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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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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过生日的时候才从我这边回去,还是我求着他回去,他说他不回去过什么生日,他要留在我这边我给他过。

    这话说来好听,办起来可不容易。

    雷家是什么地方,外公的生日怎么躲到我这里来过?

    外公回去前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整天笑口常开,回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舍不得找雷云的麻烦,别舍不得看雷云不顺眼。

    以前我总是担心外公找雷云的麻烦,担心外公看雷云不顺眼,这次我却竭力的想要外公保持最原始的态度,就是怕给雷云察觉什么。

    走之前我和和外公说一定要把身上的安眠药都藏好,免得给人发现麻烦,其实我是想要外公把安眠药放在我这里,但他说他好不容易有瓶安眠药。万一用到他没有他上哪找去,出去买一群人跟着,不出去买他灌水能灌晕人么?大竹那几个小子也不能陪着他回去,我这是在为难他,在卸他的左膀右臂。

    给外公一说我成了大逆不道的人了,说的我都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外公不给我也没要,司机师傅体魄好,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我也就没有坚持,哪想我处处精心,处处顾全,可结果还是出了问题。

    雷云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做晚饭,东方出去买点东西还没回来。

    门开了,我朝着厨房的门口看了一眼,以为是东方回来了,开口问他:“回回来了?”

    门口的人没换鞋,也没有答应我,只是隐约的听见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关了瓦斯放下炒菜的铲子擦着手去了外面,结果一到了外面就愣住了。

    进门的人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同色系的手套,白色的衬衫在领口露着,浅灰色的绒线衣穿在衬衫的外面。

    冷若冰霜的面孔,平淡的目光,迎上我吃惊的眼眸雷云迈开步直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先是在我的身上看了一眼,手套从手上抽离,抬起微凉的手在我脸上轻轻的磨挲,有意无意的眨了一下平淡的眸子。

    我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很在意的和雷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看得出来他不是想要轻薄我,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行。

    雷云还来不及说话,我身上的手机就响了,低头我看着手机,是东方的电话。

    “你,怎么,怎么还,还不回来?”接起电话忙着问东方,他出去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这么慢?

    “弄个鱼头回去,我在饭店等会。”东方又去给我买鱼头了,他不回来我就想是不是又去买鱼头了。

    “家里,家里……”

    我想和东方说家里来了人,要他快点回来,雷云却伸手按在了我放在耳边的手机上,让我没办法继续告诉东方什么,让我只能抬头看他。

    雷云一直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做任何的举动,似乎是不愿意让东方知道他来了。

    犹豫再三我把雷云的手拿开了,还是说:“雷云,雷云…”

    “我这就回去。”东方的电话随后挂掉了,我抬头看着雷云,慢慢的收起了手机。

    雷云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表现出他不高兴我违背了他的意思,而我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来了,我有点担心,要东方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他这个不速之客的情绪,可以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你怎么来了?’收起电话我问他,心里明知道是外公穿帮了,但还是不得不问他点什么,也显得我这个做贼的不那么心虚。

    “我想出去走走,陪我出去走走。”雷云完全不理会我说什么,抬头看了看我和东方的房子,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要求,

    我看了看,有些担心,我不想和他出去,可东方在饭店,就算是急着赶回来也要半个小时,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要是执意不和他出去,会不会惹了他不高兴做出点什么事情很难说。

    ‘我还要做晚饭,要不你在这里吃晚饭,很快就能好。’我想尽量拖延时间,只是可惜面对雷云这种人,拖延也毫无用处,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我不想逼你,我在外面等你两分钟。”转身雷云走了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房子里,看着关上的门,和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我又打了东方的电话,电话却无人接听,犹豫再三我才去了外面,出去之前给东方发了一条短信。

    出门不远我就看见了正等着我出来,背朝着我这边门口的雷云。

    天黑了,万家灯火开始陆续点亮,星星点点的照亮了周围漆黑的世界,也同时照亮了我和雷云的身影。

    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雷云转身看向了我,眼神一直在我的身上没离开过,像是在等着我走过去。

    迈开步我去了雷云面前,停下了把手插在了东方的衣服口袋里,雷云低头一寸寸的在我身上看着,看了一会才转身朝着路的一边走。

    这条路是通往经济大学最近的一条路,大竹人看着大咧咧的,但做事很细心周到,特意给我和东方找了个离大学近的,走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开车就更快了。

    路的两旁有些苍天大树,学校是老房子旧址,所以这边看着古朴了一些。

    天渐渐黑了,树下没有路灯,能借助了只有不远处的万家灯火,这也让我和雷云脚下的路显得崎岖不平了一些。

    平时都是坐惯了车子,走惯了平坦大路的人,冷不丁的走起夜路,多少会有些不习惯,迈着步总感觉路上有些坑坑洼洼,影响了迈步的节奏。

    走走停停的,雷云一句话没说过,而我透过黑夜说出去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雷云一听不见,二看不见,说了也是白说,我更没什么想要和他说的,他来了我不欢迎,他走了我也不必挽留。

    他说他不想逼我,但他和把我绑架也没什么区别,几个月不见,以为雷云多少会有些变化,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孤傲的只有他自己,吝啬的从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东方的电话没人接我很多担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来不及接我的电话,想起这些我很后悔刚刚告诉了东方雷云来了的事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

    这一路我的心思百转千回,却都在东方身上,雷云什时候停下脚步我都不清楚,他停下我还走着,走出去了十几步之远。

    莫名的转过脸去看雷云,才发现他早已不在我身边了,才知道转身朝着来时路去看,看见的便是黑影下隐隐约约的那道影子。

    雷云站在那里,即便是天很黑,我也感受得到他正看着我的目光,但他却没有朝着我继续走,而是站在原地一步不迈站着。

    我回头看看周围陷入漆黑的世界,想着他不走我就该回去了,迈步朝着他走了过去,而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等着我过去。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他在下一个决心,下一个谁先走过去的决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等我,等着我走过去,他好下等着我的决心。

    要是那时候知道,我绝不会迈步走过去,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至于后不后悔也早就无从说起了。

    我的一个不经意,埋没了他一一辈子的情,而这段注定了天涯漂泊的情,到头来竟成了我无力承担的刻骨铭心。

    雷云看着我走到他的面前,转身便朝着回去的路走,我这才跟着他回去,可回去东方也没回来,我开始担心了,在门口左右张望着东方的车子,急着一遍遍给东方打电话,最后电话都打到了大竹那里。

    大竹正和女朋友在一起,可听我说东方一直联系不上,一直没回来马上告诉我没事,联系了人出门去找,还说他马上过来接我。

    “小心,你小小心心一点。”我已经联系不上东方了,我害怕在联系不上大竹他们。

    “没事,姐,别担心,我这就过去接你。”大竹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来了,雷云一直陪着我站在门外,他一直看我,我也没时间理他,一心牵挂着东方怎么还不回来。

    大竹没多久开着车子就过来了,一见面看见了雷云,以前大竹就见过雷云,以为雷云是我表哥,一见面点了下头才朝着我问起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多说别的,只是说我说家里来人了,要东方早点回来,之后就联系不上东方了。

    “知道是在那里失去的联系吗?”大竹一上车就朝着我问,我坐在车子副驾驶上,雷云站在车子外面,我并没打算要他上车,而他也没又上车的意思。

    大竹启动了车子,我马上说:“国都国都酒店…”

    大竹对这附近得到街道酒店都了解,听我说开始打电话车去,叫人在国都酒店附近找人,电话挂掉把我也带去了哪里。

    下车我就听见有人说刚刚这附近出了车祸,一听我的心就悬了起来,脸色瞬间白了,大竹一看我的反应,马上安抚我:“姐,不一定是东方,别担心,我叫人问问。”

    大竹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脸上一抹凝重闪过,说是叫人去找,却亲自去问,结果问来的消息和东方及其吻合,不论是年龄还是车子,都是东方本人没错。

    我站在一旁有点傻了,手有些发抖,大竹看我马上把我搂了过去,抱着我的肩膀把我弄上了车,一路上一直和我说东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什么事,但他的脸色却很苍白,到最后安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下车我和大竹跑进了医院,大竹的人也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给人度的水泄不通,一点交通秩序都没有了,我急的心急如焚,却就是进不去,大竹的脸色极冷,叫人把医院门口的人都弄去别处,拉着我进了医院里面。

    我进门腿脚都有些发软了,但还是给大竹拉着去了急救病房,到了门口看到坐在门口的东方父亲,一下就不会走了,身体忽悠的一下就没了力气,整个人朝着后面倒了过去,大竹一回头将我搀住了。

    “姐,没事,你放心,东方的命硬,算命的都说他是命硬。”大竹的安抚我根本听不进去,可我相信东方不会有事,起身跟着大竹去了东方爸的跟前。

    “正伯。”到了跟前大竹先和东方父亲打了招呼,抬头东方父亲看了我和大竹一眼,示意我们去坐下。

    大竹看了看也没问怎么样了就拉着我去坐下,可我坐不住,一坐下我又起来了,只不过起来了又坐下了,我双脚没力气,站不稳了。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时间越长手术就越是麻烦,伤者的伤也就越严重,这一点连个小孩子都清楚,我怎么会不清楚?

    走廊里沉积着死气沉沉的气氛,大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买了水回来,把手里的水给了我,可我喝不下去,别说是喝水,就是要我伸手去拿我都没力气。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起身我跑了过去,焦急的等待着东方从里面安然无恙的出来,大竹也起身跟了过来,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东方父亲也站起身走了过来。

    医生推开门,东方被人从手术里推了出来,我来不及去问医生什么,看到了东方马上把手伸了过去,双眼却被东方头上严严实实的白色纱布吓得六神无主了。

    整个脸上能看见的只有一双眼睛,鼻孔,和嘴,其他的地方都包裹着,身上倒是还好,就是他的头……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落着,低声我叫着东方:“东方…东……”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东方父亲很淡定的问,一旁的大竹原本在跟着我看东方,听见东方父亲问起身看了过去。

    “病人的手术很成功,度过今晚不受感染,就没事了,你们家属留下好好照顾他。”医生当时说的很清楚,只要度过了那晚东方就会没事了,可过了那晚东方却不记得我了。

    苦苦的等了一夜,一早东方终于清醒了,可他睁开眼却不认识我了。

    “醒了,正伯,东方醒了。”东方一醒大竹就跑来告诉我们,我和东方父亲起身朝着监护病房里看着,看到的却是茫然的一双眼睛。

    看到东方醒了我喜极而泣,抬起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哭了,东方躺在病床上,转过脸目光看着我们,最后把那双深情褪色的眼睛落在了我这个早已哭成泪人的身上,似是在想着什么毫无反应。

    大竹觉得有些不对劲,忙着去叫了医生,我们才有机会跟着进去监护病房看东方,可看来的结果却是东方失忆了。

    “什什么?”我的脑海嗡的一声,瞬间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等我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而且是没有东方的病房。

    睁开眼我看着病房的周围,病房里空无一人,我的手上还埋着防滚针的针头,白色的营养物正源源不断的从输液瓶里打到我的血液里,无暇顾及其他,起身我拔了手上的针头,一边按着一边下了床,忙着跑出去去找东方。

    出了病房不远就看见了大竹的影子,大竹买东西刚回来,一见面就忙着朝着我跑了过来,吓得脸都白了,伸手便过来扶着我,好像我是多矜贵,他要是不扶我一把,我就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

    “姐,你小心掉,你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回头我交代不起。”大竹说的我都糊涂了,看着他没什么反应,但也听得出这话有点不对劲。

    “姐…”大竹扶着我低了低头,有些犹豫。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大竹怎么了,一下就想到了东方,忽地抓住了大竹的手问他:“东方,东方,怎怎么……”

    “不是,不是东方,东方一点事没有,好得很,一会我带你去看他。”

    “那是,是…”

    “姐,你怀孕了!”大竹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静静的,默默的,整个人都从未有过的安静,从未有过的沉默。

    “你说……”我回神目光专注在大竹的脸上,口痴不轻,声音干涩……

    “医生说一个月了,还说要你小心一点,你有流产的迹象,你最好别到处乱跑,免得出什么意外。”

    ……

    我怀孕了!

    我眨动着双眼,默默的看向别处,忽地笑了出来。

    “姐,姐……”

    我吓到了大竹,大竹一直拉着我晃动,我很久才反应过来,朝着他看着问:‘东方怎么样了?’

    大竹先是一愣,随后跟我说:“还在监护病房里,下午转出来,头上部分的纱布拆掉了,他坚持不带,一点不配合。”

    ‘他记得你么?’我朝着大竹问,脸上虽然是很平静,心里却很难过,有些事经历一次就够了,这辈子我都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就算是缘分到了尽头,也别用这种方式来断送我们的情,我早就怕了,再经不起这些了。

    大竹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我:“他连正伯和你都不记得了,还能记得我?”

    一声叹息,大竹满脸的无奈,也要我想到了无情。

    当年的李航远落水之后只是把我给忘记了,我都觉得李航远很无情,想不到他更无情,什么都忘记了。

    ‘大竹,你陪我去看下医生,我想去听听医生怎么说。’怀孕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前一个是我没福气,这一个不关我一个人,我不想在出岔子了。

    “不去看看东方再去?”大竹问我,我摇了摇头,不把定心丸吃了我不敢去见东方,现在他的样子让我担心,我不能用他孩子的性命开这种玩笑,害了他已经是我最大的罪过了,不能再害他的孩子了。

    妇产科我没来过几次,上一次是有那个小家伙的时候,这次是有这个小家伙,我这辈子似乎也就能为了这种事来这里。

    医院里有人大竹没排号,打了个电话就来人把我们带了进去,进门医生看是大竹忙着站起了身,还说怎么会这么有时间,而后看见大竹身边带着我,眼神有些意外了。

    “这是……”明显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对方年纪轻轻,但是却像个心术不正的两把刀。

    “这是东方嫂子,别没大没小的,东方在床上,我是过来保驾的,你要是不怕出去了给劈了,你就想吧,使劲往坏了想。”平时大竹说话就很有意思,早就见怪不怪了,对方却大眼睛瞪着,半天没反应,反应过来忙着伸手跟我示好。

    “嫂子可真漂亮,我还以为是大竹家的,嫂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东方他说,回头你们结婚我包个大红包过去,以后生孩子我也都包了。”一开口就没正经的,倒是很像东方。

    “少贫嘴,生孩子也是他们的事,关你屁事,该干什么该什么,别占谁的便宜,把手放开。”大竹不大乐意对方拉着我的手不放,这才放开。

    “你们来这儿是?”年轻人说着目光朝着我身上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我看了一眼大竹,大竹拉着我的手臂先坐下,年轻人才转身坐到对面,大竹跟着也坐下了。

    “东方不喜欢我们乱叫,你以后叫嫂子姐就行了,我们都这么叫。”坐下东方便说,对方看了我一眼,笑笑说:“姐,你以后叫我晓峰就行,我和东方生日差两天。”

    “好。”我答应了一声,对方笑了笑看向大竹问:“怎么回事?姐气色看着还行,怎么到我这地方来了?”

    “你给她号脉看看,你们家不是中医世家么?西医现在下不了手。”大竹说的杀猪一样,换成是以往我肯定会忍不住发笑,但眼下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听大竹说晓峰眉头皱了皱,清秀的面容一抹晦暗之色,似乎是没想到我有病。

    “姐,你把手放在上面,我给你看看。”晓峰虽然是有些神色不对,还是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号脉用的脉枕,放到了我面前。

    听晓峰的话我把手腕上的毛线衣拉开,把手腕面朝上放到了脉枕上,晓峰一抹凝重神色匆匆而过,抬起手三指并拢搭在我手腕的脉上,开始专注诊脉,一边诊脉一边眉头不时轻蹙,漆黑的眸子一边转动一边眨眼,直到诊过脉松开手,看了我一眼。

    “姐,你把另一只也给我看看。”依着晓峰的话我把另一只手放上去给他诊了一下,依旧是过了一会。

    “姐,你是不是流过产?”晓峰开始没说,但过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我。

    我没想过诊脉还能诊的这么仔细,连流过产都能诊的出来,多少的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就连一旁的大竹都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是没想到这些,但晓峰却含蓄的笑了笑,一派态度认真:“姐,我没别的意思,你实话告诉我就行。”

    看向大竹我说:‘半年前确实流过产,医生说有惯性流产的可能性。’

    我是担心晓峰看不清我说什么,和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又太费劲才借助大竹去说,反倒要晓峰有些奇怪。

    “姐,懂唇语?”晓峰问,我转过去看他点了点头。

    “我也懂,姐直接和我说就行。”晓峰看着有些不着调,可做起事却很认真,对着他我又重复了一遍我和大竹说的话,晓峰又诊了一会脉才放开我的手,拿起单子在上面快速的写着字。

    “现在吃什么都晚了一点,姐要是早来就好说了,现在只能喝中药先安胎,我先开几幅中药给姐,明天我回家一趟,问问我爷爷怎么回事,这上面的中药先去药店里抓,怎么熬制我写在后面了,有些药材是要贝了的,大竹帮忙就行,熬制的时候可能要费事一些,姐要是忙我找个人过去。”晓峰把单子给了我们,我低头看着上面隽秀的楷体字,抬头看了看晓峰,问他:‘喝药不会影响孩子么?’

    “这个姐放心,都是对胎儿无害的药,不会有事。”晓峰很诚恳,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大竹,大竹又说了几句话才陪着我离开。

    我和大竹离开晓峰说就不送我们了,医生不送病人,免得我下次再来,等以后有时间请我吃饭。

    出门我把手里的单子给了大竹,要大竹去帮我抓药,自己去了东方那里。

    大竹开始不放心,我说不会有事,我会小心一点,大竹才去抓药。

    走廊里没人,东方父亲不在那里,我直接去了东方监护室的门口,站在玻璃窗外朝里看着,目及躺在床上已经拆掉了大部分纱布的东方,我的目光开始在他的脸上看着。

    拆掉了大部分的纱布看着清爽多了,除了脸色有些过白,其他的倒是都还好。

    站在玻璃窗前我看了一会东方,正想着转身去坐一会,走廊的一头传来了脚步走来的声音,微微的怔愣,太土朝着走来的雷云看去。

    雷云的脚步略有迟疑,但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只不过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把雷云过来告诉给东方的事情我有些欠缺考虑,要是能事先想到东方开了车子会心急着回来,东方也就不会出事了,但是,要是没有雷云的出现我也不会给告诉东方他来了,东方也不会出事,归根究底他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是个习惯对人横眉冷对的人,最多也只是对着东方的时候张牙舞爪了一些,但面对雷云唐突出现带来的后果,我却保留着无法释怀。

    曾经的苦难带来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酸痛,能否再次承受得起这一次还是个未知,换成是谁也不能释怀,对他我只能是冷漠的脸。

    走来雷云先是去看了一眼躺在监护病房里的东方,而后才面对着我走过来,伸手竟无理的抬起了我的下巴,我突然不高兴的拉开了他的手,我不是他想的那种女人,不是他给我一个肩膀,我就能给他一个微笑的人,他错了,深情对错了人!

    雷云微微愣了一下,松开了手说:“我会联系权威的专家,不会有事。”

    我没回答,只是面朝着别处坐着,我不用他来帮我找医生,我也不屑他的‘好心好意。’

    雷云的手还滞留在半空,很久才拿开背在了身后,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跟我说:“人下午会过来。”

    雷云正说着大竹走了过来,一见面大竹就朝着雷云笑了笑,主动的打了招呼:“来了?”

    大竹只是在表示他的友好,如果知道是因为雷云东方才会出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友好。

    奇怪的是雷云并没有反应,而我看去的时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竹的手里提着刚刚抓回来的中药,还带了一个熬制中药的罐子,而雷云就是被大竹手里的这些东西吸引去了目光。

    “谁的药?”雷云冷不防的问,大竹看向了我,我皱了下眉,大竹马上会意了我的意思,开口道:“医生说东方失忆了,我试试中药有没有用。”

    雷云似乎是不大相信,看了我一眼,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大竹忙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招待雷云:“要不要坐一会?”

    雷云并没有理会大竹,不可一世有他,迈开步直接离开了医院,听着雷云迈步从容离开的节奏,转过头我看了一眼离开的雷云,心知道他不是个轻易会死心的人,可却没想过他会如此常情。

    我也不想用一张冷酷的面容面对雷云,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我还有外公,可是有些事他错了,错在不该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错在对不该动感情的人动了真!他的深情我无法承受,他想要的未来我更无法给予。

    “姐,你觉不觉得你表哥对你有些不对劲?”大竹坐下了问我,我看了大竹一眼,也没解释什么,过了一会直接告诉他:‘以后你不用对他那么客气,我和他本来关系就不好,东方也不喜欢他。’

    “姐还有不待见的人呢?少见。”

    ‘你记住就行了。’

    “知道了。”

    ‘都买齐了?’看着一旁放着的中药包和药罐子我问大竹,大竹应允着……

    东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正好是给他换病房的时候,我正在他身边小心的给他整理着身上的病服,大竹和几个医院的护士和医生给东方换床。

    睁开眼东方看向了我,目光深邃明亮,但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盯着我看。

    “姐,东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大竹看东方专注的看我就问我,我也不敢肯定什么,只是给他看着。

    医生和护士个东方换床之后把东方推了出去,我跟着去了监护室的外面,大竹在身后叮嘱我小心点,别走得太急。

    东方皱了皱眉,撩起星亮的眸子看了一眼从后面跟上来的大竹,而后又朝着我看着。

    到了病房,医生和护士又把东方挪到了病床上,我这才得空收拾东方的身上,给他一边拉扯着身上的病服,一边盖着被子,又等着大竹问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

    “病人需要休息,有助于病人的记忆恢复,这几天可能会有些疼,也有可能随时陷入半昏迷状态,病人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有人陪护,以免出现意外,体温也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测量,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医生说完离开了,大竹去了门口送医生,送走了医生大竹和我打了声招呼,关上门留在了病房外面,我这才有时间坐下看东方。

    我坐下东方也在看着我,淡淡的目光开始在我身上打量,我这才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但开始他不愿意给我拉他的手,像回躲了一下,而且目光也染了不快,但我没有马上放弃,我还是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我相信一个人的记忆可以轻易抹去,身体的喜欢却不一定那么彻底的改变。

    东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我真担心他会如同李航远当年的样子,挥起手无情的推我一把,或是一把拉开他的手,那样我一定会承受不起,害怕的离开。

    我知道曾经不管是多努力,也都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心酸,即便是此时此刻我是多么的不舍,也无法抵御得了那份受了伤后还要承受的冷漠。

    我怕我会想到放弃,更怕东方和李航远一样,突然的忘了我,突然的嫌弃我,所以我不得不找着他喜欢的讨好他,试试总没有坏处。

    ‘医生说你这两天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过几天就没事了。’东方的眉头皱着,我低头在他手里一字一语的写着,怕他用力的思考会头疼,我在他手心写字的时候都很慢。

    庆幸的是东方能够明白我写了什么,也没有一把推开我,更没有把手一把拉回去。

    ‘我怀孕了,医生说有流产的迹象,可能要喝些中药安胎。’

    ‘你那个医生朋友说我要是早过去看,现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

    似乎是累了,我写字的时候东方闭上了眼睛,我看着他手停止了写字,给他盖了盖被子趴在他身边,抬起手像他睡觉前总在拍着我的时候,一下下的也拍着他,直到感觉到他睡着了,才起来去一旁的床上躺着。

    孕妇不能久坐,我不想在这个少人关心少人问的时候出点什么事情,没人关心我就得自己关心自己,我得要东方知道我很努力,即便是他忘记了关心我,我也能好好的照顾好我自己。

    东方住院的那几天,大竹一直都在外面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们,东方的父亲倒是很少会过来,偶尔的也是抽空过来一趟,但对东方的关心还没有我多。

    “小然,你多休息,别整天都围着东方转,失忆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事,你也要看开一点,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别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了面黄肌瘦的可就不好了,这小子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也别太伤心难过,就当是又谈一场恋爱了,反正都是他,再谈一次也没什么,我这个做公公的都支持你,你还怕什么?”东方父亲要是不这么说我还能心情好点,他一说反倒心情重了很多。

    想起当初我就是因为妈的原因才被李航远一次次的讨厌,自己又没办法挣脱束缚,到最后弄得两败俱伤,一个伤痕累累,一个死不甘心,到如今落得一个各奔东西的命。

    对过去我无力改变的,我不想犯下同样的一个错误,如果真心的付出不能换回什么,我就会干脆的放弃,与其等待一个未知的明天,我宁愿守着昨天的美好继续我未来的日子,我相信东方也一定会这么想。

    东方那么疼我,绝不会舍得我因为他吃苦受罪,更不愿意看见我被他欺负,如果他还是他,一定会给我最好的呵护。

    ‘我知道,我会为了孩子和东方好好对待自己,您不用担心我,到是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整天忙在公司里,连吃饭都顾不上。’

    “我没事,你别看叔叔总在公司里,但叔叔吃饭很及时,一天三顿顿顿不落。”东方父亲还是那么好说话,人豁达,也豪爽,和他说话人就会觉得轻松。

    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正看着我和东方父亲的东方,这才说:‘医生说已经没什么事了,只要配合治疗,加上静养就行。’

    “我看也没什么事了,这小子的身体素质还行,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照顾好我孙子。”临走东方父亲这么叮嘱着,我送他去了门口,之后回来。

    东方看我回来示意我要起来,我走过去问他:‘是要方便?’

    “不是,扶我起来就行。”这几天都是这样,说话冷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温柔,让我很想拿书给他一下,但一想到他的头受了重创,以后还能那么聪明都不错了,我还打他,万一又打坏了更麻烦。

    走过去我把东方扶了起来,东方的眉头一皱问我:“你干什么了?一身的苦味?”

    人是失忆了,可说起话还是那么有气势,就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又霸道又强势,一点都不好相处,好歹我是个孕妇,他就不能温柔一点。

    ‘我喝安胎药了,怎么了?’我不大高兴的白了他一样,手上却小心的把他扶着坐好,又给他盖了盖被子。

    “脾气还挺坏,难闻死了,去刷牙。”霸道的我想一巴掌拍过去,但我不能那么做,那么做后悔会是我自己。

    ‘我怎么没闻到,那么多的毛病。’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还是去了洗手间刷了牙,漱口后我还闻了闻,我也没闻到有什么味道,他却说有,也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

    出门大竹正坐在病床前跟东方说他们从小到大的事情,从昨天开始大竹就和他说这些,医生说多说点过去的事情有好处,对记忆恢复有帮助,大竹两天不到就把他们从小到大的事情给说完了,就跟作报告一样,我在一旁听的都有点厌烦了,东方那个当事人却什么反应没有,就坐在那里看着,可他看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我,没事就撩起眼帘看我一眼,看看又去听大竹给他说以前的事情。

    从小到大的事情说完,大竹开始说东方的身份,我以前也没问过,东方也没说过,只是知道他是个学生,知道他家里有钱,平时有点本事,但听大竹说却像是在说着一个几十年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未免增添了一抹慎密色彩,更吸引了我全部的精力。

    我听着拿了一包昨天大竹刚买回来的新鲜核桃仁吃着,大竹在一边讲,我就靠在一边坐着吃,东方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而后继续听大竹说,大竹说的差不多了,也该吃中午饭了,起身大竹去外面叫餐,刚走去门口又给东方叫住了。

    “买个鱼头豆腐回来,我想吃鱼了。”东方说的是那么从容淡定,我却怔在原处核桃都不会吃了。

    东方不喜欢吃鱼,就是喜欢也是鱼汤,他跟喜欢里面的豆腐,怎么会突然说想吃鱼了?

    “知道了。”大竹走后我才回过神,回神开始仔细的看着东方,但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端倪来,试着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你觉得我该想起什么?和你有关?”又来了,以前我是觉得他这张嘴没正经,现在却觉得是苛刻,以前我不喜欢他那么没正经,可现在我又不喜欢他这么苛刻我了,也不知道是我太善变,还是她这张嘴天生不讨我喜欢,什么时候开口都要人生气。

    别开了脸我去吃我的核桃,他又说:“吃那么多,智商都破了,少吃一点。”

    给他一说我回头又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我就一包核桃仁扔过去,干脆把他给打醒,叫他欺负我,嘴上不饶人。

    “给我。”伸手东方把手送到了我面前,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一把把核桃仁拿走了,想伸手抢回来,怕动了他的伤口,不抢看着他一口口的吃核桃仁我却有点心有不甘,谁知道他却说:“该心有不甘的是我,还没知道怎么回事,就捡了个儿子,当爹了!”

    如来佛祖的巴掌一挥,一巴掌就把孙悟空打回原形了,好好的一段感情,就是么随手一挥就什么都不剩了,回头看看竟连点灰尘都没剩下,怎么能叫人不恋恋不舍他的好他的坏。

    春天了!为什么春天送走的不是冬天,而是另一个春天呢?是不是季节的女神把种子拨错了地方,让冬天去而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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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少了一点,以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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