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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一手关上房门，一手捂住靳晚雪的嘴，“你就少数两句吧，茉茉心里还没个数吗？”
靳晚雪扒开陆尔的手，“我还不是担心她，她这样憋心里更难受好吗？”
“先让她冷静一下吧。”陆尔抱着靳晚雪往厨房走去。
“尔尔，”靳晚雪提心吊胆，“你去厨房干嘛？那个……你不要虐待病人好吗？”
“茉茉身子虚弱，我煲粥给她吃。”陆尔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一双眼睛亮堂堂的发光。
靳晚雪害怕地吞咽着口水，“尔尔，外卖它不香吗？”
……
她们三人陆尔记忆力最好，但苏茉也没差到哪儿去。
看过的东西，只要不是很复杂，她都能一遍记住。
从公寓偷溜出去，苏茉驾车自行前往华帝酒店。
出门前她吃了一大把止痛药，走路虽然发虚，但尚能坚持。
到了8866房间门口，苏茉先抹去脸上的冷汗，然后理了理散下来的碎发，最后深吸了两口气才敲了门。
没人回应。
苏茉从兜里拿出一张磁卡，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见她在感应锁上轻轻一刷，房间的防盗门就开了。
苏茉看到铺了一地的衣服——衬衫、西装裤、红裙、高跟鞋、黑色内衣……
就像死了一地的战士，虽然没有血流成河，但比鲜血还要刺眼。
尤其是那件衬衫。
是苏茉送给宁听南的生日礼物。
在领口绣了她的名字。
他却穿着这件衬衣……
苏茉脚下一晃，差点没站住摔地上，她扶住墙，呆立了两分钟终于缓过来，往里面走了两步。
空气里满是暧昧的味道，对于苏茉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她摸索着按下照明灯开光。
瞬时，漆黑的房间恍如白昼。
然后她看见床上的男女，真是香艳无比。
都没有穿衣服，女人趴在男人的胸口……
在睡觉。
……
是太累了吗？
以致有人闯进来，他们都没有醒。
苏茉涩涩地扯了扯嘴角，坐到床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定定地看着睡梦中的宁听南。
或许是做了噩梦，他俊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她是多么地想要帮他抚平。
也为此做了不少努力。
但终究……
苏茉红了眼角。
“宁医生，”苏茉身上痛得要死，她想早点回去休息，没有闲空看他们睡觉，只能将人唤醒，“宁医生。”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吵到他们耳朵一样。
宁听南睡梦中听到苏茉的声音，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坐在床边的苏茉，“！！！”
一脸惨白没有血色，额上裹着一圈纱布。
一身讲究的白裙，没有任何褶皱，一头乌发束在脑后……
清新又淡雅。
就像她脸上的表情。
“茉茉？！”宁听南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胸口的女人，害怕极了地抓住苏茉的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男人动作幅度大，被子被掀到地上。
于是床上……
春光乍泄。
女人尖叫一声跳下床，捡起被子将自己包裹住。
苏茉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
不是我看到的这样吗？
那是哪样？
你们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掰手腕吗？
苏茉觉得好笑，她将手抽回去，“宁医生，你弄疼我了。”
“茉茉？”宁听南着急慌忙地下了床，蹲到苏茉的面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苏茉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是弄疼她了？
还是在外面找女人？
苏茉捡起地上的睡袍给宁听南披上，然后摁上他的肩膀，“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
就像靳晚雪常说的那样，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她不能给他，他出来觅食，其实也没什么不是吗？
但是……
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气。
好痛。
没关系？
考虑不周？
这么懂事的女朋友，宁听南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茉茉，我背着你在外面找人，你就没什么跟我说吗？”宁听南不死心。
“我能理解。”苏茉说。
“理解？”宁听南从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苦笑一声，“苏茉，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一点？”
突然的质问让苏茉身子一怔。
“你根本不喜欢我对吗？”宁听南扣住她的肩头，用了力气，恨不得嵌进她的骨头里，“要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在乎！我去雨家相亲，你不在乎，我找了人，你也不在乎！”
苏茉痛得快不能呼吸，她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才终于找回一丝意识，撩起眼皮子望向宁听南，“宁医生，你弄疼我了。”
脸上仍是温柔的笑容。
以往的时候，宁听南觉得好看，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刺眼无比。
他将人一把甩开。
苏茉从椅子上摔下去，撞上旁边的沙发扶手，也是赶巧了，偏偏是额上的那个血洞。
伤口裂开，有血渗出来，很快染透纱布。
疼得苏茉倒吸一口凉气。
“苏茉，如果不是痛觉神经异于常人，你这么冷血怕是不会感到痛吧？”
苏茉低着头，捂住胸口的手，抓着布料越来越紧。
伤口是很痛，却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她扶着沙发从地上起来，没再看宁听南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宁听南闻到血腥味，着急地追上去拽住苏茉的手腕，“茉茉，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累了，”苏茉头也不回地，“我想回家。”
“茉茉……”宁听南不肯松手，“你，你不要我了吗？”
“宁医生，”苏茉缓缓地转过身子，“你说我不知道痛？”
宁听南终于看到苏茉额上裂开的伤口，“茉茉，我什么都没说，我先帮你重新包扎伤口，好不好？”
苏茉没有理他，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宁医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痛不痛？是啊，宁医生不是我，你不知道，那我就拿给你看看好了。”
宁听南有不好的预感，“茉茉，我错了，你……”
可为时已晚，苏茉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手术刀，没有任何犹豫在自己胸口化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