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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修为检验究竟如何进行?”
向阳奇怪的看着满脸迷惑的苏轩。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的师父难道没有给你讲过吗?”
苏轩低着头,面容羞涩。
“我师父他比较……嗯,神出鬼没。这种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去问。”
向阳无奈的看着他,感慨道:“徒弟呆呆傻傻,师傅神神秘秘,你们还真是一对不着调的师徒。”
她指向王长老身旁的那片石壁,解释道:“看见没,那就是可以检验我们修为的回音壁。”
“回音壁?”
苏轩望向那片与寻常石壁并无任何不同的回音壁,问道:“一块山壁,又如何能检验修为?”
“这我怎么知道!”
向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反正只要你把手掌放置其上,回音壁会自动记录每个人的气息。待到下次检验的时候,它会根据你期间修为的进步情况,发出不同程度的声响,长老们以此来判断你是否勤于修炼。”
“原来如此。”
苏轩恍然大悟。
再配合上连续两次不合格便会被清除内门的规矩,这个回音壁无疑是一记马鞭,随时鞭笞着疏忽懈怠,不勤于修炼的弟子。
“王华山,你先来测试一番。”王长老指向一名白衣青年。
向阳看向这个青年的目光充满钦佩,她说道:“王师兄天资卓绝,而且性情坚毅。当初这一代弟子中,他是仅次于大师兄王凯宁的存在。可惜大师兄最后变节,而王师兄则是在大声质问他后,毅然选择留在宗门。还好,门内也有不少如同王师兄这般忠诚的弟子,封天宗才不至于彻底一蹶不振。”
苏轩听说其中故事后,也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这个白衣青年。
在宗门危难之际,选择不离不弃。这看似是很应该,但真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每个人的选择都会是非常艰难。
王华山从容淡定的走上前,将手掌放置于回音壁上。
只见那块山壁震动一下,随即众人便能听到从其中发出的如同流水般的涓涓细流之声。
“果然,王师兄的表现一如既往的稳定!”
“是啊,每次都是细流之声,不进步也不退步。”
“这样已经很可怕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评价,王华山依旧是风轻云淡。
王长老则是充满赞赏的望着他,说道:“不错,不骄不馁,有大家之风。进步虽不算多,但胜在稳定。记住,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若是日后都能保持如此勤奋,早晚有天,必将化身江河湖海,奔腾于九天之上!”
“是,谨遵王长老教诲!”
王华山安然退下,也不在场间驻足停留,直接消失于众人视野之内。
“王师兄肯定是回去修炼了,他向来是不肯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向阳轻声感慨着。
“真是勤奋啊!对了,王师兄今年多大?”
向阳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说道:“不是我打击你,这次的科举我们封天宗竟然只有一个名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的比较好。”
苏轩不由眉头轻皱。
“王师兄今年十九,刚好是参加科举的年龄上限。先不说他大你几岁,单单是实力经验就不是你所能比拟的。在看到师兄如此勤奋的态度后,你难道不会感觉有些羞愧吗?”
“羞愧?”
苏轩摇着头,他自认为自己的刻苦程度不会差别人多少,只是……
想到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修行问题,他顿时沉默不语。
测试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期间,回音壁上不停传来各种声音。有的是清脆鸟鸣,有的是野兽嘶吼,还有的则是惊涛拍浪。
声音越洪亮者,则是说明他在期间取得的进步更加长远,这些人自然是喜上眉梢。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那些在测试时,回音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弟子了。在被王长老训斥一番后,苦着脸又被各自的师傅破口大骂一顿,灰溜溜的消失不见。
“接下来,便是最近新招收的二代弟子的测试了。”
王长老望着下面少年们青涩的面孔,心下却是不由一叹。
若是没有那场变故,我堂堂封天宗的二代弟子,数量又怎会如此稀少。
是的,连同苏轩和向阳在内,新收入门中的内门弟子也不过仅有二十几位。
这对于一个宗门来说,无异于极其悲惨之事。
“不对啊,我们都是第一次接触回音壁,它怎么进行测试?”
苏轩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开口问道。
“笨蛋!”
向阳白了他一眼,回道:“所以啊,这次仅仅只是让回音壁记录我们的气息。到下一周,才是真正面对测试的时候。”
“哦。”苏轩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句。
就在二人说话间,第一位少年已然走上前去。
在王长老鼓励的眼神中,这位少年颤颤巍巍的将右手放于回音壁上。
同样是震动一下,在少年略显惊奇的神色下,回音壁内突然传出轰鸣之声,有如山石滚落,滔滔而下。
少年仿佛是被吓傻了,呆站着一动不动。
“师傅不是说,第一次只要将手掌放上去记录一下气息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种声音?”
少年的疑问,也同样是苏轩的疑问。
向阳已经习惯替他解答各种问题了,同时也深深地感慨着他的那个师父究竟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回音壁对于第一次碰触到他的修行者,也有着测试资质的功效。”
“那不是和当初在收容所的那个水晶球效果一样吗?”
“不一样的。”向阳轻轻摇头,“水晶球的测试效果,只对于凡人有用。像我们这些内门弟子,此刻至少都已经种下念种,水晶球再也探知不了脑域,也就失去了测试资质的能力。而回音壁则是不同,即便对于修行者来说,它也能继续发挥此等功效。而且与先前一样,声音越洪亮者,资质越高。”
“那这山石滚滚的声音,究竟资质如何?”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还得要看王长老怎样评判。”
“山石滚滚……”
王长老沉吟一声,在少年忐忑的眼神中,缓缓评价道:“资质尚可。”
水晶球对于资质的测试,主要侧重于还是凡人阶段时,每个人的脑域阔度以及经脉的流通性。
而回音壁对于资质的测试,则完全是看修行者脑中念种的质量好坏与否。毕竟,念力由念种所生。根的好坏,往往决定着树木最终能长成何种模样。
“如此响亮的声音,竟然只是资质尚可!”
“王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啊!”
少年神情迷惘,显然是对于他的这句“资质尚可”的评价显得不甚满意。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能够在严苛的王长老口中得到如此评价,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溪流潺潺,资质一般。”
“泉水咚咚,资质也是一般。”
“书声琅琅,虽有韵味,但资质还是一般。”
……
连续十几个资质一般的弟子测试过后,王长老不由得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难道是那几个宗门在暗中的打压如此过分,这次收到的弟子,竟然没有一个资质不错的吗?
眼见场间只剩下三个弟子没有测试,先前那名第一位测试的少年不由得洋洋得意,心想自己的资质难不成在众人之间是最好的?难怪师傅当初一眼就相中了自己,原来我还是个天才啊,嘎嘎!
“下一位,曾文明。”
“曾文明?”
苏轩眉头悄然一条,这个姓氏让他有了某种不好的联想。
“怎么了?”
向阳发现了他的异常,开口说道:“他可是我的师兄哦,资质也是相当不错呢。”
“你的师兄!”
苏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不会有个弟弟,在外门当杂役吧?”
“这个好像是听他说过什么弟弟被人欺负了之类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啦。”
“果然……”
苏轩倒不是惧怕什么,只是担心这个人是曾祥生的哥哥,日后若是自己与他敌对起来,向阳夹在两人中间会不好做人。
细细看去,这个曾文明倒是与曾祥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相较弟弟而言,他略微瘦削一点,颇有些文质彬彬的意思。
苏轩倒是希望他能够人如其名,讲究文明,不胡搅蛮缠的来找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