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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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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煜转身欲进屋,忽而从屋顶沿适才卫蓝盘坐方位飞进来三支暗器…男子迅速侧身避开,并用暗影术快速移步至屋顶,顷刻,蒙面人被锁喉,扔到了回廊上。

    “六层猎杀者也敢来行刺,呵…”黑袍男子冷笑道,“不自量力…”

    “处理掉。”男子淡淡的说。

    “是,门主。”

    赫连煜进屋,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等待夜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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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攸关南侧,卫家。

    里屋窗外,卫蓝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子,轻手轻脚爬了进来。

    “姐姐回来啦!”卫辰高兴地喊了出来。

    “啊呀!”看到桌前等候多时表情严肃的阿娘和刚满五岁的妹妹,卫蓝心虚地吓了一跳,跌在了阿娘事先铺好的柔软床褥上。

    “哎…你呀…”燕蓉有些心疼,忙过去扶起卫蓝,“瞧你弄的,又去哪玩了,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偷跑出去,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她一想到这孩子这般的鬼灵精调皮捣蛋,比起当年的自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嘿嘿,蓝儿知道错了,让阿娘担心了~”卫蓝钻到燕蓉怀里蹭了蹭,“阿娘难道忘了,一般人伤不到蓝儿,蓝儿会保护好自己的~”

    “嘘…此事以后莫要再提…”燕蓉忙轻捂卫蓝的小嘴。

    “奥~好吧…”小鬼灵精跑到桌前,看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忍不住口水掉了下来,“哇!阿娘真好,好多好吃的!”“妹妹,阿娘,我们快吃饭吧~”

    “嗯!阿娘快过来吃饭喽~”卫辰奶声奶气的说道。

    五岁的辰儿和八岁的蓝儿有几分相似,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柔美的秀鼻,樱桃小嘴,红扑扑的脸蛋,甚是可人,和姐姐一样的发髻和发饰、着装,辰儿可是非常爱慕姐姐呢~

    虽不及姐姐那般绝美,倒也十分可爱。相比而言,辰儿自是乖巧温和了许多。

    “妹妹吃鸡腿~”

    “姐姐吃鸡翅~”

    “阿娘吃另一只鸡翅~给阿爹留另一只鸡腿~哈哈哈哈哈~”两姐妹异口同声,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到两姐妹其乐融融,燕蓉脸上露出满满的幸福感…

    她真的非常感谢这个每日早出晚归的普通男人,给了她这般简单平凡而又富余的温暖。

    “阿娘,我今日在玄攸客栈遇到了一位黑袍叔叔,会暗影术和运气术呢!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黑袍叔叔?暗影术?”燕蓉有些诧异,思道:“莫非近日街上的生面孔来自夜苍?”

    “是啊!我还缠着他教了我耀黑之气呢~”

    “什么??”燕蓉有些惊慌,抓起卫蓝的手,“果然…”

    “阿娘怎么了?”

    燕蓉回过神,“没…没事,蓝儿以后少与这些人接触,万一被坏人撸了去,阿爹阿娘会担心的!”

    一旁的卫辰专心啃着鸡腿,似乎并未听懂阿娘和姐姐的对话。

    “奥…黑袍叔叔不是坏人…”卫蓝一脸疑惑,“不过阿娘说的话蓝儿会放在心上,蓝儿会小心的!”

    “吃饭吧…”燕蓉心生顾虑,并未多说。

    “阿娘阿娘,蓝儿晚上还想去看戏法…”卫蓝语气有些恳求,既知早上已偷跑出去,惹了阿娘担心,也只是试探性地嘀咕了下。

    “不许去!”燕蓉故作严厉态。

    卫蓝怯怯地吃起饭来,未敢再提一句。

    饭后不一会儿,两姐妹便午睡去了。燕蓉将女儿们盖好被子,继而坐在卫蓝旁边,看着眼前这张初落地绝美的脸…

    她伸手将四指置于女儿的掌心,感受她体内的灵气。“哎…越长大越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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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攸客栈,天字一号房。

    赫连煜盘坐运气,尝试突破耀黑九层,却仍有些力不从心,“看来还需尽快得到玉玲珑才行…”

    思罢,脑海里不断浮现早上那奇怪女娃奔跑的背影,总觉得莫名的亲切和熟悉。不禁让他想起了十年前…

    他曾只是夜苍国一名不起眼的闲散浪人,无父无母,以天为被地为席…

    年轻时的他一身英气,有情有义。乌黑深邃的眼眸、轮廓清秀的单眼皮配上长长的睫毛,显得这双明眸格外深情。高挺俊秀的鼻梁,绝美唇形,俊美绝伦的五官印在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袭白衣,极简的装扮,仿佛就是为潇洒自由而生。

    一天他无意中云游至北雾与夜苍交汇处乌雨山地界,此地常有阴雨连绵天气,恰逢下起大雨,故择一山洞避雨。

    “何人闯入?”洞内响起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

    “额…晚辈云游途经此地,恰逢大雨,无心闯入,还望前辈勿怪…”赫连煜忽见一位老者,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着装朴素不修边幅,盘腿而坐,似在清修,忙礼貌道歉。

    “哦?…无妨”老者见年轻人礼貌有加,便闭目继续清修。

    赫连煜在一旁也盘腿坐下,仔细打量这个山洞与老者的体态容貌,隐约感觉老者并非常人。男子不敢打扰,只安静坐着,并无多言。

    片刻,老者睁开双眼,悠悠地问:“你…出自何门啊?”

    “额,晚辈无门无派,江湖闲散浪人一个…呵呵…前辈见笑了…”赫连煜客气有加答道。

    “哦?我隐约感觉到你身上有异乎常人的灵气,你竟无门无派?你…过来这边坐。”老者示意赫连煜靠近坐下。

    男子恭敬地在老者身旁坐下,老者缓缓握住他的手腕,顷刻,眼光一亮,轻抚白须,微微道:“年轻人天赋异于常人,是个难得好苗子,不想着习得本事,将来干一番大事吗?”

    “嗯?…晚辈倒是闲散惯了,却未有此念头…”赫连煜有些诧异亦有些惊讶:“晚辈当真有天赋习得本事?”

    “欸~你我初见,亦只是闲聊,今后如何,还得看你自己。哈哈哈…”老者悠悠笑道。

    “多谢前辈提点,不知晚辈该上何处习得本事?”赫连煜恭谦问道。

    “呵呵…此处正是乌雨山,你若有心上山,自会有答案。”老者站起身来,“雨停了,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说罢,老者便离开了山洞。

    男子懵懂思虑了片刻,忽觉老者言之有理,望着洞外雨过天晴的山峦幽幽美态,心想:“如此大好美景,不如以山为证,我赫连煜定要上山习得本事,干一番大事!”

    男子整理了行装,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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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行,亦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乃至三洲国运。

    未曾想,在这里遇见了倾国倾城的北雾公主百里奚儿;

    未曾想,在这里习得了上层暗影术和运气术,成为了江湖高手;

    未曾想,正憧憬与奚儿长相厮守时,却遭受北雾王室冷眼和偏见,乃至陷害;

    未曾想,仅用一年的时间,赫连煜与百里奚儿历经跌宕起伏的旷世爱恨情仇…

    直到前北雾国王百里昊天的离奇失踪,世人皆谓他赫连煜心狠手辣…

    从此百里奚儿也跟着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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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攸关南侧,卫家。

    燕蓉看着熟睡的卫蓝,亦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九年前,百里奚儿未解赫连煜为何要对父王下此狠手,悲痛欲绝之际,发现已有身孕。

    而此时奚儿无暇顾及心中的疑团,面对北雾王室的逼迫和多方不明人士的追杀,一心想保住腹中胎儿…

    故铤而走险,利用高阶幻术和易容术一路南下,涉足玄攸关之地。隐姓埋名,化名燕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蚀骨锥心,最终诞下龙凤胎…

    双胎出世之际,燕蓉还未来得及欣喜,只见麟儿双脚心一抹黑色火焰状印记,本就虚弱的她大惊失色,“怎么会…”

    黑焰结,双端由脚心延长至心脉连接成结,便是归天之时…

    目前并无根治之法,亦只有北雾王室的冰柒草可以续命。

    燕蓉失声痛哭…

    不久,她便不远万里星夜赶路来到北雾靖轩王府门前,将襁褓中的麟儿置于王府门前,并附上贴身信物,和信件:

    '外祖父安康,不孝孙女不幸产一黑焰结男婴,心如刀绞,不得已带回,劳烦外祖父舍冰柒草为其续命,万望外祖父成全。勿念…'

    燕蓉躲在不远处见管家将儿子抱入府内,这才痛心抱着女儿离开。

    回到玄攸关,已是筋疲力竭,女婴也饿得直哭,晕倒在卫宏生门前,正撞见卫宏生作活回来。此时的卫宏生热情正直风华正茂,赶忙将燕蓉母女救入家中,请来郎中为其看诊,并拖邻里妇人给女婴喂奶。

    卫宏生对燕蓉一见钟情,待燕蓉身体大好后依然不辞辛苦照顾她们母女,可谓尽心尽力。

    三年,燕蓉终于被卫宏生的真挚真情打动,便嫁做他妻…

    从此,她有了家。

    卫宏生亦是丝毫不介意卫蓝非他亲生,并对其疼爱有加。除燕蓉外,谁都以为卫蓝乃卫宏生亲生,卫蓝亦是极其敬爱这位善良忠厚的爹爹。

    良久,燕蓉突然感知窗外树叶异动,将其思绪拉了回来,“暗影术…至少六层,莫非…”

    既知玄攸关少有暗影术出现,因夜苍国人多数自有探知消息的特殊本领,通常并无必要远赴玄攸关获取机密情报,燕蓉心中隐隐不安。

    或许,该来的总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