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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本公子作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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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七,一早,天有点阴,风有点凉,天上偶尔乌云飘过,要天打雷劈公审某些人了。

    朱雀大街刑部外衙,大门打开,里外已经人山人海,还有人不停赶来。

    今儿公审朔方城常胜饭店一案,一伙人运作诬陷周邦正,老百姓必须来支持,同时严厉打击以陈氏为首的罪逆、乱臣贼子。蹇家香料一事大家正憋着火。

    本来可以算是香艳风流的一件事,但那常桂香据说喜欢李狂,完了又挺着大肚子、怀着不知道谁的孽种,这样不遗余力的抹黑欺辱周少将军,进而辱及大将军,老百姓不答应,没有风流只有看不见的血腥。

    因为萧何牧小妾蹇氏行刺丞相一事,众人对小老婆更痛恨三分。这恐怕是某些人想不到的。而萧何牧自甘堕落,把自己爹坑了。周少将军洁身自好,大家必须坚决拥护,维护大将军。

    屠洪辉现在已经是神策军将军,佩金印,率领五千神策军来维持秩序。

    刑部大门进去挺大的空地,现在全是人头,大热天暖和。仪门提前打开,里边也是挺大的空地。再前边才是刑部大堂,那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一队杀猪的守在大堂前,刑部衙役都有点怕,从侧门进出忙碌,忙得很。

    老百姓从大门内有秩序的进入仪门,大门外的人又进门将地方站满,街上的人将大门前填满。

    朱雀大街到门口该留的地方自然留着。突然门口骚动,一股逼气冲天。老百姓一块看去:萧何牧来了。他是刑部侍郎,来摆官威了。刑部算是他的地盘,萧侍郎抖一地威风。

    老百姓骚动,特想赏他一顿臭鸡蛋,或亲自赏他一顿老拳。奈何神策军拦着。大家给与萧丞相的尊敬值已经被他孝子贤孙挥霍完,还透支一大笔。

    老百姓作为债权人,比萧侍郎更理直气壮,都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昨儿安邑坊的事你们知道吗?”

    一伙计很傻很蠢萌:“逸公子去安邑坊了?啊我竟然不知道!”

    一中年大叔都被逗乐了:“不是逸公子!逸公子哪有那么空!”好多人下意识以为是逸公子,不是逸公子大家就没劲儿了,中年大叔抓住机会继续说,“是萧小姐!”

    众人又打起精神,虽然指定不是好事,但坏事也要听,反正现在没事。

    一大娘抢着表现:“我也听说了!前天萧小姐非要定国郡主去她义学,好像那是天下头等大事。萧小姐就当大事做了,给义学娃们一人发一身新衣裳,都是九潭布料,一身估计得一二两银子;又要求他们昨儿到齐,恭迎定国郡主,还给他们排练节目。”

    今儿来的人多,有些离安邑坊远的,只听到一点风声,并不清楚,这会儿都安静听着。

    有些人对义学和萧小姐还有点好感,正慢慢幻灭。前天爆发香料事件,萧丞相遇刺,萧小姐还能将义学当头等大事,难道萧丞相比不上那义学?

    这样比或许不公平、不舒服,但一个丞相确实比一百个义学重要。

    萧丞相还是萧小姐祖父,她跑去关心义学,或许是想说老百姓重要、借此收买人心。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她目的或许只是那点人心罢了。

    人心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一富翁接着说道:“我就在安邑坊。昨儿晌午洪小姐、沈小姐等到了义学,那些娃也到了。一人穿一身破烂,说要将新衣裳留着过年,还有人说要留着娶媳妇儿。然后大约三分之一的娃退学,说教员每天上课至少要说一百次萧小姐贤德,排练一个节目则要说二百次;他们平常一天念圣上万岁都不到三次,念逸公子千岁大概十次。”

    最先喊那脑残不乐意,他要表现、爬树上大声喊:“瓜娃们童言无忌。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气的大骂:你们这些贱民,萧小姐施恩不图报,难道还不贤德?你们竟然忘恩负义,真是一群白眼狼!一定是受了别人挑唆!又责问洪月县主,那意思肯定是她,否则定国郡主为何不去!萧小姐也责问洪月县主,定国郡主为何没去?”

    脑残好像坊间唱戏的,演的惟妙惟肖,贴身大丫鬟一声贱民后,数了一长串萧小姐施的恩,甚至给学生的母亲治病了。责问洪月县主是霸气侧漏。

    昨儿没在安邑坊的人都明白了。无凭无据就往将军府泼脏水,真无耻。

    “哈哈哈!定国郡主为何没去!”大娘狂笑,不少人跟着耻笑。

    “哈哈哈,厉害!洪小姐、沈小姐都是有封号的,竟然不如丞相府一个丫鬟!”

    “丞相府牛逼啊!香料的事儿定国郡主先发现的,不知道丞相府该感谢,还是反咬一口?”

    有一种风声就说蹇老板和大将军有关系,罂粟壳是通过大将军从河西弄来的。只是风没吹起来,就被老百姓的怒火湮灭,还打死几个人。

    大家都默契的知道,陈氏、火氏一伙的狗腿,只要抓到证据只管往死里打,基本没事。没准还能立功,这种机会可不多。看屠洪辉从一杀猪的几年混到将军,就是抓住了机会。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屠将军不必羡慕,大家单纯图一个痛快也好。

    “沈婉县主问,安邑坊大家条件都不错,学堂为何是茅屋?”脑残在树上抢占制高点继续表现,“萧大丫鬟说,懋平坊给泰王盖的也是草屋。洪月县主应道,懋平坊是感谢泰王恩德,也是泰王要住的。萧小姐却让学生在茅屋上学,不知所谓。”

    众人又一片爆笑。大家不是太懂,但有些属于朴素的常识。

    现在太平盛世,乡下住茅屋的都少了;京师只有懋平坊曾经脏乱差,才会有茅屋。泰王一年都住不了几天,懋平坊的草屋更多的是纪念意义。安邑坊生活不错,有人家里有花园、盖着两层楼。义学非要盖茅屋,真的不知所谓啊。何况萧小姐自己住的茅屋就像茅宫,比懋平坊强多了,还敢拿自己和泰王比,只能说不知所谓。

    萧何牧一路走过,非常生气,在仪门看见屠洪辉,立刻喝道:“那些贱民、刁民聚众闹事!将他们驱散,为首者抓起来!”后边又命令刑部衙役。

    衙役忙得很。陷害周少将军事儿不算大,但谁陷害他可是大事,萧侍郎对不起了。

    屠洪辉也忙得很,使劲拦着那些躁动的百姓,这些混蛋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在刑部揍刑部侍郎合适吗?

    老百姓暴动,萧侍郎就是条狼,揍他怎么不合适?逸公子在的时候大家就冲进大堂揍过人。

    屠洪辉一头汗,不知道热的还是冷汗。他能和逸公子比吗,他还想安度晚年。

    萧何牧气的七窍生烟。他还是刑部侍郎,这些人竟敢不理他!

    御史大夫吕苍宇带着几个侍御史来了。一些达官贵人夫人小姐等也来了。为的主要是那些被告,比如李昌、姓常的、温表舅等,这显然是一次不小的清洗及立威,案子只是由头。大家应该高度关注,这可代表着朝廷、圣上的意之所向。

    这么多人来,看到大堂外南边老百姓还在喊,顺便就看萧何牧的热闹。

    他来就来了,为何不寻个地儿躲着,还站这儿丢人现眼么?丞相有个这儿子真是不省心。其实丞相长子是挺不错的,可惜英年早逝,夫人后来把这嫡子就宠的,一切都是理由、借口。有些人因为吃了香料,浑身不爽,对萧何牧还有几分仇怨,他根本是在这拉仇恨。

    萧何牧更恨,简直和将军府不共戴天。曾旸即将为他获得部分兵权,成为他的助力,结果被杀了。香料的事儿好好的,过几天还能卖到皇宫,就被周芣苡那么戳破。萧明悦也好好的,一夜之间却有这么多人嘲笑。他恨,他今儿就要周家好看!

    萧何牧是刑部侍郎,先不和那些贱民计较,直奔大堂先办正事。

    大堂六扇大门还关着。一队杀猪的守在大堂前。屠洪辉绝逼是恶趣味,收集这么多屠夫。

    萧何牧眼里除了他爹别的都是贱,关着门让他更不爽:“把门打开!”

    杀猪的一条心贱到底,照规矩,他们来维持秩序,没让他们管刑部别的事。刑部衙役忙的脚不沾地,大家也有分工,管门的没在。

    萧何牧有扈从,还是高手,冲上去要拆门。这是破坏秩序,一帮杀猪的一拥而上,高手剽悍反抗,双方打起来。最后杀猪的胜出,将高手都屠了。

    南边老百姓起哄,呐喊着准备冲过去将萧何牧镇压,真是越看越掉价。

    屠洪辉又费了老鼻子劲儿将平民百姓拦住,心里抱怨萧侍郎,要拉仇恨换个地方啊,大家都不容易。当然逸公子在就容易了,但不能什么事都指望逸公子,那饭也让逸公子一人吃啊。

    萧何牧气的眼睛都凸出来,这种人人喊打的事儿怎么可能轮到他头上!他爹是丞相!

    吕苍宇不是丞相,绕过萧侍郎从侧门进大堂,御史台也得做些准备。

    司马刚带着一批史官也到了,可见对此事的重视。刑部自然会有卷宗,但和史官不一样。他们早点来,也得做准备,就从侧门进。

    达官贵人夫人小姐等就在大堂外北边呆着。京师一块砖头能砸三个正三品、七个正四品,一般的贵人今儿就老实在外边等着,顺便继续看好戏。

    萧何牧正对着刑部大堂站着,照这姿势往里挪三十米,就是堂下犯人。

    董健和张晋乐、及大理寺别的官吏等也来了,大家也绕过萧侍郎,从侧门进大堂。

    九点半,大堂一共六扇大门终于卸掉,就像掀开神秘的面纱。

    外边大家习惯性踮着脚往里看。大堂内和以前差不多,威严肃杀,南边一片刑具让人胆战心惊。北边设了很多座位,南边也设了部分旁听席。还有屏风挡着一个区域。

    辽王、襄王、轩王、恒王等陆续到来,庆王和逸王也来了。崔郕公、陶圳公、夷简公、博奥侯、崔述、夷赟、张千、萧明经等也来了。程家、于家、孙家、齐王、赵平海也跑来。

    安平长公主卤簿和定国郡主卤簿一前一后到来,很快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以及昌平公主也到了。娘子军来二三百人,大堂都挤不下。

    不少人一边看着一边议论。难怪屠将军带这么多将士来,除了一群屠夫,还有两千精兵。因为大堂挤不下,卤簿在大堂后边也快挤不下了。局面有一点乱。

    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人过来,一下将场面震住。他们都是来支持将军府。

    陈氏也到了。陈玄龙骧坐着轮椅,重伤未愈。气势却猛地很,比以前更叼了。好像陈氏千年屹立不倒,他头上古陈冠就很端正。轮椅周围十六个金龙卫、金狮卫等,在这里简直无敌,惹怒了随便能在人群杀个三进七出。

    陈氏和大虞也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还有一批高手藏在各处。

    屠洪辉就是一杀猪的,上前拦住陈氏的猪:“里边没地方了,只有他能进去。不过若是投案自首,还是有地方的。今儿是吉日,投案自首坦白从宽惩罚一律七折。”

    没等陈氏发飙,南边一混蛋便喊:“陈氏五大氏族,不能再优惠吗?”

    屠洪辉应道:“陈氏罪大恶极,本将只有七折的权限。你若自首,能给你五折,机会难得啊。”

    南边北边一大片笑翻。貌似没犯罪也不想错过,万一哪天犯糊涂呢?

    陈氏怒极,狗屁的投案自首,十六个高手气势一齐爆发,差点将屠洪辉掀翻。

    屠洪辉晃了一下稳稳定住。众人抬头,只见屠洪辉左肩站个人,现在就是潞峄所有人全部杀来,屠洪辉也翻不了。逸公子!啊!逸公子来了!她怎么来的?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脑残粉彻底疯狂,各种尖叫。

    一阵狂风刮过,逸公子又从屠洪辉肩上消失,下一瞬两个金狮卫消失在天边。“十四就是要死,不吉利。”风吹来的声音,又两个金狮卫愉快消失。

    逸公子站在屠洪辉身边,一身白色纱袍,上面麒麟踏云风中飘,好像随时会踏着云跑上天。眉目如画,星眸闪耀,那是圣地与净土的光彩。

    屠洪辉赶紧让远点,逸公子光彩晃得他眼花。对面陈玄龙骧及金龙卫下意识也想离远点,逸公子绝对成魔了!一招一个对付金狮卫,竟然没有一点反抗力,是叫一声都没有。

    可能叫了没听见,因为脑残粉还在疯狂,北边脑残粉一点不输南边。

    逸公子挥挥手,大家才停下,一齐盯着陈氏,叼啊,继续叼一个给爷看,否则就不是爷们。不少人听说陈玄龙骧废了,眼睛使劲往他那儿瞟,可惜愣是看不出来。

    陈玄龙骧回过神,又气的吐血。不是气性大,是重伤未愈,容易吐血。

    逸公子懒得理他,星眸瞅着金龙卫:“本公子给你们三个选择,一投案自首,二搜身扛枷在这等着,三离朱雀大街十里远。给你们十秒钟考虑,一、二、三、七、八……”

    金龙卫差点全部气吐血:“你你你!”

    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威胁又没用,逸公子就是个恶魔,更有看不见的杀气、更有威胁力。半天太久,不过一瞬。几个金狮卫冲动,一齐扑向逸公子,要死一块死。金龙卫当机立断,也动手。刀枪暗器毒药什么的全往逸公子身上使,瞬间将这三米方圆地方整成地狱,随即杀气向四面八方炸开。

    屠洪辉离得近差点被炸飞,平民百姓等实力更差、受的影响更大,好像看见死亡降临。不过等了一阵,狂风刮过,死亡走了,人还在这儿。众人忙看逸公子。逸公子欻的将外衣脱了,里边一身战袍,好像嘛事儿没有。

    众人再看,十二个金龙卫、金狮卫等全躺了,死相一个比一个难看,这情形好诡异。

    不是诡异,是逸公子有上天庇佑,逸公子神威盖世!脑残粉愈发脑残!

    有人正准备狂欢,发现南北两边都有人失禁了,失禁的回过神还心有余悸,真的好可怕。

    逸公子没事了,挥挥手朝大堂而去。刚才不过是利用这伙人多正好全方位当了挡箭牌,自己只管飞快的闪就好。可惜外衣被刮坏,又要换一件。

    陈玄龙骧朝她背影又吐出一大口血,难道十二个金龙卫、金狮卫不如她一件衣服?

    屠将军觉得真比不上,十二个死人找陈氏要赔款又要不到,身上几乎都中了毒喂狗都不行,还得费工夫处理。屠将军让人将陈玄龙骧推进大堂做被告之一,再吩咐人收拾干净,陈氏的暗器毒药之类用过之后也有危险。堂堂陈氏,经常喜欢用毒,更让人不屑。

    刑部大堂内,诸王、诸公等已经在北边坐好。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周芣苡、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等则坐在诸王后边一片位置,并用屏风隔了一下。

    逸公子一眼扫过,就看萧何牧坐她位置上?

    其他人也发现了。逸公子身份特殊,所以刑部衙役在辽王、襄王的旁边给她准备一个位置,就当旭王对待了。现在萧何牧大马金刀的坐那,大家想的是,他怎么没往上面坐?

    萧何牧怒火但又不是没脑子,案子他都没经手,怎么往上面坐?

    世上有几人是笨的,愚者千虑还有一得,不要随便瞧不起别人的智商。

    众人佩服萧侍郎,不过刚才逸公子将他靠山都灭了,他现在又是怎么想的?智商太高啊。

    逸公子也不忙,星眸淡淡凉凉的看萧何牧一眼,先去更衣。

    十点整,泰王出来坐在主位,董健和吕苍宇在他左右坐好。刑部官吏准备升堂。

    逸公子又是一身白色麒麟纱袍,一阵风似的飞出来坐好。萧何牧早滚一边去了。其他人暂时也懒得管他,正事儿要紧。

    庆王、逸王、崔郕公、陶圳公、孙家等人看着陈玄龙骧的样子,原本很有信心的,现在心里也没底。李璈消失这么久,肯定是被抓了,大家也想好对策。但对策对付小恶魔有用吗?

    外边狂风起,天阴沉,大堂内点了很多灯,亮如白昼,又像朗朗乾坤。

    “啪!”泰王拿着惊堂木一拍,大堂内外万籁俱静,风声也暂停。

    一股无声的气势弥漫开去,衙役带着七个人上前跪下。

    泰王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一个女子跪着上前,操着朔方一带口音、有点糯糯的:“民女度五娘,是常胜饭店侍女。去年九月二十三,李昌、温成久、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等二十多人邀请虎威将军周邦正到常胜饭店吃酒。掌柜在酒里下药,不久少将军昏迷。民女帮忙将少将军送到后院卧室,之后李璈和常桂香在榻上翻云覆雨,再将少将军挪到榻上。之后常家丫鬟找来,钱甘氏一直住在隔壁,还有几位夫人,让人将卧室打开,少将军正好醒来。常桂香也假意醒来,一口咬定是少将军。钱甘氏等便大肆宣扬。”

    泰王问道:“是钱甘氏让人打开卧室?还有哪几位夫人?”

    度五娘一愣,之前不是不说吗?要说就说,她没所谓:“还有李狂夫人、晋夫人、孙夫人、陶夫人等。让开门的是李狂夫人,说是关心表妹。”

    泰王一拍惊堂木:“你先退下。下一个。”

    一个伙计跪着上前,明显是黔州口音:“草民钱多,是常胜饭店跑堂,也是黔州钱家宗亲。在黔州混不下去,找机会去了朔方城。钱甘氏和陈氏的关系尽人皆知,整个钱家也变成陈氏暗桩。再说常胜饭店,钱甘氏到朔方城一直住在常胜饭店,也就是幕后老板娘。当天她是早有准备,不仅让周少将军大大丢脸,也是捏住他把柄。后来要挟过几次,但少将军有骨气、纯爷们;钱甘氏气的回去砸了不少东西,饭店账簿上都有。”

    庆王、逸王、陈玄龙骧都突然惊醒!

    当时查封常胜饭店,是埋下这伏笔、挖了好大一个坑!爹又要惨了。

    因为查封特突然、太意外,常胜饭店什么账簿、还有一些东西、包括人,简直是不设防的小萝莉,全完了。开始怎么没往这儿想?

    为什么就没一个人往这想?大家不是都挺聪明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还一个劲想办法解决李璈问题,现在全被解决了。陈玄龙骧吐血,一头昏倒。

    程林霜、宇文焘、曾旻等正好在南边坐着,原本准备作证,周邦正确实和常桂香躺一块,周邦正被人看完了;现在却急得火烧眉毛,他们去过常胜饭店请周邦正吃酒是无法抵赖的。如果证明陈氏陷害,他们就是帮凶,现在怎么办?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你先退下,下一个。”

    又一个女子跪着上前:“民女陶三妹,是常胜饭店侍女。去年七月李璈就秘密到朔方城,一直住在常胜饭店,就在周少将军出事院子后边。周少将军昏迷,非常方便他行事。另外,李璈还和李狂联络,李璈这边联络陈氏,李狂那边联系苏国余孽,具体民女不清楚。李璈让民女服侍的时候,曾说他只是玩玩常桂香。”

    泰王说道:“李璈联络陈氏,而常胜饭店就是陈氏开的,钱甘氏是老板娘。”

    陶三妹应道:“钱甘氏身份、眼光高的很,每次把李璈叫去,说了什么民女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李璈想勾引钱甘氏,被掌柜打断一条腿。”

    其他人听着,怎么觉得这故事才香艳呢?一个狗腿试图勾引女主人,却被男主人打断狗腿。

    钱甘氏已经可以确定,非常肯定,一定是陈氏的人。李璈那么贱,还勾结苏国背叛大虞,这样一个人的孽种,要赖在周邦正头上,老天都不能忍啊,太恶心了。

    庆王、逸王、崔郕公、赵平海等一伙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泰王将另外几人问完,这么简单的案子,云家汪星人都懂了,跑出来溜两圈,顺便监督其他汪,谁敢乱吠就开除狗籍。

    小狗现在正壮年,比三年前还聪明,泰王让它回避,它就去找逸公子。

    衙役又押着一帮人上前,钱甘氏、杭氏、单氏、常月郡主都是拖家带口,有的是这两天在京师抓的,像温成久、李昌、常仁贵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一衙役小伙挺酷,一脚将钱甘氏踹上前,侮辱了周少将军还要挟他,有种就多活几天。

    钱甘氏穿着囚服有点惨,眼睛看向周围,还想寻找希望。但外边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堂内灯光又太亮,眼泪唰的流下来。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钱甘氏,从实招来!”

    钱甘氏咬牙,拿出陈氏千年的骄傲:“我没什么要说的,你也别想屈打成招。”

    泰王应道:“罪证确凿,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何牧终于跳出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什么罪证确凿,那只是一面之词。他们都是卑贱的下人,没准被威胁或收买了。”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罪加一等,打四十杀威棒!”

    一帮衙役毫不犹豫的将萧何牧按倒,两边杀威棒如雨般落下,伴随着萧侍郎的惨叫,特带劲儿。刑部侍郎拆刑部尚书的台,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

    外边无数老百姓叫好!好多人叫骂!傻逼,人家陈氏的狗都没吠,他不是纯属找死么?人到了这一步,老天都帮不了他。大家又趁机大骂钱甘氏,强烈要求将她充军!剐了都便宜她!

    四十杀威棒打完,萧何牧气若游丝,竟然没一个人为他讲情,萧明经又吓到了。

    泰王当即下令:“钱家勾结陈氏作乱,全家充军。”

    赵卓忍不住喊道:“今儿审的是常胜饭店一案,和钱家有什么关系。”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二十杀威棒!”衙役在那打,泰王继续讲,“钱甘氏和陈氏等合谋陷害周邦正,便是作乱。至于和钱家有什么关系,有请证人。”

    茜云郡主的傅母先出来,给泰王、董健、吕苍宇等行礼,条理清晰的将三月二十二日朔方城将军府依水堂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茜云郡主随后出来作证:“钱甘氏当时大吼,说陈氏敬佩大元帅,愿支持大元帅继续平定河东,资金、盔甲等各方面都不是问题!又说苏国也有意停战,这次是真的议和!到时大元帅和苏国隔着苏格拉河,一衣带水,和谈对大家都有好处。”

    华妸郡主现在就是一个真人版芭比娃娃,大眼睛愈发通透,直视人灵魂:“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本郡主不妨直说,陈氏是煽动大将军谋逆。大将军德高望重不是他们能侮辱的。但他们作乱是不争的事实。”

    好多人还在震惊中。二话不说将常桂香按倒检查,定国郡主威武。

    至于钱甘氏、陈氏,真的不需要多讲,只要下手即可。外边不少人喊为周少将军报仇。

    赵卓也打完。刑部大堂不是朝堂,不是谁有想法可以各抒己见。刑部的旁听席只能是旁听,让你讲再讲,没点名就乱讲,挨打是活该。

    泰王凤眸扫过庆王、逸王、崔郕公、陶圳公等,谁想试试杀威棒就举手、开口也行;不开口他继续、带着王者之威:“将钱甘氏拖下去。杭氏从实招来!”

    衙役一脚踹的杭氏满地打滚,哪里还有半点老夫人的样子,穿着囚犯满头白发倒有点可怜。外边却一阵狂笑,和颜家有关的老虔婆,让她也去充军,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上。

    杭氏从地上爬起来,大骂:“周邦正是我侄孙!老身已经古稀!”

    刑部主事插话:“杭氏今年六十七,虚岁六十八。”

    泰王一拍惊堂木:“看来你是不知悔改!温成久母子参与陷害周邦正,全家充军!”

    温成久忙爬上前:“我没有!我是被人利用了!当时李昌等人只说请周邦正吃酒,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周邦正是我表外甥,我岂会害他!”

    泰王喝道:“事实就是你参与了!杭氏咆哮公堂,掌嘴二十!”

    杭氏一直骂不停,衙役按住她,拿着三指宽竹板就抽,几下就把她抽老实了。

    温成久看着就害怕,好汉不吃眼前亏,做人要能屈能伸。就算充军,活着总有机会。这也是一个到河东的机会,别人不知道,他到时再拿出表舅的身份,凭着他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作为。温成久想得挺美,毕竟陈氏不能放弃他们,苏国也需要他。

    其他人看着温成久却无语。挨打的是他亲娘,他就没什么动作?真是太能打算了。

    泰王懒得管他,希望温表舅在罗文刚手里能有一番作为。继续李昌和常仁贵,嘴硬就全家充军。李家全家包括李狂一家,李狂的父亲是兴平驸马外甥,母亲是杜无悔女儿。

    其他人一时默然。有人觉得,杜无悔能封杜贞公,和女儿、外孙不无关系。卖女求荣估计算不上,若是能卖出一个国公,大家抢着买。而照圣上和周广坚决的态度,他不同意也没用。

    眼看一批人快审完,才轮到常桂香和李璈。外边老百姓一阵骚动,都想凑近点好好看看,这是怎样一对狗男女,才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常桂香穿着囚服,挺着大肚子,突然大哭,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逸公子喝道:“将她拖出去给大家看看!带着个孽种还想装无辜,演技不错啊!”

    两个婆子也特厌恶常桂香,这傻逼之前在牢里还不停说她怀着周少将军的孩子;有了这机会一左一右就将她拖出大堂,最好将她游街、骑木驴,当然充军也是蛮挺不错的办法。

    大堂内逸公子再盯着李璈:“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正好在将军府安心养胎,再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周广一死,周邦正那废物也得玩完,我会尽快带你们母子离开。他们若是敢对一个孕妇下手,一定会遭人唾弃。你只管放心,一口咬定是周邦正,别的照计划就行。”这都学着李璈阴邪的口气,最后冷喝,“不知本公子作证行吗?照计划又准备怎么让大将军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