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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囧了，因为他听不懂。
陆晨一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了。
其实也正常，真正会法语的人怎么可能跑这来当服务员。
事实上，这种开在华夏的高档餐厅服务都会很周到，一般都会配备多种语言的菜单。
除非客人特别需要，否则都是根据客人身份提供菜单，不会出现用外文菜单刁难顾客的行为。
真这么做，餐厅的生意也不用做下去了。
至于他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陆晨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帮我中文菜单，谢谢。”
陆晨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姿态从容。
“实在抱歉，先生，这边立即给你更换菜单。”
服务员立刻小声道歉，随后离开。
全程注视着这一幕的何艳舒有些许惊讶。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在她想来，像陆晨这样的穷小子应该没有进过这么高档的餐厅，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规矩。
拿到法文菜单，发现看不懂的时候，应该局促不安，窘迫才对。
二十岁的年纪，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对外界的眼光最为敏感，总觉的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别人带着放大镜观察着。
一旦有超出自己理解之外的情况，就会大脑过载，就会觉得丢脸，自尊心受挫。
有经验的成年人会自我调节，但没有社会经验的少年只会感觉备受打击。
这个时候，她敲山震虎的目的就达到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从一开始约陆晨来这家高档餐厅开始，她就布好了网。
试图网住这条大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见识世间繁华。
这话不仅对女人有用，对男人一样有用。
但这次捕鱼计划，好像开头有点不顺。
为什么这小子刚刚的表现，像是出入这种场所习惯了的上流人物。
还有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外语。
虽然她听不懂，但应该是法语吧？
优雅，太优雅了。
何艳舒不明白，根据她调查到的资料，这小子是乡镇长大，高中学历。
没有考上大学就出来在社会底层打工，随后在加入《全民偶像》后，一鸣惊人。
这些看起来都很正常。
有些音乐天才，没有展示平台之前，也是默默无闻，直到参加某档节目，才被世人所知的剧本，几乎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
但陆晨进入餐厅这段表现，却让她有些诧异了。
这就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因为她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开头受挫，但何艳舒并没有失望，这才哪到哪，不过开胃小菜而已。
服务员很快换来中文菜单。
法餐算是全世界吃法最繁琐的菜肴了，传统菜单有十三道菜，按顺序上菜。
不过随着生活节奏加快，现在很多餐馆都简化成五道菜或三道菜。
而这家黑珍珠餐厅依旧遵循着传统菜式。
“聊聊天吧。”
点完餐，何艳舒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在杯沿留下一点唇印。
“好啊。”
陆晨靠在椅子上，神态放松。
何艳舒微微一笑，就要展开第二次进攻，从对方清贫的身世入手。
让对方破防。
这招，她屡试不爽。
“弟弟，你家里……”
“何女士。”
她话还没展开，就被陆晨截住了话头，不禁奇怪的看着他。
陆晨身体前倾，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合拳，下巴放在拳头上。
清雅的音乐，舒缓的灯光，少年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
扑面而来的美感让何艳舒有些许的慌乱。
“我以前在乡里的时候和人学过看相，我给你看看面相吧。”
何艳舒一怔。
原来这小子喜欢这个调调啊，早说呀。
摸骨看相，海王必备手段啊！
“好啊，那你给姐姐看看。”
她轻笑一声，也像陆晨一样靠近。
陆晨并没有退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双方隔着二十厘米互相对视着。
她原想着，老娘吃过见过，还能搞不定你一个小屁孩。
便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象着自己的眼睛中释放着柔情蜜意。
“你眼睛干不干。”
但下一秒，陆晨的话就让她差点没绷住。
老娘对你施加诱惑，你问我眼睛干不干，这是眼睛干不干的问题么。
呼，我忍。
收拾好心情，她展颜一笑。
“弟弟，怎么样，看清楚了么，姐姐的面相？”
“嗯，差不多了。”
陆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开过眼角，垫过鼻子，打过除皱针，一嘴的贴片牙，卧蚕也是假的，看你这头发分层状况，好像还用了假发片。”
“何女士，恕我直言，你这张脸，我实在看不出太多东西。”
何艳舒人都傻了，脑瓜子嗡嗡的。
你这是看相，你这是来揭短的吧。
大嘴巴子啪啪往脸上扇啊。
羞愤让她脸色通红，双手紧握，胸口拼命的起伏着。
陆晨看了一眼，惊讶的道。
“你还隆熊了。”
何艳舒真的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没说话。
陆晨抬手制止。
“不过，我还是从其他方面看出来一点东西。”
“你小拇指有道割伤，应该是镰刀造成的，你手背有一些红色淤血点，是冻疮造成的。”
“你掌心的老茧虽然经过处理，但还是能看到一点。”
“何女士，你以前应该经常干农活，和我一样，是个……”
啪！
“别说了！”
面前的水杯被她摔碎在地上，尖叫一声，打断了陆晨要说的话。
陆晨耸耸肩，知道她破防了。
餐厅中用餐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看了过来。
领班随之过来，询问情况。
陆晨客气的说明了一下情况，餐厅很快为他们更换了餐具。
同时，也客气的表示希望不要打扰其他人用餐。
一番周折，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下来。
“直说吧，你加入新艺，公司可以给你A级合约。”
“你可能不明白这个合约的概念，像你这样还没出道的新人一般签的都是童工合同，合约年限长，分成比例小。”
“A级合约是除顶流以外，能拿到到的最好合同。”
“只要你签下这份合约，公司就会捧你上位，这次《全民偶像》的c位也会为你争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艳舒也不拐弯抹角了，直球进攻。
陆晨轻笑一声。
“你看，这样交流起来多爽快，为什么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呢。”
“我也爽快的告诉你，我不会签你们公司的。”
“S级合约。”
“和合约等级没关系。”
“别的公司和你联系过了？”
何艳舒皱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你就没想过，我根本没想进这个圈子呢？”
“没想进这个圈子？”
何艳舒嗤笑一声。
这个圈子，受万人追捧，随随便便就能挣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多少人出卖身体，只为获得一张进入这个圈子的入场门票。
她不信，有人能忍受那个花花世界的诱惑。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陆晨谈价的拉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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