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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逸公子最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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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风冷,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训练场好多人在练功,杀气迎着晨光喷发,一直发到韩王府,那干的好事儿这都知道了。

    周芣苡练完功,逮着昭王又将他揍一顿,昨夜竟然又来爬她床。

    周广极为不善的盯着昭王,下次夜里敢再来,打断他的腿!不信就试试!

    昭王死命护着瓜子脸,还是变成包子脸,看岳父大人脸色比天色还黑,赶紧委屈诉苦:“我昨晚睡觉睡到半夜,竟然被苏神棍劫走,要逼我成亲。我只能来求依依保护我。”

    周广怒:“你这么没用,趁早滚一边去!”

    昭王不滚不滚就不滚:“是苏神棍会妖法,真的。依依一定要保护我,我好害怕。”

    周芣苡看他快哭了,摸摸他的头:“好吧,本郡主会保护你,但决不允许再爬本郡主的床!”

    昭王看看岳父大人,弱弱的问道:“那人家睡觉怎么办?”

    周芣苡从怀里拿出一张大公子受难图,拍到他手里,护身符收好。

    乔丰收在一旁大笑,依依竟然随身带着护身符,和小银锭一样,随时准备送人吗?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表哥,你要不?

    乔丰收赶紧点头,把表妹带身边也不错。虽然今年的麦子准备给火氏卖二百万石,但并不表示两家的仇没了。今年的市价,嘿嘿,哼哼。

    周芣苡将护身符塞表哥怀里,大眼睛看他笑的好猥琐。

    昭王赶紧过来,乔丰收一脚将他踹飞,表影响本公子和表妹交流感情。

    昭王郁闷啊,除了岳父大人,还有这么多大舅哥表哥,四小天王也冒充娘家人拽上了。

    四小天王站一旁,警惕的盯着昭王。他们本来就是少主娘家人,怎么叫冒充?自从知道有人对少主心怀不轨,全部主动晋级为护花使者。管他什么来路,只要是采花贼,来一个劈一个来两个剁两双。

    周芣苡看自家小虎崽勤勤恳恳,来一人送一张护身符。

    王铮、王猛、王钶、王钤等都小心收起来,火氏敢虐杀少主,这仇结大了。当然眼下韩王、陈氏、苏国的仇最大,要将他们的皮都扒了。

    周芣苡好高兴,有这么强大的娘家人,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来横着走。

    乔丰收拉着表妹好奇:“你这做什么?”

    周芣苡将他推开:“没看见人家在横着走吗,笨。二表哥就不像你。”横着走到二表哥跟前。

    乔丰年明眸清华,看着依依,横着走是这意思吗?这是谁家小螃蟹。

    钱曼急匆匆走进来,帅哥太多,但本姑娘眼里永远只有你:“主子,周依丹一早来到咱大门口,昏倒在那里,街上来了好多人。”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喊:“不好了!”

    钱曼跺脚掉头就走,周依丹就算死在那又有什么好不好的,真是。不是缺乏爱心,是她缺乏让人爱的理由。至于影响什么的,更不用操心。

    周芣苡跟爹告状:“这丫头竟然不理我,明儿将她泼出去。”

    周广点头,依依想泼谁就泼谁。

    周芣苡满意了,召唤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听话:“去门口立个牌子,禁止喧哗。”

    小丫头转身叫来项龙:“主子让你赶紧去门口立几个大牌子,禁止喧哗。”说完一溜烟跑了。

    周芣苡瞪着大眼睛,看看爹,看看消失的小丫头,还好项龙忙去了。

    周广乐,拉着依依进屋,收拾完去松鹤堂。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蔡问书、谈老夫人、谈雪贞、曹氏、洪乐香、洪乐欣、周铃兰、周依蓉等都在,看样子都知道门口那点事儿了。

    众人看着郡主的打扮更新鲜,一身白裙,腰间一条桃红丝巾,脖子上一条鹅黄丝巾,白的干净,红的俏丽,黄的活泼。一头黑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色彩明快灵动的画。

    松鹤堂一丝淡淡的异样色彩被春风吹散,大家脸上都明快起来。

    洪乐欣一身红色长裙,也蛮俏丽,小女侠侠气爆发,赶紧问:“郡主表姐,听说周依丹一身很奇怪的味道,现在怎么办?”

    周依蓉不爽,将军府的事儿要她抢着来:“六妹妹说怎么办,我去就行了。”

    周芣苡怕她们打起来,赶紧下令:“那就以四姐姐为主,其他人去当屏风和墙壁。不要太多人,十几个就够了。”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都做什么,有的捡吗这么积极。

    洪乐香、谈雪贞、蔡问书、王钶、丫鬟媳妇儿等赶紧排好队,郡主快翻我们的牌。

    周芣苡点了十几个:“其他人要看离远点,记住禁止喧哗。”

    众人都乖宝宝似得点头,没事儿的都去看热闹。就没一个有人性的,去关心一下二小姐。

    周芣苡最有人性,带着众人从侧门出去。

    大门关着,门口果然躺着一团娇艳的残花,好像牡丹花凋零、随便躺那也风流妖艳。不难认出正是周依丹,只有她这秦楼皇后,能演绎出这种味道。估计累了一宿,春光照耀下,乞丐都能美美的做着春梦。

    五米范围外立了几个“禁止喧哗”的大牌子,周围挺安静。街上已经聚集好些人,有的默默围观,有的在低声议论。

    周依丹做了那些好事儿,一大早又躺在大将军府门口,看那姿势就不像个好的。

    周芣苡示

    。

    周芣苡示意,充当屏风和墙壁的都到门口摆好姿势,将周依丹半包围。媳妇儿抬来两张矮榻摆好,将周依丹弄到一张榻上,帮她简单收拾一下,露出脸,再弄醒。

    周依蓉坐在另一张矮榻上,身后又错落站着几个大丫鬟,大概将周依丹的视线都挡住。

    街上人继续安静看着,郡主摆出这阵势,稍微站高点就能看见周依丹。

    周依丹已经醒了,但过了好一阵才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亲妹妹周依蓉。

    周依蓉正拿手绢擦眼睛,将眼圈弄得发红,又捂着鼻子似泣非泣;实在是周依丹太难闻太恶心了,姑娘家都受不了,她都有点伤心后悔。

    她身后的丫鬟也低着头似有悲色,小丫头在旁边哇哇大哭,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周依丹本就轻浮,受这一番诱导,顿时失声痛哭,越哭越伤心。

    周依蓉咬牙接过一杯参茶递给她,又给她一条毛巾。

    周依丹内心所有脆弱和创伤都被勾引出来,一头扑到亲妹妹怀里大哭。

    周依蓉鼻子愈发受刺激,恶心的差一点吐出来;悄悄瞪周芣苡,故意害她的是不?

    周芣苡站周铃兰身后,眨眨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会呢。

    周依蓉暂时顾不上她,勇敢的忍着,僵硬的拍拍周依丹的背。

    周依丹更哭的伤心欲绝,咳出一大口血,奄奄一息但一息尚存,坚强的活着。

    周依蓉忍着恶心,皱眉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告诉我,我让爹帮你讨还公道,帮你报仇。”

    周依丹一阵失神,突然发狂,歇斯底里的哭号:“呜呜呜,是韩王,韩王凌辱我!呜呜呜,还有苏国那个禽兽!呜呜呜,还有逸王、陈公子!呜呜呜,他们都狠狠的蹂躏我!”

    周依蓉震惊:“怎么可能!”

    街上人都震惊,怎么可能!韩王、苏国使臣、逸王、陈玄龙季,凑一块凌辱周依丹?天呐!一阵风刮过,街上人瞬间多了三五倍,好些人要破口大骂。但看看前边牌子,还有郡主的阵势,暂时忍着,这事儿先说清楚。

    周依丹深受打击,几乎哭死过去:“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原本韩王预约了苏国使臣,没想到他长那么丑,还是个禽兽。韩王也是禽兽,弄的好粗鲁。呜呜呜,苏国那个丑八怪最残忍,差点弄死我!呜呜呜,还有逸王,以前说最喜欢我,会好好宠爱我;结果和那个禽兽一样,狠狠的弄我,怎么都不肯放过我,呜呜呜!我好想死啊!爹!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一阵哭天抢地,其他人都惊呆了。这不只是香艳,这是无耻!

    韩王、逸王,在别的事儿上、比如和苏国勾结,是人品有问题、大有问题;但一块凌辱一个女子,这完全是人渣中的人渣,渣的掉地上踩着都怕脏了脚。

    内城普通百姓少,这会儿却来了不少。昨儿已经在传,苏国使臣凌辱孕妇,现在又凌辱不算周二小姐也是颜家的嫡系后代,韩王、逸王、金内裤在这事儿上竟然也与他合伙,众人简直怒火冲天无法忍受!

    人群中也有一些韩王、逸王的狗腿眼线之类,都忍无可忍,很想让周依丹闭嘴!

    不过现在闭嘴也晚了,再看郡主的架势,侧门悄然出现一队亲兵杀气腾腾,这不是要杀一般人,而是要找韩王、逸王算账。明白人都知道,周依丹就是周广的女儿,女儿这般受辱,怎么可能没一点反应?完了!有人赶紧去韩王府或其他地方报信。

    周依蓉也忍得难受,现在超想将周依丹远远的扔到苏国去,身上都被她弄脏了;看周芣苡示意,极不爽的继续:“你说的是真的,在韩王府?预约又是什么意思?”

    周依丹在痛苦的深渊,找亲妹妹倾诉:“以前好多人喜欢我啊,我和干娘都忙不过来,只能预约,一次好多人群战也行,大家都是有身份的,都是很愉快。但昨天韩王叫我去,谁知道苏国使臣那个丑八怪,还是个变态!不停拿玉杵捅我,拿蜡烛烫我,呜呜呜!他是禽兽,不是人啊!呜呜呜呜呜!后来逸王也变成禽兽,一点都不温柔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爱了,我好怕!呜呜呜,爹,快救救我吧!我好怕,呜呜呜!”

    周依蓉真心受不了,将周依丹扔在榻上。

    小丫头承受能力强大,赶紧给周依丹又递上一杯参茶。

    周依丹吃下去感到无尽的温暖和力量,为了将爹哭出来,把昨儿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街上已经挤满人,经过最开始的愤怒与无耻,慢慢听着貌似真挺香艳。

    基本没人打搅,周依丹痛快哭了一个多小时,好累好心酸,又吃下一杯参茶。

    小丫头很大方,用的是千年人参,只要她能将韩王和逸王哭出来。

    周芣苡看周依丹缓过来一些,轻飘飘的说道:“听说赌坊被抢,韩王和逸王也抢了不少。”

    周依丹被逸王伤透了玻璃心,登时喊道:“那当然!以为只有逸公子一人聪明吗?其实她最蠢,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富成赌坊上千万两白银,谁能不眼红?逸王早就盯上了!特地安排了五百个人,至少抢了一百万两!”

    周铃兰一脸老实:“你可别胡说。”

    周依丹怒:“我怎么胡说!银子就藏在冰炭街!我干娘听他说的,也安排人抢了三十万两!我三哥也抢了五六十万两!所以

    万两!所以逸公子那么聪明,拿到手又有什么?所以她就是最蠢!”

    街上一片安静、一阵躁动、最后一片死寂。

    不论谁来,不论谁听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所有人都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头顶冒着杀气!

    这么整齐的杀气,令天地变色,乌云遮天蔽日,寒风席卷人间。

    周依蓉咬着牙继续问:“那你昨晚的事,有什么证据?”

    周依丹应道:“我一身的伤!我从韩王府西苑来,他们还商量要如何对付圣上!”

    她突然打个哆嗦,脑子又好像清醒一点,抬头看看天,远处树上、屋顶站的全是人,这里貌似是街上?她眨眨眼睛,再仔细的看,这里着实是家门口。

    周芣苡没拦着,让她看够,反正该说的也说够了。还挺佩服,她真是奇葩、不容易,这么快就从惨痛的打击中活过来。

    周依蓉觉得周依丹忒不要脸,刚才说到那么多人喜欢她还骄傲,自己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街上真正开始骚动,随寒风刮遍京师。

    银子,比什么都现实。老百姓承担了打砸的罪名、不算罪也绝不是好名声,结果大头的钱被逸王、韩王、富平长公主、周邦信等人抢走了。那大家弄半天图的什么?真像逸公子一样,蠢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原来老百姓、逸公子,都在这种地方莫名其妙的输了?这比输给苏国还耻辱!

    这就是耻辱!逸王、韩王、富平长公主、颜家等奸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狠辣袭击!想要洗刷这种耻辱,只有暴力、鲜血和生命。

    无数人开始召唤逸公子,竟然在背后被奸贼们如此嘲笑,出来带着大家灭了他们!

    周芣苡接到召唤,穿着白裙走出来。

    周依丹正在接受清醒的强烈刺激,猛然尖叫:“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依蓉忍不住嘲讽:“你从韩王府西苑来,就到了这。”

    周依丹站起来,身子一晃又摔倒在榻上,继续尖叫:“不可能,我准备回公主府的!”

    周芣苡轻飘飘的说道:“没准是逸王将你送来,想羞辱我爹。”

    街上猛然杀气暴动,逸王凌辱了大将军的女儿,再丢到将军府门口,好狠毒!

    周依丹抱着头尖叫,玻璃心又沉沦在黑暗的绝望深渊:“逸王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他说过要纳我为妃的!啊!他说若是早几年,一定纳我为妃,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周依蓉用手堵着耳朵,心里也挺受刺激。世上还有这种渣男,一边玩弄她亲姐,说要纳妃;一边又来骗她,真是好在被家人劝着没犯糊涂。

    周依蓉看看周芣苡,虽然挺讨厌,至少比颜家人靠谱多了。

    周依丹也盯上周芣苡,突然眼睛发红,狰狞尖叫:“都是你!贱人,都是你害我!”

    周芣苡一脸无辜:“哦?怎么害你?”

    周依丹更怒,恨之入骨:“都是你!就是你害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赶出家门!要不是你,只要爹同意,逸王肯定早就纳我为妃了!要不是你,我昨天就不会被苏国那个丑八怪折磨,不会被韩王他们拼命折磨!都是因为你!贱人!”

    周依丹很想和周芣苡拼命,但像小蔡蔡一样爬着挣扎着就是爬不起来;越是爬不起来,这都是被周芣苡害的,就越恨,各种恶毒的诅咒!

    街上再次安静一点。众人看着周依丹,都无话可说。

    周芣苡也不吭声,让她骂够,反正骂出来大家听着就明白了。

    周依丹痛恨,世上最可恨的人就是周芣苡,骂的吐血,奄奄一息,犹不解气。

    周芣苡日行三善,小丫头又给她一杯参茶。

    其他人都无语。草包郡主穿着一身白,心里都是黑的吧,这么用参茶给周依丹吊着命。

    周依丹乐意,只要能活着就好,别的都可以遗忘,人就应该往前走。

    周芣苡看她活得挺好,继续日行三善,轻飘飘的说道:“本郡主、是最可恨,除了本郡主,又是谁让你接客的?你如果不接客,会被那么多人渣凌辱吗?”

    周依丹心在无边的黑暗挣扎,被寒风吹的打哆嗦:“是干娘。但以前逸王对我特别好,陶圳公做的最**,三天三夜也不累。以前就算群战,十个人也可以。苏国使臣那个丑八怪就是禽兽!他最先折磨我的!啊!”

    想起来就深深的恐惧,那丑八怪太不是人了,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娱乐!

    周依蓉看她一脸银荡,咬牙说道:“你娘也教过你吧?”

    周依丹心在颤抖,害怕的点头:“韩王给苏国使臣预约,是娘和三哥同意的。他们说要服侍好苏国使臣,以后我换个身份,去苏国照样。”

    她突然停下,其他人依旧没话说。

    周依蓉再次觉得庆幸,看看,颜家人多可怕,为了勾结苏国,将周依丹就献出去了。

    周芣苡继续日行三善、开导一下二姐:“所以你看,最开始是你娘让你勾搭火瑞,你还想和火瑞私奔;后边是谁让你失踪,你彻底上了你干娘的贼船,一步步被她蛊惑;最后一步你娘和你哥毫不犹豫的将你推进火坑,你哥一定认识苏国使臣。所以你看,本郡主有五分不是,他们每人都有四分,加起来将你彻底坑了。”

    周依丹一向聪明,想想好像是。三哥一定认识苏国使臣!以前的快活都

    前的快活都是诱惑!要不是被他们诱惑,她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乌云遮天蔽日,她的世界再次黑暗看不到尽头。

    周依蓉感慨她自己:“你娘一定不是亲娘,你哥一定不是亲哥。”

    周铃兰挺老实:“你干娘也不一定是亲娘,否则谁舍得这么害自己女儿。”

    洪乐欣有板有眼的问:“那她娘是谁?”

    好多人一块回答:“她就是一个捡来的乞丐!还把自己当个人物,妄想做什么王妃,逸王压根就是在耍她!她就是绝世傻逼!”

    “啊!”周依丹猛然抱头尖叫!

    周围大家都不吭声了。看着确实可怜,被自己亲娘、亲哥害到这一步,又能怪谁?

    关键是,现在就算帮她,等她清醒过来,指不定又是什么样子,换句话说,她早就没救了。

    街上骚动,有人要过来,街上人都不让,一片吵嚷。

    周芣苡看着,韩王、逸王现在绝对不敢露脸,颜家、周邦信现在都顾不上。

    过了好一阵,一群人凶悍又狼狈的挤出人群,来到将军府门口。

    众人都看着,富平长公主,她来做什么?看她头一次到大将军府没好生打扮,这又老又凶就像老鸨。长得本来就不算漂亮,现在更丑。凤袍后边湿了一块,不知道从人群走过时,哪个缺德的干的。看着真银荡。

    人群依旧骚动,发出乱七八糟的猥琐的声音,有人怀疑,这种老女人谁下得了手。

    周芣苡了然,现在貌似只有这贱公主能来,但她来做什么?

    富平长公主满腔怒火都控制不住,她也不想来啊!

    她本来在家挺烦心,最近局势越来越糟糕,希望越来越迷茫;突然听到周依丹贱人胡说八道的消息;紧接着韩王、逸王就催她赶紧来。她急急忙忙赶到,一帮贱民还不让她过,逼着她从街上挤过来,还敢猥琐她!一个个都是在找死!

    富平长公主怒火冲天,直冲到周依丹跟前,抡圆了一巴掌就甩过去!

    “啪!”一声脆响,惊天动地。

    “啊!”周依丹再次尖叫,突然暴起,将富平长公主扑倒,咆哮,“老虔婆!你凭什么打我!”

    周芣苡正打算扇贱公主,还是周依丹威武。她悄悄弹出一颗珍珠,将贱公主打晕。

    周依丹从长公主一巴掌就想到逸王,原来这些人都是在骗她;顿时小宇宙爆发,抓住茶杯砸她头上,抓住什么来给奴家都砸她头上,砸死她丫的!

    富平长公主被砸的头破血流,惨叫着醒来。

    富谟、富钩都又急又怒,凶狠的要扑过去打周依丹。

    周依丹被周芣苡围在中间打不着,富谟、富钩要和周芣苡开打。

    书砚、洪乐欣、侧门口围观的都冲过来,将她们全揍趴下,死狗一般丢一边。

    中间,富平长公主一脸的血,更暴怒狰狞,像个老鸨抓着周依丹的长发使劲扇她耳光。

    周依丹本来就是用参汤吊着,现在被扇的毫无还手之力,愈发惨不忍睹。

    周芣苡赶紧又赏贱公主一颗珍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打。

    富平长公主头晕,手上力道去了七成。

    周依丹逮住机会,再次剽悍爆发,抓起一块砖头砸她头上,将她砸翻在地。周依丹看着鲜血四溅,彻底暴走,周围寻到任何东西都砸她头上,直将她砸的半死。

    富平长公主死去又倔强的活过来,惦记着冲周依丹怒喝:“贱胚!你又发什么神经!”

    周依丹累得坐在地上,奄奄一息,比长公主还虚弱;但又一阵怒火燃烧,挣扎着要爬起来。

    小丫头赶紧给她一杯参茶,又拿毛巾给她擦一下,头发小心收拾一下。

    周依丹缓过劲儿,看看周芣苡。

    周芣苡神色平静的就像白裙子,不染一粒尘埃。

    周依蓉也不吭声。估摸着贱公主想用周依丹发神经、失忆之类要糊弄过去,但她能糊弄谁?周依丹是被带坏了,人可不笨,由着他们搓扁揉圆。

    其他人都安静围观,这母女大战真刺激,这就是传说中的撕逼吧。

    周依丹看看周芣苡、亲妹妹等,这会儿脑子不够用;继续看富平长公主,冷笑:“我没发神经,也没失忆过,都是你!都是你这老虔婆害我!以前假惺惺的骗我,无耻的利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逸王、韩王他们那拿了多少好处,但有我一分吗?”

    她越想越对,长公主弄那么多好处,就给她一口吃的,一身漂亮衣服。可每天有大半天在床上,她连衣服都省了。越想越亏得慌。

    富平长公主大急,吐出一口血,怒喝:“闭嘴,否则要你好看!”

    周依丹疯狂吼叫:“好看?老虔婆你不是比我更好看?韩王府一片废墟,多好看啊!苏国被我爹打的落花流水,那么好看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敢威胁她,周依丹索性开始报账。现在九潭禁运,高档布帛紧缺,正好,他们想办法偷运过来,不用交税,再通过各种渠道卖出去,大赚特赚。富平长公主老虔婆,在中间数钱数到手抽筋。

    潞峄的盐铁,陈氏的打铁铺,和苏国的交易,等等。

    街上愈发安静。内城的人大概知道一些,老百姓很多都不知道,寡妇原来这么不简单。

    “啊!”富平长公主捂着肚子惨叫。

    “叫你装!老毕还想勾引我爹!

    勾引我爹!”周依丹缓过劲儿,起来一脚踩她肚子。

    “啊,痛!”富平长公主愈发颤抖痉挛,浑身是血,好像要死了。

    周依丹一口痰吐她脸上,简直恨到**:“老虔婆!我昨晚痛成那样,使劲求他们放过我!可谁理我!你这就叫痛?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吗?不是生不如死,而是痛的不想死,就怕死了以后还那么痛,生生世世没有尽头!痛的我就想舒坦的活着,再舒坦的死一回。”

    寒风刮过,所有人都冷的发抖,再次诅咒韩王、逸王、金内裤、苏国的那些畜生!

    周芣苡示意小丫头,大丫头,谁谁,别抖了。

    小丫头暗暗咬牙,认命的将周依丹拉开,在榻上坐下。别浪费了千年人参。

    周依丹一把抱住她,再次痛哭。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舒坦死。

    富平长公主还躺在地上流血颤抖,却没人动她,丫头谁已经去请大夫。

    一个大夫很快过来,给长公主诊脉。其他人都看着,有经验的仔细看,好像明白了。

    大夫很快诊完,低着头报丧似得冷冰冰的说道:“又流产了。”

    寡妇又流产了。满天的乌云,又一束阳光给一片云镶上辉煌的金边,好像一个怪诞的世界。

    大夫低着头就溜,不是怕死,是嫌晦气。

    周芣苡也嫌晦气:“街上都麻烦让让,让长公主卤簿过来,赶紧把人都弄走!”

    街上人都怕晦气,一巴掌扇过去似得,中间啪一声眨眼让出一条道,两边都乖得不行。

    富平长公主的人也顾不上多事,赶紧把长公主、富谟、富钩等弄上车。

    周芣苡指着周依丹:“还有她。”

    周依丹唰的抬起头,死死盯着周芣苡:“我不要去公主府!”

    周芣苡轻飘飘的说道:“那让他们送你去颜家,你娘和你哥肯定等着你回去。”

    “啊!”周依丹尖叫,痛恨,“我绝不要去颜家!”

    她现在就想留在这里,将军府才是她的家,她要见爹!为什么爹现在还不出来见她?

    周芣苡不让她做梦,直接下令:“那就送去逸王府。他既然答应纳你为妃,身为男人,一个王者,又和你已有夫妻之实,就必须负责!你无须担心有人杀你灭口、或者再虐待你,逸王必须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否则要他好看!”

    风刮过,天地间的气氛都飘飘然。众人都膜拜,草包郡主威武!前几天刚将周依莲母女送去韩王府,今儿又要将周依丹送去逸王府,这还是有夫妻之实的。

    周依丹不尖叫了。周芣苡的话基本代表爹的意思。如果爹支持,她就可以进逸王府。她现在要去逸王府,不是因为喜欢逸王,而是那里比别的地方好,这是爹让她去的。

    周依丹觉得,回来一趟还是好,有爹就是好,别人都没有爹对她好。

    想着爹她又哭起来,呜呜呜像是出嫁的女儿,以后在逸王府她一定重新开始。

    周依蓉无语至极。周依丹就不知道周芣苡在玩她。不过周依丹若是有本事,将逸王府搅得天翻地覆也不错。周依蓉也恨逸王,干脆再添把火:“逸王敢欺负你,你不用和他那种人渣中的人渣客气,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周芣苡看着周依蓉,有人学坏了啊。

    周依蓉冷哼一声,近墨者黑。

    周芣苡瞪眼,本郡主明明一身白;看周依丹已经强悍的进入状态,再帮她一下:“逸王真让人不敢恭维。去年昌怡公主还说,逸王答应让她做皇后、做皇太后,他们可是亲兄妹。逸王不能随便拿这种话欺骗别的无辜女子,这次就这么定了。”

    周依丹心也定了。原来逸王还骗过昌怡公主!禽兽不如啊!必须不跟他客气!

    街上都热闹了,很快有人起哄:“你有证据没有?如果有,逸王必须纳你为妃,不能含糊!”

    “长公主的女儿,颜家的这个嫡系,配逸王足够了,我们都挺你!”

    “逸王府的人赶紧出来!将你们新王妃请回去!”

    人群骚动,一会儿真滚出来一个、是香臀挨了一脚被圆润的踹出来的:逸王长史!

    周芣苡大眼睛纯良干净的看着他,逸王将长史都派出来了,怎么不亲自来?

    长史大好青年,在草包跟前却一阵紧张,勉强赔笑:“这、这、这个周小姐和逸王无关。”

    周芣苡愠怒:“你当本郡主是草包吗?会相信你们满口鬼话!你就说,是你乖乖的将她请回去,还是本郡主帮你一把?”

    周依蓉觉得,她不是草包,根本就是土匪,准备霸王硬上弓。

    街上人都觉得郡主好威武,再次起哄:“不用郡主辛苦,我们可以代劳!”

    “逸王真是无耻没下限,各种鬼话将人骗到手,吃干抹净还想赖账!没这么便宜!”

    “我们娘子军也支持周依丹,趁现在时辰正好,准备准备就走吧!”

    街上无数人,愈发有送嫁的气势,最好能顺便将逸王府砸了。他一定很有钱,据说霍家一部分家当都被他拿走了。赌坊又让他抢走一百万两,大家都记着呢。

    人多好办事,将富平长公主的厌翟车征用了,反正周依丹是她干女儿或亲女儿。

    富平长公主已经昏迷,她的女官、扈从等不想多事,赶紧用别的车将她弄走,这里好可怕。

    周依丹心

    周依丹心情不错,在众人搀扶下坐上厌翟车,朝逸王长史吆喝:“还愣那做什么?本小姐要赶紧治病休息,若有什么差池,我爹饶不了你!”

    街上人都无语,这就骄狂起来了,果然够贱。

    长史欲哭无泪,噗通一声给周芣苡跪下,咱能不能别这样?

    周芣苡心善,安抚他:“不用这么客气,我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只要有个好归宿,就仁至义尽了。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弄得鸡飞狗跳,让路人都看不下去。”

    长史大好青年,大概听懂了。弄成这样让路人都看不下去,让周广又多丢脸?

    周依丹没听懂,不想懂,继续吆喝长史:“打道回府!”

    长史没辙,其他人已经簇拥着车马往逸王府而去,随便让逸王出点血也好。

    周芣苡收工,回到松鹤堂,貌似少了一些人?她呆萌茫然的看着爹。

    周广乐,宝贝闺女抱一个。

    周芣苡跟爹抱怨:“他们怎么都没讲?”

    周广忙安抚:“又不是多大事儿,你就在家,爹陪你玩好了。”

    周芣苡眨眨眼睛,傻呵呵的问:“那玩什么?”

    周广反问:“那你想玩什么?”

    其他人看着,这一对父女又在秀亲热,能将别人都无视,我们一块玩就好。

    王铮、王猛、王钶等人是去外城抄银子了。那些人竟然骂少主蠢,必须将银子搬光。

    周芣苡这会儿不大舒服,靠在爹怀里软绵绵的说道:“人家想睡觉。”

    周广点头,抱闺女回去睡觉。银子都不缺,还能缺睡觉?

    周芣苡一觉睡到天黑,爬起来,爹坐在窗边,在和昭王下棋?今儿这么和谐,没事儿吧?

    周芣苡过去坐在爹身边,大眼睛茫然的看着狐狸精,怎么把我爹给骗了?

    昭王凤眸给依依抛个媚眼,怎么是骗的,为了她两人必然能和谐相处,来说个好事儿让她开心一下:“冰炭街勾萌冰炭铺,废墟下面地窖,抄出白银六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

    周芣苡眨眨眼睛:“这么少?”

    昭王败,换一个:“皇祖父下诏,将孝惠皇后贬为德妃。”

    周芣苡眨眨眼睛:“逸王他娘以前就是德妃。”

    昭王败,他也想将逸王一撸到底,可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再说不是那什么?

    周芣苡眨眨眼睛,呆萌的看着爹,还是爹最好看:“人家最喜欢爹。”

    周广心满意足,宝贝闺女就是贴心:“睡够没有,起来吃饭吗?”

    周芣苡摸摸肚子,扭头看着门口。

    钱曼敲门进来,小心回话:“宫里来人,说武昭仪想念郡主,请郡主进宫叙旧。”

    周芣苡打个呵欠:“本郡主忙着睡觉,没空。”

    钱曼看看大将军,转身去回话。连她都知道,韩王、逸王等人一出一出的阴谋诡计,现在武昭仪也坐不住想出来刷存在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主子还不如在家睡觉。

    周芣苡也琢磨这问题,认真的看着爹:“爹,人家好蠢么?”

    昭王怒,赶紧安慰依依:“别听他们瞎说,你若是蠢,他们不是更蠢的不可救药?”

    周芣苡看着他:“你意思本郡主还有药可救?什么药拿来,本郡主不怕苦。”

    周广森森的盯着昭王,最蠢的就是他!

    昭王凤眸一眨,说错话了么,赶紧补救:“我意思依依最聪明,美貌与智慧并重、文治与武功天下第一,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一根手指。”

    周芣苡顿时昂首挺胸,一脸羞涩:“其实世上比本郡主聪明的人多得是,做人要谦虚、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