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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批嫁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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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所思地看着芝静,又看了看那个低着头的小安子,南宫谨若笑了笑,心道这芝静倒是仔细,只是她这细心是因为薛浩,还是因为别的人?

    看着外面天色甚好,南宫谨若便让芝静陪着自己出去转了转。虽然园子不大,但这里面的花卉植物可真是不少,没多会就看得南宫谨若眼花缭乱。

    “姑娘可是累了?”适时站在南宫谨若身边,芝静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小凉亭说到,“不然到前面歇歇吧,那里有个荷花池,虽然荷花还未开,但假山清风,荷叶连连,风景也是很好的。”

    被芝静说得心动,便抬步向那地方走去。那亭子果然风景秀丽,让人看之心旷神怡。可是与芝语一同进来的另一衣着华贵的女子,让她瞬间失了看景的乐趣。

    “想必这位就是皇上新招进宫的谨若妹妹吧,哎呀,果真是生得国色天香,让皇上都不顾及你的身份,硬要将你带回来。”

    敢情是个看不惯,来找茬的。

    懒懒抬起眸子,南宫谨若看了看面色焦急的芝语,又看向面容精致,但双眼中满是嫉恨的李贵妃,宛然一笑,俯身施礼道:“妹妹不知姐姐到访,有失远迎,请姐姐赎罪。”

    抬手虚碰一下,李贵妃面笑心不笑,“妹妹初进宫,不懂得难免多了些,但是有哪些不知道,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可不能还带着原来乡野鄙妇的那些习俗。让人看了留下笑柄是小,丢了皇家礼仪风范才是大啊。”

    懒得与那在极度顶点的女人,南宫谨若让芝语将糕点放在凉亭小桌上,向着李贵妃招手道:“姐姐一路走来也饿了吧,快来尝尝芝静的糕点。”举起一块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似是很满意地说道:“嗯,看着就很好吃,想来味道也不会差的。”说完便塞入了口中,很陶醉的样子。

    见南宫谨若自顾自地吃着,竟完全不将她放在眼中,李贵妃不由握紧了粉拳。目光在看向南宫谨若身边的几个宫女,不禁冷冷笑道:“看来皇上还真是宠你,太后在世时的三巧婢,我向皇上求了那么久,皇上都没有答应赐给我,现在竟在你的园子里伺候着,姐姐真是羡慕妹妹的好福气呢!”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饶是南宫谨若想装糊涂都装不下去了。心下烦闷地一叹,但面上却凄惶地放下点心,向着李贵妃施礼道:“妹妹不知这三人是姐姐看上的,待妹妹看到皇上,一定请皇上将她们还给姐姐!”

    心下一惊,李贵妃才惊觉自己竟像个妒妇一般,与这女子争锋相对,哪里还有原来贤良淑德的样子?慌乱地低垂下眸子,待再次抬眉时,温和地牵起南宫谨若的柔荑,细声说到:“妹妹可别吓姐姐呀,这些是皇上赏赐给你,是喜欢你才如此做的。这若是求皇上在将她们送给我,那成什么事啦。妹妹可千万不要如此!”仰头似模似样地看了下天色,李贵妃巧笑道,“今儿个姐姐便先回去了,等妹妹有了闲暇时间可要去我那坐坐呀。皇上的嫔妃甚少,能找到年纪相仿的妹妹,你不知我有多高兴。这以后可要勤走动着些啊!”

    点头笑应着,南宫谨若便送别了李贵妃。

    看着远去的背影,南宫谨若对那芝语说到:“将这后宫的情况仔细说与我听听。”

    见南宫谨若全无笑意,芝语敛了心神,细细说道:“是。自皇上登基以来,后位一直空缺。之前是因为皇上年幼,太后便也没有急着为皇上选后。待皇上成年,太后的身体又一日不如一日,皇上自然也没了选后的心思。这事便一直拖着,直到今日,才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带了一名女子回来,要册封为后。至于宫里其他的娘娘们,分别住在不同宫殿之内。其中李贵妃为后妃之首,是皇上还是太子时的太子妃。但皇上登基之后,并没有封其为后。还有王昭仪与谢昭仪也是从太子宫出来的老人了。皇上登基之后,曾纳过一次秀女充实后宫,但选来选去,也只选出兵部侍郎之女柳纤纤为昭容,都城尹兆之女苏墨菲为婕妤。还有其他几位美人,也都是官宦之女,但并未得到皇上宠爱,仅是安住在各个宫殿,鲜少有人来往。”

    算了下,这薛浩的女人也就只有十来人,比那慕容忆的都要少。哼,他倒也是聪明,知道女人越多麻烦便越多,干脆找了几个够用的就好。

    回身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芝语和芝静,南宫谨若勾了下嘴角,但声音冷冷淡淡,“你们都曾是伺候太后的宫女吗?”

    “是。在太后娘娘殁了之后,奴婢们也没了去处,便在这锦绣园里伺候这里的花草。那时的锦绣园还没有今日这般花团锦簇,很多的花朵都是那时植入这里的。直到皇上带姑娘回来,奴婢们才想明白,原来这园子,还有奴婢们,都是皇上为姑娘准备的。”

    这次说话的芝静,也同时让南宫谨若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轻笑一下,南宫谨若将一朵海棠花放在鼻前轻嗅,眸子微闭。阳光打在她的侧身,漾出柔和甜美的光泽来,竟比那花还要娇媚。可芝静和芝语这两个在皇宫中的老人精,却心中忐忑起来。

    皇上看中的人,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从南宫谨若那里离开之后,李贵妃越想越害怕,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竟然会在看到那个黄毛丫头的时候失去了理智,完全让嫉妒充斥了自己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思绪一转,便找来心腹,让其给自己的哥哥带话,说让他明日早朝结束之后来这里相见。

    第二日——

    李贵妃的哥哥李念志乃是皇宫禁军首领,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也是薛浩颇为重视的年轻才俊。

    “不知贵妃招下官所为何事?”

    “这里并无外人,哥哥不必如此多礼。”李贵妃面容惨淡地看着哥哥,说道,“今日叫哥哥来,是想问问皇上可真的打算让那女人做皇后?”

    面色微沉,李念志叹道:“的确如此。唉,你与陛下相随多年,我一直以为陛下钟情于你,之前只不过是因太后病情而耽误了,早晚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会是你。但是现在……”

    心下一慌,李贵妃忙问道:“可是今日陛下在早朝说了些什么?”

    点了点头,“没错。国师在年前曾占卜说过,会有一东南方向女子,能为星月带来无限光耀,品行双佳,可为一国之母。你的宫殿在皇宫中的东南方向,我便一直以为那女子会是你,但陛下今日却说那女子姓梅名谨若,藏身于都城外的一个渔村中,虽环境破败也难掩其光华。”

    颓然坐在椅子上,李贵妃喃喃着:“他果然还是说了。可是,朝堂上没人反对吗?娶一个村女为皇后,这岂不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怎会没有人反对?那昭容与婕妤之父差点以头撞柱来明志。但陛下似乎就铁了心似的,让人将两位大臣拖拽回去,说是留在家中养病,待身子好了在来上朝。众臣都看得出陛下动了怒,只好都默不作声。不过国师大人却站出来说,这梅谨若身带紫气,乃是紫气东来之吉兆,必会为星月带来福气安康。且其凭借一女子之力,能让最苦、最累的渔民们赚得盆满钵满,是位良才,将来必当是星月的一代明后。”

    靠在椅背上,李贵妃冷冷地笑了,“哼,皇上让他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了吗?哥哥,我真是不甘心,我与陛下相伴多年,且太后去世之后,这后宫也是交予我打理。现在让其他女人代替我做这后宫的女主人,你说我还有何面目在这里生存啊?如果太后她老人家还在的话,定不会让这样荒唐的事发生的啊!”说到这里,李贵妃伏在桌面上嘤嘤哭泣起来,好不伤心。

    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子伤心难过,李念志皱眉说道:“妹妹放心,那女人来路不明,靠的只不过是皇上一时的喜爱罢了。待皇上对她没了兴趣,你以为没有背景的她还能在这里存活吗?这后位,早晚还是你的!”

    真是如此吗?那皇上为何将那三个巧婢赐给她呢?

    泪眼婆娑着,李贵妃心中纷繁乱杂。

    星月建安八年,星月皇薛浩终于为凤翔宫迎娶了女主人,同样,也是整个后宫的女主人。可这人不是哪家重臣之女,也不是邻国尊贵的公主,而是名孤女皇后,且颇具商业头脑。故而有星月敌国政客便这样分析:星月国库空虚,需娶富商以滋之,乃是大大有损国威之举。

    但在星月国内,大家却对这传奇般的女子充满了爱戴之情。因为这是位平民皇后,且独创鱼铺品牌“客满旺”,在全国都具有极高口碑。她的店不仅成为纳税大户,还为当地百姓创作无数工作就业机会,简直就是星月的劳动模范,众人争相学习的楷模!

    可在当事人,新任皇后南宫瑾若那里呢?获取这个位子不过是为了避免梅村因己而受累。再者心如死水,在哪里不是一样的?

    “皇后娘娘,请您带好凤冠,司仪大人说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思绪被身边一道柔和的声音拽回,南宫瑾若心下暗叹一声,道当年在王府遭的罪,恐怕今天又是要在来一遭了!

    看着凤冠珠帘洒在面前,南宫瑾若将手伏在喜婆姑姑的手臂上,仪态万千地出了宫门。

    隔着老远,瑾若便听到司仪尖细的声音在朗朗说着什么。那些句子晦涩难懂,南宫瑾若懒得去仔细听辨。待喜婆姑姑暗示自己可以通过十二道小门,进入青鸾大殿时,南宫瑾若险些被那些无聊的颂辞折磨得睡过去。

    依照宫里负责掌管礼仪的宫女所交代的,南宫瑾若行至薛浩面前,掀开前摆,仪态万千地下跪。头顶上有另一道声音在念着薛浩所下圣旨,同样的冗长,但南宫瑾若这次能大体听个明白了。

    全是夸她的好词儿。

    在宣念圣旨结束之后,薛浩将太监总管奉着的凤印赐给南宫瑾若,待南宫瑾若双手举头接过后,便算行礼结束,与星月皇站在一同,接受群臣礼拜。可南宫瑾若还未起身,一双大掌便握在其双臂上,在众人惊叹之中,将南宫瑾若亲自扶起。

    看着对面那张满面笑意的脸,南宫瑾若雍容大度地弯了弯嘴角,可心中却是不断抽搐:好你个薛浩,还说给我安宁的生活,现在你这举动不就是将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到了明日,估计整个都城都知道皇上宠爱新皇后。看热闹的会说皇上不顾礼仪,有嫉妒心的会说新皇后妖媚惑主,邻国会说星月皇色yu熏心。哼,薛浩,你说话不算数也休怪我整治你了!

    太监总管轻声咳了一声,掐细的嗓子让众臣施以叩拜之礼。满青鸾殿的大臣们回过神来,忙慌慌张张地跪身行礼,并口中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那些或忠或奸,或天才或庸才,或勇猛或懦弱的星月百官拜在脚下,南宫瑾若有一瞬间的飘然。原来手握天下至高权力的感觉是这样,怪不得那样多的人前仆后继地往这上面挤。

    但通向这把金黄宝座的道路,又需要多少鲜血、白骨的铺筑?

    想到这里,南宫瑾若瑟缩一下。

    似乎感受到南宫瑾若的异样,薛浩抓住了旁边的柔荑,用掌心的温度使她安下心来。刚刚起身的群臣见状,不禁又是目瞪口呆。

    火红的烛光映在娇娘芙蓉面上,泛出莹润的光泽。玫瑰般的红唇柔软娇嫩,让人不由心生一动,想俯身采撷。如水眼波微转,便是光华四现。

    “皇后娘娘莫急,皇上呀,在御花园里与众臣同乐,待到亥时就会到凤栖宫啦。”喜婆姑姑见南宫瑾若满面不耐,以为皇上怠慢了她,便出言安抚道。

    哼,那家伙最好醉倒在外面,省着他来找我的麻烦。

    皱了皱眉,南宫瑾若没有说话,但是心中的防备正在一点点瓦解。

    那日,自己也是这般穿着火红的嫁衣,在神色各异的目光中嫁给了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却是可恶的紧,竟然在新婚之夜便带着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上演活春宫!看着那场面,当时的自己可真是气定神闲啊,还能边吃着瓜子边冷眼旁观,如果是现在的话,肯定一脚将那对狗男女踹下床!

    眼神微愣,南宫瑾若心中猛然慌乱起来了。因为她好像渐渐明白为何原来并不气恼他与各种女人亲密,又明白了现在无法容忍他有其他女人的原因了……

    晃了晃头,南宫瑾若觉得自己一定是饿昏了头,才会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一个死去的,去深究那些做什么?难道要去地下看她又调戏了谁家姑娘吗?不,现在的他,应该是与紫鸢在一起的吧。紫鸢为了给他留下子嗣,连性命都不顾,而自己又给了他什么呢?不过是无止尽的怀疑与利用罢了啊。

    这一切,到底是情深缘浅,还是有缘无分?又或许,彼此都只是对方的一个过客罢了。

    想到这些,南宫瑾若只觉心口犹如巨石压住,呼吸越来越难,像要炸开来般的疼。

    心中剧痛的那瞬,有一支大掌握住了南宫瑾若尖削的下巴,缓缓抬起后,对上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你哭了。”指尖轻轻滑过南宫瑾若的香腮,擦去一滴泪珠。但她哭泣的模样,却像是刀刻一般的,永远刻在了心中,“嫁给我,有这般让你委屈?还是,你心里有不能忘记的人。”

    收起软弱的样子,南宫瑾若发现宫殿内的宫娥、喜婆们早已不知在何时离开了,现在只剩下二人,彼此对望。

    轻缓缓地勾着嘴角,笑容有些透明,“能做一国之后,瑾若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我不过是因为与梅村的百姓们分别,有些伤感罢了。”

    惆怅一叹,薛浩将南宫瑾若按到怀中,轻抚着后脑,沉声说道:“我说过,会给你接纳我的时间,所以你无需强求你自己。你只要做我快乐的皇后就好,因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将头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抬起,南宫瑾若面露迷茫,“你为何对我这般好?如果你喜欢的是我的美貌,那皇宫中貌美者比比皆是,你不需要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还是,你本就想要个没有背景、权势的女人。”

    “你的确是聪慧过人啊。”薛浩并没有因瑾若发现内心的想法而恼怒,面上依旧淡笑如常,“我不否认,娶你为后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你白纸般的背景。但更多的,是你带给我的震撼。还记得初次见你,你坐在轮椅之上,面带白纱,却依旧挡不住你浑身华贵的气息。那时我便很好奇,这样一个女子,是如何让司戒都对你刮目相看的。而在看到你的真面之后,我承认,我心神荡漾了。你身上那种温柔与冷冽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着实让人迷惑。但更让我迷惑的,是你那身功夫。呵呵,美貌的女人,聪慧的女人,还冷血的女人,当这三个不同面貌都出现了你的身上,我相信你有能力不依靠任何男人,也会过得很好。但是我能从你的双眼中看到幻灭。你应该是骄傲的女子,只有天下最好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你。”

    “所以你便将自以为将最好的给我对吗?”冷冷笑了下,南宫瑾若自行将凤冠取下,整理被扎得肿胀的头顶,而后从铜镜中看着那身同样红服的男子,“我不得不为您的英雄主yi精神所折服,但是很可惜,我不是等待别人救赎的公主,我只要个安静的坏境。”

    “我答应过你的,自然会给你。”走到南宫瑾若身后,薛浩伸手为其摘下固发的发簪,如墨的秀发倾洒在腰间,“而你对我的防备,我也会一一撤拿,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错开了目光,南宫瑾若不知为何,刚刚那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竟变了慕容忆!如果那夜,他也能这般温柔浅笑,也能对自己含情脉脉,而不是与别的女人滚床单,那今日的一切,是否都会改变了?

    怔忡间,面上有热息喷薄,回过神来,竟发现薛浩的那完美的面庞近在咫尺。

    “你要做什么?”

    想一手将其推开,但薛浩却牢牢将其扣在怀中,眼珠湿黑,像是耀眼的宝石,“皇后紧张什么,不过是你的发丝与簪花绞在了一起,朕要帮你解开。”

    看着这双狡黠的双眸,南宫瑾若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戏弄了。

    松开对南宫瑾若的钳制,薛浩含笑站起了身。在桌边自行喝了杯酒,而后便走到床边,开始解开衣服的扣子。见南宫瑾若一脸戒备的神色,便说道:“皇后似乎总是在误会朕呢。”

    下巴微微抬起,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朕今夜未宠幸新皇后,你可知你在皇宫中的生活会举步维艰?所以,即便是做做样子,你也要忍过今夜这一晚。”

    信步走到桌旁,南宫瑾若手腕支在下巴上,侧目看着薛浩,“做戏可以,但是我拒绝与你同床。”

    薛浩眉毛一挑,又好奇又好笑地说道:“你相信不过朕的人品?”

    “人品在高洁,你不也是个男人吗?”懒得在与他多做辩解,南宫瑾若将厚重的喜袍脱下,便趴在了桌上,闭目休息。

    薛浩有些气结,心想这皇宫里的每个女人,不都渴望着自己与其同寝。但偏偏这南宫瑾若,视自己为洪水猛兽,躲得紧。不过这倒是符合她的作风。

    将一条薄锦被扔了过去,罩在南宫瑾若的头上,而后薛浩也自顾脱下衣服,翻身睡去了。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烛火“噼啪”的声音,还有那男子均匀的呼吸声。

    一直戒备着的南宫瑾若此刻也有些乏了,虽然姿势不是很舒服,但依旧阻挡不住困意的侵袭。轻轻阖上眼睛,南宫瑾若也陷入了梦境。

    睡梦中,她看到眼前有一片极光亮的地方,吸引着她,不断地抬步追寻。待走得近了,便依稀听到丝竹之声。虚无渐渐散尽,南宫瑾若看到一个及其热闹的地方。宾客往来,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脚步胡乱走着,瑾若看到有一处屋子尽是女眷,环肥燕瘦,却各有风采。其中与各人皆谈笑甚欢的,不就是媚姬夫人吗?还有隐在众人中,满面算计的,不是蓉姬夫人?

    又寻着最亮那道光,南宫瑾若找到一处院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落华院。

    这、这里是贤王府?

    急匆匆地迈进去,南宫瑾若在主屋里看到一个带着红盖头的女子,正蠢蠢欲动,想解开那红盖头。喜婆见状吓了一跳,忙安抚着,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才消停了片刻。可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瑾若发现她还是悄悄拿起块点心塞进了嘴里,一下一下嚼着。

    画面一闪,屋内的人除了那穿着嫁袍的女子,都消失了。而后走进一个同样穿着婚娶衣袍的男子,身材伟岸,却让南宫瑾若停滞了呼吸。

    来人看着早已自行揭去红盖头的女子,冷着眉眼,还带着嘲讽说道:“你终于还是嫁人了?在未确定夫君是否已死,就把自己给嫁了?你还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还梅村的百姓一片宁静。

    “哼,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何时在乎起别人的感受了?说到底,不还是看重了皇后这个位子?原来你的胃口这样大,怪不得不肯在我的王府里安心做个王妃了!”

    什么王妃、皇后,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找到心爱的人,泛一叶扁舟,畅游天下。

    “说的可真好听,那你要找谁,谁又是你的心爱之人?”

    你啊,就是你慕容忆啊!

    “哈哈,这可真是件好笑的事,你如果喜欢我的话,那为何要下毒害我?你可知我死得有多惨,而这一切都是拜你南宫瑾若所赐!”

    瞪大了眼,瑾若看着大声惨笑的慕容忆,逐渐被血雾包裹,身上中了数箭,浑身血污。俊俏的脸上满是狰狞,伸出的手臂用力伸向南宫瑾若,同时口中还在喃喃着什么。

    将身子靠近了些,南宫瑾若想听他口中在说什么。可那大掌一下就握住了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啊!”

    面色惨白地坐起了身,南宫瑾若急促地呼吸着,倒将她身边伺候她净身的芝语下了一跳。“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稳了稳心神,南宫瑾若发现自己还是在凤栖宫,只是不知何时,自己跑到了床上去了。左右看了下,并没有发现薛浩的身影,“皇上呢?”

    “回禀娘娘,皇上上早朝去了。”

    芝语的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喜婆姑姑,口中不停地给南宫瑾若道喜,同时细长的眼睛往床上瞄了下,在见到那赤红的血迹时,脸上更是乐得跟一朵花似的。

    可是南宫瑾若在瞧见那抹血迹时,脸色却难看的很。

    “皇后娘娘,请沐浴更衣吧,待会后宫其他妃嫔们就要来给您请安。”芝静站在南宫瑾若身侧,将喜婆姑姑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挡在身后。

    起身任由宫女们将自己梳洗干净,而那喜婆姑姑却带着染有血迹的帕子放到一个托盘上,扭动着肥硕的腰肢便告退了。

    这些古人,说保守就能将与陌生男子碰了碰手便要施刑,说开放就能赤luo裸地举着女人贞操的证据满处乱走,还真是矛盾。

    待收拾妥当之后,南宫瑾若在凤栖宫外看到了薛浩的一众莺莺燕燕。而在那群女子中,最为闪耀的便是那李贵妃了。

    但是当南宫瑾若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时,便无人在惊叹李贵妃今日的步摇华美,金钿描绘的精细,长裙上的刺绣繁复了。大家的目光,都被那身着水湖蓝色的宫装女子吸引了去。

    天,这是洛水女神吗?竟然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真是美得让人心醉。虽然发式、衣着都及其简单,却依旧让人挪不开艳羡的目光。

    老天对这女人实在太过钟爱,以至将世间所有的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包括美貌,包括智慧,包括天下至高无上的地位。

    与众人一同向那凤椅上的女子叩拜,李贵妃心中好像有上百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心。她在嫉妒,疯狂的嫉妒,一刻也不愿忍受屈居人下。但是哥哥说要等皇上对这女人过了新鲜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怕是等不到那时了!

    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南宫瑾若本来就很排斥,于是在各个嫔妃简单问过安好之后,便推脱身子乏累,想早些回去休息。

    “呵呵,经过昨儿个一夜,皇后娘娘的身子的确会很累,果真要好好休息才行,不然累坏了,皇上可是会心疼的。”柳昭容不冷不热地说着,让人听不出是在嘲讽什么,抑或是攀附什么。

    回身看着那面容娇丽,但凌厉之气过重的女子,南宫瑾若微皱起了眉,“伺候皇上的确不是什么轻巧的事,如果有机会,希望柳昭仪能帮本宫多分担一些。”

    几个女人捂着嘴偷偷笑开了,而柳昭仪却面色不郁。