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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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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走廊的白炽灯发出幽幽的光,这样的夜晚,我真的是睡不着,翻来覆去。

    “睡不着吗?想什么呢?”上铺的文林说话了,我知道他也没睡,不然怎么可能在上面一直弄得窸窣作响。

    “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事情飘来飘去,睡不着啊!”我轻声的回应道。

    “我也还没有睡呢!”对铺的曹远航也开口了。我有点诧异。

    “寝室就我们没睡了吧!”文林话毕。短暂的沉寂里面只听见阵阵鼾声传来。

    “其实我觉得我们三个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文林再一次开口。

    “是吗?可能吧?杜静你觉得呢?”曹远航突然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不好说……额,文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啊?”我目光盯着上铺。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组成一个圈子,或者说是联盟?”文林迟疑的说出口。曹远航竟然也随着附和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弄出这么一个东西,毕竟开学也才一个月左右。文林或许和曹远航还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闷骚。说实话,这种看起来充满正能量但其实逗比的组合我不是很能去接受。不过我还是妥协了。而联盟的名字,我简直就是失望到了极致——“白炽灯”。理由很简单,我们现在能感觉到的有存在感的东西除了我们自己就是走廊外那盏灯了。

    这个联盟日后会如何,我还不得而知,但我一直坚信一件事情的发生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有因有果,而且我相信是会有好结果的。

    走廊灯熄,期待黎明曙光到来。

    连续几天的体育课后,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学会了,而且文林蛇妖般的姿态是获得了广大女同胞的一致好评,甚至女生都向他请教减肥大法。

    “集合!稍息!立正!”看到老冯过来,体育老师突然响起了号令。

    老冯又一次的从我们面前穿来穿去,眼神呆滞。

    “后天,就要举行全校广播体操大赛了,大家要好好表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另外,请大家现在为本班取一个嘹亮有气势的口号!”老冯站在体育老师前面说。

    孙越拿着早已经写好的口号走上前,大声念:“三中十三,全部有三,既然是三,必夺第三。”“这绝对是我今生听过的最烂的口号。”曹远航小声嘀咕道。但是老冯收下了孙越的纸条。文林也主动上去了:“十三十三,气势如山,巍然不动,全场震翻。”文林的口号到时逗乐了不少的人,结果却是因为不严肃被老冯罚跑操场10圈。最后,老冯选了柳艺那烂大街的口号:“高一十三,人人善战,今日对决,必数前三。”心腹果然就是心腹,别人都是用来衬托的。不禁有些可怜操场上奔跑的瘦弱背影。

    我和曹远航没有走远,一直坐在台阶上看着文林跑圈,可惜这小子不争气,不到七圈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因为怕出事,我和曹远航走过去踹了踹他的屁股。“我还没死呢!”文林喘息着说。等到老冯的身影看不到的时候,便拉着文林撤退了。

    经过最后两天老冯加班坚守的训练,我们班的整体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仅仅是老冯的欣赏水平,体育老师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表示可以了。小城三中就是这样的,主课老师就是会牛一点啊,课多就牛气。但凡高考没涉及到的,都不重要随便糊弄糊弄就好。没办法,全班一起附和老冯。老冯大法好!

    终于熬到了正式比赛当天,六点多钟外面刺耳的广播就响了,文林和曹远航拉着还在穿鞋的我就冲出了寝室。

    “作为联盟的一员,杜静你不要这么磨叽,我真的很嫌弃。”曹远航一副拽样看着我。

    “心急吃不来热豆腐,”我继续系鞋带。

    “再慢,热豆腐都变成臭豆腐了。”文林跑成了中分头,还偏过头来对我说。

    赛场上,我第一发现小城三中的篮球场居然可以容纳下三千多名学生。而更令我吃惊的是,比赛时每个班必须派出几个人当领队,而曹远航没有跟我们商量就去跟老冯申请了“白炽灯”作为领队。老冯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口答应了。既然被带上了道,也就只有接受。

    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听见了主席台传唤我们班的声音。在临时体育委员孙越的带领下,由文林、曹远航、我、柳艺、付琉璃组成的领队就这样上去了。我是完全不知道还有她们上场的,付琉璃是我们的音乐委员,长腿肤白,天生丽质,因该算是班花了,从这点看来,我还是很满意的。

    整个领队的过程中没有别的异样,我只是感觉到在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以至于做到一半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我脸部的炽热,但是我有确定不了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个女生。

    比赛完毕,离场。老冯叫住了我:“本次名次不好,你要负责任的,我就看你肢体不协调。”我被老冯一顿训斥。讲道理,我没觉得自己有问题,他说是就是了。

    刚举行完的比赛我压根没有过多的心情了,呆呆的寻找着我脑海中那个可能盯着我看了的女生,脑海中浮想联翩。

    “在找杨若吧,你小子这么贼眉鼠眼的。”文林突然凑到我的耳边。

    “放屁,我连你说的人都不认识,别在那瞎说一气。”我回过头冷冷的说道。

    “别不承认,做操的时候不是有个女生盯着你看嘛,我看到啦,你脸憋得通红,怪不得老冯找你麻烦。”文林若有所思。“对了,那个女生就叫杨若,九班的新晋女神,文科班哦,比我们这种理科班高点档次吧!”

    “你确定?怎么摸得这么清楚?中情局的间谍你是?”我反问文林。

    “哪有这么多问题,你相信就对了,我看你有戏啊!”文林吊足了我的胃口又走开了。

    这种人就是贱,而且闷骚。

    一个刚走,曹远航又凑过来:“你可以去试试的哦。”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多话。

    不过经过这两只的怂恿,我的确有种蠢蠢欲动的想法。喜欢谁就去追对吧,大不了做不了朋友,反正又不缺这么一个朋友。免得日后后悔药没有,耗子药一堆。

    秋雨一场接一场,不知何时是个晴日。按书上经常写的,这样的日子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这也是来到小城三中之后极少的一次看天空,平时都是各自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而我要么发呆,要么神游,根本无暇顾及天空云彩的分布和气温变化。仔细看了周围才发现都已经披上了外套。

    曹远航坐在前面偷偷的听着他的iPod,而文林这小子又不知道跟那个女孩子写着小纸条,心里肯定都藏着各自的小秘密。看着无所事事,都有个事情去做。但我们总是囿于环境,迫于升学,毫无热血与激情,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刚好这个时候,广播里想起一句:“插播一段新闻,高一年级组十三班获得此次体操比赛团体一等奖。”一句话,让全班坠入冰点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了。“耳机音量开再大,也抗不过这声音啊。”曹远航几乎吼着对我说。我淡然一笑,接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跟着嗨了起来!

    “你也被传染了?”曹远航问我。

    “你傻啊,他不用被老冯找了当然兴奋啊!”文林默默地恢复了一句,然后继续写他的小纸条。

    老冯走进教室,他也应该兴奋过头了,待我们静下来,发现老冯难得的笑脸上居然有些红晕。再怎么说也是个第一啊,怎么也可以捞点好处吧对他。“很高兴大家拿了第一,都辛苦了,现在为大家派发奖品。”说罢就离开了。

    联盟因为带队,也得了两幅乒乓球拍,可是还不如捐给灾区,在小城三中,根本不会有打乒乓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