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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春的风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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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让人捉摸不透,想抓却抓不住。两个月就这样悄悄过去了,旗台上始终少了一个人,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我甚至不在意他很少联系我,这是太信任的表现还是我太冷静?

    等待和思念的交织总是能擦出热烈的火花,发呆也变成了常事。我发现我开始想念他的一颦一笑,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在我身边的温暖,想的我开始害怕如果有一天失去他,我该怎么办?

    抓抓头发,甩甩头,莫名的烦躁占据头脑,实在没有心情在呆在教室里发呆。于是我背起包就往办公室走去。

    “老师,我想请假回家,头很痛。”我很认真的阐述着我的请假理由,看着秃顶的班主任,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起他平时八卦的表情我就已经被他打败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没有马上回答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看着窗外一会儿,我正要再问他的时候,他了一句我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话,“你可以走,也好好想想三个月后你要怎么跟上他的脚步。”

    平时八卦风趣的他说出这么深沉也是我没想过的话,让我为之一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脚也钉住了般,挪不开步子。

    “出去吧。”他递给我一张请假条就把我往门外赶,我只能顺着做出条件反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脑袋好像空空如也,又好像浆糊乱成一团。走过我们经常呆的旗台,几个少年的影子浮现,是啊,三个月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优秀如他,平凡如我。我要怎么才能跟上他?离别又是怎样的一种痛?

    这个问题久久在我脑海中消散不去,走到校外的河边,趴在栏杆上看河堤上瀑布似的黄色花朵,在风中摇曳,在阳光里盛开的如此娇艳。

    “如果离别也能如此绽放,也许就不会那么伤感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恰巧说到了我心里,毫无疑问的道出了我的心声。就像是说这话的人知道我此时所想所恼一般。我将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右边不远处站着一身休闲装的中年人,从头到脚都透出一种威严,加上此时的忧郁,总觉得有点别扭。

    好像是注意到我在看他,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冲我笑了下,嘴角扯动脸上一道明显的疤痕,我却并不觉得可怕,只觉得那是岁月留下的记忆。

    “哈哈……小姑娘你居然不怕我。”他突然大笑的说着。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确实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怕他,又不是鬼怪。

    他眯起眼看着我,我再次望向河边的风景,好像自言自语般的说:“如果一个人的面目就能成为自己的恐惧来源,那样的心灵也太脆弱了。”

    我没有转头看他,只是自己开始发呆,不知隔了多久,才再听见他说:“你跟一个老朋友很像。”

    突然想起余阳爸爸也曾说过我跟他妻子很像,看来我这样的人还真是普遍的存在,遇到谁都能帮忙勾起回忆。

    “是吗?”漫不经心的反问着,并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又转向了河岸。

    奇怪的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我居然没有想要离开的冲动,不经多看了两眼这个陌生的大叔。

    “看上我这个风流倜傥的大叔了吗?”他突然冒出来的话让我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脸上露出的调皮笑容。

    这大叔是哪里来的自信?拜托,我可还是穿着校服的正常高中生,哪里看出来我有恋父情结了?

    开口反驳道:“我是怕你寻短见,处于道德才多看两眼,出事我可付不起责。”

    他大笑着说:“如果可以,你今天也不会见到我,我还有事没完成。当年如果我不那么纵容她,也许现在我还能看到她的微笑,可惜她只能永远活在我心里了。我脸上的这道疤是我故意留下的,看到它我就不会忘记关于她的一切,就算时间再怎么残酷,都带不走她留给我的一切。……小姑娘,有男朋友吗?”

    他突然问我,我老实的点点头,“嗯,他对我很好。你……”

    “Boss!”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打断了我的话,只见他恭敬的在大叔耳边说着什么,然后又对着我鞠躬,便离开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得走了。遇见你很开心,再见。”

    “嗯,再见。”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没有了刚才的忧郁。是不是他只给这么点时间让自己忧郁?这是要有多大的自控能力才能做到!大人的世界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要经历怎样的悲痛才会使他至此?

    天色渐暗,甚至没有注意到夕阳何时落下,那句:你是如何熬过来的?只能成为我心里的疑问。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和他爱的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说的话推测,大概是苦命鸳鸯了。

    漫步目的的走在路上,不敢想如果我经历这样的悲痛会怎样。穿过小区大门才回神,原来我已经回家了,家才是最好的归宿,赶紧回家睡一觉,什么烦恼都从头整理。抱着这样的心情,快步走着。

    “二黑!居然把你主人无视的这么彻底。”

    无奈的嗔怪声从背后传来,满脑子想着乱七八糟事情的我以为是产生幻觉了。半信半疑的转过身,这才发现余阳一脸苦笑的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一会儿扯扯他的衣服,一会儿抓抓他的头发,他被我无厘头的动作搞的不知所措。

    “我不是鬼!”他抓住我的双肩,不满的抗议着,迅速封住了我要开口说话的唇。温柔的亲吻,让我陶醉不已。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都让我激动不已。温热的眼泪滑落,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想他想的快要崩溃了。

    他放开我,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泪水,跟他在一起我的泪腺都变发达了。

    “哪家女孩子像你这样见到男朋友像见鬼一样!”他无奈的控诉着我刚才不合情理的行为。

    久别重逢的情侣不都是相见先来个热烈的拥抱再吻个天荒地老,然后再诉说相思之苦的,偏偏到了我这变得这么不浪漫。

    “你看花开了。”我指着路旁的树,满枝头的白色花怒放如小家碧玉。

    “不要转移话题!”他掰回我的手,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我挣脱他的手,拍拍他的头,“弟弟乖,姐姐给你糖吃哦。”

    “你……”他再次抱紧我,呢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谁叫你去那么久。”是的,我还是会生气。“速速汇报情况。”我挣开他,像官老爷一样坐在长椅上。

    “小的遵命。”他极其配合的应着,让我非常满意。

    “因为事情出现了突发状况,所以拖延了点时间,下午一完我就赶回来了。对不起。”

    “辛苦了。”担忧的看着他疲惫的脸,黑眼圈很重,想必缺乏休息。“事情解决了吗?”

    “嗯,基本解决了,剩下的我爸会搞定,他让我快回来。还说要谢谢你,专门让我带了东西来给你。”

    他拿出身旁的一个袋子,里面是个精致的礼品盒,我正想拿出来拆,被他阻止了,“他老人家说我不能看里面的东西,所以你留着自己回去拆吧。”

    “这么神秘,替我说谢谢。”我疑惑的拿着沉甸甸的礼品袋。

    “时间不早了,你快上去吧。”

    “嗯。好好休息,明天学校见。”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也转身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