

    韩王看看泰王,看看周芣苡,看看将军府里边,不知道周广打的什么主意。

    陆氏也不知道,周芣苡好像真不管她死活,急的又疯狂喊:“我要见将军!呜呜呜将军为妾身做主啊!这怎么会和韩王无关,我大嫂明明说是韩王府的人找的她,不信找我大嫂对质!要不是我大嫂说的,将军府那么多公子,我女儿为何会看上韩王世子,听说他是两条腿!这不是要我女儿守活寡吗?”

    街上一阵寒风刮过,天上一颗流星划过。

    韩王脸再次黑透,森森的盯着周芣苡,将军府又准备演戏吗?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今儿真是即兴演出,没准备。刚才想起,这么收拾陆氏,周家七大姑八大姨娘之类都该老实了。

    天上歌声依旧回荡,一会儿又有哭喊,街上陆家不少人都被弄来了。

    周芣苡看,最前边的中年男子,四十出头美的像朵花,就是甩周邦固巴掌的他舅舅陆兆丰,后边一个中年妇女、一些小姐等,以前都没少来将军府。今儿正好一块算账。

    陆氏看到娘家人急忙扑上去,紧紧抓着她大嫂喊:“你快说,是不是韩王答应我的!你还说韩王看上邦固,要抬举他。”

    陆兆丰的夫人不是尖嘴猴腮、却一脸刻薄,不是典型泼妇、但绝不温柔,抱着陆氏也哭喊:“大姑子你怎么这么傻,韩王岂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说得不好要犯法的啊。呜呜呜我可什么都没说,外甥是大将军的儿子,又哪轮得到我管。”

    陆氏傻眼,她大嫂竟然有一天会这么说、撇得一干二净!

    陆兆丰干脆一巴掌甩陆氏脸上,凌厉的教训:“你从小就稀里糊涂没脑子、不知天高地厚,还不赶紧给韩王赔罪!韩王身份尊贵,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陆氏愈发傻眼,崩溃尖叫:“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的银子!啊!陆兆丰你这王八蛋,当年一定要我给将军做妾,这些年从草包那拿了多少好处!又指使我做了多少事!”

    “啪!”陆兆丰一巴掌将她甩飞。

    陆氏疯狂暴走,勇猛的爬起来扑上去和他打。

    陆兆丰更凶狠,抓着他妹头发使劲揍。这蠢货竟然将韩王扯进来,他可不想死。

    周芣苡看陆氏快被打死了,手一动、陆兆丰就一个踉跄,神功无敌。

    陆氏管谁帮的忙,逮着机会拔下金簪顺手戳进她哥耳朵。

    “啊!”陆兆丰惨叫,流着血一头倒地上。陆氏吓一跳,她好像杀人了,杀了她哥。

    陆兆丰的夫人、小妾等疯了,扑上去将陆氏拽倒。陆氏衣服本来就拽开,现在更乱七八糟。

    周芣苡使个眼色,媳妇儿将周依莲丢到她娘身边,周依莲满地爬着就跑。

    陆家的人抓住周依莲一顿抽,再看陆兆丰好像死了,他夫人拔出匕首要杀了陆氏。

    一片凌乱,大家都默默看着。

    周芣苡看差不多了,泰王挥挥手,衙役立刻上前将陆家的人都抓住。

    诗绝和几个媳妇儿帮陆氏母女稍微收拾一下。

    陆氏吃了药,顿时残血复活,扑到周芣苡跟前:“呜呜呜我要见将军!是韩王和我哥我嫂子合伙害我!我的银子!让他们把银子还给我!”

    周依莲吃了药依旧奄奄一息,躺地上跟一条狗似得。

    周芣苡应道:“这事儿你和泰王说吧。泰王,麻烦照顾一下我五姐姐。陆家几位都没少到将军府找事儿,现在连我五姐姐和我爹的妾都敢打,本郡主要告他们。”

    泰王应道:“此事孤王一定秉公办理。若果真诬陷韩王,孤王会请父皇裁夺。”

    周芣苡点头,是不是等审了再说,收拾不了韩王也得将陆家收拾了。

    “韩韩!”

    “韩韩!”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王,兴高采烈的喊,“大大、奶能能吼吼吼。”

    周芣苡把小奶娃亲一口:“是大、贤、能。”

    小奶娃懵懂的看着她,咧嘴露出六颗洁白的乳牙:“呵呵姑姑、飞!打能能!”

    周芣苡无语,这是让姑姑飞过去打大贤能,还是向姑姑请示、他要飞过去打大贤能?一蹦一蹦手舞足蹈的好像是他要亲自上阵。

    韩王心塞,和泰王打个招呼,赶紧回家。草包都报官了,难道他还能把草包告了?

    周芣苡真心觉得,笑面虎养气功夫好,这都没发疯。

    泰王下令将陆家的人及陆氏都抓走,这些人都杀猪似得疯狂吼叫,比死了人叫的还欢快。

    周依莲也弄走,周芣苡进门,街上人渐渐散去,天上的歌声也渐渐停下。

    勇毅堂,酒席没散,人还多了。

    鄂留松、顾希冯、董在德刚溜来,看着周芣苡都是偶像啊,转眼把人又送去牢里。

    鄂留松青睛闪着世外高人的智慧。虽说韩王指使大将军的事儿没坐实,可将这些人抓进去,因为什么?因为诬陷韩王。那如果不是诬陷呢?这不是更回味悠长?

    谈老夫人老美人不大放心,郡主行事真是随心所欲:“这样好吗?”

    周芣苡把小蔡蔡给他爹,小奶娃终于玩够困了,自己坐下来应道:“一开始本郡主是顾着爹的面子,可爹的面子早被周邦信丢光了,还能丢哪去?”

    谈老夫人不说了,周家奇葩多,陆氏没脑子,周依丹、周依锦、周邦信则是脑子太多。

    其他人也不说了,这事儿毕竟那什么,不是好事儿。

    周依蓉看这气氛,也不打算请功劳。洪乐欣都封县君了,一点小功劳她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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