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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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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咸阳宫,一身疲倦的秦王,泡在温泉泳池了。

    他眯着眼,蹙眉,眉心挂着一个川字。

    梦魇纠缠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忽然间,感到释然。

    “一个人这辈子活得不好,老天会补偿他下辈子的。”

    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一句话,就让他开悟了。

    想起那位小姑娘,他的嘴角不经意地笑了笑。

    心头的症结没有了,可是王宫政治权利争夺的阴霾却依然笼罩。仲父把政,母后强权,宗族长幼虎视眈眈。如果大秦不是一个法治国家,早就朝纲倾斜,天翻地覆了!

    马上他就要亲政,四面八方的政治力量,暗流涌动,对他来说,死或让别人死,永远是他生活的主调。一想到国事尚有千头万绪,秦王再没心思,在温泉里躲清闲。

    他跳了出来,披一件宽袍罗衫,健步回寝殿,穿过重重帷幔,依稀看见榻上有一个黑影像一条蟒蛇般缠绕。

    秦王几大步来到榻前,入目的是一位轻纱笼罩的妙龄美女,她奇峰迭起,凹凸有致。

    妖娆魅惑!

    秦王内心属于人性最本能的*被撩拨,一股热流从下向上窜动。

    美女蛇游走过来,环上他的脖子,像蛇吐信子一样,用舌尖,拨弄他的喉结,用结实的两峰,紧贴着他的胸部,摩挲。

    他干咽了一下,j□j像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j□j,全身血液开始膨胀。

    美女蛇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肆意,她喘息着,含着他的耳垂,呼着软绵绵的热气,让人全身酥软。

    秦王双手一环,抱着她滚到柔软的榻上

    美女蛇的蛇信子,舔舐着他红润而清透唇,叩开他的贝齿,侵入,缠绕。

    正在*汹涌的时候,突然,他闻到一股秽物的腐味。母亲被全身泼满秽物绑在梁柱上的一幕,乍然出现,他一阵恶心,所有的*瞬间坍塌。

    他腾地跳起来,往外疾走,脑后抛下一个字:滚!

    【二】

    秋伊别苑位于白府西南,二姐嫣然母女就住在这。

    虽然位置偏安一隅,气派和场面不能与正室主殿媲美,可是却清净、雅丽、别致。

    里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芳香扑鼻。

    一个青年男子倚着廊柱,用近乎宠溺的目光,看着嫣然投掷鱼饵,喂鱼。他就是若然和怡然口中的庆卿,他一袭白色罗衣,白玉束冠,眉目上扬,眼眸深邃,脸上的表情深沉含蓄,笑意淡若尘烟,这一点与嫣然如出一辙。

    嫣然眉目流盼,脸上流光溢彩。

    “欣然,她没事吧?”庆卿问道。

    庆卿和白府来往已经很多年,一直以来欣然都把她大哥哥来崇拜。

    那时候,每次来到白府,白府的若然和嫣然都已青春妙龄,见到男子不免含羞带怯,欣然见他,却格外亲切。还记得那次,欣然和一般小朋友玩,被人欺负,进来看见庆卿在,一把拉住他说:“哥哥,他们欺负我,你帮我灭了他们!”全家人听了都笑做一团。

    嫣然摇头,“她什么都记不起来,连爹娘她似乎都不认识了,我看见她为此郁郁寡欢,很是苦闷。”

    “这事发生得太意外了,你是不是也吓坏了。”

    “嗯,当时感觉头皮发麻,心都蹦到嗓子眼了,那情景不敢回想,想起来后怕!”嫣然说起来依然神色惊恐。

    庆卿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拍着她的香肩,抚慰道:“不怕,老话都说,经历过劫难的人,后福无限。”

    嫣然倚在怀里,心里踏实而温暖。一缕幽香沁入庆卿的心脾,让他的心变得好柔软!他俯下身,温热的嘴唇触碰她光洁的额头,内心春情荡漾。

    “嫣然,我经常想你想得心灼痛!你知道吗?”庆卿揉着嫣然咕哝道,那话语中黏腻着浓情蜜意,嫣然轻微地点头,“等大姐婚事办完,我想向你父亲提亲。嫣然,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可能给不了你像白府这样的富贵尊荣,可是我可以向你然诺,一生呵护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庆卿蹲在嫣然跟前,执着嫣然的手,诚挚而热切。

    “我娘说,荣华富贵都是浮云,一个女人有一个知冷知热,一心一意的男人疼爱,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庆卿你待我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嫣然的眼眸闪着光,脸颊绯红,笑容潋滟,只有在他面前,嫣然才会如此灿烂。

    【三】

    白上卿带着欣然到了邯郸。

    邯郸有白家的商号,白家在那里有宅邸。

    邯郸的府邸白泽不常来住,只是偶尔行商到此,作为一个驻足点。

    府邸交给一个远房侄子代为打理,雇了一些佣人帮助日常事务。

    白上卿带着欣然现在府邸里安顿下来,云裳就贴身侍候欣然。

    一路车马劳顿,欣然更衣沐浴后,就歇下了,自从她失忆后,她经常也不能寐。

    不过今晚她睡得很踏实,梦里她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马向他飞奔过来,走到近处一看,竟是今天遇见的那个少年,他含着笑,细长的眉眼荡漾着别样的温柔。

    她又梦见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中年男人,拿着一个很重的包袱,搭在她肩上,对她命令道:“浩楠,背上它,跟上队伍,她们走多远,你就走多远,不许掉队!”

    她还梦见自己肩上扛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瞄准一个靶子,射击。

    醒来后,发现自己累得腰酸背疼,出了一身臭汗。

    她不知道自己是长期坐马车累得,还是在梦里,被那个奇怪的中年男人折磨的。

    “云裳,芸香!”欣然唤道。

    怎么都不在,大清早,她们都上哪儿去了!

    欣然瞥见云裳的包裹,用粗麻布包着,里面露出一截纹绣极其精美的绸缎下摆。

    欣然感到困惑,云裳昨天还说自己身世如何凄凉,她的包里怎么有那么华贵的衣裳。

    欣然盯着云裳的包袱,疑惑不解。

    云裳端着一盆水进来了,见欣然脸上的表情,上前把衣摆掖好,笑着说:“姑娘家,为自己做的嫁衣!没舍得穿。”

    欣然觉得自己刚才狐疑的表情太露骨了,即使云裳家境不好,像她这样长相的姑娘,有件漂亮的衣裳,也不稀奇,自己大惊小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云裳,你多心了,我没多想!”为了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我大姐这个月底就要出嫁了,我娘给她定了一件华丽的嫁衣,美得炫目!”

    “是吗?那要恭喜大小姐了!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赶回卫国,参加大小姐的婚礼呀?”

    “嗯!”欣然点头,想起大姐若然,欣然满脑子都是大姐对她的体贴和照顾,大姐就要出嫁了,欣然有些不舍。

    “小姐,我侍候你梳洗吧!”云裳说。

    欣然坐在铜镜前,芸香进来了,上前道:“还是让我来吧!”

    “芸香,你上哪儿去了?”

    “把一路上换洗的衣物,拿出去清洗一下,晾上了!今天天气好,早上洗了,晚上就能收。一路上都是雨天,衣物放在衣箱里,感觉都有味了,小姐以前最容不得任何怪味了。”芸香从云裳手里接过篦子,为欣然梳头。

    云裳去整理完房间出去了。

    芸香说:“小姐,这云裳说自己贫苦人家出身,你看她一双手细嫩地像没干过粗活的,我今天让她帮着洗衣服,打扫院子,她竟然都不会。小姐,你说这云裳四体不勤,不会是······”芸香把话噎住了。

    “你怀疑她是,风尘女子?”欣然听着芸香那口气,猜测道。

    “你看她那做派,像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别瞎说,我看云裳挺正派的一个人,模样长得俊俏,可能家里骄纵了一些,你以后好好带带她,这些话,再别说了,要让云裳听见,可不好。这可是无端羞辱人。她现在虽然落魄,可是咱不能作践人家。”

    “小姐,我记住了!”芸香乖巧地说。

    这时,白上卿穿戴齐整的进来了!

    “老爷!”芸香躬身道。

    “嗯!”白上卿微微点了点头。

    “爹!”欣然起身,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虽然白上卿时时告诫女儿们,要知书达礼,可是看到一向和自己亲昵的女儿突然跟他这么客气,心里不免感到有些难受,上前扶起女儿,爱怜地说:“一路把你颠簸坏了吧!”

    “还好!休息了一宿,已经不感觉疲乏了!”白上卿离欣然很近,欣然莫名地感到局促,为了掩饰自己,她努力地笑笑。

    “爹,今天就准备去把名医扁鹊请到家里来,如果你觉得身子还困顿,爹就让你再休息一两天。”白上卿拉着女儿的手,在席上坐下,满脸慈爱地说。

    “不用了,我们看完病,还要赶着回去参加大姐的婚礼。”欣然明白爹急着赶回家,主持大姐的婚礼,虽然还是疲乏未消,却乖巧地说。

    “爹也是惦记着这事,不然也不用这么匆忙。”白上卿拍拍女儿的手背,有些歉意的说。

    当然除了歉意让小女儿长途奔波,也歉意不能亲自为大女儿操办婚事。以他白上卿的地位和财富,请个医生到家里来诊治,本不是难事,可是扁鹊却是个例外,不是他不肯出诊,而是他自己也已经是个耄耋老人。让一个老名医千里迢迢去卫国给他女儿看病,不说扁鹊愿不愿意,这样的请求,白上卿他也开不了口。

    “爹,欣然能理解。”

    “那好!你准备好,待会儿医师来了,爹派人过来传你。”

    “好的!”

    白上卿交代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