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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说什么？”司徒空跳起来，揪住他的领子，“苏惠信里那个不愿供出来的，帮她的神偷，是你？”
“是的！”穆祥淡淡地笑起来，“她到死也不愿说出是我干的，可见，她心中还是有我的，那样，就够了！”
“你是神偷，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司徒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样一个拥有阳光般笑脸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和“偷”这样黑暗的职业挂边呢？
穆祥嘴角轻轻牵扯了一下：“很难相信是不是，就好像，当年我压根不信你是黑影帝国的少主，是一样的！”
司徒空皱眉：“你……怎么知道？”随即一想，顿时明白了，“苏惠告诉你的？”
“怪就怪，你太相信她了！”穆祥叹口气，眼睛始终盯着苏惠的墓，“而她，也太相信你了，太相信的后果，就是静静地躺在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司徒空松了手，忽然颓然地问道：“江南神偷世家沐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原来的姓氏，并不姓这个穆，而是另外一个！”穆祥直言不讳。
“明白了！”司徒空叹口气，“早年听说沐家有个十六岁就离家出走的不孝子，没想到，居然是你！”
“本来我是很不屑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你知道，我受过最正统的思想，当然，也受过最好的偷盗技术培训，只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罪犯都是要受到惩罚的，所以，我和我祖父父亲吵翻了，然后离家出走！”
司徒空无所谓地笑笑，对于这样的故事，听上去有点想俗气的武侠小说，可他确确实实发生在现实世界里。
“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用上那所谓的偷盗技术，可是后来，我认识了苏惠！”穆祥耸耸肩，“她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查出来你们是因为你出轨而离婚的，我想，我查到的，应该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是什么？”司徒空忽然有了一点点兴趣，布满血丝的眼中有了一些亮色。
穆祥笑道：“既然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查到真相呢？”
“你怎么做到的？”司徒空问。
“我真的出轨了！”这就是他对付“黑影帝国”的方案，“事实上，我是否真的出轨，苏惠根本不会在意，虽然，那个女人的眼睛，长得跟她像极了……”
看样子，又是一个痴心错付的人啊。
司徒空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不由叹了口气：“那当年，苏惠怎么会答应嫁给你？”
穆祥耸耸肩：“你知道，以苏惠的体质，其实，她嫁给谁都无所谓，可是，我就是贪图可以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抱着她睡觉，我都感觉心满意足，所以，她答应给她十年时间，十年，如果我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心，那么，我就想办法，让她回到你身边！”
“结果，你失败了？”司徒空已经猜到了结局，“所以，你只有愿赌服输，实现诺言！”
“苏惠，她实在是个很容易就让人相信的女人！”穆祥苦笑起来，“所以，我告诉了她，我是从那个沐家出来的人。你知道，受过挫折的人，心性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苏惠就是！”
司徒空无奈地道：“是呢，十六岁的苏惠，那个时候，她多么单纯！”
“二十六岁的苏惠，却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穆祥也叹息，“只是，她没得选择了，医生说，她最多只能活三年，如果心头郁结一直不解开，三年都没法活到。她能活这么久，看来，最后，她还算是快乐的！”
“是吗，她快乐吗？”司徒空挑眉。
以苏惠纤细敏感的心思，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早就变了，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司徒空了吗？多少次，临窗轻叹，她也会说：“司徒，我不知道，这次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久一点，再久那么一点点的话，或者，她真的能悟出来，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只是，她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所以，她孤注一掷，她只能前进，没有办法后退了。
哪怕，前方是悬崖，掉下去，会粉身碎骨。
“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对错！”穆祥做了解释。
司徒空抿嘴：“没有对错，却也不能将伤害别人，作为爱一个人的借口！”
“所以，我打算为她去赎罪！”穆祥伸手，“以后，我们可能见不着了，我会去自首！”
“你没有大罪，偷盗加自首，顶多一两年的刑期而已！”
穆祥摇摇头：“以后的岁月里，我会自己给自己加刑，我想在青灯古佛旁，为苏惠赎罪，她今生犯下的罪孽，我会用下半生的时间，为她来偿还！”
司徒空摇摇头：“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赎罪有什么用，更何况，并不是本人！”他对苏惠，不能说完全没有怨气，只是，有时候，空对着一个墓碑，他实在有些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
“我尽力做到最好吧！”穆祥摇摇头，“这是我们活着的人，唯一可以为死者做的了！”
“我们？”司徒空不解。
“你醒醒吧，你知道，安子慧活在这个世上的几率，已经不高了！”穆祥叹息一声，然后提起袈裟，往公墓外面走去。
司徒空颓然地坐在石墩上，然后悠悠地叹口气。
他们能查到的，以沐家的力量，自然也能查到。
当年，安子言跳楼前，她手上，拿着一个血淋淋的铜像，后来验尸的时候查明，那铜像上的血，是安子慧的。
而在之前，那家铜像店所在的街上，却发生了一起暴力砸人事件，却始终没有找到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